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影强
现在PBL可能正处于少有的一种民间与官方都“热”的状态。正式或非正式的STEAM与创客运动都在实践它;《普通高中信息技术课程标准(2017年版)》明确建议为学科教学模式。显然,PBL将成为信息技术教师专业必备。尽管PBL以Learning为关键词,站在教师的角度却必须围绕PBL研究“教”的实践(有人称之为PBT)。教师如何通过PBL活动与学生一起掌握PBL,这里引用一下程序员经常遵循的一条原则:make it work,make it right,make it fast,呈现一下个人的学习与思考。
要做到make PBL work,首先面临一个理解问题,PBL是怎样的?
回顾一下,知识技能取向的单元教学设计大多是“概念/技能+范例+任务/练习反馈+作品/题目检测评价”形式。前进一步,叠加上过程与方法维度,用“程序性知识”来进行认知的观照,将原来内隐于活动中的“程序”抽离出来,教与学呈现了新的“样子”。同理,以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为认知观照,又产生了新的“样子”。每一次这样的认知叠加,都促使教与学不断地走向深化,建立起了一个分析性的教学观察与评价的三维框架。
从学习的角度来看PBL,会看到与之前的框架不一样。它有一个驱动性问题,它要求学生通过一定的“制品”来解决这个问题,它要求学生持续的探究性认知投入。它在通过问题解决驱动学生学习的过程中,让学生经历知识与技能的学习、认知与理解力的发展。它重新回到“真实世界的真实问题”来激发学习。在这里,学习者的“自我系统”现身于学习过程,这里的“自我系统”引自马扎诺的教育目标新分类学。
马扎诺的教育目标新分类学,将人的学习行为分成四个层次:知识层次、认知系统加工层次、元认知层次、自我系统层次。知识层次帮助我们make it work(设计如何在PBL中发生学习),认知和元认知系统加工帮助我们make it right,make it fast(如何让PBL正确地、更顺畅地实施),自我系统则决定我们通过PBL去追求更高的发展(马扎诺有具体层次划分),也可以借用一句隐喻,叫make it better。借助于图文表征的符号知识,适合通过讲授进行传达。符号与具身操作兼具的技能性知识,宜于通过动作和过程的内化进行学习。而涉及到知识与世界、知識与人的关系的主题,则需要学习者的亲身参与,去进行生成性学习。如果说以前的三维分析,呈现了一个看山山有骨、看水水有脉的认知与被认知、掌握与被掌握的关系的话,PBL则提供了一个让我们 “进入山水看山水,带着问题探山水,构造技术制品重建山水”的人与世界相处关系的探究机会。
此处借用山水隐喻太过浪漫。现代工业技术对自然过多的“促逼”已经严重损害了自然生态,反过来造成了人类生活中的各种困境与窘境。眼里只有知识,只有技术,而没有自我与世界的超越关系的学习方式,也许正是我们需要克服的课程与教学的命题。而纳入了自我的课程与教学,方才进入教育的自觉追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