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国庆档主旋律电影叙事学解码

2019-11-15 14:05李之怡
电影评介 2019年21期
关键词:攀登者珠峰历史

李之怡

2019年电影国庆档迎来了不小的观影高潮,国庆假期票房突破50亿,创下了新的历史记录。在巨大的票房收益成就之下,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电影观众的巨大热情,同时也应该看到,2019年国庆档的主旋律电影在叙事方面与以往主旋律电影呈现出许多不同,这些新的叙事策略正在建立一种主旋律电影与普通观众之间新的共情机制。

一、戏剧化的电影叙事风格

《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中国机长》这三部电影构成了2019年国庆档主旋律电影的观影热潮。1987年全国故事片创作会上首次提出“突出主旋律,坚持多样化”的创作主张,“主旋律电影”的概念正式形成。主旋律电影坚持主流价值观,弘扬国家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风格积极昂扬。题材上,重大革命历史事件、英雄模范人物和国家重要工程是主旋律电影的主要表现对象。同样的,今年这三部主旋律电影也将视角聚焦于新中国成立之后的重要历史事件,通过对这些事件的讲述展示了新中国发展的各个阶段。

新中国的发展历史,是当代人的“集体记忆”。所谓“集体记忆”,是指社会成员与其他社会成员之间分享的共同记忆。集体记忆并不连贯,也不统一,它“只是作为群体成员的个体进行记忆”[1],但是不同因为对同一事件的集体记忆而能够产生情感共鸣。通过对某一段集体记忆的回顾,这些社会成员之间确认了“想象的共同体”的存在,并确认自身是这一共同体的一部分。唤醒集体记忆的过程,就是加强社会成员之间情感联系的过程,但正如福柯所说,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每一段集体记忆的重新唤醒,都意味着对这段记忆的翻新和重塑。

电影作为一段历史的想象性重塑,如何讲述这段历史就成为最重要的问题。不管是《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或是改编自近期社会热点事件的《中国机长》,电影在故事原型上都是为人所知的事件,这就要求主旋律电影既要符合观众对历史的普遍认知,同时又能带给观众新鲜感。也就是说,主旋律电影需要在叙事层面上满足当代电影观众的需求。今年的三部主旋律电影,都采用了戏剧化的叙事策略,在已经老生常谈的宏大历史叙述中寻找另一种可能。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在天安门城楼上举行盛大的开国大典。这是新中国历史的开端,也是所有中国历史书写中都会提及的重大事件,有关开国大典中领导人们的文字影像更是数不胜数。导演管虎将这件全民皆知的事件重新搬上银幕,但他的视角不再是开国大典本身。《前夜》中涉及的开国大典和升国旗,都为人们所熟知,也符合观众对历史的基本认知,但是这个短片却将故事聚焦于大典前紧张的筹备工作,并将自动升旗装置的测试问题戏剧化,接受新政权改造的知识分子林治远在大典前夜发现了自动升旗装置出现故障。全国人民都在期待着开国大典顺利举行,开国领袖要亲自按动升旗按钮,这样意义重大的装置却在开国大典前几个小时发现问题,林治远瞬间就被抛进一个与时间赛跑的紧要关头之中。

除了倒计时带来的紧张感,林治远在解决升旗装置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困难,先是无法进入天安门实地检测,再又被纪律严明的杜兴汉限制行动,最后发现制动的金属球出现问题需要重新锻造更换,这一系列事件在几个小时接连发生,成了林治远争分夺秒的行为推动力。也正是在戏剧化的困难中,林治远的机智果敢、杜兴汉的沉着负责、人民群众的热心友善才在一步步解决困难的过程中得到体现。

《攀登者》同样是对历史的想象性重塑,珠峰作为世界屋脊是所有登山者的向往之地,攀登珠峰的消息也常常出现在社会新闻当中,但实际了解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珠峰登顶故事的人却并不多。珠峰环境的恶劣险峻是人所共知的,那么一部反映几十年前登顶珠峰的电影,其主要内容和风格都几乎是可以想象的。观众在观看《攀登者》之前,已经对电影中表现珠峰严峻壮阔的自然环境、攀登者们的坚强意志以及攀登路上种种艰难险阻这些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影像有所期待。《攀登者》除了需要具备这些冒险题材类型电影中常见的元素之外,还需要解决的一个叙事问题是:作为表现中国历史上首次登顶珠峰的冒险电影,如何体现“首次”的特殊性?

这部电影对首次登顶珠峰的戏剧化处理,是将照相机作为故事的关键线索。1960年方五洲带领队员首次登顶珠峰,但他为了队友曲松林的生命而放弃了至关重要的照相机,导致他们登顶的真实性遭到了质疑。这才有了15年后,方五洲和曲松林组织的第二次珠峰登顶行动。这一次,登山队员们戏剧化地遇到了15年前同样的情景,当时同样担任登山队长的李国梁,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照相机。围绕照相机,这部电影呈现了登山过程中的严酷环境,队员们之间的相互支持,以及在登顶信念和生命之间的艰难抉择,照相机成为两次登顶前后串连的线索。通过这个戏剧化的叙事手法,影片将时间、人物和环境三者集中在一件具体的事件当中,构成了强大的戏剧张力。这不仅符合了观众对于当时历史的总体想象,也同时营造出区别于普通冒险电影的新鲜感。但同时,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后也受到了不少批评,主要是对电影中方五洲和气象学家徐缨之间爱情情节过多的批评。在攀登珠峰的极端环境下,登山队长和辅助的气象学家曾是未能终成眷属的恋人,同样是极富戏剧性的人物关系,但这段关系在影片中显得并不合适,其原因不在于两人的恋人关系是否可能,而是大段的爱情戏份使得这样的戏剧化设置与观众基本的历史想象相冲突。当大队人马正遭遇生死未卜的艰险境遇时,方五洲和徐缨之间的情感告白就变得冗长且虚假,令观众难以接受。

总体而言,几部主旋律电影在叙事上的戏剧化呈现都旨在营造出历史的“陌生化”样貌。“陌生化”是以什克洛夫斯基为代表的俄国形式主义文学批评流派的核心概念,主张诗歌语言是以艺术的形式感知生活的质地,通过“陌生化”迫使人们延长感觉的时间和深度。艺术的作用就在于增加感觉的难度,使人与对象之间产生一定的审美距离,从而恢复对世界的感知。今年的三部主旋律电影,都不约而同地在习以为常的宏大历史叙述之下寻找新的角度和视点,将重大历史事件“陌生化”,使观众与故事之间产生审美距离,以此重新唤起鲜活的集体记忆,为历史讲述注入新鲜感。

二、“最后一分钟的营救”的广泛运用

仔细分析《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和《中国机长》三部影片,不难发现,“时间”在这三部影片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几部影片的主人公尽管职业遭遇均有不同,但几乎无一例外都需要处理与时间的紧张关系。《前夜》中银幕上不断出现的倒计时,《相遇》中科学家争分夺秒挽救整个实验基地,又在人潮中焦急地寻找着爱人,《夺冠》中电视机里紧张的女排冠军赛和小美逐渐远去的身影,《回归》中“不能早一秒,也不能晚一秒”的指令等等,以及《攀登者》和《中国机长》中分秒差错就会导致生死殊途的危险环境,无不在强调着故事主人公与时间赛跑的紧张感。

在这些戏剧化的电影情节中,“最后一分钟的营救”成为标志性的叙事手法。“最后一分钟的营救”作为经典蒙太奇手法,可以有效地增强影片的戏剧效果。通过交叉剪辑的方式,镜头长度变短,交替速度变快,配合人物动作能够放大观众的紧张心理。《夺冠》的故事结尾,电视机内外的两个空间交叉形成极端紧张的局面。一方面,以电视机里的女排比赛为核心构成了大人的世界。弄堂里的邻居们在电视机前焦急地期待着那场中美女排世纪之战的最终结果,而男孩冬冬必须在楼顶掌握好天线的角度,才能保证电视机正常收讯。在冬冬、街坊和中国女排三者的关系中,冬冬几乎成为国人(街坊邻居)共同庆祝这一民族胜利(中美女排之间的体育比赛,同样暗含着中美两国的外交关系)的唯一中介。另一方面,电视机外的空间是冬冬与即将出国的小美两人构成的孩童世界。冬冬精心准备了纪念礼物想要送给小美,而小美也希望能在离开之前跟冬冬告别。一边是所有邻居的爱国热情,一边是自己珍视的友谊,冬冬只能成全其一。一系列交叉剪辑画面,我们看到中国女排正打出这场比赛最重要的一记扣杀,与此同时,小美正被妈妈拉着消失在弄堂的尽头,两边都处在紧张的“最后期限”。冬冬最终会作何选择,就给观众们留下了巨大的悬念。

“最后一分钟的营救”的手法突出了冬冬面对选择时的矛盾和纠结,增强情节的感染力,它同时也在戏剧性的情节中成功塑造了冬冬的人物形象。在两难的选择中,冬冬最后决定“营救”邻居们的爱国热情。在他跑回楼顶的过程中,导演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小英雄的形象,冬冬身披国旗,眼神坚定地举起了电视天线,这一刻他不仅是聪明的小电工,更是为了国家精神牺牲私人情感的英雄代表,也就充分体现出他身上所代表的主流价值观。

除此之外,在这几部电影中,“最后一分钟的营救”还起到了缝合故事主人公和历史大事件的作用。以往的主旋律电影,大多表现中国领导人在重大事件中的运筹帷幄和坚定信念,或者是众所周知的英雄模范的事迹。中国历史的发展足迹与这些伟大人物息息相关,但小人物始终难以出现在主流叙事中。相比于以往的主旋律电影角色,《我和我的祖国》《攀登者》和《中国机长》的故事主人公都是“普通人”,他们在故事情节发生之前都是“平凡”的人。“最后一分钟的营救”为每一个故事中的普通人,构造了一个在重大历史事件中“非你不可”的叙事结构,有效地将“平凡”和“伟大”结合了起来。《回归》中任达华饰演的华哥本来只是香港街巷中专注于手艺的修表匠,但恰好他的手艺使他与1997年香港回归仪式这一重大时刻联系起来。香港回归仪式对时间的精准要求,促使中英两国代表必须在时间上保持一致,而英方代表的手表成为华哥与香港回归联系起来的契机。华哥必须将英方代表的手表调整到分毫不差的时间准度,他“修表”的行动,关乎中英两国升降旗的时间点是否吻合,进一步关系到两国的外交关系。“修表”是一个“小事件”,却在特殊时刻成为了“大事件”。

同样的,《北京你好》里的张北京是一个普通的北京出租车司机,爱耍嘴爱炫耀,平日里不招妻子和儿子待见,这样的小人物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他意外地获得了一张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也并非惊天奇闻。真正让张北京成为这个短片的故事主角的,是汶川男孩的出现。门票“被偷”事件让张北京和汶川男孩之间发生联系,张北京本想凭借那张门票在儿子面前重获父亲的尊严,却被这个跟自己儿子同龄的男孩破坏了计划。在一连串的街巷追逐后,张北京终于有机会“教训”这个男孩,却意外得知男孩之所以坚决不还门票,是为了在鸟巢纪念曾经在那工作过的去世的父亲。这个短片的最后,张北京在与男孩告别的最后一刻,他选择了“拯救”这个男孩受伤的心灵,重新给他希望,于是将门票送给了男孩。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张北京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与2008年两件大事件联系在一起,正因为张北京的普通,才体现出中华民族弘扬团结、理解、热心有爱的民族精神。这些平凡的普通人,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刻,成功参与到新中国的发展进步当中,通过电影叙事所创造的紧急事件,普通人成为了故事的讲述主体。

三、每一个“我”和祖国

正如上文所说,今年主旋律电影与以往的最大不同,就在于电影的主人公不再是政治领袖或英雄模范,而是聚焦于一个个历史事件中的普通人,建立起个体与祖国之间的“集体记忆”。

另一个与之相似的文化现象,是今年重新在全国范围内传唱的经典爱国歌曲《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于1985年创作发行,原唱是著名歌唱家李谷一。2019年年初,央视新闻推出“快闪系列活动——新春唱响《我和我的祖国》”节目,让这首歌重新流行起来,热度一直延续至今。在各个城市的地铁公交等公共传媒平台上,经常能够看到不同地区不同群众用快闪的方式演唱这首歌。原唱李谷一的表演固然优美深情,但这种歌唱表演始终是一人面对台下或荧幕前的众多观众的演出形式。街头快闪则不同,歌曲响起时,每一个街头的行人都可能成为这首歌的演唱者,而歌曲结束后,行人则迅速散去,重新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它通过创造一种“平民化”的形式,模糊了日常生活和歌曲表演之间的严格界限。通过这种形式,每一个个体都可以平等地参与到这次大合唱之中,普通人有了发声的机会,全民的参与感强化了歌词“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中个体的“我”和祖国之间的情感联结。

国庆档的三部主旋律电影,也都用“普通人+大事件”的模式建构起个人与宏大叙事之间的联系。在以上两节的论述中,我们看到这种联系是通过特定的叙事策略完成的。不仅如此,故事角色在被“缝合”进历史主流叙事的过程中,观众也同样被“缝合”进电影的叙事结构中。观众在观看影片中“小人物”的重大事件和紧张命运的同时,很容易对这些人物产生认同,并在故事结构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们不自觉地与“平凡”的主人公之间产生共情,进入到个体与电影之间的想象性关系之中。于是,观看这些电影中小人物故事的过程,也是观众将自己与宏大叙事建立关系的过程。“缝合的体系准确地代表了对立的选择。缺席者被一个人物遮住了、代替了,因此影像的真正的源泉——由缺席者所代表的它的产生条件——由一个虚假的源泉所代替,这个虚假的源泉处于虚构之中。”[2]电影中的主人公,也就是大事件中的普通人,成为观众的替代性存在,而观众才是真正构成电影意义生产和传达的“缺席的在场”。林治远在重新制作制动装置的金属球时,是全市的热心市民给他送去所需要的金属;而那个拯救机上所有生命的中国机长,也可能是我们身边任何一个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普通人。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2019年国庆档电影创下票房纪录的原因,正是强大的共情机制吸引观众不断走进电影院。从整体上说,这几部电影都满足了当代观众建立想象性历史联系的需求,将共情机制暗藏在小人物的戏剧化叙事之中。

既然观众是一种“缺席的在场”,那么电影院就成为个体被“询唤”为主体的公共空间。在一个时段内,观众们集体观看一部有关“集体记忆”的创造性展示,是意识形态“询唤”作用的实践。“意识形态是以一种在个体中‘招募’主体(它招募所有个体)或把个体‘改造成’主体(它改造所有个体)的方式并运用非常准确的操作‘产生效果’或‘发挥功能作用’的。这种操作我称之为询唤或召唤。”[3]观众对影片的故事产生共情,电影中重大历史时刻串联起来的中国发展史造就了当今的中国,而坐在电影院观影的观众们,正是当今中国的创造者,或许也是以后中国历史讲述中的主人公。主旋律电影中弘扬的民族精神和主流价值观正是通过观众们的主人公意识发挥作用的。个人价值与民族价值在主旋律电影中表现为一体同构的关系,《攀登者》中登山队员登顶珠峰北坡既是个人登山事业的成就,同时也为国家争得了荣誉,在中国与尼泊尔之间的边境问题上给予了有力支持,具备同样意义的还有中国女排在20世纪80年代国际赛场上的胜利。另外两个相似的故事是《护航》和《中国机长》。执行阅兵飞行表演的女驾驶员从小就有一个飞机梦,能够参加国庆阅兵无疑是个人飞行事业荣耀的里程碑,同时,她作为飞行队的一员,圆满完成阅兵任务才是最终的目标。因此,吕潇然作为队列中技术最好的飞行员,承担了阅兵飞行中最重要的备飞任务,即使没有出现在最后的队列里,也一样实现了自己的个人价值。根据川航真实事件改编的《中国机长》,着力表现了机长刘长健和整个机组人员在空客飞机突然故障,飞行环境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能够临危不惧,果断应对的坚强品质。机组人员的沉着冷静和职业素养不仅保全了自己的生命,更避免了一次国家民航的飞行灾难。在这里,个人价值的实现与国家价值是高度吻合的。每一个“我”都是国家的主人公,只有每一个个体的不断努力奋斗,国家才能富强进步,通过这种方式,电影成功唤起观众的民族认同感,将观众“询唤”为主体。

但是,叙事的缝合并不意味着彻底抹平结构上的裂缝,电影叙事并不是一个完整闭合的整体。在这些故事中,尽管普通人参与到了重大历史进程,并且几乎成为“挽救”重大事件的英雄式的人物,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主人公最终并没有在历史叙事中获得正式命名。他们成了“无名英雄”,在完成自己的重大使命之后从历史的书写中隐退了。《相遇》所表现的20世纪60年代中国原子弹研究项目中的科研人员,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在特殊的历史年代,科研人员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为了国家从事着最危险的研究,他们生命中的喜怒哀乐甚至生病死亡都可能是不为人知的。正如电影中的高远一样,遇到昔日的恋人,即使心如刀割也不能相认。就在人民群众走上街头庆祝原子弹实验成功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那个面戴口罩的年轻人就是这项工程的推动者,攒动的人群挤散了高远和他的恋人,而他就在庆祝的人潮中倒下了。报纸上大幅版面报道了中国军事史上的一大壮举,而这个项目背后的许多无名英雄却在完成任务之后消失在时间的洪流当中。在《北京你好》中,导演用喜剧的方式表达了相似的历史态度。张北京被汶川少年感动,送出了唯一的门票,当他只能与其他群众一起在场外屏幕上观看开幕式时,我们看到了汶川少年被采访的镜头。汶川少年如愿进入鸟巢,并接受了采访,然而,当他想通过大屏幕(主流媒体)感谢自己的恩人时,他却根本不知道张北京的名字。汶川少年描述了他印象中张北京的装束,画面中的张北京却完全是另一套打扮,这个喜剧性的镜头语言明确表示,张北京只能成为助梦汶川少年的“无名好人”,他不会被“艺谋的镜头”带到大荧幕上,甚至无法从汶川少年的采访中得到一个命名。在这些细节中,我们仍然能够看到普通人的故事与宏大叙事之间的距离,在昂扬的主旋律叙事之下,我们依旧可以窥探历史的遗憾。

总体来说,2019年国庆档的主旋律电影呈现出一些新的叙事策略,几部影片都在努力创造观众与历史之间的情感共鸣,赢得了不少观众的欢迎,表现出主旋律电影叙事的新样貌。同时,这些新的叙事策略也在缝合普通人故事和宏大叙事的过程中,展现出历史理解的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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