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批评话语分析
——基于费尔克拉夫话语分析模式

2019-11-21 01:50:18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纽约时报语篇框架

张 杰

(广东行政职业学院 外语学院,广州 510060)

青年是社会生产的生力军,是推动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要力量,实现民族振兴和促进国家繁荣发展的力量源泉。随着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作为推动未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导力量的中国青年,正受到越来越多西方主流媒体的关注和重视,关于中国青年的新闻报道不断增多。那么美国主流媒体是怎样报道中国青年群体的?其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话语是怎样构建起来的?又有什么内在特点和规律?本文以2018年《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的报道为研究对象,收集了2018年度《纽约时报》关于中国青年的29篇高度相关报道,采用费尔克拉夫(Fairclough)话语分析框架,从语篇、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层面进行批评话语分析。

一、费尔克拉夫研究范式的理论分析

批评性话语分析是现代语言学研究的一个新的转向,“旨在透过表面的语言形式,从语言学、社会学、心理学和传播学的角度揭示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关系,包括意识形态对语篇生成过程的影响,语篇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以及两者是如何源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又如何为之服务的”[1]。“批评话语分析重视对所有非文学话语的研究,但迄今为止新闻话语一直是它最重要的分析对象。”[2]梵·迪克(Van Dijk)认为新闻话语“不仅提供了关于社会事件的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认知模式的大致框架,还提供了证明这些框架正确有理的无处不在而又占主导地位的知识和态度结构”。[3]因此,研究新闻话语的特点,不仅能够帮助我们了解新闻话语如何构建现实,还能够揭示话语、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动态关系。

批评话语分析理论基础具有多学科性特征,因此,其分析模式也必定具有多样性。目前,最具影响力的批评话语分析方法有:福勒(Fowler)的批评语言学、费尔克拉夫的社会-文化分析法、梵·迪克的社会认知分析法和沃达克(Wodak)的话语-历史分析法。“在不断壮大的批评话语分析队伍中,费尔克拉夫的研究格外引人注目。”[4]理查德森(Richardson)曾评价到:费尔克拉夫“话语社会理论是一种具有阐释性和建设性的话语分析方法,对新闻话语研究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具有指导作用”。[5]

费尔克拉夫吸收借鉴了韩礼德(Halliday)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言观与方法论,提出了由语篇、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构成的三个向度的概念框架。其中:语篇(text)是话语实践的产物,侧重语言学分析;话语实践(discursive practice)指的是文本的生产(production)、传播(distribution)与接受(consumption)。这些都受特定社会实践(social practice)条件制约,它为解释话语实践提供基础。

在此基础上,他提出批评话语分析的三个步骤:描写(describe)、阐释(interpret)、解释(explain)。三个步骤与上述三个概念相互应对。“描写(describe)”涉及文本的形式结构特征,属微观层面,一般借助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来描述;“解释(explain)”涉及宏观层面的话语实践过程和它与社会语境之间的关系,主要分析权力、不平等和偏见等现象;“阐释(interpret)”是中观层面的分析,涉及语篇与话语实践过程的互动关系。

本研究的样本选自被誉为美国“国家文献记录报”的《纽约时报》。“该报的威望还来自于该报对美国和全世界大事、突发事件、国际局势和政治的关注和报道。”[6]因此,对《纽约时报》关于中国青年报道进行批评话语分析,对解构西方主流媒体的话语结构与特征以及建构中国特色话语权都具有积极意义。

本文采用费尔克拉夫话语分析框架,从语篇、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层面进行批评话语分析。语篇层面的分析受到韩礼德的“三大纯理功能”的启发,通过语言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个方面进行文本分析,探讨《纽约时报》新闻话语如何体现意识形态特点;在话语实践层面,分析文本之间的互文性和新闻选择的框架性,阐释新闻制作者如何在专业主义外衣之下进行话语操控;在社会实践层面,通过意识形态的对立传统和美国的新闻观念和媒体的特点,解释媒体话语与社会语境之间的关系以及意识形态是如何源于并服务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

二、《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语篇分析

(一)分类

分类指的是通过词汇选择等方式来命名或描述人物和事件。在功能语法中,分类具有概念功能。它“是指通过语言赋予外部世界以秩序,它是人类最重要的认知手段。语篇的分类体系往往最能反映发话人的世界观,因而也最具有意识形态意义。”[7]通过考察《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的词汇描述,可以揭示话语生产者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意识形态偏见。《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的词汇描述如表1所示。

表1 《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的词汇描述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新闻所报的确有发生或真实存在,但是,29篇所涉的青年报道中,除两篇关注“大学生入学”和“中国男子培训学校”的报道主题是中立的之外,其他27篇全部是负面主题新闻。《纽约时报》通过大量的负面新闻片面呈现中国青年的形象,这些报道中的主人公决不能代表中国青年的整体形象,也不能反映中国青年的精神面貌。《纽约时报》通过这样的分类描述,影响并诱使国际受众做出非理性的判断:中国青年群体是绝望的、颓废的、不负责的、没有道德和伦理底线的。

(二)情态

情态是系统功能语法中人际功能的核心概念。“在传统语法中,情态(modality)指的是表示“必须(necessity)、“可能性(possibility)和义务(obligation)等意义的语法范畴。”[8]本研究样本中“非叙实谓词”(non-factive predicate)的大量使用很有研究价值。“非叙实谓词”本身就含有各种情态。“它们的使用表明后面的补语从句表达的命题不一定真实,发话人对其真实性不承担任何责任,整句话的真实性也不取决于补语命题的真实性。”[9]非叙实谓词也可以由形容词构成。如:

例1:When I first read about the discovery of CRISPR,I thought it is highly likely that the first CRISPR baby would be Chinese. (当我第一次听说CRISPR基因编辑技术时,我认为第一个在此技术之下诞生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中国人。)

例2:Much is still unknown about the so-called CRISPR babies. But it is almost certain that more will follow. (我们对于CRISPR基因编辑婴儿仍然不太了解,但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将会有更多的基因编辑小孩出现。)

例3:It is also almost certain someone will attempt gene editing to make stronger,smarter,more attractive babies. (同样,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有人会试图利用基因编辑技术来获得身体更强壮、头脑更聪明、外表更漂亮的婴儿。)

这三个例子均摘自同一篇报道Before the Claims of CRISPR Babies,There was China’s Onechild Policy,例1中的“likely”“certain”属于“非叙实谓词”范畴。“likely”在此既不预设从句命题的真实性也不预设其虚假性,只表明后面命题的内容是发话人心理过程的反映。现在看来,作者的预测变成了现实,因此,记者通过这种预测和现实的吻合性,说明自己成功地预测了中国科学家在基因编辑领域的狂妄实验。例2中“certain”后面从句中的话题内容只是作者心理预测的一部分。如果作者之前预测的那么准确,那么接下来,按照作者的逻辑就是,会有更多基因编辑小孩在中国出生,而且也是极有可能应验。紧接着出现的例3,再次预测,且语气更加肯定:有人会试图通过编辑基因的方式获得更加强壮、更加聪慧、更加漂亮的婴儿。这种在文本表层结构上存在着各种符合逻辑规范的预先假设,是循序渐进的也是相当隐蔽的。这是一种有效的话语操纵方法。受众很少会批判地分析其真实性和虚假性,而更多地是顺应作者的逻辑,接受作者的观点。“非叙实谓词”的大量使用反映了《纽约时报》记者以一概全,对中国科学家群体抱有偏见,非常具有煽动性。

(三)连接

在系统功能语法中,语篇功能主要体现在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中。“衔接指的是语篇中语言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或者说是语篇中一个成分与另一个可以与之相互解释的成分之间的关系。”[10]韩礼德认为衔接分为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语法衔接主要有:照应、省略、替代和连接。连接是通过连接成分来反映文本中出现的逻辑关系的。本文大量出现的连接词具有很强的话语意义。

例1:First it was a proposal to transplant a head to a new body. Then it was the world's first cloned primates. Now it is genetically edited babies. Those recent announcements had one thing in common:All involved scientists from China. (首先是提议将头颅移植到一个新的身体上去。然后是世界上首例克隆灵长类动物的诞生。现在是基因编辑婴儿的出现。这些最近的事件有个共同点:都有中国的科学家参与其中。)

上例中,记者通过“first”“now”“then”这一组间上顺承的逻辑连接,将三个独立的事件,赋予逻辑连接意义,试图引起读者产生从不安到震惊的、越来越强烈的反映和共鸣。最后总结到,这一切的共同点就是:所有事件都涉及到了中国的科学家。这也是作者为上述三个互不相干的事件做出的单方面解释。费尔克拉夫指出“特定的解释原则最终以某种自然化的方式与特定的话语类型联系起来,这些联系值得研究,因为它们为理解连贯性在质问主体方面的重要的意识形态作用提供了启示。”[11]贺建奎基因编辑婴儿事件违反了中国科技部和卫计委共同制定的《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暂行办法》,受到国内民众和专家的一致谴责。在中国这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但《纽约时报》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以一概全,讥讽中国科学家整个群体。可以想象,国际受众很容易一步一步地追随作者,在作者创造的话语空间里思考并作出判断:中国是个没有科学伦理底线的国家。

例2:China excels in most kinds of technology,but when it comes to gene editing and designer babies,it has an extra advantage. (中国在大多数技术上都保持着领先的地位,但是在基因编辑和设计婴儿领域,中国拥有独特的优势。)

该例的前半句好像是在赞扬中国,受众对后续话语产生强烈期待,不料后面紧接着出现了小词but,进一步地补充细化technology的语义,从而达到对中国强烈嘲讽的目的。这使受众很容易掉入作者的话语陷阱:中国置人类基本伦理于不顾,独断追求科学技术上的领先。

该例在语篇风格、态度立场、文本内容上与上例形成了紧密的互文性。(有关样本的“互文性”将在随后“话语实践”部分进行更为详细的分析)。

三、《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话语实践分析

话语实践侧重分析语篇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包括话语的生产、分配和消费过程,是文本“微观分析”和社会实践“宏观分析”的结合,并在两者之间建立解释性的联系。“正是话语过程的这个部分——决定成员资源的哪些方面被利用和如何被利用。”[12]在此,本文将探讨《纽约时报》在所涉“中国青年”话语的生产和消费过程中,如何通过框架设置和互文性策略,巧妙地输出其价值观点和意识形态的。

(一)框架设置

框架理论源自于美国社会学家尔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的思想,后由美国传播学者吉特林(Gitlin)引入新闻传播学领域。他认为框架是“新闻记者的工作常规”。“框架是指新闻媒介倾向于以各种不同的方法构造议题,即采取一种集中的组织思路,通过选择、强调、排除和精心处理等方式为新闻内容提供背景、并提出中心议题。”[13]

新闻媒体通过报道框架的设置,强调特定话题的重要性。纵观《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的报道,不难发现,《纽约时报》通过精心筛选,将中国青年报道置入负面的框架内,呈现给读者的中国青年形象为:报复社会乱杀无辜的失意青年、频繁持刀袭击幼儿园小朋友和小学生的暴徒、纵火杀人发泄私愤的不良青年、故意纵火致4人死亡的贪婪保姆、劫持公交致8人死亡20多人受伤的持刀劫匪、被12岁留守儿子杀死的单亲妈妈、被教授强奸后自杀的优秀大学女孩、基因编辑双胞胎女孩的中国科学家、深陷强奸门的亿万富豪刘强东、因性骚扰而被判刑的中国亿万富豪、因逃税而名誉扫地的中国电影明星范冰冰、对女朋友施暴的青年男演员、未成年网红妈妈、视力普遍低下的中国孩子、和司机互殴导致14人死亡、公交坠江的无知妇女、“娘娘的”中国男孩等。2018年,关于中国青年的新闻千千万万,《纽约时报》却只选择极其恶劣的负面新闻大肆报道。这种一边倒的报道难免有放大、凸显负面新闻的嫌疑,其目的是误导受众:仇视社会、心理扭曲、对留守儿童缺乏关注、校园安全失守、明星偷税逃税、富豪生活奢靡、性侵频频发生、科学家缺乏基本的伦理常识等就是中国青年群体生活的典型特征。可见,《纽约时报》故意污化中国青年形象的目的不言而喻。

框架设置可能比报道文本更具欺骗性和说服力。因为,框架内的新闻,除了少数虚假和夸张的报道外,所报的新闻现象或事件大部分是真实存在或发生的。但是框架内的新闻毕竟是少数,更多未被筛选中的新闻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置于受众看不见的框架之外呢?受众一般很难识别某一新闻事件是被包装而成的特定新闻产品,这就扩大了“偏见”的概念。正如梵·迪克所说,新闻报道“这一公共话语不仅提供了关于社会事件的社会、政治、文化和经济认知模式的大致框架,还提供了证明这些框架正确有理的无处不在而又占据主导地位的知识和态度结构”。[14]《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议题如下图显示:

图1 《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议题

(二)互文性

“对于话语实践和文本生产、分配和消费的强调可以与文本本身联系起来,而联系的一个方式是侧重文本的‘互文性'”。[15]互文性现象在古代文献中早有记载,但是作为学术术语则是由法国语言学家、符号学家和修辞学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提出的。她认为“任何语篇都是由引语拼凑而成的,任何语篇都是对另一语篇的吸收和转化”。[16]费尔克拉夫认为“互文性和霸权之间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17],而“媒介具有重要的霸权统治作用”[18]。因此,对《纽约时报》的报道进行互文性研究,有助于揭露该报对中国青年报道体现的意识形态偏见以及解构偏见话语的生产过程。在《纽约时报》10篇恶性社会事件议题中,有4篇是关于校园安全的。记者在这四篇报道的后半部分都穿插了大量相关的背景信息。

(1)因为枪支在中国受到严格的管控,普通民众很难购得,所以枪击案在中国鲜有发生。但是大规模的持刀行凶案却屡见不鲜,而校园孩子经常成为受害的对象。

(2)四月,陕西省一名男子袭击校园,造成9名学生死亡。六月,上海发生校园袭击案,造成两名学生死亡。

(3)枪支和其它武器在中国受到严格的管控,刀子却成了行凶的工具。

(4)上个月,在中国西南部城市重庆,一名女子持刀向14名幼儿园小朋友乱砍。六月,两名学生死于上海的校园刀击案。四月,一名袭击者在陕西省的一所中学外杀死了9名学生。

这些背景信息相互呼应、互为话语、重复出现,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强化,固化着读者心中的认知图景:尽管中国枪支管制严格,但中国绝不是一个安全的国家。刀杀刀伤频频发生,幼儿和小学生的生命安全得不到有效的保障。

四、《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社会实践分析

社会语境是费尔克拉夫话语分析理论最外围的一层,不仅指话语产生的局部语境,还包括话语所处的社会、政治、历史、文化等外部大环境。尽管对中国青年的负面主题报道可以从中美两国在文化背景、国家利益、内政外交、媒体属性和运作特点等方面寻找解释,但笔者认为,最主要是由于以下几个原因:

(一)美国媒体的新闻观念和媒体特点

美国媒体奉行“坏消息才是好消息”“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的新闻观念。《华盛顿邮报》评论部主任朱迪·阿伦在给李希光教授的信中说道:“报纸倾向于报道耸人听闻的坏消息,这就是新闻自由”[19]。

从社会学角度来看,负面新闻比正面新闻更容易吸引人们的眼球;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负面消息比正面消息能更长时间地保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从美国揭丑报道的传统来看,20世纪初,美国新闻界掀起了“掏粪运动”,揭露丑恶、监督腐败、呼唤公平正义。“掏粪运动”在引导和监督社会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影响深远。这在美国国内新闻报道中,体现更为明显。对于国际新闻,美国媒体不存在“引导”或“监督”社会的责任,更多地是出于意识形态的“唱衰”,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在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历史等方面与之差别迥异的国家,则更是如此。

美国媒体具有“私有、独立、集中、追求利润”[20]四个特点。私有和独立决定了美国媒体监督政府、曝光官员丑闻、批评外交政策、揭发社会黑暗;集中便导致垄断,垄断则有可能带来媒体声音的单一性;追求利润使得新闻沦为商品,最大程度地追求经济效益。媒体深谙本国读者的阅读心理和期许,以“坏消息”来吸引读者,用美国的价值观念去解释事件,从而确保并扩大自己的利润。美国媒体既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帮助中国传播积极的形象,这样的报道在美国也没有市场。因此,美国媒体充满唱衰中国的文章也就不稀奇了。由此可见,美国的新闻观念和媒体特点是《纽约时报》对负面主题新闻的必然选择。

(二)意识形态的你我阵营

新闻话语也是意识形态的话语,它必然表达和确认其制作者的社会和政治态度,以服务并维护权利组织的价值观和霸权统治。

从宗教角度来看:美国的清教徒先辈认为他们是上帝的选民,万民的楷模,他们的政治制度是各国的榜样。这种植入基因的优越感,很容易使他们陷入“二元对立”的固化思维。“美国媒体在西方宗教传统根深蒂固的影响下,简单地、一成不变地把世界分为两个阵营:认同他们文化和价值并跟随他们跑的人或国家,被视为生活在天堂的‘天使';不认同他们价值观的人或国家被他们视为‘妖魔'。”[21]

从政治角度来看:十月革命以后,反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美国主要的意识形态,这种思维在美苏对抗时期达到高潮。冷战后,美国将批判的靶心,转向中国这个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改革开放后尤其是21世纪以来,经济飞速发展、综合国力不断上升,美国等西方国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频频抛出“中国威胁论”等强势话语标签。

因此,在对所涉的中国青年的报道中,《纽约时报》延续西方社会对中国不友好的论调,一边倒地唱衰中国青年,究其缘由,仍是其主流意识形态对共产主义由来已久的仇视与敌对。正如著名美国问题专家王缉思指出:“我们常说美国抱住‘冷战思维'不放,以‘民主'和‘人权'为工具推行霸权政策——是因为说到底美国从来就是一个以意识形态为本的国家,而且在全球化时代,美国社会的发展趋势非但没有削弱意识形态,反而强化了其中某些‘信条'。”[22]因此,意识形态的你我阵营是《纽约时报》从行为层面到意义层面再到语法层面,一次次选择的根本原因。

五、结语

本文基于费尔克拉夫的三维话语分析模式,对2018年《纽约时报》刊发的中国青年的报道进行批评话语分析,得出以下结论:首先《纽约时报》对中国青年报道的语篇具有以下特征:第一、通过分类描述,选择主题负面的事件进行报道,设置媒体议程,片面地呈现中国青年的形象;第二,通过臆测性的非叙实性谓词,模糊话语的客观性,混淆事实和观点,误导受众;第三,使用连接手段,胡乱搭建逻辑关系,以一概全,污化中国科学家群体形象。其次,从互文性和框架搭建来阐释语篇的生成过程。一方面《纽约时报》通过大量互为话语性的背景信息,引导受众认为中国社会治安紊乱,校园安全堪忧。另一方面,《纽约时报》将中国青年置于负面、批判的框架内,选择性报道、影响国际舆论。最后,美国媒体的新闻观念和媒体特点是《纽约时报》对负面主题新闻的必然选择,意识形态的固化思维是该报对中国青年报道话语建构的根本原因。

注释:

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青年年龄界定为16至45周岁,因此,《纽约时报》该年涉华报道中,行为主体年龄在16至45周岁之内的新闻,都可纳入样本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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