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画像石艺术图式与徐州汉文化语境

张愐

摘要：汉代画像是为葬礼服务的一种古老的艺术。它是汉代以前中国古典艺术发展的顶峰。徐州地区是中国四大汉画像出土的地区之一，它生动地描绘了徐州地区汉代的社会状况。徐州地区的汉画像石具有古朴典雅的特点，与徐州的汉文化密不可分。

关键词：汉画像;文化语境;徐州地区;艺术图式;汉文化

一、命题缘起

一个地区的艺术图式显示了它背后的文化背景。艺术图式与文化语境密切相关，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语境，因此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艺术图式。其中，徐州地区的汉画像石以独特的浪漫风格诠释了汉代徐州地区的中国文化语境。

因此，徐州汉画像石的独特艺术表现源于徐州汉文化的影响。正是因为在这样的汉文化背景下，徐州的汉画石会有这样一个独特的艺术图式。

本文以徐州地区汉画像石的艺术图式为例，通过对汉画像石图像意象的阐述，分析其汉文化语境。

二、徐州汉画像石的历史渊源

无论在什么地方，要实现长远的艺术发展，都必须有一个适合的文化和社会坏境。首先，徐州具有独特的地貌特征，属于丘陵区。该地区有许多小山丘，以云龙山为代表，这些山丘很容易建造坟墓，石灰石和青岩丰富，这些材料为汉代画像石艺术的诞生奠定了基础。其次，西汉初战后，徐州地区政局稳定，社会繁荣。因此，前王朝所带来的丧葬习俗越来越流行，画像石也随之发展。此外，汉代十分重视孝，认为厚葬是孝的表现，也是厚葬盛行的另一个原因。徐州作为汉文化的主要发祥地，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因此画像石被用来装饰亡者的陵墓，为亡者建立理想化的世界。随着当地经济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人民生活显著改善。物质生活得到保障后，人们开始追求精神生活，画像石也得到了发展，逐渐成为一种艺术图式。[1]

三、徐州汉画像石的艺术图式

李泽厚定义楚汉美学风范是“琳琅满目的浪漫主义世界”，因为和马王堆汉墓相比，具有汉文化代表意义的汉画像石中的原始神话意味相对褪色，“人世、历史和现实愈益占据重要的画面位置。这是社会发展文明进步的必然结果。但是，蕴藏着原始活力的传统浪漫幻想，始终没有离开汉代艺术。相反，他们乃是楚汉艺术的灵魂。”[2]

（一）汉画像石图式题材

在徐州地区出土的汉画像石中，大致有两種题材。一种是描绘天上的神仙世界，表达吉祥的珍禽异兽。这类画像石主要表现了墓主登上天堂、登上仙境的浪漫欲望。古代人对神话有着丰富的浪漫情怀，创造了许多神仙的样子。有许多壁画描绘了许多神仙，如伏羲和女娲，西王母等。此外，还有其他珍稀鸟类和动物。汉画像石在处理神话题材时，运用夸张的意象，比较离奇，创造了一幅充满浪漫情怀的虚幻世界画卷，比如这幅《天上人间图》。（图1）

另一个是现实的人类社会，它主要描绘了墓主的生活场景和汉代的民俗风情。反映现实生活的主题主要有：马车和骑马旅行、打架、跳舞和杂技、迎宾、烹饪和宴请、建筑人物、男耕女织等。

汉画像石展现出两种世界。一个是展示永恒不朽的世界，另一个是展示真实的世界。以前的照片都是珍稀的鸟类和动物。石像中动物的装饰变形尤为生动， 神话动物更为复杂和玄幻。有凤凰、麒麟、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神”。还有一些想象中的神和异物的形象，如象征爱情的“双翼鸟”，还有包括谐音的“蝠”“羊”“猴”的图案。这些带有吉祥意味的图案构成了汉代艺术家表达思想感情的形象符号。[3]这些汉画像石描绘了永恒不朽的世界。还有一种描绘真实的世界，比如墓主人生前的生活情况。徐州地区的车马出行图、宴饮图、对弈图、楼阁图等等，体现了当时徐州地区的富足。飞驰的马车、拔地而起的亭台楼阁、满案的山珍海味等等，在汉画像石上表现地淋漓尽致。以表现生产力的《牛耕图》（图2）为例，画面共三格，上格是神仙，中格是墓室主人，下格是底下的劳动人民。下格中有老者和憨态可掬的儿童，以及耕牛，构成一幅劳动人民耕作的画面，生活气息浓厚。[4]

（二）汉画像石艺术图式特点

在汉画像石艺术中，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画面丰满，造型拙朴，这是汉画像石最突出的特点。汉画像石注重图案、造型和意蕴的表现，具有较强的绘画和装饰性。此外，从徐州出土的汉画像石来看，可以看得出徐州的艺术家们在布局构图、塑造形象等方面注入了情感，不仅仅是对生活的描述。不仅是对生活现象的枯燥描述。这也就是徐州汉画像石的独特之处。

徐州汉画像石的装饰风格主要体现在构图浓重饱满、画面饱满和谐、平台马车、飞禽走兽、灵鸟神仙、莺歌燕舞、几乎没有空间。但整体画面并不混乱，主次分明，密密有序，完整充实，主题突出，形成了热烈奔放、深邃雄伟的装饰风格和凝重朴素的视觉美感。汉画像石的艺术分布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汉代的艺术家能够打破传统，轻松地将这些人物放置在有限的画面上。恰当有序的位置管理、简洁概括的线条表达和丰富的图式变化是徐州汉画像石艺术的亮点。

四、徐州汉画像石与汉文化

徐州汉画像石是一种有特定文化背景的艺术创作壁画。在表达历史故事和时局、现实生活和神话的同时，它描绘了一幅多姿多彩的历史画卷，供人们欣赏。 艺术大师林风眠先生曾说：“汉画像是中国绘画之大宗也。”[5]汉文化在汉画像石上会有体现，而作为四大汉画像石出土地之一的徐州，在中国汉画像石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徐州地区更是汉文化的发源地，出土的汉画像石对解读汉文化有着重要的意义。

汉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强盛的朝代之一，而徐州地区作为受到汉文化影响最大的地区，其艺术代表汉画像石，更是具有汉文化的特色。

（一）汉画像石里的丧葬文化

汉画像石的内容大多是描绘墓主的生活，希望他也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同样的生活。古代人因迷信而惧怕死亡，所以许多人担心死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在墓穴周围创造了一个死后的世界，以减少对死亡的恐惧。徐州是汉代富裕的贵族居住的地方。他们希望这样一个辉煌富足的生活在死后也能够拥有。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门艺术与埃及艺术有一些共同之处。埃及艺术主要是“来世的艺术”。除了贵族之外，普通人也遵循这一趋势。正因为如此，汉代石像的主题和内容更加多样化。

此外，据记载，汉朝是一个以“孝”字为主要特征的朝代，“死如命，富贵如葬”一直是当地的一种信仰。直到现在，徐州有些地区仍有葬厚的习俗。孝道是中国文化的基本道德。宗族血缘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根基。人们相信先人离世后，往往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保佑后人幸福安康。

因此，先祖祭祀在先秦时期就成为一种礼仪。中国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礼仪文化。当祖先离开时，他们需要用一套复杂的礼仪来祭奠。因此，汉画像石是一种孝道文化，礼仪文化。这种风俗在今天的徐州地区仍然可见。

（二）汉代的天人合一思想

自汉武帝刘彻采纳董仲舒的建议，开始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学”的方针以来，儒学成为汉代封建统治者的重要思想，徐州人民也深受影响。

汉画像石艺术是一种直观的形象艺术，它保留了汉以前中国文化的形象传统。在汉代的画像石中，汉墓、祠堂、棺材往往是天地的象征。汉画像石的形象是根据宇宙的层次来安排的。在汉画像石中经常有太阳和月亮在一起发光的图像，太阳和月亮在天空中结合在一起。一些汉代画像的墓葬和棺材上覆盖着植物花纹，象征着与自然结合。[6]

汉代人崇尚“天”的创造和规律，相信人必須与先天本性相合，回归大道，归根复命，必须顺乎自然规律，达到人与自然和谐。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精神境界。汉画像石的构图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石雕排列整齐，上面是日月，中间是墓主，底层是社会劳动人民，构成了一个和谐共存的体系，表现出徐州地区汉画像石的风格，具有一定的野趣。

五、结语

历史上各地区、各民族所产生的艺术形式和艺术图式具有象征意义，也是对地方文化的一种阐释。从当地的艺术图式中，我们可以看到当地的文化习俗，人们的约定俗成的习惯。

唐张彦远说过 ：“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 四时并运” 。这些绘画理论表明，中国画开始服务于政治和宗教。研究汉画像石我们可以发现，传统的汉代文化已经获得了可喜的进展。

徐州地区的汉画像石的造型逼真，可以看得出来，其中包含了许多写意的元素。这也体现了汉代艺术家通过主观感受来观察和表达客观世界。与其说用图像来记录生活本身，不如说用图像来表达他们对生活的感受。这就创造了主客观结合的新境界。

一个地区的文化习俗与艺术形式有着很大的关系。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产生自己独特的艺术形式。地方民间艺术形式是其地域文化的独特表现。

参考文献：

[1]武利华.徐州汉画像石图像解读[M].南京：河海大学出版社，2015.

[2]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

[3]陈莹.浅析徐州地区汉文化与汉画像石内容之关系[J].艺术品鉴，2015（01）.

[4]孟祥勇.从牛耕图看睢宁汉画像石的图式和意蕴[J].美苑，2013（06）.

[5]孙厚兴.两汉文化研究[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01）.

[6]朱存明.汉画神韵--徐州汉画像石艺术中的汉文化[J].荣宝斋，201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