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传播中性别议题的特殊价值及其实践路径*

■ 刘利群 赵 贺

我们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国家间竟合博弈频繁的全球化时代，也是一个国际传播活动频繁的信息化时代。习近平指出，要“建立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增强国际话语权”。媒介国际化议题的生产和传播，不仅关涉媒体的发展变革，也关涉国际传播的实践效果。议题与信息在生产层面的创新与突破，可以增加海外受众的认同和理解，推动国家形象的构建与提升，进而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对综合国力的提升产生影响。近年来，中国涉外媒体在国际传播实践活动中，积极发挥传播主体作用，不断选择新议题，探索新路径，努力构建新型话语体系，传播效果日益凸显。

性别议题作为传播领域的重要内容和国际社会的关注热点，不仅是传播学界研究的重要范畴，也是国际传播活动开展的重要场域，因而在我国国际传播话语空间中具有特殊的价值和独特的作用。

其一，中国性别议题的传播目标与全球性别议题的传播目标具有同向性。

中国作为以男女平等为基本国策的发展中国家，在新中国成立后一直致力于促进妇女发展、推动男女平等，这一事业与联合国倡导的性别平等目标高度契合。1995年在北京举办的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通过了《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等文件，明确阐述了性别平等应当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首要目标被纳入主流，并将提高男女平等作为全球性的目标策略。2015年，联合国总部发布2030可持续发展全球目标，继续将性别平等列为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之一，提出要实现性别平等，为妇女、女童赋权。在我国，中国妇女十一大报告将社会性别主流化放在重要位置，并据此作出一系列重要部署。①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男女平等就被写入宪法之中，后又写入中国共产党十八大、十九大报告。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也实现了从“立法确认”到“执政党意志”的深层次认定。无论是从国内还是国外来看，男女平等与性别平等的社会发展目标都应当成为性别议题的传播目标，这一传播目标既是中国发展的重要考量，也是国际社会的共同原则，具有本土化与国际化的双重特征。

其二，中国性别议题是海外媒体高度关注的“被表述”议题。

性别议题的国际化特征使得中国的性别议题成为国际媒体高度关注的议题。在海外媒体所绘制的中国性别议题图景中，反家暴法的颁布与实施是近年来被表述较多的性别议题之一。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施行之际，美国、英国、加拿大、新加坡等国的主流媒体都对此进行了报道，并生发出对中国性别平等立法保障进步的正面评价。但随后的2017年，美国的《赫芬顿邮报》和《华盛顿邮报》对中国反家暴法施行情况的后续报道，也指出了反家暴法的普及传播还有待加强。此外，“剩女”现象也是海外媒体较为关注的中国性别议题。其中，《经济学人》记者Roseann Lake用五年时间专注于中国“剩女时代”的相关研究，所出版著作畅销全球，她在书中认为，中国经济的快速腾飞离不开高学历、高收入、高职位的“剩女群体”所做出的积极努力和社会贡献。中国性别议题在“被表述”的过程中，无论海外媒体给予怎样的评价和讨论，都说明这一类议题是海外媒体与受众所普遍感兴趣的中国话题。中国性别议题的“被表述”，实则潜藏着“被审视”和被期待的国际关注与聚焦。性别议题从而成为中国与世界沟通和对话的平台与窗口。因此，中国涉外媒体探索“注重性别”的国际传播实践路径，会为我国构建全球性共识空间提供可能性。

其三，中国性别平等事业的发展为中国涉外媒体提供了丰富的传播资源。

中国性别平等事业不仅成绩卓著而且举世瞩目。从法律制定的层面看到，早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20世纪50年代，就已颁布主张婚姻自由与平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20世纪80年代及新千年之后两度修订婚姻法，以适应不同时代背景下不同性别群体的社会需求。2015年，又一部保障妇女及弱势群体的重要法律《反家庭暴力法》出台，并于2016年3月正式开始实施。2017年，美国国家统计局发布了一组数据：中国女性的劳动参与率近70%，排名世界第一。②2018年底，国家统计局对妇女发展状况的监测显示，近年来我国妇女就业情况明显改善，女性专业技术人员持续增加。农村贫困妇女人数大幅度减少。2017年，全国农村贫困人口为3046万人，比2010年减少近1.4亿人，减少人数中约一半为女性。③在中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中，每一位妇女都有人生出彩和梦想成真的机会。④这是中国新时代妇女事业发展的目标追求，也是中国妇女发展与性别平等实践的方向性指引。⑤妇女地位反映着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中国妇女地位的提高不仅为妇女群体发展创造条件，也会促进中国在国际舞台上获得支持和认可。

基于此，中国涉外媒体要在增强国际话语表达上有所作为，其关键是要完善自身的表达与传播，包括以国际话语表达方式对中国的妇女事业和性别平等目标展开积极呈现，以获得海外受众的关注、接触与认可，扭转“被表述”的不利局面，构建中国和世界关于性别议题表达与呈现的认知共同体。然而，聚焦《中国妇女》(海外版)纸质媒介和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国日报》、《人民日报》脸书平台的社交媒体账号于2018年间所发表的议题信息，发现在一年之中，这些媒体所发布的性别议题数量共有425条，与近万条的社交账号贴文年发布量相对照，差距悬殊。同时，从国际传播中性别议题覆盖的类型、议题内容的叙事表达、议题渠道的媒体融合度、议题价值观的提炼、议题的互动反馈等方面，中国涉外媒体也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不足和问题。将这些性别议题进行分类归纳，得出如下数据(见图1、2)：

图1 中国涉外媒体2018年度性别议题分布图一

图2 中国涉外媒体2018年度性别议题分布图二

具体说来，本文将性别视角融入中国涉外媒体的国际传播生产机制中，对其信息生产与传播的流程和环节进行性别分析，力求从议题设置、内容叙事、媒介渠道、价值观传递和互动反馈五个方面构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实践路径。

一、丰富新时代中国性别议题的内容及类别

中国涉外媒体要积极设置符合新时代发展需求、具有中国特色与创新性的性别议题，增加性别议题的总量和类别。

1.提升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的总量，增加性别议题的分类

目前，在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的报道图景中，议题数量较高的类别包括：女性职业创业、女性权益维护、女性生活时尚、女性婚恋家庭和女性体育竞技等。媒体机构可继续开拓这些议题内容的深度和广度，结合国家大事，对当代中国妇女的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进行呈现，从而形成对这些议题的持续性表达。同时，要在女性参与公共决策、女性与经济、女性创新等方面不断加强议题的设置，提供更为丰富多样的性别议题类别与内容。

例如，在我国全面倡导“精准扶贫”政策的形势下，中国涉外媒体可以对扶贫的主体——扶贫女干部，以及扶贫的客体——需要救助的妇女和女童展开更深入的报道和更广泛的传播，解读中国扶贫工作，让世界了解中国正在脱贫的妇女和女童的现状。

涉外媒体还应关注与性别相关的国家法律与政策，并适时加以媒介呈现。例如，对于中国出台的反家暴法的实施过程与效果进行议题设置，展开解读和讨论，进行效果评估，积极呈现全面真实的情况，避免反家暴法议题“被表述”甚至“被误读”的传播状态。再比如，近年来，包括男女同龄退休等政策的出台，对于更好地在工作领域落实男女平等国策，发挥妇女的人力资源作用具有重要意义，中国涉外媒体应给予更多的关注。因此，更广泛地设置符合中国新时代发展现状的本土性别议题，充分结合中国国情现状，能够更好地呈现中国妇女的面貌。同时也能够让海外受众更好地了解中国。

2.创新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设置方向，探索全球性别议题的聚焦点

在全球规模最大的网络社交媒体平台脸书上,中国国际电视台是粉丝量最多的中国涉外媒体。截至2019年6月，中国国际电视台的脸书社交账号已经拥有超过7900万的粉丝数量。在其发布的贴文信息中，获得较多评论和点赞数量的中国性别议题，包括一则题为《中国公司允许女性员工带孩子上班》的贴文，这则帖文的议题设置包括女性职业创业、女性家庭婚恋、女性生育等多种议题的观察视角。真实反映了当代中国妇女在平衡职场公共领域与家庭私人领域时面临的矛盾与需求，并在公共政策如何介入女性生活、帮助女性缓解工作与家庭冲突、使女性能够兼顾职业与家庭等方面引发思考。

这一议题呈现不仅能够真实反映中国妇女面临的现实困境，也为全球妇女追求家庭生活与职业追求平衡寻找答案，为职业女性生育之后重新回到职场提供政策支持与保障提供解决路径。根据国家统计局对《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年)》2017年实施情况的统计监测数据，到2017年末，中国女性就业人员占全社会就业人员的比重为43.5%，超过《纲要》制定的到2020年达到40%的目标。可见，中国妇女的就业率呈现稳定的增长趋势，进一步解决好女性生育、女性家庭和女性职业之间的矛盾，也会进一步破解横亘在女性职业工作与家务劳动之间的障碍，促使采取积极措施将女性生育成本进行社会化的分解，也推动中国涉外媒体在性别议题的呈现中融入公共服务性视角，通过媒介呈现促进解决这些矛盾与问题的方案和路径的出现。中国涉外媒体如果能够对这一类性别议题进行优先设置与深度表达，不仅有助于解决当代妇女的现实问题，还可以在全球性别议题的国际传播竞争中占据有利先机。

二、构建具有国际话语特征的性别议题叙事表达

中国涉外媒体可以运用国际通用的表达方式建构中国性别议题的叙事。同时，要增强中国性别议题的国际话语特征，充分发挥社交媒体平台的传播特质，形成整合性的传播内容体系，从而形成更深刻的影响力。

1.在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的叙事表达语境上，要以全球视角融入中国议题

从关注度来看，海外受众对中国女性婚恋家庭议题、中国女性职业就业议题以及中国女性消费议题都有着较强的接触意愿。例如，中国国际电视台的脸书社交账号在2018年的国际妇女节当天发布了一位放弃都市工作选择在深山里从事养狼事业的中国女性职业选择故事。从脸书用户的评论来看，海外受众对于女孩放弃都市工作、从事接近大自然与狼群相处的工作这一转变十分感兴趣，并纷纷表达了对女孩爱护动物、保护自然的行为的称赞和欣赏，这一议题信息共获得近6万次点赞。这则贴文的新闻链接中，从微观层面对女孩职业选择的动机和阻碍进行了详细分析，并展现出了女孩关于未来为狼群建立更完善生活保障的个人理想。⑥

除却对本土议题的微观性叙述，贴文还可就保护动物的国际意义以及中国女性在动物保护方面所作的国际贡献进行解读，将本土议题转化为国际化的叙述与表达，从而展现中国女性的努力与国际贡献。因此，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的叙事表达，可以从国际化语境出发，挖掘中国性别议题的国际化意义和全球传播的价值，展示出中国性别议题的国际话语特征。

2.结合媒介特质，形成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的叙事表达内容体系

以《中国日报》的脸书账号在中国女性消费议题方面推出的都市女孩系列报道为例，《中国日报》都市女孩报道小组所发布的三则有关中国女性医疗美容消费的贴文，包括对中国整容手术行业的描述介绍，以及对具体采访细节的视频展示。三则视频内容的播放总量共达到20万次。同时，贴文主体内容还包括对中国、整形手术、都市女孩三个热搜话题的占用，从而运用最新媒介技术手段，推动中国性别议题以多种形式进行多元化表达。

中国国际电视台等社交媒体账号曾对中国女性就业议题有过较多的信息呈现，如呈现中国女性特警队员日常训练内容的视频，播放量超过了26万次。这些议程包含对各行各业女性取得优异成绩的叙事呈现，可以采用占有“中国女性职业事业”热搜话题等多种方式形成系列化的报道。

在形成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多元化的叙事表达内容方面，要努力保证各类媒介从标题、段落、叙事表达的关键词等要素形成一致的内容风格。例如对某一女性人物展开家庭与事业平衡方面的采访和解读，可以呈现社会环境对于女性的多重要求以及女性身处困境中的思考和收获。同时，要提高社交媒体内容中贴文主体信息、动态视频和图片呈现的互补性，以及内含新闻链接中各表达要素的叙事同一化，促进社交媒体账号更新状态中的各个具体要素相互印证。

三、增强性别议题传播渠道的媒体融合与关联

中国涉外媒体应注重加强性别议题的传播渠道建设，加强不同介质媒体在信息源和信息内容等方面的互文和互动，扩大信息传播在不同渠道的范围和互补性。通过扩大海外受众的覆盖面，增强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信息的流动及影响力。

1.加强涉外媒体中不同介质媒体之间的融合与关联

作为涉外媒体传播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传统媒体与网络媒体应当在信息源和信息内容等方面积极展开传播的互补和互动，合力提升传播力度。努力发挥传统媒体权威性和公共性作用，在女性参与公共事务、女性权益维护和反家暴法议题方面形成丰富的议题设置数量，发挥社交媒体便捷性和生活化的特点，突出女性消费议题和女性历史文化议题方面的信息源设置的优势。

在信息源层面，涉外媒体应该增强渠道间的信息互动，将中国涉外媒体的性别议题信息源全面统摄、有效利用。在信息内容层面，可围绕同一性别议题设计符合不同媒介特质的内容表达。目前，中国有许多重要的涉外媒体都在脸书、推特等社交平台开通面向海外的社交账号，并获得大量的海外受众关注，应予以充分利用，努力形成性别议题的互动与合力，在报道同一性别议题时，可展开互动和互文式表达，增强中国涉外媒体的整体表现力，提升中国涉外媒体在中国性别议题设置和表达层面的传播能力。

2.增进同一媒体内部不同介质的媒介传播的融合与关联

媒体融合背景下，涉外媒体已具备跨媒体传播的技术基础，可将信息发布在电视、报纸、期刊杂志等传统媒介平台，也可将信息同时发布在网络、公众号等新媒体平台，应加强在社交媒体平台的发声，并保持与纸质期刊内容的一致性。《中国妇女》(海外版)是全国妇联主管的报刊，兼具权威性和专业性，拥有丰富的性别议题信息源和丰富的信息内容资源。有着优质传播内容的媒体，其信息生产应当被更广泛的受众所接触、了解和认知，因此，要充分地将《中国妇女》(海外版)纸质期刊的针对性受众，移植到海外社交媒体平台，扩大《中国妇女》(海外版)的社交媒体受众规模，提高《中国妇女》(海外版)的社交媒体表现力。要充分利用独特资源与优势，努力打造具有自身传播体系鲜明特征的媒介品牌，从而在国际传播的全球格局中获得影响力和媒体话语权。

四、传递展开国际对话的价值观

中国涉外媒体要积极完善性别议题的价值观传递系统，增进具有性别平等意识议题的呈现，突出性别议题的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的公平原则与目标，提升中国涉外媒体的国际共识度，避免对性别歧视性、刻板性的媒介化呈现。引导海外受众对中国妇女群体产生积极而深刻的印象。

1.在中国涉外媒体性别议题呈现中，通过传播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树立中国的先进文化形象

新中国成立后的70年，是男女平等不断落实与推动的70年。男女平等作为重要的宪法条例之一，于1954年就被写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第二章第四十八条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在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社会的和家庭的生活等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权利。国家保护妇女的权利和利益，实行男女同工同酬，培养和选拔妇女干部。1995年，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上，中国正式将男女平等确立为一项促进我国社会发展的基本国策。这一宣示也积极回应了联合国“将社会性别意识纳入决策主流”的性别平等国际共识。

2005年，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对妇女权益保障法进行了修订。修订后的妇女权益保障法开宗明义，明确指出本法制定的目的就是要为了保障妇女的合法权益，促进男女平等，充分发挥妇女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作用。201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首次将男女平等写入十八大报告。201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报告中继续强调要“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保障妇女儿童合法权益”。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球妇女峰会上的讲话中代表中国政府进一步明确指出：“中国将更加积极贯彻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发挥妇女‘半边天’作用，支持妇女建功立业、实现人生理想和梦想。”

可以看到，男女平等作为中国的基本国策，从被明确立法到成为执政党的宣言，再到作为国家的承诺追求，在近70年的时光中，伴随着中国政治经济的快速发展，始终深深印刻在中国妇女事业的进步轨迹中。男女平等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基本国策，也是中国妇女发展事业的目标追求，更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国际性别平等事业追求也有着同向性与一致性。因此，中国涉外媒体在国际传播活动中遵循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树立性别平等的价值取向，不仅是贯彻中国国策的需要，也是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需要。

2.注重加强媒体的性别敏感度，扩大具有性别意识的议题传播

网络时代背景下，社会性别刻板印象的媒介塑造是隐蔽而广泛的。中国涉外媒体的报道中也曾出现过“女汉子”“中国女司机”“中国大妈”“剩女”等带有性别刻板印象的描述性表达。这些表达，对女性性别群体进行了感性的和脸谱化的媒介塑造。这种媒体建构方式出现在中国涉外媒体的海外传播实践中，不利于海外受众全面了解中国妇女发展现状，也不利于中国性别平等国家国际形象的建设。在全球女性事业不断进步发展的当代社会，中国涉外媒体应当着眼于性别议题的受众需求，了解世界范围内性别平等的国际目标，并且关注和关心女性群体的全球性共识与期待。

具体而言，在性别议题的呈现方面，避免对诸如“女汉子”“中国女司机”“中国大妈”“剩女”等刻板性词汇、话语的出现。在规避对性别刻板印象进行着墨描绘的同时，中国涉外媒体工作者还要积极提升自身的性别敏感度。在性别议题信息生产过程中，注意运用性别敏感视角，将性别平等作为性别议题的价值追求。此外，中国涉外媒体还应当重视对性别议题的多样化表达，通过感性与理性并重的信息传递，引导更多海外受众更好地了解中国性别议题和性别现实。改变性别议题的单一传播模式。因此，中国涉外媒体将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的价值取向、性别敏感传播视角和性别平等传播目标，以多元化的呈现方式融入性别议题的生产，能够更有效而全面地定义中国社会的性别发展现实，提升性别议题的国际关注度与共识度。

五、促进性别议题与受众的互动反馈

中国涉外媒体要拓宽受众与媒体之间的互动渠道，巩固海外受众的关注度和忠实度。当受众对性别议题给予认同性评价时，媒体应当启动紧密呼应的互动反馈，当受众对性别议题给予疑问性评论时，媒体应当启动关切回应的互动反馈。

中国涉外媒体把关人在性别议题的互动反馈中，要具备性别维度的传播意识，才能加强性别议题的国际传播能力。涉外媒体作为面向海外传播中国声音、塑造中国形象的渠道窗口，要能够从先进的性别意识维度出发，围绕中国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对中国性别议题进行设置和表达，对中国性别现实和问题进行主动塑造和传播。中国的男女平等事业要通过媒体的主动定义，才能被广泛的海外受众所认知和了解。要加强信息传播机构整体人员的性别意识，增加对中国性别平等事业发展的媒介化和公共性呈现。要以中国涉外媒体的社会担当和国际传播责任作为出发点，将性别议题作为中国参与全球传播竞争的突破口，面向全球受众讲好中国妇女故事。

在面向全球进行性别议题的传播过程中，媒体机构要对全球受众加以分类与区分。从而更加有针对性地开展与受众的互动交流，以获得海外受众对中国性别议题的持续关注。

总而言之，在全球传播形势愈发复杂的背景下，从性别议题的视角出发，梳理中国涉外媒体的国际传播实践，推动更多国际受众对中国性别议题的认知与认同，提升中国的整体国家形象，是十分必要的。性别传播的研究视域和实践路径，为我们提供了与世界对话的同向性目标和展现国家风范的良好契机。只有充分把握性别议题的传播目标和传播手段，积极发挥本土性别平等事业的特色优势，才能有效传播中国的声音，推动中国性别议题从“被表述”转向主动传播与呈现，提升中国性别议题的国际影响力，提升中国涉外媒体的传播力与竞争力。

注释：

① 刘利群：《社会性别主流化的推进与媒介责任》，《妇女研究论丛》，2013年第6期。

② 《中国女性的劳动参与率近70%，排世界第一，夹缝中生存的职场妈妈们》，搜狐网，http://www.sohu.com/a/254939139_100261844，2018年9月20日。

③ 徐佩玉：《国家统计局发布监测报告显示——女性就业占全社会逾四成》，《人民日报(海外版)》，http://paper.people.com.cn/rmrbhwb/html/2018-11/21/content_1893980.htm，2018年11月21日。

④ 《习近平在全球妇女峰会上的讲话》，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9/28/c_128272780.htm，2015年9月28日。

⑤ 刘利群：《引领新时代妇女发展的根本遵循》，《学习时报》，2018年7月11日，第A4版。

⑥ Young Woman Quits Her Corporate Job to Follow Dream of Raising Wolves，CGTN，https://news.cgtn.com/news/324d6a4d786b7a6333566d54/share_p.html?fbclid=IwAR3QgzgzuPuKbUfA5axM45qic35eLTjx7OgYQdHVfQ3me887gJ3YvtWQ2as，2018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