杨靖宇与哈尔滨——纪念杨靖宇将军牺牲80周年

王秀琴

(中共哈尔滨市委党校，哈尔滨 150080)

1940年2月23日是著名抗联英烈杨靖宇壮烈牺牲的日子。杨靖宇，原名马尚德，化名张贯一。生于1905年2月13日，河南省确山县人。1927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29年7月受中共中央派遣到东北工作。2020年是杨靖宇牺牲80周年，也是杨靖宇诞辰115周年。在这个特别的年份，我们不能忘记这位民族英雄，要永远纪念他、学习他。

一、杨靖宇曾经战斗在这里，担任哈尔滨地方党组织的主要领导人

哈尔滨是一座光荣的城市，是载入中国革命历史史册中的英雄之城。早在20世纪20年代，这里就是中国“红色之路”上的重要交通枢纽。俄国十月革命后，大量宣传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的红色书刊传入哈尔滨并在这里传播与发行，如《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等。中国共产党建立前后，中国共产党的一些早期的共产党人，都曾驻足这里。1920年，瞿秋白、俞颂华和李宗武一行以记者的身份赴苏考察，因火车不通在哈尔滨停留了50多天。在这里，瞿秋白参加了纪念十月革命胜利3周年大会；在这里，他第一次听到了《国际歌》；在这里，他进行了大量的采访和调查；在这里，他闻到了“共产党的气息”。就是这个“红色丝绸之路”上的重镇，20世纪20年代初，曾经有三四十名著名的共产党人途经这里，驻足这里；李大钊、陈独秀、张太雷、王尽美、邓恩铭、王荷波等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李大钊曾经在哈尔滨的亲属家里居住了5天，并介绍了十月革命和苏联人民经济建设的情况，同时断言，中国革命非走俄国人的路不可。就这样，他们把“十月革命”信息和马克思主义思想，由这条“红色之路”带到了中国，传播到了中华大地。1923年10月，中共哈尔滨组(亦称“中共哈尔滨独立组”)在这里建立。中共哈尔滨党组是东北地区的第一个党组织，它的成立使哈尔滨乃至整个东北地区人民反帝反封建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哈尔滨的共产党人在血雨腥风中坚持斗争，东北地区的党组织也在一次次的严峻考验中，坚持与发展。1927年10月，东北地区第一次党员代表大会在哈尔滨召开，此时，东北地区的党员已经有200多名；本次会议成立了满洲临时省委，其所属的哈尔滨市委共有党员70名。1928年，哈尔滨的地方党组织承担了接送六大代表的重大任务。中国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周恩来、李立三、瞿秋白、罗章龙等也都是经哈尔滨出境和返回战斗岗位的。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中共满洲省委从沈阳迁到哈尔滨。同年11月中共满洲省委将杨靖宇等同志从狱中营救出来。出狱后，杨靖宇不顾在狱中被敌人摧残的极度虚弱的身体，从沈阳赶到哈尔滨，向党组织提出尽快参加工作的要求。中共满洲省委的领导，时任省委书记兼组织部长的罗登贤同志没有马上给他安排工作，考虑到几位出狱的同志身体还需要康复一段时间，准备等他们身体恢复后再安排具体工作，但是，杨靖宇表示：“现在国难当头，我怎么能呆得住呢？”[1]67在杨靖宇的要求下，中共满洲省委安排他担任东北反日总会党团书记兼任中共哈尔滨市道外区委书记。当时，哈尔滨的党组织分为道里(西区)、道外(东区)两个区委(道外区委还管辖呼海路特支)，直接受中共满洲省委领导[1]68。1932年5月，中共满洲省委撤销了哈尔滨道里(西区)、道外(东区)两个区委，成立了中共哈尔滨市委，决定由杨靖宇(张贯一)同志担任中共哈尔滨市委书记。杨靖宇在担任中共哈尔滨市委书记期间，中共满洲省委确定其为省委候补委员，后为委员。杨靖宇原来担任的全满反日总会党团书记职务交由赵尚志同志担任[2]63。1932年9月，杨靖宇担任了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代理书记。1932年10月，满洲省委决定派杨靖宇作为中共满洲省委巡视员到磐石等地巡视工作。杨靖宇到中山公园(现兆麟公园)与满洲省委交通员薛雯接头，接受了满洲省委的指示和有关行程安排，并帮助其将张贯一更名为杨靖宇[3]。

二、杨靖宇的红色足迹留在这里，成为铭刻于民心的永恒记忆

在这座北方名城的建筑上镌刻了许多英烈的名字，杨靖宇不仅是其中之一，还是嵌入在哈尔滨人民心中永恒的精神丰碑。哈尔滨有一条著名的街道是哈尔滨最早的大街，既原正阳大街。1899年哈尔滨建城以来，已有105年的历史，哈尔滨在设治中东铁路工程局规划市政建设之前，这里已经形成了街基干道痕迹，是当时满、汉、旗民聚居、经商、交通集散之地。1890年，这里已有人在此开设当铺、旅店和食摊，形成了正阳大街的雏形。1893年，傅连山、傅海山兄弟在道外正阳街与南十道街处建房落户，行医卖药，招引外乡人逐渐来此，傅家店名声也由此大振，形成了以正阳大街为中心的商业区域，正阳大街从此出现在大清的版图上。哈尔滨解放前，正阳大街位于道外区，全街长达2190米，人行道3-4米，步道板铺装；哈尔滨解放后，1949年7月7日，原松江省政府主席冯仲云在庆祝抗战胜利9周年大会上提议，将抗联英雄杨靖宇曾经战斗和工作过的地方，道外正阳大街改为靖宇大街，后来又将道外公园(原滨江公园)更名为靖宇公园，将原正阳小学校更名为靖宇小学等。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杨靖宇的足迹；在这座城市的许多场所都留下了杨靖宇的光辉身影。

早在1931年年底，杨靖宇同志担任中共道外区委书记时，就参与领导了哈尔滨人民反日大示威。1932年2月5日，日本侵略者占领了哈尔滨；1932年3月，伪“满洲国”宣布成立，整个东北地区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哈尔滨人民从此处于深重的灾难之中。在中国共产党满洲省委的领导下，不屈的哈尔滨人民进行了十几年的艰苦卓绝的斗争。1932年4月初，杨靖宇(当时化名张贯一)作为道外区委书记与道里区委书记一道组织动员了哈尔滨全市工人罢工、店员罢市、学生罢课等反满抗日的重大活动。1932年5月，杨靖宇就任中共哈尔滨市委书记职务，在严酷而秘密的条件下开展党的工作。为安全起见，他经常用步行的方式去与满洲省委联系工作，在哈尔滨主城区的许多街道上都留下他匆匆的脚步。他曾到松花江畔以及中山公园(现兆麟公园)与满洲者委交通员秘密接头，接受满洲省委的指示。1932年夏秋之际，哈尔滨遇到了百年未遇的特大灾害，松花江洪水泛滥，哈尔滨人民经受了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践踏人祸与天灾的双重打击；这场洪水使数万灾民流离失所，贫病交加。为有效地领导广大灾民进行抗灾斗争，杨靖宇遵照省委指示，组织党团员深入到灾民中去，组织灾民成立自救团、互济会、分粮团。他曾亲自到极乐寺、文庙附近的难民棚区进行宣传鼓动，开展“要饭吃、要房住、要救济费”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斗争；并责成党员金剑啸和罗烽积极开展革命文艺活动，以笔作刀枪，团结进步文艺工作者共同从事抗日宣传活动；并在哈尔滨举办了“助赈画展”，救济灾民，在展出的画作中，有许多是反映工农劳动形象和苦难生活的作品，在社会上产生强烈反响[2]64。

杨靖宇在哈尔滨秘密工作的日子里，总是忘我地工作，严格要求自己，他的言行深深地感动着每个同志。他过着极简朴的生活，经常穿的是一件破旧的灰布大褂，吃的是窝窝头和咸菜。当时，党组织为他租一间临时的办公兼住宿的用房，他为了节省经费，屋子里只烧很少一点火，天已经到了很冷的时候，他也舍不得多添一把柴，他总想为组织节省一点钱[4]。

1932年11月2日，杨靖宇从哈尔滨老火车站启程赴南满。1933年5月，杨靖宇从南满的磐石返回哈尔滨向满洲省委汇报工作和参加中共满洲省委扩大会议。杨靖宇被安排住在道里十三道街姜椿芳的家里。姜椿芳(1912-1987)，江苏武进人。1928年迁居哈尔滨。1931年参加共青团，1932年4月任哈尔滨团市委宣传部长、7月调任满洲团省委宣传部长；1933年年初，任满洲省委宣传部干事，主编《满洲红旗》[5]。

1933年5月，满洲省委扩大会议在姜椿芳家召开。会议上，省委决定，建立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独立师，并决定杨靖宇作为省委代表正式到南满工作，领导南满抗日斗争[3]81。杨靖宇因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在姜椿芳家里又多住了些日子。在这期间，他请哈尔滨口琴社的袁亚成教他唱《国际歌》，还连续几天埋头写了《人民革命军军歌》[1]71。1933年6月，杨靖宇离开哈尔滨时,将长衫送进当铺,并把当票及褥子交给姜椿芳的母亲保存。之后杨靖宇再也没有回来,当票到期了,姜老太太把长衫赎出,一直珍藏着这两件物品。哈尔滨解放后，姜老太太把这两件遗物送到东北烈士纪念馆，供后人瞻仰。

八十年前，杨靖宇血洒疆场，牺牲在抗日斗争最艰苦的岁月。1940年2月23日，在濛江县保安村三道崴子，杨靖宇壮烈殉国。杨靖宇牺牲后，残暴的敌人割下了他的头颅，解剖了他的尸体，发现他胃肠里没有一粒粮食，只有枯草、树皮和棉絮，这种情景让敌人也为之震撼。长春解放后，1948年12月，松江军区派张羽率5名战士辗转吉林，经五常护送杨靖宇遗首至哈尔滨市，存放到了位于南岗区一曼街的东北烈士纪念馆。

为了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独立与解放，杨靖宇同志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永远是哈尔滨人民怀念的重要领导人；他永远是全中国人民心目中伟大的抗日民族英雄。中国共产党六届六中全会曾致电，向以杨靖宇为代表的东北抗日武装表示慰问，赞之为“冰天雪地里与敌周旋7年多的不怕困苦艰难奋斗之模范”。

三、杨靖宇的革命精神永存在这里，激励人们永远前行

2020年，在我们纪念抗联英烈杨靖宇牺牲80周年之际，哈尔滨人民应该如何来学习杨靖宇烈士的高尚品德和斗争精神，继承杨靖宇将军的革命遗志和遗愿；让哈尔滨的广大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能够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让这座英雄之城、红色之城在新的历史时期，能够绽放异彩，再度辉煌！

2005年是杨靖宇诞生100周年，这一年也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胜利60周年。同年9月3日，党和国家领导人胡锦涛在北京举行的纪念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盛赞杨靖宇等是中国人民“不畏强暴，英勇抗争”的代表。2009年，纪念新中国成立60周年，由国家多部委共同组织评选的“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百名英模活动”，杨靖宇当选为百名英模之一。2014年被民政部授予“著名抗日英烈”称号。2015年9月2日，在颁发“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仪式上，习近平发表了重要讲话。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在日本帝国主义武装侵略中国东北、中华民族陷于危难之时，杨靖宇挺身而出，投入到火热的抗日战争中。杨靖宇是伟大的抗日民族英雄，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

中华民族是不屈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注重革命精神的传承。今天，我们纪念先烈，学习英雄。就要用杨靖宇的光辉业绩、革命精神鼓舞和激励当代共产党人和广大人民，特别是要鼓舞和激励青年人奋发向上、勇往直前。2019年4月30日，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提到了许多青年英雄，其中就包括牺牲时年仅35岁的杨靖宇。中华民族既是崇尚英雄的民族，也是英雄辈出的民族，更应该是传承英雄事迹和学习英雄精神的民族。杨靖宇的事迹和精神永远都是激励我们不断前行的强大力量。

我们纪念杨靖宇，学习杨靖宇，就要把榜样的力量化作实际行动。在当下有两个方面最值得我们学习与传承：一是要学习杨靖宇勇于在艰难困苦与风险挑战中，逆行而上，不畏艰险，勇敢前行的信念和大无畏的精神。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在许多共产党人和工人群众被杀、被捕，在广东、江苏、浙江、北京等省市相继发生反革命大屠杀以及李大钊、陈延年、赵世炎、汪寿华、萧楚女、熊雄等先后英勇牺牲的严峻形势与“白色恐怖”的大背景下，杨靖宇是一位伟大的逆行者，勇于面对风险与考验。1927年6月，杨靖宇(入党时的名字为马尚徳)举起右手向党宣誓“服从组织，严守机密，努力革命，永不叛党”。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杨靖宇再次迎难而上，战斗在抗日斗争的最前线。他到哈尔滨不久，日军就占领了哈尔滨，“白色恐怖”笼罩着这座北方名城，形势异常严峻。坚强的共产党人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承担着反日总会的领导工作。今年，在新冠肺炎疫情这场无硝烟的战场上，我们当代的共产党人传承了伟大的“逆行者”的革命精神，让杨靖宇的革命精神得到了发扬光大。二是要继承杨靖宇的革命遗志、坚持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以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我们工作的出发点。当年，在哈尔滨人民遭受特大洪水袭击的灾难时刻，在日伪统治的黑暗年代，杨靖宇按照满洲省委的指示，积极组织哈尔滨地区的党团员深入到灾民中去，组织灾民进行自救，并开展“要饭吃、要房住、要救济费”的反对日伪反动政权的斗争。今天，在全民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役中，习近平总书记发出“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的重要指示。广大医务工作者在面对重大传染病威胁、抗击重大自然灾害时，临危不惧、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舍己救人。广大共产党员、基层干部深入防控疫情的第一线，严格把关，服务人民群众。在这场“战疫情”的斗争中，新一代的共产党人用实际行动，继承了杨靖宇的革命遗志，传承了红色基因，诠释了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杨靖宇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民族英雄，他身上的中国共产党人的浩然正气、不屈不挠的大无畏革命精神，不仅是哈尔滨人民的永恒记忆和前行的不竭动力，更是值得全中国人民永远缅怀、永远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