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茹 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青岛理工大学长江中路2号 266520
《极花》这篇小说描述了一个出身于农村,后来来到城市打工的女孩胡蝶被拐卖到一个偏远山村——圪梁村,生活很久后被解救出来,但时间不长,她又跑回被拐到的那个地方的故事。最初,她一次次歇斯底里的斗争反抗,最后她主动回到村中,作者在叙述时运用他及其细腻的笔法,将胡蝶的一生都生动的展现出来。文章从“灵与肉”“生与死”“虚与实”三个主要角度出发,巧妙运用隐喻手法,及对麻子婶和老老爷两个次要人物形象的刻画,凸显出小说背后蕴含的悲悯情怀。
作者在写这篇故事时,采用第一人称来讲述女主人公胡蝶被诱骗拐卖到圪梁村后一系列的悲惨经历,在叙述过程中,作者通过对胡蝶三次灵与肉分离的精细描写,以及对人物形象的烘托体现,让我们体会到作品背后展现出的在现代化进程十分迅速的情况下,农村所面临的生存困境。故事开头,胡蝶和母亲带着对城市一切美好的幻想来到城市打工,渴望成为城市人,在这里生根发芽,即使住着狭窄的廉价租房,但是可以接触到城市的事物,她也觉得十分满足,她喜欢作为一个城市人的各种代表,更是喜欢上了是知识青年的房主儿子。然而在她出门打工的时候,被老板诱骗拐卖到黄土高原上一个几乎全是“光棍”的贫困山村里。从这开始,对于三次灵与肉的分离的描述便揭开了序幕。
第一次分离发生在胡蝶第一次从山村中逃离出来又被抓回去后,村里的男人对胡蝶进行非人的羞辱和虐待时“我的魂,跳出了身子……看着可怜的胡蝶换上了黑家的衣服”在肉体被摧残的同时,魂灵无处可去,只能远远的望着,作者描绘灵魂与肉体的分离,凸显出主人公心中的无可奈何,同时引起了人们对胡蝶的同情之情。第二次灵与肉的分离是在胡蝶被逼与黑亮同房的那个晚上,黑亮和其他五个男人把胡蝶压在炕上,面对男人们没有人性的羞辱践踏,胡蝶痛不欲生却又无力反抗“我在那时嗡的一下,魂就从头顶出来了,我站在了装极花的镜框上”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作者可以将这样的细节完整的展现给读者,让我们都对她的经历而感同身受,是因为作者怀着一颗悲悯之心来叙述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对于最后一次的灵肉分离,对于胡蝶来说是绝望更是希望,这一次的灵肉分离被描述在胡蝶生黑一时,黑一是被强制占有的产物,是代表着胡蝶内心难以面对的残酷事实。但黑一的出生却意外般的给胡蝶的生活带来了希望,给如死灰般沉寂的圪梁村带来了一线生机。
作者通过对胡蝶三次灵与肉的分离进行了详细的描写,这样不仅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产生浓厚的阅读热情,更是让我们体会到小说背后所体现的目前农村在城市化进程发展下的生活困境。这就体现了贾平凹内心对于现代贫困山村所表现出来的悲悯意识。
《极花》是根据贾平凹一个老乡的女儿被拐卖的真实故事所改编的,这个故事给贾平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多年之后他又将这个故事用另外一种方式讲给大家。说到“虚幻”,在文中的麻子婶和老老爷就是两个带有虚幻色彩的主人公。其中麻子婶有着和胡蝶同样的经历,年轻时被拐卖到村里,她也进行过无数次的反抗与挣扎,但都没有作用后慢慢融入了这个环境,更加令人费解的是小说中把麻子婶变幻成神仙附体的神灵般的人物。老老爷是村中最年长最受人尊重的人,是一个有着传统威望和威严的人,他在全村有着最高的指导作用。但是就这样一个人,他却同样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他会观测天象,预测未来,在特定的时间去山上捉蝎子吃等等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对于这些神秘行为描写正是贾平凹在作品中所展现出来的一种独特的美感。从作者对“虚与实”的精细刻画,可以体现出他对当前城市化进程所面临问题的同情与无奈,也深深体现出他骨子里藏着的悲悯之情,并且长期生长在农村而发出对农村未来的担忧。
作者曾说,圪梁村,可能是中国最后的农村,那些光棍,可能是中国最后的光棍。“最后”二字就深刻体现了贾平凹内心的悲悯意识。小说中描绘的那段时光不管是对于胡蝶还是圪梁村的光棍们,都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岁月,这也是当代城市化进程中不可避免的事实。那在叙述这样一个故事的时候,作者是怎样表现他的悲悯之情的呢?作者给小说取名为《极花》,而极花的极恰恰是“最后”的意思,他不断强调“最后”,不仅是为了让更多现代作家意识到在文学作品中应该更加突显现在国家面临的问题,更暗示着他对当前社会大转型中,贫困农村所面临严重问题的担忧和焦虑。“极花”代表着“生死”,“生死”也体现着“极花”,二者相互转化,互相交融,才可以深刻体现出故事所要表达的深刻内涵。
作品中对胡蝶被拐卖到山村后三次“灵与肉”分离的描写,对把“极花”赋予“生死”的隐喻意义,以及对老老爷和麻子婶所展现的神秘形象进行深层次的刻画,都深深体现出作者内心的悲悯之情。作者对于中国最后农村的生活困境表现出深深的担忧。以及让读者不断在内心发问,这样的困境什么时候才能改善?这种生活困境是怎么造成的?该如何克服现在面临的困境?我觉得这些问题不能只有作者和读者关注,这是整个社会面临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主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