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建设、供应链信息分享与企业绩效
——基于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实证研究

2019-11-14 08:35周亚拿
中国管理科学 2019年10期
关键词:变量供应链信息化

王 可,周亚拿

(1.广东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2.南开大学商学院,天津 300071)

1 引言

信息技术在上世纪后半叶的突破性发展,在掀起又一轮技术革命浪潮的同时,也宣告了信息和远程通讯时代的来临。在各国争相发展信息技术,推进信息化建设的背景之下,我国也大力推进国民经济和社会的信息化,并将信息化与工业化的融合作为了重要的国家战略。在经历了21世纪以来的不断发展之后,我国的信息化建设取得了长足进步,这些成果在促进经济增长,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同时,在微观层面也推动了企业的成长。那么,企业的信息化建设是否真的带来了企业绩效的提升?信息化建设通过何种途径帮助企业实现更好的发展?本文从信息传递这一信息化的基本功能出发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认为信息化建设通过促进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信息分享并改善信息分享效果从而优化企业运营并推动企业的发展。本文的研究不仅从理论方面完善了信息化建设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理,并且对企业利用现代信息设备进行信息沟通与合作的实践带来现实启示。

已有信息化经济后果的研究从宏观(国家)、中观(行业)以及微观(企业)等不同层面展开。宏观层面的研究主要关注信息化建设所带来的经济增长效应,比如Venturini[1]采用跨国数据分析了美国和欧盟国家信息通讯技术(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ICT)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显示ICT在绝大多数样本国家均对经济增长具有短期和长期的正向作用。黄章树和任继奎[2]在构建企业信息化对GDP贡献度模型的基础上实证分析了福建省企业信息化对GDP的贡献程度。中观层面的研究则包括了行业信息化水平与行业或行业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以及行业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孙琳琳等[3]在分别测算我国各行业ICT与非ICT资本投入指数的基础上进行分析,认为我国ICT资本深化和ICT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改进是信息化对我国经济增长产生贡献的两个主要方面。韩先锋等[4]使用我国2005-2011年工业部门行业面板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则发现信息化与我国工业部门的创新效率之间的倒U型关系。Chun等[5]对美国的实证研究表明信息技术通过改善行业内企业间资源配置有效性从而促进生产率提高的新渠道。

信息化建设的经济效应研究多见于微观企业层面,现有研究从不同方面对信息技术应用为企业带来的变化进行分析,实证分析的对象也涵盖了世界范围内许多国家的企业。Boothby等[6]使用加拿大企业调查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表明技能培训投资与高新技术使用两者的结合可以最大程度地促进企业的生产效率。Farouk和Dandago[7]分析了IT投入对尼日利亚银行业的影响,结果显示银行对于硬件、软件和ATM设备投入的增加反而降低了银行绩效。随着国家对信息化建设的不断推进,国内学界在本世纪初展开了对企业层面信息化及其经济效应的考察。汪淼军等[8-10]采用浙江省企业调查数据对企业信息化、组织行为以及生产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多方位的深入探讨。李坤望等[11]指出信息化是比较优势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实证验证了企业信息化和地区信息基础建设均有助于提高企业的出口绩效。王永进等[12]对企业信息化和产能利用率的研究指出,信息化通过提高企业柔性带来产能利用率的提高。

另外,一些研究还就供应链中信息的价值问题进行了分析。Cachon和Fisher[13]关于需求与存货信息分享对供应链价值影响的研究证明订单本身以外信息的共享对供应链价值具有正向影响。王夏阳[14]探讨了如何利用合理的契约安排激励企业将信息共享给供应链上的其他相关企业以及企业信息共享的具体方式,并以此为基础探讨了供应链协调及其绩效问题。Choudhury等[15]指出随着零售网络的发展,供应链可以从实时信息当中获得的收益减少,这使得供应链在供应商管理库存(VMI)这一信息分享策略下的收益更大。周建亨和蒋碧云[16]采用博弈论框架对供应链的信息泄露策略进行研究,指出制造商向竞争对手泄露信息的行为使得供应链的整体利润降低。此外,现有文献还探讨了闭环供应链当中的信息价值以及供应商提前期信息的价值问题[17-18]。

然而,现有研究仍存在一些尚未深入的地方。就信息化的经济效应而言,第一,尽管已有的研究从企业创新、技能培训、组织行为、企业柔性等角度分析了信息化改变企业绩效的可能原因,但这些机理层面的分析没有抓住信息化的核心力量,尤其缺乏将信息分享这一信息化的基本功能纳入分析框架的研究,因而难以从根本上探寻信息化影响经济增长或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第二,由于相关数据的可得性有限,现有实证研究大多依靠非公开的调查数据展开,因此样本规模和实证结果有效性难免存在一些欠缺。就供应链的信息分享而言,第一,现有文献大多单纯考虑供应链信息分享对价值或绩效方面带来的影响,少有研究对信息分享的原因进行考究,这使得对企业进行信息分享的条件和意愿的研究较为匮乏;第二,由于信息分享方面的数据获取难度较大,这部分研究以建立模型并配合对应的数值分析与仿真分析的研究范式为主,其分析还基本停留在理论层面,少有实证分析,这无疑对相关领域的研究设置了一定的障碍;第三,现有研究建立的模型大多侧重于从供应链整体的角度进行分析,缺乏对单个企业层面的独立分析,难以说明某一个特定企业的信息分享对这个企业的绩效或价值具有何种影响;第四,模型基本采用供应商—零售商的双层供应链假设,并将供应商看作具有信息优势的一方,由其决定是否将所知信息告诉零售商,这样的模型设定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信息的流动是单向的,而事实上就某一个企业而言,它既可以向它的上游企业分享信息,也可以向下游企业分享信息,现有的数理模型并没有充分考虑信息的双向流动特征。

针对上述不足,本文沿着信息化建设—供应链信息分享—企业绩效的思路,使用世界银行调查数据进行了微观企业层面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我国制造业企业的信息化建设显著促进了其与供应链上游和下游企业的信息分享活动,并由此提高了企业绩效。进一步分析表明,较高水平的信息化建设可以带来更好的供应链信息分享效果。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世界银行2012年对中国企业的调查数据为本文的实证分析提供了较好的数据来源。调查的样本涵盖了近1700家中国制造业企业,除企业性质、所在行业等基本信息之外,问卷题目还涉及科技与创新、基础设施与服务、产品的销售与供给、竞争情况、生产能力、劳动力情况等多方面的信息,尤其是对于企业的信息化设备建设投入,互联网等现代信息通讯技术的使用,以及与供应商、客户等的信息分享有着较为细致的询问和调查,因此本文使用世界银行的这一公开调查数据进行检验。

2.2 模型设定

根据被解释变量特征的不同,本文采用OLS、logit模型以及ordered 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并均使用稳健标准误。其中OLS是单一方程线性模型当中的基本估计方法,若本文所设定实证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为连续变量,则采用OLS方法进行估计。由于此方法在经管领域的实证分析当中使用较多,因此对于其估计方法和估计量特征等不再赘述。

当被解释变量为虚拟变量时,由于解释变量与扰动项存在相关性,因此使用OLS得到的估计量为有偏估计量,此时考虑使用二值选择logit模型。

(2)

考虑被解释变量yi的两点分布概率:

P(yi=1|xi)

(3)

(4)

P(yi=1|xi)

(5)

此即为logit模型的表达式,同理可得yi=0时的概率表达式。

(6)

其中h0

下面考虑yi的概率分布,以P(yi=1|xi)为例:

P(yi=1|xi)

(7)

其中εi仍然服从逻辑分布,同理可得yi其他取值的概率表达式。

基于(5)式和(7)式给出的模型框架,本文首先以企业供应链信息分享情况为被解释变量,以信息化建设变量为核心解释变量,探讨信息化建设能否促进企业的供应链信息分享行为;然后将企业绩效作为被解释变量,信息化建设与供应链信息分享为解释变量。另外,本文的回归当中均加入所有控制变量及城市和行业的固定效应,以消除企业、城市和行业层面的其他因素对本文结果的影响。

2.3 变量定义

本文的变量包括以下几部分。

第一,企业绩效。考虑到销售业绩对于传统制造业企业的重要性,我们使用企业在2011年度总销售额的自然对数sales来衡量企业的绩效表现。

第二,企业的供应链信息分享情况。此部分变量包括企业与供应商的信息分享情况supshare、与客户的信息分享情况clishare、信息分享的综合评分score三个指标。根据企业对问卷中相关问题的回答,若企业与其供应商分享有关需求预测或原材料库存等信息,则supshare取1,否则取0;若企业与其客户分享有关产量、补货计划或成品库存等信息,则clishare取1,否则取0。我们根据分享的信息量大小构造了企业信息分享的综合评分指标score,它由企业是否向供应商分享需求预测信息、企业是否向供应商分享原材料存货信息、企业是否向客户分享产量和补货计划信息、企业是否向客户分享成品库存信息四个分指标的结果计算得到,每个分指标的回答若为“是”,则相应分指标取1,否则取0,将四个分指标取值累加,则得到取值范围在0-4之间的综合评分变量score,评分越高,表明企业向供应链上下游企业分享了更多的信息。

第三,信息化建设变量。考虑到计算机等相关信息处理设备以及互联网是企业开展信息化活动的前提条件,是信息化建设当中最为基础的一环,因此,结合现有文献和数据,我们最终选取了下面两个指标,侧重反映企业在基础层面上的信息化建设情况。我们用企业在2009-2011年间对计算机及其他信息处理设备的年平均资本投入inf1以及企业是否拥有并使用公司网站的虚拟变量inf2两个指标来衡量。其中inf1由原始数据(元)加1后取自然对数得到;如果企业当前使用属于自己的网站,则inf2取1,否则取0。

第四,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企业是否上市list、企业是否为国有企业state、企业规模size、企业年龄age、企业总裁是否为女性female、企业总裁的从业经验mexp等。其中若企业为上市企业,则list取1,否则取0;若企业的国有持股比例超过50%则state取1,否则取0;size用企业总员工数加1后的自然对数衡量;age由2012减去企业成立年份再加1之后取自然对数得到;若企业总裁为女性则female取1,否则取0;mexp用企业总裁在此部门的从业年限衡量。

2.4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我们将所有连续变量在1%的水平上进行了缩尾处理,以消除异常值对结果的影响。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由表中信息可知,信息分享方面,约有63%的样本企业选择向其供应商分享需求预测或原材料存货的相关信息,约有55.7%的样本企业与其客户分享产量、补货计划或成品库存信息;信息化建设方面,约有74.7%的企业使用自己的网站;控制变量方面,分别仅有2%和不到4%的企业为上市公司和国有企业,样本企业总裁的平均从业时间接近17年,最高40年,最低为4年,另外他们当中约有8.5%的人为女性。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我们利用软件stata 12,根据上文中所介绍的实证模型与变量进行回归结果的展示和分析。

3.1 基本回归结果

为了验证信息化建设对供应链信息分享的促进作用,我们将变量代入相应模型进行回归,实证结果如表2所示。其中奇数列为使用信息处理设备投入inf1作为信息化建设变量进行回归的结果,偶数列为使用是否使用自己公司网站的虚拟变量inf2进行回归的结果;前两列是以supshare为因变量回归的结果,中间两列是以clishare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而最后两列则展示了以score为因变量的结果。另外,由于supshare和clishare为虚拟变量而score为排序变量,因此我们在前四列使用logit模型回归,后两列使用ordered logit模型回归。

表2 信息化建设与供应链信息分享

注:*、**、***分别表示该参数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另外为使回归结果的呈现更加简洁,对于所有的order logit回归,表中省略了常数项部分cut1-cut4的结果。下同。

可以看到,无论以inf1还是inf2作为主要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其回归系数均在各方程当中在不低于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表明企业的信息化建设的确能够促进企业对其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信息分享。控制变量的结果总体表明,上市公司、规模较大的公司、总裁为女性的公司以及总裁从业年限更长的公司倾向于向供应链上下游企业进行信息分享,而国有企业相较其他企业来说进行信息分享的意愿更低。

前文验证了信息化建设可以促进企业的信息分享行为,那么信息化建设及其所带来的信息分享行为能否带来企业绩效的提升?表3呈现了相关的实证结果,表中所有的回归均使用稳健标准误的OLS模型。在前三列中,我们分别加入inf1、inf2、inf1和inf2作为主要解释变量,以探讨信息化建设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显示,单独加入时,两个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将两个变量同时加入时,其显著性也均在不低于10%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说明信息化建设的确对企业绩效产生了正向影响。在后三列中,我们控制了inf1和inf2,并分别加入反映企业信息分享的三个变量supshare、clishare和score,以考察信息分享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显示,三个变量均在不低于5%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说明信息的分享的确有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并且总体来看,在加入反映企业信息分享行为的变量之后,inf1和inf2的系数无论在大小还是显著性水平方面均有着一定程度的降低,这说明信息分享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信息化建设影响企业绩效的机理性因素。

表3 信息化建设、信息分享与企业绩效

3.2 信息化建设与信息分享效果

上文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信息化建设对供应链信息分享以及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这一部分我们从业务活动的支持力度以及企业的整体绩效表现两个方面进一步探讨信息化建设是否促进了信息分享的效果。

为了检验信息化建设所带来的供应链信息沟通是否为企业的业务活动形成支持作用,我们根据企业对问卷中“信息通讯技术(电脑、互联网、软件)在供应商、合约商等合作方关系方面多大程度上支持了企业的核心业务”以及“信息通讯技术(电脑、互联网、软件)在消费者关系方面多大程度上支持了企业的核心业务”两个问题的回答,构建了parscore和cusscore两个指标,他们分别是企业对于上述两个问题的主观评价,五个取值1、2、3、4、5分别表示从不支持、少有支持、有时支持、经常支持、总是支持,数值越大,意味着企业利用现代信息通讯技术与供应链企业进行信息沟通对其重要业务活动的支持程度越大。

相关的结果由表4给出。其中前两列为以parscore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后两列为以cusscore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所有方程均采用ordered logit模型进行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以inf1或inf2作为主要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其回归系数均在不低于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这表明企业信息化建设的水平越高,利用现代信息通讯技术与供应商、消费者等进行的信息沟通行为对企业业务活动的帮助越大,从一个侧面验证了信息化建设对信息分享效果的作用。

表4 信息化建设与信息分享效果:业务活动

企业信息化建设对于信息分享效果的影响最终应反映在绩效上,为了对此进行验证,我们以年总销售额sales为被解释变量,以企业的信息分享水平score为主要的解释变量,并将反映信息化建设水平的两个变量inf1与inf2只作为分组变量而非直接的解释变量进行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与表3相同,表5中的回归全部采用稳健标准误的OLS模型。前两列为以信息处理设备投入inf1为分组变量的回归结果,其中第(1)列为以inf1大于等于其总样本中位数的子样本组进行回归的结果,第(2)列为以inf1小于其总样本中位数的子样本组进行回归的结果。结果显示,在以inf1较高的企业为样本的回归中,信息分享水平score的系数为0.0599,在5%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而在以inf2较低的企业为样本的回归中,score的系数仅为0.0535且只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这说明相比于信息处理设备投入低的企业来说,高投入企业的信息分享能够在更大的程度上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后两列为以是否使用企业自己的网站inf2为分组变量进行回归的结果,其中第(3)列为以inf2等于1,即使用自己网站的企业为样本进行的回归,第(4)列为以inf2等于0,即不使用自己网站的企业为样本进行的回归。结果显示,当inf2=1时,score的系数为0.0571,并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而当inf2=0时,score对销售额sales不再有显著影响,说明只有当企业拥有并使用自己的网站时,其信息分享行为才能对绩效带来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些结果均表明信息化建设在信息分享促进企业绩效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表5 信息化建设与信息分享效果:绩效表现

注:由于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最后一列当中的变量list被舍去。根据计量经济学的相关理论,多重共线性并不影响OLS模型参数估计的无偏特征,因此不对表中其他解释变量结果的有效性产生影响。

4 结语

本文分析了企业信息化建设与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信息分享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并且从信息化的基本功能出发探讨了企业信息化建设对于信息分享的根本性作用,此外还验证了信息化建设对信息分享效果的提升作用。具体来说,本文发现了如下的结论:第一,对信息处理设备投入较高或者使用属于自己网站的企业更有可能与供应链上下游企业进行信息分享,并且分享的信息内容更多;第二,信息处理设备投入、使用网站等信息化建设行为以及信息分享行为均能够提升企业的绩效,并且企业的信息化建设在一定程度上通过对信息分享行为的促进带来企业绩效的增加;第三,信息化建设提升了信息沟通的效果,随着信息化建设水平的提高,利用现代信息通讯设备与供应商或消费者等进行的信息沟通对企业的业务活动将带来更大的帮助,并且对于较高水平信息化建设的企业来说,信息分享能够在企业绩效方面发挥更大且更显著的作用。

本文的结论从微观企业的视角表明信息化建设对于增进信息沟通、缓解信息不对称以及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暗示了国家大力支持和发展信息技术、积极推进信息化与工业化相融合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对企业而言,信息化不仅仅意味着一种新的企业内部管理方式、生产方式或销售方式,以信息传递的功能为基础,它还将在供应链层面促进企业之间的良性互动,并同时为企业带来更充分的信息获取、更准确的企业生产和运营决策及更高的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近年来经历迅猛发展,其将引领信息化发展走向并带来我国制造业生产方式、协作方式等的又一次深刻变革,已逐渐成为学界、业界和政府部门的广泛共识;另一方面,对于企业而言,信息化建设,尤其是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引入、有效应用及创新发展,与相关的人才培养、团队建设以及制度的完善有着越来越密不可分的关系。然而遗憾的是,囿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仅从信息处理设备投入总额和网站建设方面对企业的信息化建设水平进行刻画,在刻画的深度和广度上均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深度方面,本文的指标没有对信息化建设投入的具体领域进行进一步的界定与细分,因而难以对新兴信息技术在企业中发挥的作用进行检验;广度方面则没有考虑人才、团队、制度等一系列广义的信息化建设范畴。

以上不足之处也暗示了这一领域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第一,未来的研究应顺应信息化实践的发展趋势,将信息化建设置于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信息技术日臻成熟的环境下进行研究。例如,对“智能制造”相关软硬件设备的投入是否以及如何带来企业价值的提高,是否那些在更大程度上利用大数据分析进行供应链管理、需求预测或市场营销的企业面临市场冲击时有着更好的表现等等,都是未来可以探讨的问题。第二,相对于信息化设备的建设而言,对于信息化其他方面建设的研究还较为匮乏,但这些问题在新兴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的现阶段愈发重要起来。比如,拥有更多信息技术高级人才的企业,在新兴信息技术的引入、掌握、应用等方面可能会有更大的优势,从而使得这些技术在企业能够更大程度的发挥作用。

从整个社会层面而言,信息化便利了人类社会信息在各个维度的交换,变革了人们参与社会活动的方式,促进了知识共享,而新一代信息技术,尤其是人工智能的出现则将进一步改变人类的劳动方式和生活方式,在更大程度上解放人类。未来对这些信息化社会价值的探讨也将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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