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能新
小时候,母亲请算命先生为我推算命运,先生掐着指头来回扒拉几次,然后眉开眼笑地对母亲说:“恭喜!这孩子将来要吃书饭,还是个耍笔杆子的。”母亲就高兴得什么似的,仿佛她家出了个“文曲星”一样。
说来也巧,后来我竟真的走上了文学创作这条路。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命运安排,家庭的熏陶注定我要涉足这块神圣的领地。
父亲戎马一生,经多见广,是个“故事篓子”。他一开口,滔滔不绝的故事就汇成河流,听得我如醉如痴。母亲为人忠厚,生性善良,但她一生命运多舛,似一部博大精深的书,我在这部书里读到了许多人生启迪。最值得一提的,对我帮助最大的是我的姐姐,她一发现我在写作方面表现出的“兴趣”,就把我往创作这条路上推。她为我购买了一箱子画册和无数文学书籍,使我在那些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度过了美丽的童年和少年。
高中毕业回乡后,我一头沉在创作中,写出了不少文学作品,得到了英山县文化馆的精心栽培。英山县文化馆素以出作家闻名,一个不足四十万人的县份,竟出了熊召政、姜天民、刘醒龙几位在全国颇有影响的青年作家。有这样的环境和气氛,我就像被人牵引着沿文学之路奔去。在文化馆精心培养的同时,还得到了省内外许多良师益友的悉心指数,特别是省内两家文学期刊《长江文艺》《长江丛刊》对我的帮助和影响更大,刘益善、吴耀凌、刘耀仑、何子英、吴大洪、牛维佳、喻向午、刘诗伟、郑因、夜鱼这些老师、编辑可谓关爱有加,倾心扶助,正是他们无私的付出和奉献,才使得我的创作不断长进,作品频频发表、选载、获奖。由此,不仅获得了众多荣誉,工作竟也数次调动、调整,成为一个地方文学队伍的领军,回想走过的文学之路,实在感佩不已!
我的作品大多是与我熟悉的故乡大别山有关,那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能激起我的创作欲望。从事创作二十多年,先后也出了两百余万字的文学作品。虽然各种题材、各样篇幅都写,但我最偏爱的还是散文随笔和小说,特别是小小说,是我从小就喜爱的一种题材,因为它能顺应潮流,在社会进入快节奏、信息化的时代,被人们称为“文化快餐”,从而得到人们的欣赏。再则,小小说以精短见长,不多一言,不废一词,量体裁衣,恰倒好处。惟如此,小小说则更难作也,比起那些冗长累赘的读物,小小说读来更有丰韵,更具引力。虽然现在转型于中长篇创作,但我依然对它情有独钟。
散文随笔是最能直舒胸臆的,任何娇柔造作都会被人一眼洞明。我之所以也偏爱,是因为散文随笔的至真、至美是其他文体所不能企及的。至于别人作何感想,我不得而知,但我却是抱定这样的目标而写作,写真写实,掏心里话,表心中情。惟此,才对得住千千万万的大别山里人,才对得住千千万万的读者。
因为此,才能“笔到真处情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