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健康素养城市——2019年健康城市国际研讨会暨健康嘉定论坛演讲实录

Kristine Sørensen欧洲健康素养协会执行主席、国际健康素养联盟主席Executive Chair of Health Literacy Europe; Presid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Health Literacy Association

·健康素养提升·

建设健康素养城市——2019年健康城市国际研讨会暨健康嘉定论坛演讲实录

Kristine Sørensen
欧洲健康素养协会执行主席、国际健康素养联盟主席
Executive Chair of Health Literacy Europe; Presid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Health Literacy Association

非常荣幸收到会议组织方的邀请，再次来到上海。三年前，我有幸来上海参加了全球健康促进大会。实际上，我第一次来中国是在1995年参加联合国世界妇女大会，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昨天，在机场，我更是感受到中国这25年的发展，确实令人惊叹。

上海拥有2,500万居民，是一座飞速发展的城市，也是中国最大、最富有的城市（之一）。但我相信，无论城市大小，在建设健康城市方面几乎都面临着相同的挑战。

我们如何将城市建设成为健康城市和健康素养城市呢？十年前我便开始致力于欧洲的健康素养项目，我和同事们概括了健康素养的定义：健康素养是指人们为了维护和提高生活质量，在其生命全程中，根据日常生活中卫生保健、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的要求，所拥有的获取、理解、处理和应用健康信息，并作出决策的动机、知识和技能。此概念由专家组制定，比较学术化。我认为健康素养非常重要，他不仅仅是知识，还包括行为。例如，有些人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依旧吸烟。健康素养不仅体现在人们生病时，更重要的是体现在日常生活中，需要我们获取、理解、处理和应用健康信息，并作出决策来维护健康，提高生活质量才是我们最终目标。

然而，我们依旧面临众多挑战。研究发现，在欧洲30%以上的人口挣扎在低健康素养水平，在丹麦约为40%，在奥地利约为50%，在保加利亚约为60%。这让决策者们大吃一惊，在欧洲，我们有着良好的系统和教育，但是低健康素养人口为什么依旧存在？为什么依旧在获取健康和医疗资源的底线挣扎？低健康素养在弱势群体、流浪者、低教育水平等不同群体中均有存在，大约有1/3或一半人口，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员。

下面我将介绍一下健康素养的四个维度。首先，如何保证人们对健康信息和良好健康服务的可及性。几年来，许多城市的车辆拥有量已达到峰值，堵车已是家常便饭。以此类比，对于医疗卫生系统许多居民也有同感，如看着长长的候诊名单在排队等候等。因此，我们的交通系统或医疗卫生系统在基础建设方面均面临着重大挑战。上周在越南胡志明市，我发现那里的汽车比较少，但是有很多的摩托车，他们灵活方便，因此交通比较通畅。在哥本哈根，马路上自行车比汽车多，并设有专门的自行车道，交通非常通畅。汽车与摩托车与自行车的区别在于，骑自行车可以使人们做更多的运动。我们现在将双车道改为单车道或电车，给自行车道更大的空间。在交通系统的基础建设上，将拥堵的汽车转变为灵活的、自助的摩托车或自行车，使人们更快的达到目的地。那么，在医疗卫生系统，是否可以借鉴这种自助的、可持续的方式，使人们更快更好地获得健康服务，维持和促进健康呢？

第二个维度是可理解性，建立相互理解的系统。我们研究发现，许多病人表示就医时无法理解医生的话，尤其是在移民城市，因此应该建立相互理解的沟通系统。帮助人们获得应有的服务。我在某国担任专家十年，曾经去过该国市政厅办事。前台接待员只会讲荷兰语，而我会讲丹麦语、英语、德语，但是不会荷兰语。由于我听不懂，这位接待员非常不耐烦，甚至对我大吼。我当时平静地问她可否讲英语、德语或者请他人帮忙翻译一下。因此，交流障碍是我们需要克服的重大问题。我们还需要设计就医引导系统，很多时候，我们在就医时很难找到清晰的引导标志。在这一点上，我们需要学习机场，设立清晰的引导标志。

第三个维度是评估。我们需要评估所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否适用于居民本人、家庭和社区；评估平衡性；评估卫生政策是否满足居民的需求；评估相应的经济负担，如过高的就医交通费或药费。在许多国家，谈论资源短缺甚至是禁忌。因此，卫生专家和健康促进专家们应该致力于制定满足大众健康需求的服务。如何保证我们的家庭有较高的生活质量？如何保证孩子们在学校接受良好的健康教育？如何平衡工作与家庭的关系？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选择，也是社会的选择。那么如何建设健康城市？如果一座城市仅仅方便开车这一种出行方式，居民们需要支付高昂的体育场所费和生活支出，那么就不应该指责人们不遵守健康准则。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为大众提供兼具运动可及性、健康食品和健康工作环境的服务。

第四个维度是应用。政府只有制定了切合大众健康需求和健康行为的决策和服务，才能使大众真正地支持和应用到实践中。因此，微移动性、以人为本、自我保健和需求匹配将成为制定健康策略的发展趋势。

我和同事们一直致力于发展欧洲健康素养城市，研究并总结了健康素养城市的六大特征：一是人人享有健康，这也是《上海宣言》中提到的；二是制定适用于城市居民的健康素养政策，战略和优先项目；三是发展健康素养劳动力；四是提供健康素养组织和服务；五是提高居民健康素养；六是创造健康素养环境。以上六大特征是在健康城市基础上建设健康素养城市的必要条件。

记得1995年我第一次到访北京时，我们在讨论千禧年目标，此目标侧重于贫穷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而现在令我骄傲的是，可持续发展目标关注于全球所有国家。在丹麦，政府将可持续发展目标融入到工作中。可持续发展目标中的目标3是关于健康的，这不是独立的目标而是可持续发展目标中的重要一环，与其他目标密切相关。

例如，澳大利亚政府将健康素养作为国家目标，来提高生命安全和生活质量。欧洲也紧随其后，将提高健康素养作为全球目标。目前，中国在健康素养领域的关注和研究也非常超前，值得引以为傲。资源的分配非常重要。长期以来，我们倾向于用同一标准来解决所有问题。例如给每个人分配一辆自行车，但这款车并非适合所有人，我们应该设计不同款式的自行车来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在建设健康素养城市时，希望可以给在座的各位以启发，制定满足不同人群需求的个体化方案。美国专家制定了一个著名模型——居民通过提高自身技能来适应卫生系统的复杂性，进而提高健康素养。换个角度思考，卫生系统应通过制定个体化方案来满足居民的多样性需求。健康素养是城市环境的重要特征。2016年，全球健康素养大会将健康素养纳入《上海宣言》的重要倡议之一，呼吁全世界开展健康素养研究。在此，我向在座各位推荐《健康素养国际手册》，此手册由全球上百位作者共同编撰，介绍了健康素养的相关研究、实践案例和政策，可以免费下载英文版。

最后，隆重地向大家介绍明年将在台湾高雄举办的首届全球健康素养峰会，非常欢迎大家前来参加。祝健康素养城市建设圆满成功！如有问题，欢迎大家会后交流讨论。

10.16117/j.cnki.31-1974/r.2020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