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抑郁女性心理体验的质性研究

刘嫣，齐伟静，赵丽霞，张雅，胡洁*

产后抑郁（PPD）是产妇常见的心理健康问题，给产妇及其家人带来痛苦和严重的负面影响，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1］。

据估计，欧洲国家PPD的发病率为7.73%［1］，亚洲国家PPD的发病率为3.5%～63.3%，马来西亚和巴基斯坦PPD发病率是最低和最高的两个国家［2］；中国上海女性产后1周PPD的发生率是10.08%［3］，广州女性PPD的发生率为27.37%［4］。目前在社会压力大、社会关系复杂的大背景下，关于PPD在社会心理学和生理学方面风险因素的研究越来越多［5］。性格趋于内向、产前有抑郁倾向、经前焦虑症、围生期的生活压力大、社会支持低、生活矛盾、收入水平低、失业、升职、初产妇、意外妊娠等越来越成为导致PPD的社会心理因素［6-7］。还有研究发现PPD的女性，其婚姻状况、母婴关系、对丈夫的满意度、与朋友的关系与正常产后女性有区别［8］，尤其是对丈夫的满意度这一方面在对照试验中有显著差别［9］。此外，长期的应激状态、经济问题、住房问题、教育、文化等也会增加产后女性的抑郁风险［10］。除了以上因素，随着社会压力增大、社会关系的增多，产妇在产前母亲角色能力、是否做好做母亲的角色转换、做母亲的心理准备程度是影响产后是否有抑郁状况的重要因素［11］。当被诊断为严重PPD的时候，产妇很有可能面对与孩子分离，这样会给母婴关系和母婴之间的角色转换上造成进一步负性的心理影响［12-14］。

综上，国内外对有关PPD病因的研究较多，但是比较宽泛、模糊，往往不能对PPD女性内心想法进行深入了解。因此，本研究采用现象学研究的方法，直观地与PPD女性进行深度访谈，描述PPD女性的心理体验，并寻找其发生PPD的原因。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及访谈者 采用便利抽样的方法，于2017年5—7月在石家庄市某三级甲等医院产后门诊连续收集产后受抑郁情绪困扰的女性。经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EPDS）评估，EPDS评分≥10分或由某医院精神科根据《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诊断为PPD［15］，最终确定14例女性为访谈对象，均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其中初产妇为71.4%（10例），均为产后1年以内。排除标准：（1）不愿意签署知情同意书；（2）EPDS评分＜10分或非PPD患者；（3）产后1年或以上；（4）与访谈者认识。本研究经河北医科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受访者一般情况见表1。

访谈者2名，1名为某医科大学老师，认知神经科学博士，有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经验丰富；另1名为某医科大学护理心理学方向硕士研究生，接受过专业心理学方面的学习和培训。访谈提纲见表2。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为质性研究中的现象学研究。根据Edmund Husserl观点构成的诠释现象学的理论方法［16］，对14例受访者进行最多12次的深度访谈，一方面以现实情境和隐含在情景下的含义为基础，分析某种特定现象中的内在成分和外在成分，把其中的重要要素提炼出来，并讨论各要素之间及各要素与周围情景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对14例已出现PPD的受访者进行多次抑郁发生过程中的访谈，即一边经历抑郁，一边进行访谈。受访者在访谈过程中感受更真实，资料更可信，有效避免了回顾性访谈的弊端。

此外，本研究参照了《定性研究统一报告标准：个体访谈和焦点组访谈的32项清单》（COREQ）［17］来确保研究设计质量。

1.3 访谈场所 在专业舒适的场景中进行，包括某大学专业的心理咨询室、某医院的心理咨询室，或者采用手机微信语音聊天的方式，环境舒适、安静，不受外界干扰，供受访者自己选择。

1.4 资料收集方法 访谈者采取非结构访谈方法获取受访者的真实感受和内心想法，并在征求受访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现场录音和笔录。访谈者对交谈的具体内容不做准备，而以“最近感觉怎么样？”这样一个广泛的问题开始，可以避免给受访者设立人为的思想框架，使其能够自由谈及与本研究相关的一切感受和内心想法。然后根据受访者的回答，逐步深入聚焦问题，让受访者自由阐述关于焦点问题的具体情况，以获得全面的信息。

表1 受访者一般情况Table 1 General information of the interviewees

为了确定样本量的大小，本研究使用了数据饱和的方法。即研究人员确定从访谈中收集到的数据是重复的，并认为再包含更多的研究对象将不会增加新的研究主题。对录音文本资料进行逐字逐句的阅读和分析，并与受访者再次核实焦点问题的信息，以增加资料的准确性，直到没有关于研究目的的新因素或新主题出现，最终确定14例的样本量。

在访谈过程中运用了Harlene Anderson为创始人的后现代心理学合作对话实践方法，建立在舒适、平等的访谈关系上，提问的目的是聆听，有时会引向更多的问题，以更好更多的理解受访者。同时避免诱导，使信息更真实。

1.5 资料分析方法 访谈结束后即播放录音，将现场所有内容逐字输入计算机。反复阅读所形成的书面文字资料，逐字逐句联系上下文分析其含义，反复听取录音，做到真正深入到资料中去。通过对资料的细致分析和缜密推理，发现虽然每例PPD的女性家庭背景不同，但也有其共性部分，访谈者将这些共性部分以访谈者的语言归纳成本研究的主题。

表2 访谈提纲Table 2 The interview outline

在资料分析部分，本研究采取了Colaizzi［18］的现象学资料7部分析法：（1）仔细阅读所有的访谈记录；（2）析取有重要意义的陈述；（3）对反复出现的、有意义的观点进行编码；（4）将编码后的观点进行汇集；（5）写出详细无遗憾的陈述；（6）辨别出相似的观点，升华出主题概念；（7）返回受访者处核实求证。

2 结果

本研究对14例个案进行了深刻访谈，访谈方式主要为微信语言聊天、微信打字等，访谈次数1～10次，访谈时间57～468 min，访谈焦点问题主要为婆媳关系、夫妻关系、家庭经济问题、育儿问题等，详见表3。

2.1 主题1：夫妻关系

2.1.1 丈夫不能在婆媳之间起到协调作用 婚后生活存在的社会关系不光是夫妻之间，还涉及与其他家庭成员的相处，尤其是婆媳之间的问题，丈夫同时作为“儿子”“丈夫”角色，在家庭关系问题上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但是也会有很多处理不当的情况，不愿正面和妻子、母亲沟通，多采取回避态度。

个案11“我老公也是那种妈宝男长大的，他爸他妈说什么不能说是没有理由地听吧也是基本上不会说什么”“有的时候我和我老公聊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压力也挺大的，他就是那种妈宝男长大的，他就觉得没办法这是我妈妈，所以为这个事情生了好多次气”。

个案2“他要说早说了，我公公婆婆啥事都没有，就在家待着，然后每天都是我自己给他做饭什么的，都没来过”，又例如：个案3“我感觉就是他爸妈，他爸妈不管做得再不对都不能说，一说他就会生气”“就是涉及他爸爸妈妈的时候，他就……就是不管他们怎么样，就好像全部都是他们，就全顾着他们，就是不在意我的感受”。

表3 访谈具体信息Table 3 Specific information related to the interview

2.1.2 丈夫不善于沟通，对妻子不理解 夫妻之间在一起生活难免需要一起处理很多问题，因此夫妻之间的沟通、互相理解就显得很重要，沟通不仅是解决问题的桥梁，同时也是相互了解的重要方式。但是，因为工作、沟通方式不当等原因可能会影响到沟通效果。

个案1“我这边虽然带着孩子但是我这边的时间是比较闲散的，他那边工作呢，可能一段时间比较集中但是他应该有休息的时间，我觉得应该是他主动跟我联系、跟我沟通，这样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吧，要是他没有时间老是我自己也不能解决问题。”

个案2“他这个人不行，他这个人有话不说出来，不像别人说出来，他不说，一说就是你好麻烦！一说就是这个 。”“他这人说话也不会说，不会表达，有的时候他说的话特别让你生气。等孩子大点儿再说吧，该治治了，这没办法。”

个案3“就是他说一句话，你提出的意见跟他的不一样，他立马就生气了，他就会凶你一顿，跟你发一顿脾气然后扭头就走。”

个案12“不想跟老公沟通，不理解人，脾气怪，认为我是故意的，装的，跟陌生人一样”。

个案13“我婆婆公公管不了孩子，我一跟我老公说你家里人也管不了我，他就说让他们来看看我，我就说别看了，看得我心里边更难受，他就说我，我就不知道他怎么那么……”

个案14“我老公也比较闷，我不说话，他基本也不说话，就是比较压抑”“我跟我老公没有共同爱好，其实不适合在一起，只是有感情没有分开”“刚生完我没有吃饱，老公说那这次就别吃了”。

2.1.3 丈夫不能帮妻子分担家务 当有了孩子，这个家庭生活中的一些任务，如整理家务、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等就需要重新分配。若分配过程不畅，也会遇到一些问题。还有一些新手爸爸时间安排比较紧张时还玩游戏，可能会使情况更糟糕。

个案1“如果我要是有什么矛盾问题需要他解决的时候，他那边给我的响应是，我这边远、我解决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个案2“晚饭还没做呢，本来他就回来晚了，就赶紧做晚饭，挺省事，就洗洗菜，我们俩本来说吃涮锅呢晚上，结果人家就在等着我，等着我喂完孩子，他抱着孩子让我去做饭去，本来我这两天身体也不舒服，血压也有点高，一到下午我头就有点疼。然后人家在那等着我，我就生气了，然后饭也没吃”“我又不经常让他给我做饭，就让他偶尔帮我一下，就是偶尔也帮不上忙”。

个案10 “他到家里不跟我说话，天天打游戏，我一让他看孩子、打扫卫生，人家就生气了。他说你一让我看孩子我就窝气，还说谁天天打扫卫生啊，你就看好孩子就行了呗”“如果他回去帮我收拾一下，或者看着孩子我收拾一下，但是他特别特别懒”。

2.2 婆媳关系

2.2.1 婆婆比较强势，干涉得多 在中国大背景下，由于“坐月子”文化，婆媳之间相处时间会明显增多。在中国很多家庭中，妈妈会觉得孩子永远是孩子，即使儿子有了孩子，妈妈也会给予“无微不至”的关爱，行使妈妈做主的权利，但是这些可能会与儿媳妇的生活习惯有一些冲突。

个案1“你看现在分开后我开朗了很多，没有那么多事了，因为我吃什么、花什么、买什么她不再去干涉我了，那我的日子就过得不就舒心了么，本来我结婚不是跟你结婚，是跟我老公结婚，是跟我老公过日子，你老干涉我，我怎么能过得舒心呢？现在分开过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

个案2“我婆婆是个特有主意的人，特有主意，所以跟她有的时候说太多也没啥用，所以我就很少说，她太有主意了”。

个案4“后来我老公说没有自己的生活，我婆婆就说她所有的生活就是我儿子”“她们总是做一些决定的时候不跟我沟通，自己就做了决定了，比如她们说等孩子五个月，要带着孩子去哪去哪，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没有跟我们提前说。老是这么说，她们这样说，我的心情就比较郁闷”“但是一直认为我没什么经验，包括我跟她说一些东西的时候她们一致认为是伪科学”。

个案5“她觉得我现在就应该并且必须和她们住在一块，必须让她们帮我看孩子，她们必须看着孩子怎么样，其实我也挺不理解的，我跟她们说我自己可以带了，然后她认为我带不了一样”。

个案11“我婆婆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比他大点你应该让着他”。

个案14“我婆婆这人比较强势，她说我不过去，我不想在你那，我现在累得不行，我不能为你打扫”。

2.2.2 跟婆婆生活方式不同，不知如何相处 婆媳之间相处时间增多，但是儿媳妇原来的生活方式、处事方式等会跟婚后的新家庭有一些差异，需要有个适应、磨合过程。

个案1 “我是一个爱干净、爱整洁的人，我衣柜里的东西，叠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衣服洗干净后我才放到衣柜里面，我婆婆的衣服就团个球，穿过的衣服也放在衣柜里，但是我是一个衣服脏了就赶快去洗的人，我俩的生活生活习惯真的不一样”。

个案3“我觉得……本来是个侄媳妇儿还是过年呢你是不是该把门开开，倒杯水啦或者怎么样留人家在家吃顿饭吧？就算人家没时间吃你该做的事也得做吧，你是个婶儿呢你说是吧？连门都不让人家进”“其实我感觉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因为不知道哪句话又说的那个什么了，她听不惯我说话，我也听不惯她说话”。

个案4“他们就感觉不到朋友意味着什么，总是对我朋友这样我是觉得挺生气的。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他们把我朋友赶走了我接受不了，心里边有点儿挺恨他们的”。

个案13“我确实跟他妈无话可说，我不想见她，不想去他们家”。

个案14“我婆婆比较干净利索，我跟她生活在一起感觉很不舒服”。

2.2.3 婆婆以旧有经验育儿 婆婆多以既往的经验来养育孙子、孙女，她们认为依据这些经验把自己的儿子养育得很好，所以她们不觉得那些经验是需要改进的，同时接受科学育儿经验也需要一些时间。

个案4“我家孩子8个月了婆婆就让他站起来走，我姐姐家孩子就是因为学走路的时间太早导致O型腿，所以我说孩子不能走太早。我跟他们说了，我公公就说他那时候走得早，但是没事儿。我觉得一遇到什么事儿就得沟通半天说完以后也没有什么意义”“有几次跟他们说了以后要不然就是不说话，就感觉我说得不对，要不然就是我公公冷笑一下就说你说的这个是伪科学，就是觉得我特别可笑那种，然后他总拿以前的方法来压我”。

个案5“你说得那些都不对，你都是从书上看的，书上讲得不一定对，她说我养这么多孩子我也……就是老那样说”“因为我了解的就是他妈妈的一些经验，我觉得都不合适。不论我说啥，他妈也都是反对的，就比如说我说就是孩子刚刚开始添辅食的时候给她做鸡蛋之类的就不要加盐了，然后她就说那怎么能行……然后就这一类的吧，基本上她所有都不赞同了”“孩子红屁股了以后在孩子屁股上抹那个口水，抹之后我就觉得挺脏的……我孩子刚生几天的时候脸上有点湿疹，我婆婆就往脸上抹过”。

个案14“我婆婆老说我们，说你看你们把孩子惯的，总得抱着”。

2.3 缺乏育儿经验

2.3.1 担心孩子健康 由于一方面1岁以内的孩子以哭闹来表达自己的所有需求，包括身体不舒服；另一方面刚晋级的新手妈妈在判断孩子哭闹原因上缺乏经验。

个案1 “我还觉得我家宝宝是不是肠绞痛啊每天晚上那个点哭”。

个案2“有时候就感觉，只要我自己的事儿，什么事儿我都不怕，涉及孩子呀，我就瞻前顾后想得比较多。我觉得只要孩子没事，我俩就没事”“她不胖我也着急，她现在老拉肚子”。

个案3“宝宝都咳嗽一个星期了，还是不见好，检查结果说是中度贫血”。

个案4“反正我就觉得怎么对他成长好一点就怎么样……因为父母吵架孩子多少会受到影响”。

个案6“是补钙好呢还是不补钙好呢，检查好呢还是不检查好呢，就每天就这样想”。

2.3.2 孩子哭闹，不知所措 孩子身体不适会表现为哭闹，但是孩子困了、饿了等情况也会表现为哭闹，因此每当孩子哭闹妈妈们会不知所措。

个案1“宝宝有的时候闹得厉害，他有腹胀、肠胀气，然后固定点哭，我就每天晚上到七点的时候我就发怵，就想宝宝你千万别哭我好好抱着你，你千万别哭啊，我可怕我宝宝哭了”。

个案2“把孩子哭闹看得太严重了，她一哭闹就不行，觉得她哭闹就挺，挺……”。

3 讨论

本研究旨在探索女性PPD发生的真实原因，经过访谈后发现产后女性的内心感受指向了产后困扰，影响因素多聚集在夫妻关系、婆媳关系、缺乏育儿经验方面。

3.1 夫妻关系 夫妻关系对婚姻幸福感影响比较突出［19-20］。中国女性产后因为“坐月子”等习俗与公婆接触的时间会相对较多，因此难免产生一些生活方式、育儿经验方面的意见不一致现象。因此作为妻子的丈夫、婆婆的儿子，这一角色对婆媳之间的关系起到很重要的纽带作用，会圆滑处理问题的丈夫或者儿子可能更受婆媳欢迎。当然新手爸妈在有自己宝宝的时候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比如需要喂奶、洗衣服、购物、做饭等等问题，就需要这个家庭成员来重新分配任务，所以夫妻之间配合不好可能会出现问题，但是新手爸爸参与其中会增加婚姻幸福感［21］。另外，夫妻之间不能进行有效沟通也使其之间有矛盾［22］。

3.2 婆媳关系 在中国婆媳关系问题是一个文化性的问题。现阶段，新婚夫妇生育之前，婆媳之间相处比较少，对彼此了解较少，但是在“坐月子”这种文化背景下，孩子一出生婆媳之间相处会增多［23］，所以会有一些不适应的问题出现。而且，在中国文化中，即使已经步入婚姻，婆婆也会涉入比较多，且婆婆多以自己的经验来养育孙子、孙女［24］。

3.3 缺乏育儿经验 本研究14例受访者中初产妇占71.4%，并且初产妇愿意参与咨询的比例较大。初产妇缺乏育儿经验，并且1周岁以内的孩子的表达方式往往是哭闹。因此新手妈妈往往会手忙脚乱。此外，对孩子的正常体质量、身长、是否缺钙等指征不够了解，这也会导致宝妈们焦虑。

3.4 本研究的局限性 现象学研究最大的争议点之一即访谈者不能做到绝对的客观，本研究在此方面也难以避免，但在每个环节尽量做到了质量控制。此外，本研究中涉及的初产妇数量比较多，因此，更多地将经产妇纳入研究或许可以提炼更多的主题。最后，本研究从现实情况出发，产妇在哺乳期确实有很多现实困难没有办法来到现场来进行访谈，因此多采用微信的方式进行访谈，包括微信语音和微信视频。微信语音虽不能进行面对面的访谈，不能直观地观察到受访者的表情变化，但是这种方式也可以从另一方面使其自然流露其内心体验。

4 小结

通过对14例产后女性进行深度访谈，显示困扰产后女性抑郁的问题聚集在3个方面：夫妻关系、婆媳关系、缺乏育儿经验。同时，通过本研究，提示各位产妇及其家庭成员需要改善家庭人际关系，此外，也需要注意积累一些育儿知识。

作者贡献：刘嫣、齐伟静负责收集访谈资料、编码提取资料；赵丽霞、张雅负责转录资料；胡洁负责研究设计、质量控制。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