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祥记》辑校研究综述

2020-01-08 07:34郑秀琴
天中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沙门佛教条目

郑秀琴

(天津师范大学 文学院,天津 300387)

作为佛教宣教之书的《冥祥记》,创作于南朝齐(也有学者认为创作时代为梁),作者王琰,原书已佚,一些篇目散见于《法苑珠林》(收录《冥祥记》篇目 125条)、《太平广记》(收 75条)、《集神州三宝感通录》(收24条)、《辩正论》(收4条)、《太平御览》(收1条)、《文房四谱》(收1条)等书中,迄今为止最权威、最完备的辑本是鲁迅的《古小说钩沉》,共收录自序1篇,正文131篇,实为130篇(《竺长舒》有内容相近、文字略有不同的两则)。《隋书·经籍志》著录原文共10卷,《旧唐书》卷四十六和《新唐书》卷五十九也作10卷。《法苑珠林》卷一百传记篇也注明《冥祥记》有10卷。可见,《古小说钩沉》中并未完全收录十卷本《冥祥记》中的所有篇目,还有待研究者进一步辑佚。

一、《冥祥记》的版本与现有条目

(一)《冥祥记》的主要版本

《冥祥记》作为《古小说钩沉》中的一部分内容,其版本自然与《古小说钩沉》版本具有一致性。鲁迅自1909年秋至1911年底辑录了一部古小说佚文集——《古小说钩沉》,书中收录了自周至隋的散佚小说36种,1400余则,《述异记》《幽明录》《齐谐记》《宣验记》《冥祥记》等都包含其中,引用、参校古书80余种,在鲁迅艰苦卓绝的努力下,不少隋唐以前散佚的小说得以存续,以更为完整的面貌出现在中国小说发展史上。《古小说钩沉》全书20余万字,规模宏大,蔚为大观,为我们研究汉魏六朝小说提供了大量宝贵的资料。《古小说钩沉》最早编入1938年版《鲁迅全集》中,后改为单行本,1939年出版。

《古小说钩沉》的单行本版本还有数种:1.大连光华书店 1947年版;2.人民文学出版社1951年版;3.盘庚出版社1978年版;4.齐鲁书社1997年版;5.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的《古小说钩沉》手稿本。经过各个版本的比对,笔者在宁稼雨教授建议下选择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鲁迅辑录古籍丛编》第一卷中的《古小说钩沉》为底本,进行辑校工作。

(二)《古小说钩沉》所辑《冥祥记》条目及其分类

从《古小说钩沉》所辑《冥祥记》的现有篇目看,具体为①:1.自序一篇;2.汉明帝见神人;3.晋太傅祜;4.晋沙门仕行;5.晋赵泰;6.晋沙门支法衡;7.晋释僧群;8.晋沙门耆域;9.晋沙门佛调;10.晋犍陀勒;11晋抵世常;12.晋沙门康法朗;13.晋竺长舒;14.晋浔阳庐山;15.晋沙门于法兰;16.晋司空何充;17.晋尼竺道容;18.晋阙公则;19晋南阳滕普;20.沙门竺法进;21.晋周闵;22.晋史世光;23.晋张应;24.晋董吉;25.晋周珰;26.晋孙稚;27.晋李恒;28.晋窦传;29.晋大司马桓温;30.宋李清;31.晋吕竦;32.晋徐荣;33.晋竺法义;34.晋杜愿;35.晋唐遵;36.晋谢敷;37.晋济阴丁承;38.晋琅琊王凝之妻;39.晋沙门支遁;40.晋庐山七岭;41.晋沙门释僧朗;42.晋沙门释法相;43.晋张崇;44.晋王懿;45.晋程道惠;46.晋沙门慧达;47.晋沙门竺法纯;48.晋沙门释开达;49.晋潘道秀;50.晋乐苟;51.晋沙门释法智;52.晋南宫子敖;53.晋刘度;54.晋郭宣之;55.晋新野庾绍之;56.晋沙门释法安;57.汉沙门竺昙盖;58.晋向靖;59.赵石长和;60.赵沙门单;61.秦徐义;62.秦毕览;63.宋沙门法称;64.宋仇那跋摩;65.宋陈安居;66.宋沙门僧规;67.何澹之;68.宋沙门竺慧炽;69.晋王练;70.宋孙道德;71.宋齐僧钦;72.宋魏世子;73.宋张兴;74.宋昙无竭;75.宋唐文伯;76.宋沙门释道囧;77.宋李旦;78.宋郑鲜之;79.宋周宗;80.宋郭诠;81.宋司马文宣;82.宋沙门昙远;83.宋尼释智通;84.宋仑氏二女;85.宋王球;86.宋刘龄;87.宋马虔伯;88.宋沙门竺惠庆;89.宋葛济之;90.宋尼慧木;91.宋释僧瑜;92.宋阮稚宗;93.宋邢怀明;94.宋程德度;95.宋刘琛之;96.宋伏万寿;97.宋顾迈;98.秦沙门释道囧;99.宋尼释昙辉;100.宋淮南赵习;101.宋沙门释慧全;102.宋王胡;103.宋居士卞悦之;104.宋沙门释昙典;105.宋王淮之;106.宋沙门慧和;107.宋慧远沙门;108.宋路昭太后;109.宋道温;110.宋蒋小德;111.宋吴兴沈僧覆;112.宋尼释慧玉;113.宋费崇先;114.东海何敬书;115.宋袁炳;116.宋沙门道志;117.宋陈秀远;118.宋沙门智达;119.宋袁廓;120.宋韩徽;121.宋释慧严;122.宋罗玙妻费氏;123.宋彭子乔;124.宋董青建;125.齐王氏;126.前齐永明释慧进;127.沙门安法开;128.蒲坂城中大灾火;129.晋竺长舒;130.晋沙门僧洪;131.史儁;132.陈玄范妻张氏[1]。

总览《冥祥记》的诸多条目,我们会发现这部“释氏辅教之书”颇有独特之处。佛教自东汉进入中土,到南北朝时期盛行于世。随之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等佛教思想也逐渐深植于广大民众的心中,“佛教徒为自炫其术,纷纷造作以佛法感应为基本内容的志怪书,从而在战国就已产生的志怪小说中,增加了一个新的品种亦即鲁迅所说的‘释氏辅教之书’”[2]。《中国小说史略》第六篇《六朝之鬼神志怪书(下)》曰:“释氏辅教之书,《隋志》著录九家,在子部及史部,今惟颜之推《冤魂志》存,引经史以证报应,已开混合儒释之端矣,而余则俱佚。遗文之可考见者,有宋刘义庆《宣验记》,齐王琰《冥祥记》,隋颜之推《集灵记》,侯白《旌异记》四种,大抵记经像之显效,明应验之实有,以震耸世俗,使生敬信之心,顾后世则或视为小说。”[3]撰写者王琰为了使这部宣教之书更能取信于人,书中的不少篇目言之凿凿地列出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见证者,使《冥祥记》具有了重要的史料价值。同时《冥祥记》中有些故事的篇幅与魏晋其他志怪小说相比明显加长,情节更为复杂,叙述也更为生动翔实,不少人物塑造得真实可感,这些因素也使它成为南朝齐梁年间颇具特色的志怪小说集,对其后唐传奇的形成产生了较大影响。

(三)《冥祥记》现有条目分类

《冥祥记》与那些单纯记载鬼神怪异之事的志怪小说不同,它有自己鲜明的思想体系。作为一部“释氏辅教之书”,它最主要的写作目的是宣扬佛教的灵验。书中条目可简单做如下归类:

(1)主人公在梦中或死后魂游异界(地府或天界)→见家中已逝亲人受苦或遇到故人、贵人点拨→归家复生→做法事或更为笃信佛教甚至皈依佛门或改掉恶习,终身不再犯。代表篇目如《晋赵泰》《晋沙门支法衡》《晋张应》《宋李清》《晋唐遵》《晋程道惠》《晋沙门慧达》《赵石长和》《宋陈安居》《宋沙门僧规》《宋李旦》《宋沙门释昙典》《宋王淮之》《宋蒋小德》《宋沙门智达》《宋袁廓》《齐王氏》等。这类作品对天界、冥界的描写有时达到细致入微的程度,尤其是对生前做了恶事之人的死后清算和惩罚手段写得令人毛骨悚然,使其中蕴含的果报思想深入人心。《冥祥记》这部出色的宣教之书在当时应该为佛教赢得了不少信众。从文学层面来看,与魏晋志怪小说相比,《冥祥记》同样具有独特性:篇幅加长,故事情节曲折复杂,甚至有了不少描摹入微的细节描写,个别人物塑造得形象鲜明,语言也更为生动,对唐传奇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推动作用。

(2)见到鬼魂显形或亡者归家→受其点拨→笃信佛法→超度亡灵→得善果或皈依佛门或很快死去→去冥界为官。代表篇目有《晋琅琊王凝之妻》《晋新野庾绍之》《宋魏世子》《宋郭诠》《宋司马文宣》《宋阮稚宗》《宋王胡》《宋袁炳》《宋董青建》等,显示了佛法无边,亡者与生者的交流,不仅减轻了生者对已逝亲人离世的悲痛,而且为他们带来新的希望。我们可以看到佛教对一颗颗痛苦心灵的医治,但同时也看到宗教所具有的麻醉性,不得不说它是柄双刃剑。

(3)非佛教信徒、笃信佛教之人或佛门中人遭遇病痛或遇重大意外面临死亡→潜心念佛经→或解决问题(如求子得子)或免于危难,与之形成对照的则是不信佛教者(拒不信佛、偷盗贡品或佛像、损毁经卷等)→遭到残酷的报应。如《晋徐荣》《竺法义》《晋窦传》《竺长舒》《晋吕竦》《晋张崇》《晋王懿》《晋沙门竺法纯》《晋沙门释开达》《晋潘道秀》《晋乐苟》《晋沙门释法智》《晋南宫子敖》《晋郭宣之》《何澹之》《宋孙道德》《宋齐僧钦》《宋张兴》《昙无竭》《郑鲜之》《宋唐文伯》《宋周宗》《宋尼释智通》《宋王球》《宋刘龄》《宋马虏伯》《宋沙门竺惠庆》《宋邢怀明》《宋伏万寿》《宋顾迈》《宋居士卞悦之》《宋沙门慧和》《宋吴兴沈僧覆》《宋沙门道志》《宋韩徽》《宋费氏》《宋彭子乔》《晋沙门僧洪》《史儁》等。这类故事的数量在《冥祥记》中约占三分之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痛快淋漓让人过目难忘,这也是早期佛教能赢得大量信众的主要原因。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相对动荡的时期,政权更迭频繁,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很少有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很多人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痛苦中,宗教成为其重要的精神寄托,这些故事无疑起到巨大的宣传作用。但一些篇目中对那些不信佛者和还俗的僧尼或盗窃、污损、焚毁佛经、佛像之人进行惩罚的手段极为酷烈,不少人都是身染恶疾,最终被折磨而死。和其后彻底汉化的佛教相比缺少了慈悲之心。

(4)前世今生的因果报应故事。如《晋羊太傅祜》《释僧群》《晋向靖》《晋王练》《宋陈秀远》等故事,显示了佛法无边——不仅影响到人的今生,而且掌控着人的来世或者转生的几世。认识水平有限的古人看了如此深入人心的宣传,又怎能不认同并成为宗教信徒呢?

(5)俗世中人在现实或梦中见到佛教徒或经书等佛教用品在世人面前展现佛法灵验,更为敬信佛法或皈依佛门,或在佛法感召下被度化。如《晋沙门耆域》《晋谢敷》《晋沙门仕行》《晋沙门佛调》《晋犍陀勒》《晋尼竺道容》《晋阙公则》《晋南阳滕普》《晋董吉》《晋刘度》《晋沙门释法安》《汉沙门竺昙盖》《赵沙门单》《宋仇那跋摩》《宋沙门昙远》《宋仑氏二女》《宋葛济之》《宋程德度》《宋刘琛之》《宋赵习》等。

(6)佛教徒亲眼见证佛法神迹,更为笃信其教或知错就改。如《晋沙门康法朗》《晋浔阳庐山》《宋沙门释道囧》《宋尼慧木》《宋释僧瑜》《秦沙门释道囧》《宋沙门释慧全》《宋慧远沙门》《宋道温》《宋尼释慧玉》《宋费崇先》等。

(7)笃信佛法,心诚出家,皈依佛门。如《宋尼释昙辉》《宋释慧严》《释慧进》等;或因信佛得偿所愿,如《陈玄范妻》等。

(8)记一些新鲜事甚至奇迹,目击者为佛教徒或事件本身的因素与佛教相关。如《沙门安法开》《蒲坂城中大灾火》等。

最后四类条目以通俗生动的故事为载体展示了佛教的灵验,让民众更为笃信佛教,这也是《冥祥记》作为一部佛教宣教之书的主要写作目的之一。

二、《冥祥记》辑校研究专著与论文

(一)《冥祥记》辑校研究专著

(1)王国良《冥祥记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9年版)。《冥祥记研究》对撰者生平与写作动机、作品流传概况、佚文来源与相关资料、主题取向分析、形式与风格特色、全书的价值及影响等进行了梳理和探讨。王国良在鲁迅辑本基础上自《三宝感通录》(卷下)和《释门自镜录》(卷上)补辑“晋简文帝”及“释僧妙”两条,是现在最完整的辑本。

(2)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在本书的第六章“南朝志怪小说”中的第六节“《冥祥记》等梁代‘释氏辅教之书’”谈及《冥祥记》的辑校,指出其原书产生年代为南朝梁,《古小说钩沉》中所辑《冥祥记》条目有错讹之处,并需要进一步补遗。

(3)李剑国、陈洪主编《中国小说通史(先唐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该书第四编“古小说的兴盛(二):南北朝及隋代小说”第一章“南朝志怪小说”第五节“南朝‘释氏辅教之书’”谈及了《冥祥记》的辑校,指出:“鲁迅自《珠林》、《广记》及《三宝感通录》、《辨正论》注、《初学记》、《太平御览》等书辑出自序一篇和正文一百三十一条,因经过甄别故而相当可靠。但其中有二事重出:‘竺长舒’条,《珠林》卷二三和《辨正论》卷八注并引,文字有所不同;‘谢敷’条,《珠林》卷一八引全文,《文房四谱》卷四节引,鲁迅皆误辑为二条。去此二条实是一百二十九条。”[4]书中还根据一些佐证材料推断《冥祥记》成书应在永明年间。

(二)《冥祥记》辑校研究论文

笔者从中国知网上搜集到与《冥祥记》辑校相关的论文数量极少,只有以下八篇:

(1)李剑国《论南北朝的“释氏辅教之书”》(《天津师范大学学报》1985年第3期)。文章对南北朝的二十种“释氏辅教之书”进行了系统梳理,在“萧梁计四种”小标题下列出王琰《冥祥记》,以“释慧进”条称“前齐永明中”为据,指出其成书于梁。作者还总结了这些“释氏辅教之书”的内容:一是宣传戒杀好生、慈悲为怀、六道轮回、因果报应等佛家教义,一是宣传佛法灵验和佛徒圣迹。同时指出了其艺术上的进步:它们吸取了佛教故事;佛教的鬼神、地狱等虽然荒谬,却为中国小说增添了新的幻想素材和幻想形式;在一些故事中叙事着意求细,运用描写手段增加情节的生动性和具体性,造成篇幅的加长,情节的曲折,讲究语言的优美生动,对唐传奇产生了重要影响。

(2)曹道衡《论王琰和他的〈冥祥记〉》(《文学遗产》1992年第1期)。作者对《冥祥记》作者生平、成书年代以及思想、艺术特色进行了深入探讨,认为王琰生于南朝宋,大约卒于梁初;《冥祥记》成书于齐,有一部分文字作于梁代。《续冥祥记》的作者王曼颖与王琰可能是父子关系。文章还细致分析了《冥祥记》的史学价值和作为宣教之书的艺术特色及其对后世小说创作的影响。

(3)孙昌武《关于王琰〈冥祥记〉的补充意见》(《文学遗产》1992年第5期)。该文对上述曹道衡文中论述的问题提出了不同意见:对于曹道衡以“前齐永明中”(“释慧进”条)为据,认为书中至少有部分文字作于梁代的说法,孙昌武指出另外一种可能,即“前齐”二字为后人引述时所加或引文是从他书窜入的。文章还补充了王琰的生平资料,指明作为史家的王琰,其修史观念与六朝小说创作的关系。

(4)吴海勇《论〈冥祥记〉“晋司空庐江何充”条源出佛经》(《齐鲁学刊》1999年第1期)。文章指出:“《冥祥记》‘晋司空庐江何充条’所记神佛变化鄙僧试探施主故事实源自于汉译佛经。该条辑自唐释道世撰《法苑珠林》卷四十二‘感应缘’‘晋司空何充’条,同书卷十九‘感应缘’‘晋司空何弱’条,条目中的‘弱’字当作‘充’,文字比上条稍简而所记事同,尾注言出梁高僧传,当本自《冥祥记》。”[5]

(5)郑勇《〈冥祥记〉补辑》(《文献》2007年第3期)。作者从《释门自镜录》(《大正藏》第51册)中辑录一条“宋龙华寺法宗不勤修造得病事”为鲁迅所辑《冥样记》补阙。文章论证了《释门自镜录》注本条目出自《冥祥记》的可信性:《冥祥记》原书在唐朝仍存,《释门自镜录》作者为唐代怀信,他可见到《冥祥记》原书,且《释门自镜录》有七个出自《冥祥记》的条目。宋志磐《佛祖统纪》卷三十三也记此事大意,且标注出自《冥祥记》,因此引文可信。

(6)陈龙《〈古小说钩沉〉校勘一则》(《鲁迅研究月刊》2009年第2期)。文章指出:“《太平广记》卷一零九‘赵泰’条中,将‘晋太始五年’作‘宋太始五年’,其误在先;鲁迅《古小说钩沉》辑录《幽明录》时,又有误校在后;后人考此二误时,又混淆《古小说钩沉》中所辑《幽明录》‘赵泰’条和《冥祥记》‘赵泰’条,再生新误。”[6]

(7)熊娟《〈冥祥记〉校读札记》(《西南交通大学学报》2009年第5期)。作者对《冥祥记》中的“晋沙门支法衡”“晋琅琊王凝之妻”等篇目中的十三处用词用字的不当之处予以辨析、纠正,有的地方结合其他佐证材料修改合理,也有因作者所见资料不全出现的不当之处。

(8)朱成华《〈古小说钩沉·冥祥记〉校勘商榷七则》(《鲁迅研究月刊》2013年第4期)。作者选取了《冥祥记》中的七个条目,指出其文字上的错讹并予以纠正,如“沙门支法衡”条中“邨中饶狗,牙欲啮之”应为“邨中饶狗,互欲啮之”,笔者认为比较合理。文中“晋沙门康法朗”条中“得道冥士”作者改为“得道真士”,在辑校过程参考了一系列资料后,笔者认为“得道之士”更为准确。

经过此番梳理可见对《冥祥记》辑校研究的专著和论文数量较少,希望今后更多的学者在这一领域进行更为深入、广泛的研究。

从《冥祥记》中,我们可以看出南北朝时期佛教信仰流行的状况,同时这部书在中国小说发展史上也有着重要地位,它对唐传奇的形成具有重大影响。而且作者本着征实的原则进行写作,使得作品所涉及的人物、事件等具有可信性,为我们了解这一历史阶段的社会文化状况提供了另一个视角。《冥祥记》是我们研究佛教史、小说史和南北朝历史的宝贵资料,这也使我们所做的《冥祥记》辑校工作具有了更为重要的意义。

注释:

① 《古小说钩沉》中所辑《冥祥记》各条目原无标题,为论述方便,标题皆为笔者自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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