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社会经济地位个体差异的政府公共服务需求偏好和满意度研究*
——CGSS2015的经验分析

2020-01-15 05:47,顾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医疗卫生公共服务人群

陈 升 ,顾 娟

(1.重庆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重庆 400044;2.清华大学 中国发展规划研究院,北京 100084)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个重大判断,揭示了制约我国发展的症结所在,明确了解决当代中国发展问题的根本着力点。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最根本的体现在于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对于微观层面而言,个体之间的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体现在其社会地位的不同而导致的收入分配和公共资源的占有水平的不同。着力解决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从社会民生的角度来说,就是要确保公共服务这一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城乡居民。

从理论上来说,最优的公共服务提供应该最大化居民的满意度①陈世香,谢秋山.居民个体生活水平变化与地方公共服务满意度[J].中国人口科学,2014(01):76-84+127-128。。公众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的评价是衡量社会公共服务质量的重要指标,因此,基于2015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对个体社会经济地位与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及作用机制进行实证研究,了解不同收入水平、教育程度和职业地位的群体对于政府公共服务的满意程度的作用机制,以期为政府更好地提供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的提出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假设

(一)公共服务满意度

公共服务满意度是指辖区居民对公共服务的预期效用与实际感受的差距的认知。当居民的实际感受与预期效用一致时,居民将产生肯定、愉悦、满足的积极心态(Osborne&Gaebler,1993)。本研究认为公共服务满意度,即公众对政府基本公共服务的实际感知和期望值之间的差值程度,是一种基于个体差异所产生的愉悦或失望的主观心理感受。在主观福利文献中,主观满意度是衡量个体福利水平的重要指标;其次公共服务满意度也很好地反映了居民的公共服务需求信息(陈钊、徐彤,2011张立荣,李军超,樊慧玲.基于收入差别的农村公共服务需求偏好与满意度研究[J].中国行政管理,2011(10):118-122。)①陈钊,徐彤.走向“为和谐而竞争”:晋升锦标赛下的中央和地方治理模式变迁[J].世界经济,2011(09):3-18.。正因为公共服务满意度兼具上述两方面的优势,本文将其作为考察社会经济地位的指标。

目前学术界关于公共服务满意度的测量从评价指标上可以分为:一是主观性的总体满意值进行测量,如官永彬(2015)通过设计问题“综合来看,您对地方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总体满意情况如何?”来衡量居民公共服务满意度指标,按照满意程度设计了从“很不满意”、“较不满意”、“一般”、“比较满意”以及“非常满意”五个级次②官永彬.民主与民生:民主参与影响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实证研究[J].中国经济问题,2015(02):26-37。。二是利用问卷或量表(如李克特量表、沙氏通量表)直接衡量公众对于每项公共服务项目的满意值,如陈世香和谢秋山(2014)利用2011年中国社会综合调查数据,选取提供医疗卫生服务,为群众提供社会保障,提供义务教育,保护环境、治理污染,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为中低收入者提供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扩大就业、增加就业机会7个指标进行测量③陈世香,谢秋山.居民个体生活水平变化与地方公共服务满意度[J].中国人口科学,2014(01):76-84+127-128。。姬生翔、姜流(2017)将民众对于公共服务资源的充足性、均衡性、便利性和普惠性四个方面作为公共服务满意度的测量指标④姬生翔,姜流.社会地位、政府角色认知与公共服务满意度——基于CGSS2013的结构方程分析[J].软科学,2017(01):1-5。。三是构建公共服务满意度指标,设置至少两级指标,构建满意度因子进行衡量,如纪江明和胡伟(2013)基于数据构建中国公共服务满意度指标体系,设置8个一级指标包括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与社会保障、公共安全、基础设施、文体设施、环境保护和公共交通,以及这8个一级指标对应的26个二级指标⑤纪江明,胡伟.中国城市公共服务满意度的熵权TOPSIS指数评价——基于2012连氏“中国城市公共服务质量调查”的实证分析[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21(03):41-51。。冯亚平和徐长生等人(2016)结合已有研究将公共服务分为社会保障、公共治安、环境卫生、市容市貌、义务教育、基建、公共医疗、公共交通、行政管理等12个类别,每个类别设定一个二级指标作为对一级指标的详细描述⑥冯亚平,徐长生,范红忠.大中小城市及小城镇居民基本公共服务满意度比较研究[J].经济经纬,2016(03):126-131。。胡晨沛、蒋威等人(2018)从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管理四个维度出发,每个维度下设有四个二级指标:公共服务资源的充足性、均衡性、便利性以及公共性②。

(二)社会经济地位与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

社会学家韦伯指出社会阶层包含了社会成员的能力与声望(社会地位)、权力(政治地位)、财富与人生机会(经济地位)等要素,三者紧密相连且互相转换⑦M.Weber.From Classes,Power and Conflict:Classical and Contemporary Debates.Los Angeles,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2.。社会学领域通常使用社会经济地位来描述社会成员之间的客观阶层差异。焦开山(2014)认为社会经济地位主要包括收入、教育、职业三个维度⑧焦开山.健康不平等影响因素研究.社会学研究,2014(5):24-46。。周长城等人(2014)把受教育程度和职业作为社会地位的衡量指标⑨周长城,徐鹏.社会地位与生活体验对政府工作满意度的影响——以中国村镇居民为例[J].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4(04):91-96。。徐延辉,史敏(2018)研究将社会地位分解为经济地位、社会网络和社会不平等感知三个维度⑩徐延辉,史敏.社会地位与农民工的定居意愿研究[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8(03):83-90。。鉴于此,本研究以个体的经济收入、受教育程度和职业地位3个人口学变量来区分个体的社会经济地位。

经济收入与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国内直接研究居民收入对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产生影响的文献不多,两者之间的关系一般是在研究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影响因素时被发现。张立荣和李军超(2011)研究发现在农村公共服务满意度方面,高收入群体对公共服务的满意度总体上高于低收入群体⑪张立荣,李军超,樊慧玲.基于收入差别的农村公共服务需求偏好与满意度研究[J].中国行政管理,2011(10):118-122。。陈新宇和裴志军通过研究证实(2016)绝对收入对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并与之呈倒“U”型关系①陈新宇,裴志军.居民收入、受教育程度对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的影响——基于2012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实证分析[J].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版),2016,19(04):83-90。。傅利平和贾才毛加(2017)认为公共服务满意度对于农村居民和低收入群体主观幸福感的影响较大②傅利平,贾才毛加.公共服务满意度、社会资本与居民主观幸福感关系研究——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3的实证分析[J].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版),2017,19(04):321-326。。总之,居民收入是影响公共服务满意度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不同的收入群体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存在异质性。

受教育程度与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何立新和潘春阳(2011)提高受教育程度能够带来更多的机会从而促进居民幸福感的提升③何立新,潘春阳.破解中国的“Easterlin悖论”:收入差距、机会不均与居民幸福感[J].管理世界,2011(08):11-22+187。。赵斌(2013)等以CGSS数据为基础,发现教育水平的提高与主观幸福感有正相关关系,城市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其主观幸福感越强④赵斌,刘米娜.收入、社会资本、健康与城市居民幸福感的实证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3(20):96-99。。周长城等人(2014)依据2011年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数据,分析指出受教育程度高的民众对政府工作满意度更高③。陈新宇和裴志军(2016)受教育程度与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之间呈稳定的正相关关系,且受教育程度对收入与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⑥。

职业地位与政府公共服务满意度。周长城等人(2014)用有序回归统计模型的方法分析了社会地位和政府工作满意度的关系,认为社会地位因素的影响则并不明显,拥有较高社会地位的村镇居民并不一定对政府工作有较高满意度③。综合上述讨论,我们提出三个有待检验的命题:

假设1:控制其他因素,经济收入对于居民的公共服务满意度具有正面的影响,这种影响是通过公众质量感知和公共服务可及性得以实现的。高收入群体和低收入群体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呈现出较低的趋势。经济收入与公共服务满意度呈现“倒U”型关系。

假设2:控制其他因素,受教育程度高的群体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低于低受教育程度群体。

假设3:控制其他因素,工作过的群体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高于从未工作过的群体。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本文使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2015年的调查数据展开分析,CGSS是我国最早的全国性、综合性、连续性学术调查项目,CGSS2015年数据于2018年1月1日在中国国家调查数据库(CNSDA)的官网上正式发布。CGSS针对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管理、劳动就业、社会保障、低保灾害等基本社会服务、公共文化与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等九个方面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调查,为本文提供了很好的数据支撑。本文将2015年数据进行合并,得到了一个包含28个省市(除自藏、海南和新疆之外)的微观混合截面数据集,借助该数据集,对社会地位对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影响程度进行研究。该调查采用多阶分层概率抽样方法,共完成有效问卷10968份,本研究在剔除各变量缺失值和无效值之后,获得最终样本量共计10265个。

(二)变量赋值与描述性统计

1.因变量。(1)公共服务满意度。本研究因变量的选取了是通过公众对于各类公共服务的评价作为评价基础,选取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管理、劳动就业、社会保障、低保灾害等基本社会服务(表中简称为基本社会服务)、公共文化与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九个方面作为基本公共服务指标。本文拟对这九个方面的数据进行处理,对于低于平均值的数值做“不满意”,赋值为0,对于等于或者高于平均值的做“满意”,赋值为“1”。对选取的变量进行信度分析,信度分析显示该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905,信度良好。通过KMO 检验(KMO=0.939)和巴特利特球体检验(χ2=45740.84,df=36,p〈0.001)可知,各题项具有较强的相关关系。由图1可知,城乡基础设施的满意度最高,满意比例高达64.8%,公共教育的满意度最低,为52.9%,满意度低于60%的还有住房保障和劳动就业。

(2)公共服务的需求偏好。从图1中看到,被访者认为最应该加强发展的公共服务依次是住房保障、社会保障、社会管理、医疗卫生、公共教育、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劳动就业、公共文化与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与需求偏好相对应的是公共服务的满意度大致的趋势是满意度高的,被选择人数就会相对较少。例如,城乡基础设施满意度最高,因此也存在被询问到最应加强发展时选择人数最少的现象。而住房保障是满意度是九项公共服务中比较低的,但存在被询问到最应加强发展时选择人数最多的现象。因此,公众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公众对于薄弱服务的判断和选择。

2.自变量。明确社会地位的定义是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本研究的自变量社会经济地位由经济收入、教育水平和职业地位三个变量构成。

经济收入由个人全年的总收入组成,具体操作中将全年的总收入进行分段,以避免数值过大对分析结果可能造成的偏差影响,分段情况为无收入赋值为0,0-20000元赋值为2,20001-40000元赋值为3,40001-60000元赋值为4,大于60000赋值为5,从结果来看,被访者的年总收入的平均值为29147元,高于该平均值的有3644人,比例仅为35.5%。

受教育程度指调查对象的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赋值为1,初中及高中学历赋值为2,大学专科及本科赋值为3,研究生以上为4,数值越大表明学历越高(无法回答赋值为0)。从结果来看,初中及高中相关学历人群所占比例最高,为46.5%,其次是小学及以下学历人群所占比例为37.5%,而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人群所占比例仅为0.9%,从初中阶段开始,基本呈现出学历越高,人群数量越少的一个趋势。

职业地位在本文中主要是指工作情况,主要是两类,从未工作赋值为0,工作过的赋值为1(包括现暂无工作、务农工作和非农工作)。从结果来看,有4.3%被访者从未工作过,95.7%的被访者曾经工作过(38%的被访者现处于无工作状态,有37%的人群从事非农工作和20.7%的人群从事务农工作)。变量的解释和操作化处理详见表1。

3.控制变量及其操作化。为了降低自变量意外可能引起因变量变化的变量对结果造成偏误,控制变量从个人、家庭和区域三个层面考虑。

个人层面,本文设置了受访者性别、年龄、政治背景、户口类型。其中年龄作为定距变量处理,性别、政治背景、户口类型和经济区域采用0-1虚拟变量编码。就性别而言研究样本男女比例较为均衡,男性4854人,占比47.3%;女性5411人,占比52.7%。就政治背景而言,党员身份1085人,占比10.6%,89%以上的被访者为群众。就户口类型来说,拥有农业户口5754人,占比56.1%,拥有非农业户口4511人,占比43.9%,比例较为均衡。就年龄而言,研究样本调查群体的平均年龄为53.64岁,年龄最小的是21岁,年龄最长者98岁。

表1 变量定义及其操作化

家庭层面设置家庭经济状况(1-3),其中54%的被访者自认为家庭经济状况处于平均水平,37.6%认为低于平均水平,仅有8.4%认为自己家庭经济状况是高于平均水平的。

由于农村和城镇居民在收入和工作环境等方面存在差异,区域层面设置了经济区域(0-1)作为控制变量,农村区域4227人,城市区域6038人,分别占比为41.2%和58.8%。变量的解释和操作化处理详见表1。

(三)实证分析结果

1.九项公共服务满意度的logistic回归分析。由于因变量“公共服务满意度”是分类变量,因而可用logistic回归来探究社会地位因素对于各项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影响。回归时将拟合出多个模型,结果变量的参照水平是最后一级,模型的自变量有经济收入情况、受教育程度和工作情况,控制变量有性别、年龄、政治面貌、户口类型、经济区域和家庭经济感知。卡方检验的Sig值远小于0.01,说明最终模型显著成立。在调整了性别、年龄、政治面貌、户口类型、经济区域和家庭经济感知之后,结果显示,经济收入水平的差异、受教育程度和工作情况是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的重要影响因素。

通过二元Logistic回归得出表2,观察上述统计分析结果发现:

(1)经济收入

经济收入处于低收入水平的人群对公共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管理、社会保障、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等公共服务的满意度发生比与经济收入水平高的人群对公共服务的满意度的发生比是显著的。

就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管理、社会保障、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来看情况比较相同,基本呈现出经济收入对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并与之呈倒“U”型关系,该结论与陈新宇和裴志军的研究结果一致。从参数估算表中可以看出,年收入处于1-20000元的被访者对其满意度评价发生比是最高的,满意度评价最低的是年收入最高层级的被访者。以医疗卫生为例,无收入人群、年收入处于

1-20000元人群、年收入处于20001-40000元人群和年收入处于40001-60000元人群的满意度评价发生比分别是年收入高于60000元人群的1.397、1.626、1.384和1.281倍。总体来说,这几类公共服务中,经济收入与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呈倒“U”型关系,并且最高收入层次的人群满意度大于无收入人群,满意度最高峰出现在1-20000元的人群。

表2 九项公共服务满意度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就公共文化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来看情况也大致相同,但满意度最高峰出现在40001-60000元的人群。总体来说,这两类公共服务中,经济收入与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呈倒“U”型关系,并且最高收入层次的人群满意度大于无收入人群。

(2)受教育程度

就公共教育、医疗卫生和劳动就业情况来看,情况基本一致,从参数估算表中可以看出,受教育程度处于小学及以下的人群对其满意度评价发生比是最高的,而处于研究生及以上人群是最低的。以公共教育为例,受教育程度处于小学及以下的人群对公共公共教育满意度评价发生比是受教育程度处于研究生及以上人群的2.954倍;处于中学学历的人群满意度评价发生比是2.860倍;处于大学专科本科学历的人群满意度评价发生比是2.535倍。就住房保障和社会保障情况来看,受教育程度处于大学本科专科的人群者的满意度发生比是高于中学学历人群的。

以上两种情况稍有不同,但都存在一个现象,受教育程度处于前三个等级的满意度发生比是有区别但区别不大的,但明显高于受教育程度处于研究生及以上的人群。可见,研究生人群是对公共服务的满意度是最低的。

(3)工作情况

就公共教育、医疗卫生、社会管理、社会保障、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公共文化与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情况来看,工作与否直接影响到公共服务满意度的高低,工作过的人群者对于以上公共服务的满意度整体高于从没工作过的人群。以公共教育为例,工作过的被访者对于其满意评价的发生比是从未工作过的被访者的1.196倍。

2.公共服务需求偏好。本文以公众对不同公共服务项目的需求频率来表示其公共服务需求偏好,对3个不同收入人群的公共服务需求项目进行分类(主要分三个层次,频率大于等于20%为第一层次,处于10%-20%为第二层次,低于10%为第三层次),结果显示如表3所示,低收入人群(年收入0-20000元)公众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为社会管理。在此基础上,住房保障、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公共教育位列第二层次;第三层次的需求分别为:公共文化与体育、城乡基础设施、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和劳动就业。中等收入人群(年收入处于20001-60000元)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为社会保障。医疗卫生、住房保障、公共教育和社会管理位列第二层次;第三层次的需求分别为:低保等基本社会服务、劳动就业、公共文化与体育和城乡基础设施。高等收入人群(年收入高于60000元)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也为社会保障。除了第二层次的四者顺序和中等收入阶层的不一样,其他的顺序都一致。(详见表3)

因此,无论高收入还是低收入人群,社会保障、住房保障、医疗卫生和社会管理在现阶段我国都有着较高的需求层次和较强的需求愿望,而低收入人群对于社会管理的需要大于中高收入人群,这可能是由于低收入群体所处的住宅环境和社会环境较为杂乱,社会安全事件时常发生导致。

低受教育人群(小学及以下)对于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为社会管理和住房保障。中等受教育人群(初中及高中)的第一层次为医疗卫生、住房保障、社会保障、社会管理和公共教育。中等受教育人群(大学专科及本科)的第一层次为社会保障,医疗卫生、公共教育、住房保障和社会管理位列第二层次。高受教育人群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公共教育和社会保障。(详见表3)因此,无论受教育程度如何,社会保障、住房保障、医疗卫生和社会管理在现阶段我国都有着较高的需求层次和较强的需求愿望。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公众更加看重公共教育的投入,与低受教育程度的人群相比,该服务需求层次明显提高。

从未工作过的人群对于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为医疗卫生。社会管理、公共教育、住房保障和社会保障位列第二层次。工作过的人群对于公共服务需求项目的第一层次为住房保障,社会保障、社会管理、医疗卫生和公共教育。因此,无论是否工作过,住房保障、医疗卫生和社会管理在现阶段我国都有着较高的需求层次和较强的需求愿望。与有过工作的阶人群相比,没有有工作过的人群由于自身的教育程度较低对于公共教育的服务需求层次明显提高。(详见表3)

表3 公共服务需求项目频率表(单位:%)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根据以上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现阶段我国不论经济收入、受教育程度和工作情况处于何种水平的公民对于社会保障、住房保障、医疗卫生和社会管理都有很大的需求,公共教育在各人群之间的差异性比较大,基本呈现出经济收入越高、受教育程度越高,对于公共教育的要求就越高。第二,基于logistic模型的回归结果,发现公众的经济收入、受教育程度和工作情况的水平高低对于公共服务满意度有显著的差异。现阶段我国,个体经济收入对于政府公共服务供给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并与之呈倒“U”型关系,并且最高收入人群的满意度最低。受教育程度处于中低水平的公众满意度明显高于研究生及以上的人群,研究生以上群体是满意度最低的群体。工作过的人群对于以上公共服务的满意度整体是高于从没工作过的人群。

因此,在政策制定方面提出建议:

第一,我国公共服务体系的完善,应着重于公众需求愿望较为强烈且供给满意度较低的公共教育、住房保障和社会保障等基本民生领域。第二,政府在公共服务供给项目选择上,应优先保证低收入群体和受教育程度较低群体的公共服务需求,以提高这些群体对于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提供的满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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