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战的五个战役及胜负因素探赜——基于孙膑兵法的视角

王敦辉，甘满堂

（1.福建农林大学金山学院，福州 350002；2.福州大学社会学系，福州 350108）

一、问题的提出

中美贸易战自爆发以来，学术界就对此高度关注，在各个维度展开了较多探讨，主要集中在贸易战的起因（林毅夫，2018；［1］张幼文，2018；［2］钟飞腾，2018；［3］郭可为，2018；［4］宋国友，2019［5］）；贸易战对各个行业层面的影响，包括银行业、奶业、大豆、林产品、外贸企业、物流业、文旅产业、汇率等（刘明彦，2018；［6］蔡浩等，2018；［7］张艳新等，2019；［8］刘力宇，2019；［9］陈勇等，2019；［10］孟丽君等，2019；［11］卢光盛、聂姣，2019；［12］王琪延等，2019；［13］王海燕，2019；［14］朱孟楠、曹春玉，2019［15］）；贸易战的路径演化与政策博弈（张伟，2018；［16］何一鸣、王新姿，2019［17］）；应对贸易战的对策（俞萍萍、赵永亮，2018；［18］陈继勇，2018；［19］艳红，2019；［20］王义桅，2019［21］）等。

以上学者的研究丰富与深化了我们对于中美贸易战的认识。不难发现，这些分析主要是基于现代学科体系进行的，而在传统文化智慧特别是兵法的视域下对于中美贸易战进行研究，目前尚付之阙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的文化沃土。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充分运用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积累下的伟大智慧。［22］中美贸易战是两个大国进行的战略较量，用兵法进行审视具备恰当性与合理性。孙膑兵法是孙子兵法的继承与发展［23］，在孙膑兵法视角下对中美贸易战的重要时间节点进行检视，梳理若干重要战役，探赜胜负因素，无疑具有重要的启示与意义。

二、检视中美贸易战的五个战役

双方已持续了十多轮的中美经贸高级别磋商，中美贸易战为何旷日持久？毋庸讳言，双方都高度重视贸易关系，并将其作为国家战略的有机组成部分。《孙膑兵法·见威王》中指出：“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也。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24］孙膑将战争对抗上升到关系国家政权存在的高度，同时一针见血，将其与政治相关联，表明战略对抗服从于政治的观点。

《孙膑兵法·势备》中指出：“凡兵之道四：曰阵，曰势，曰变，曰权。察此四者，所以破强敌，取猛将也。”［25］阵是作战队形，由阵成势，变是适应战情而变化，权是因应变化而采取的措施。在贸易战中，同样存在阵势变权四个方面。而要了解两年来双方采取的各种“兵道”，了解力量对比与得失，必须详细梳理中美贸易战的时间节点与进程。自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以来，其对中美双方的关系定位进行了重估，希冀扭转贸易失衡，重振美国制造业，促使美国跨国企业回流，保持美国全球领先地位，将遏制中国的发展摆上了日程表，挑起了贸易争端，将经贸问题进行“泛政治化”，后面一系列的行为看似反复无常，实则是有序推进。早在两年前，2017年8月14日，特朗普就签署行政备忘录，授权莱特希泽调查“中国贸易行为”。同月18日，美方正式对中国进行“301调查”。 2018年4月3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根据所谓调查结果，公布了拟对中加税的进口商品清单，包括“中国制造2025计划”中的产品，加征税率为25%，涉及价值大约为500亿美元。此时，舆论哗然，民众似乎看清了美国的动机。我方及时予以对等回应。笔者认为，这是双方交锋的第一战，美方进行了初步试探，摆出了基本阵势，试图重挫中方的2025制造计划，遏制中国的产业升级，让中方俯首帖耳，但很显然，中国非常清楚此战的性质，不会屈服于美国的贸易欺凌主义，有礼有节地予以坚决回击。

美国试图继续开拓战场，扩大阵势。2018年4月16日，美国商务部宣布对我国中兴通讯公司实施长达7年的制裁禁令，禁止美国企业与中兴通讯开展业务。隔天，我方宣布对进口美国高粱实施临时反倾销措施。在4月到6月，中美双方团队进行了多次磋商，在5月份时，双方似乎一度达成共识，不打贸易战，停止互加关税。但现在审视，这可能是美方的缓兵之计。6月7日，中兴通讯与美国商务部达成新的和解协议。但是6月15日，美国依然公布了将加征25%关税的500亿美元来自中国的进口商品清单，其中160亿美元待征求公众意见。7月6日，美国正式开始对34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25%的关税。我方立刻予以对等回应，对价值约340亿美元的原产于美国的545项进口商品同样加征25%的关税。与此同时，美方大肆进行舆论造势，宣称美国一直是贸易逆差，抛出“美国吃亏论”等，中方指出美国是利令智昏、背信弃义、霸道蛮横、逆流而动，予以坚决驳斥。在第二阶段夹杂着科技战以及舆论战，双方的阵势升级。但我方非常清楚，如果在磋商中无原则让步，屈服于对方的漫天要价，放弃中方的核心利益，那么后患无穷。正如孙膑所指出的：“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

双方都清楚这场战略较量对各自国家的意义，特朗普也没有打算就此鸣笛收兵，反而继续升级，美方决定打第三场“战役”。这里需要强调下孙膑的立场，战略对抗与政治密不可分。当年11月，美国要进行中期选举，改选美国众议院的全部席位（435席）以及参议院100席中的35席。为了赢得选举，特朗普也亟需在贸易战中展示所谓美国优先立场。7月10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表声明，提出了一份针对中国两千亿美元商品加征10%关税的计划。9月18日，美方针对约两千亿美元的中国进口商品征收额外的关税，2018年9月24日生效，2018年底前为10%，2019年1月1日起将升至25%。美方同时威胁，如果中国报复，将对另外267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中方并没有被吓倒，立刻予以回应，对原产于美国的约600亿美元商品进行加征10%或5%的关税。11月6日，美国中期选举结束，民主党获218席，占众议院多数席位，夺回众议院控制权，特朗普所在的共和党守住参议院。2018年12月1日，G20阿根廷峰会期间，中美元首达成共识，同意停止相互加征新的关税。特朗普亦同意推迟，把原决定于2019年1月1日起实施的两千亿美元商品关税上升至25%的决定推迟到3月1日。在第三场战役中，面对美方的步步紧逼、极限施压，由于客观存在的进口美方商品数量所限，我们无法对等回击，因此灵活权变，采取了“数量型加质量型”回应，表明了我方的强硬态度，展现了应有的大国形象。

时间线进入2019年。在经过三次“战役”之后，双方互有往来，进行了多次高级别的磋商，“战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进入了看似休战的僵持期与缓和期。2月24日，特朗普选择再度推迟上调中国商品关税的日期。但在5月5日（周末）凌晨，特朗普发动突然袭击，在推特上发文，威胁如果无法达成协议，将对高达325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关税。5月6日，上证指数受此消息刺激，跌幅达5.58%，深证成指跌7.56%。5月10日，美方正式对两千亿美元的中国出口美国的商品加征的关税从10%上调至25%。这是第四次战役，美国对总计25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了25%的关税。面对这场硬仗，中国没有临战而怯，保持了战略定力与战略耐力，坚决及时反击，对美国输入中国的600亿美元商品征收5%到25%不等的关税，同时严正表明立场，“不想打，不怕打，必要时不得不打”，极大鼓舞了全国的士气。

在第四次战役之后，特朗普迫不及待，立即发起第五次战役，全面升级贸易战，摆出了决战的阵势，形势非常严峻。从政治战略上来审视，特朗普速战速决的意图比较明显。2020年，美国将进行总统大选，特朗普迎合美国国内的民粹主义情绪，也希望在大选前尽快结束贸易战。5月13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表声明，拟对价值约3000亿美元中国商品加征25%的关税，共涉及3805个税号。同时，美方为了获得这次战役的胜利，故伎重演，极限施压，拓展多个战场。5月15日，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要求美国进入紧急状态，禁止美国企业使用或采购可能会威胁国家安全的电信设备。美国商务部5月16日在官网宣布，将华为公司列入实体名单。6月29日，中美元首达成大阪共识，同意重新开启经贸磋商，并不再加征新的关税。但美方很快就一意孤行，违背大阪共识。8月6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8月23日，特朗普在推特上甚至要求美国海外公司迁回国内，寻找替代国方案。8月28日，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宣布对3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分两批实施，加征15%的关税，同时征求公众意见，拟对之前的2500亿美元中国商品加征税率从25%提升至30%。面对美方看似浩大的阵势，我方进退有据，有力回击，立足实际，对美国75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并在世贸组织起诉美国。

10月份，我方率团赴美进行第13轮经贸磋商，并达成实质性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取得部分进展，符合国际期待。中方决定加大对美农产品的采购，美方亦决定取消10月15日对2500亿美元中方商品的关税税率提升至30%的行动，双方在知识产权、市场准入、金融汇率等相关领域都努力累积共识，中美贸易战目前进入微妙的决战阶段“休战期”。

三、中美贸易交战胜负因素分析

《孙膑兵法·篡卒》中指出：“恒胜有五：得主专制，胜；知道，胜；得众，胜；左右和，胜；量敌计险，胜。”［26］这里说明一下，兵法此处的专制是个中性词。孙膑认为，胜利的关键就在于决策者是否有完全与独立的立场与指挥权；决策者是否掌握用兵规律与制胜之道；是否得民心，民众是否支持与相互配合；上级与下级是否和谐；是否善于运用各种手段，准确判断敌情与各种环境。从这五个要素来审视，在中美贸易战之间，虽然美方极限施压，一度摆出决战的阵势，但特朗普宣称可以赢得贸易战胜利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从第一个因素来看，不同我方的一贯坚定立场，我方始终坚持：谈，大门敞开；打，奉陪到底。美方的决策者就不是铁板一块，分化为鹰派与鸽派。择要言之，特朗普、莱特希泽与库德洛等是鹰派（强硬派），特朗普总统原是商界出身，依赖直觉判断，重视利益，行事强硬，少有顾忌；莱特希泽作为资深贸易代表，曾主导了美国对日本与欧洲的贸易战；库德洛作为美国国家经济顾问，也是贸易战的重要鼓吹手。美国商务部长罗斯、财政部长姆努钦以及前国务卿（被特朗普解雇）蒂勒森等则是鸽派（温和派）。因此，在特朗普的经贸团队里，意见并非完全统一，美国财政部与商务部的一些举动或是受特朗普施压所致，鸽派成员亦有可能影响特朗普或使其立场软化。

第二个因素“知道”是孙膑非常重视的要素。《孙膑兵法·八阵》中指出：“不知道，数战，不足将兵，幸也。夫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万民之心，外知敌之情，阵则知八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诤，此王者之将也。”［27］此处的五个因素我们可以将其化用到经贸领域。美方悍然发起贸易战，就是不知制胜之道的最好体现。美方挑起多次贸易争端，无视世界各国本身是休戚相关的利益共同体，无视美方本是经济全球化的受益者与最大赢家，无视贸易本是双方共赢的事实，肆意妄为，阻碍全球经济复苏的步伐，此为不知天之道；漠视世贸组织规则，危害全球经济产业链与价值链，推高全球商品价格，以“美国国家安全”为由，干预美方企业家的正常商业决策，阻碍美国企业在他国的投资，抑制各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此为不知地之理；美方一意孤行，对进口价值达数千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关税，严重影响美国企业家的预期与信心，加重国内消费者的经济负担与支出，令美国人丢掉数百万个就业岗位，此为引火烧身，作茧自缚，不得万民之心；美国把中国视为战略对手，但美方严重误判中方，不知“中国经济是一片大海，而不是一个小池塘。经历了无数次狂风骤雨，大海依旧在那儿！”［28］，不知中国经济是前途光明，韧劲十足，极具潜能，在庞大经济体量下依然保持6%以上的增速，不知中方绝不可能在所谓极限施压之下就牺牲本国的核心利益而屈服于他国，不知全国上下在党的领导下皆众志成城，保持战略定力，以人民为中心谋发展，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有能力有底气，有充足的政策工具箱来应对任何挑战。因此，美方可谓不知对手之情。

第三个因素，得众，前有所述，特朗普发起贸易战进行了多次听证，遭到了国内大部分民众、经济团体与社会团体的强烈质疑与反对。农场主作为特朗普的重要票仓，但贸易战使美国破产农场的数量急剧上升。美国企业界代表深知中国作为全球产业链的重要环节，不是轻易可以替代，特朗普的征税将严重伤害商业与消费者的利益。因此，美方的听证会许多情况下已经变成了声讨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的会议。不仅美国民众不赞成，世界各国也反对美方违背经济规律，扭曲资源配置，推卸国际责任，带头破坏贸易规则与良好的国际营商环境。受中美贸易战冲击，全球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长期处于荣枯线下方，各国的经济态势都受到负面影响与干扰。

第四个因素“左右和”不再赘述，从公开消息不难发现，特朗普已把自己的内阁成员开除多个，幕僚们多次内讧，勾心斗角，白宫成员们也已经出现“离职潮”。

第五个因素“量敌计险”则是美方运用得较多的因素，这里将依据公开的新闻报道详析之。美方为了让我方屈服，使用了多种手段讹诈，进行了多次政策博弈，拓展了多个战场。制裁中兴、华为以及大量高科技公司，是借科技战来打贸易战；利用国会的“国防授权法”挑起南海议题争端，派遣舰队前往南中国海，这是借地缘斗争来打贸易战；深夜发布推特，特朗普甚至故意在我方股市开市前与盘中多次发布推特内容，意图影响投资者信心，扰乱证券市场；抹黑港府修订《逃犯条例》，罔顾事实，对中国香港事务“说三道四”，甚至在国会运作所谓“2019年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无视国际法基本准则，给乱港分子撑腰打气，破坏香港的繁荣稳定，干涉我国内政，这是美方妄图将香港作为中美贸易战的棋子；美国防部发布《印太战略报告》，严重挑战中美联合公报，将中国台湾视为“国家”，同时美还批准对台新军售案，涉及价值大约22亿美元的武器，这是贸易战拓展到外交与军事领域，美方企图打“台湾牌”。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美国还善于打“朝鲜牌”，特朗普高度重视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建设性作用，但梳理后发现，美方存在过河拆桥的嫌疑。特朗普与金正恩共进行了三次会晤。2018年6月7日，美国商务部与中兴通讯达成新和解协议。6月12日，新加坡首次“特金会”，特朗普与金正恩在新加坡签署联合声明，宣布“建立新的朝美关系”。6月15日，美国公布500亿美元的对华加税清单。2019年2月24日，特朗普选择再度推迟上调中国商品关税的日期。2月底，特朗普与金正恩在越南河内会晤。6月29日，中美元首达成大阪共识，同意重启经贸磋商，并不再加征新的关税。6月30日，特金在朝韩非军事区历史性会晤，这是朝美停战66年后，双方领导人首次在板门店会晤。如前文所述，美方很快就违背大阪共识，视契约精神如敝屣，背信弃义，重征关税。板门店会晤之后，朝美双方在无核化问题上在互相试探多月之后依旧存在巨大分歧，因此极有可能在大选前进行第四次会晤。

笔者认为，特朗普未来依然会利用“香港事务牌”“朝鲜牌”等在贸易战上进行政策博弈。但很明显，实践证明，无论美国用出什么样的“量敌计险”手段，打出什么样的筹码，都动摇不了中方捍卫自身利益的坚强决心。在这一点上，我方暗合了孙膑的思想。《孙膑兵法·威王问》提到：“威王曰：‘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用之奈何？'孙子曰：‘命曰让威。必藏其尾，令之能归。'”［29］让威，就是避开敌人的锋芒，以期能够后发制人。经过两年来的战略对抗，我方的抗压能力不断增强，虽然2019年5月6日证券市场出现过较深跌幅，但后来的几月，面对特朗普的多次威胁与极限施压，我方市场经历了考验，韧性增强，巍然不动。反观特朗普，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因为面临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以及美国国内经济衰退的风险，解决贸易失衡问题徒劳无功，美国贸易逆差实际有增无减，预感贸易战陷入难以为继的困境，长期在推特上报喜不报忧，选择性失明，方寸大乱。因此，在第13轮高级磋商时，面对中方的诚意，特朗普决定及时自救，积极止损，中美双方达成实质性第一阶段协议。

四、结语

由于特朗普总统上台之后对中国的误判以及对经贸关系的重大战略调整，中美贸易战已持续近两年，双方多次交锋，不断升级阵势，打了五次重要战役，也进行了多轮磋商。美方在初次试探不成之后，开拓战场，层层加码，极限施压，但并没有使中方屈服。中方先礼后兵，有力反击，坚持一贯立场，“谈，大门敞开；打，奉陪到底”。美方抓住各个重要时间节点，动员了商务部、财政部、国防部等多个部门，美国国会与美联储也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贸易战中交织着舆论战、科技战，美方动用了国家紧急状态、汇率、利率等多种政策工具“武器”，利用“南海议题”“台湾议题”“香港事务”“美朝会晤”等各种筹码来争夺贸易战的主动权。中方众志成城，上下同欲，始终保持战略定力与战略耐力，抗压能力不断增强，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不想打，不怕打，必要时不得不打”，绝不牺牲自身的核心利益来满足美方漫天要价的无理要求，应对得当，展现了大国的应有形象。贸易战没有赢家，从孙膑兵法的五个恒胜因素来审视，美国赢得贸易战胜利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前文特别探赜了美方不知天之道，不知地之理，不得万民之心，不知对手之情，美方的多次“量敌计险”也是自作聪明，反使其自身陷入经济困境。

展望中美贸易战的未来走向，可以预见的是，因为美方挑起的中美贸易战对世界经济的发展都带来了不确定性，中美双方关系亟需从旧平衡走向新的平衡，重建信任基础，寻求最大公约数，互相释放善意，回到谈判桌的高级别磋商是各方所望，是大道正途。2020年的总统大选是个重要节点，特朗普任期将满，欲争取连任，其速战速决的自救心态日趋明显。两年来，特朗普的政策工具箱已经几乎尽数使用，中方也妥善应对，承受住了重重考验。在这种形势下，虽然目前达成阶段性协议，特朗普未来仍可能会继续利用各种议题（包括香港事务、美朝会晤等）进行博弈与讹诈，为最终协议增添筹码。但美方若故伎重演只能增强中方的抗压能力，无法动摇中方的坚定立场。同时，我方也应把战略目光定位于更长的时间段，更远的未来，未雨绸缪，在双方相向而行的同时充分考虑美方反复无常的可能性，研究制定预案，增强驾驭形势的信心与能力，保持历史的定力与耐心。正如习近平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所指出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我们伟大祖国的地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进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