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马
即 景
于西宁呼吸,与在泉州呼吸的想象
不谋而合。寒战激荡,款款
热带的风暴,热带的植被袭涌
鼠尾草被裹藏,犹如女人半遮半掩
完成对这具身体的谋杀
有人窥见,便只在晕眩中游走
在开凿的敞亮之中,敞亮
西安抑或成都的三室两厅
干燥痛斥了潮湿,水可怜
可怜之水疼成烟雾
人在烟雾中取火吻火
一身的热度正以每秒千兆的速度
化为虚无的表现形式
上帝衔住乌漆的人头,密密匝匝一坑
再拉起一位嗜酒的女郎,喷吐
人也是烟雾
烟雾畅通无阻,就像持有份乌有乡的
万国护照,闯入何地,何地便是无人区
海德格尔式的抛置,被抛置像一块枯黄的烟嘴
“咦,仅呼吸的一瞬,什么都消失了。”
一则手札
如若可以,我会亲吻
你最热情洋溢的身体。闲下来,
我还会往里面种多肉,或者仙人球
隔三差五,注入三亚湿热的空气
穿上词身,干净的词身
也能大大方方地呼吸,捕猎,抑或
去钻空子。食物由河流上游恩赐
在三江源,我吃力,洁白的力
更吃水,新鲜得像死亡的臼齿
为长得整齐,后者脱落
只能悬于某种程度的高。穿上衣装亦是
脱下,脱个精光,浑身赤裸
并不反对简明的地址,空气,水
你怎么打算?是承认羞耻是最好的掩体
还是赞颂感官生活的一切
我们以身体相互取暖,活像萨福式的游戏
情欲豹变,丑陋的词也在慢慢地溢美
像我也曾渐渐地探入你的粉红色
在西寧,我抓住的除了冷,还是冷
有时畏寒至袒胸露背,高举撑衣的空心
向海。西宁无海,但有海的概念
我不是向概念,就是向三江源
向神秘的唐卡艺术,向无所适从的你我
凝望。随后,我就这么步入新生
被寡廉鲜耻的词标记。2018年12月31日
我仍在呼吸,和以往那般呼吸
但我总以为要呼吸得更顺畅些
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