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亚 潘红玉
摘要: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消费升级先后历经了四个阶段,居民先是摆脱了绝对贫困,然后由生存型消费向发展型消费、享受型消费和服务型消费升级。根据消费升级的发展规律和发展趋势,以及目前消费已成为中国经济增长最大驱动力的背景,提出进一步加快消费升级和促进消费的对策建议,包括:通过完善需求侧进一步拉动消费升级,通过供给侧改革进一步推动消费升级,进一步发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群体在消费领域的作用,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助推消费升级。
关键词:消费升级;生存型消费;发展型消费;享受型消费;服务型消费
中图分类号:F014.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7217( 2019) 03-0101-06
一、引 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消费领域发生了重大变化,消费品市场、居民消费水平、消费者行为都出现了全面、广泛而深刻的变化。消费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力量,在当前全球经济持续低迷、出口乏力、投资不振的大背景下,消費在我国现阶段“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控风险”当中发挥出重要作用。因此,探究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消费升级变迁的深层次原因,把握居民消费演变规律,进一步优化消费结构、推动消费升级,积极改善和消除消费需求与供给之间的结构性不平衡问题,不断满足人民群众个性化、多元化、差异化消费需求,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具有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消费升级是指各类消费品支出中的结构升级和层次提高。其中,消费支出一般是指食品、衣着、居住、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医疗保健、教育文化娱乐服务、交通通信以及其他商品及服务等方面的消费开支。由于消费升级能够反映出消费水平和消费发展趋势,所以,根据消费在满足居民生活消费的层次和程度,可以划分为生存型消费、发展型消费和享受型消费,因此,消费升级的次序也就是要从生存型消费升级到发展型消费,再到享受型消费。
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是经济增长的根本目的,因此,如果没有消费需求的导向作用,经济增长将失去动力和方向[1,2]。在消费升级存在问题、影响因素的研究方面,有研究认为:在消费升级影响因素上,有内生和外生因素之分,内生因素包括收入、财富状况和消费心理预期等因素,外生因素包括技术进步和创新、储蓄利率、国家政策等因素[3]。关于消费结构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有学者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居民消费结构的优化能显著推动产业结构升级,而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又促进了我国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4]。中国消费升级过程中存在着消费率偏低、服务型消费供给不足、居民负债率上升过快、消费品工业制造与消费升级之间断层等问题[5,6]。由于收入差距和结构失衡等系统性因素干扰,在居民消费升级的同时,阶层之间的消费不平等也被扩大了,致使消费升级的普遍性被削弱,消费分层成为社会经济发展中日益突出的一个现象,并出现了两极化、结构化和扩散化趋势[7]。为进一步推进消费升级,强化经济增长动力,必须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突破口,满足居民多层次、多元化消费需求[8];降低产品和服务价格,促进新消费提质扩容;健全社会消费信用体系,创新信用消费模式[9]。在未来一段时间,我国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将呈现城乡趋同、区域趋同、中美趋同的“三维度趋同”特征[10]。要大力发展服务业新业态,推动消费热点和亮点涌现[11],发挥网络、时尚、服务、绿色、农村消费等为代表的新消费更大引领带动作用[12]。
我国改革开放之初的1978年,最终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仅为38.3%。近年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越来越大,投资和出口都让位于消费,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越来越大,消费对我国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持续增强,而且拉力越来越强劲,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驱动力。2017年,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提升至58.8%,2018年,该贡献率迅速上升到76.2%,估计2019年有可能超过80%[13]。因此,有必要认真总结改革开放40年以来我国消费升级的演变规律,发现消费升级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找出产生问题的原因,提出解决对策,以便更好地促进我国消费升级,进一步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消费呈现阶段性升级趋势
回顾我国居民消费在改革开放40年来的发展历程,发现居民消费的转变和升级过程,先后出现过四个阶段,经历了由贫困型向温饱型,又由温饱型向小康型的转变,目前正在向相对富裕水平升级。第一个阶段是居民摆脱了绝对贫困,生存型消费问题基本解决;第二阶段是由生存型消费向发展型消费升级;第三个阶段是由发展型消费向享受型消费升级;第四个阶段是由享受型消费向服务型消费升级。在目前的第四个阶段,我国经济发展正处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对经济发展的追求正在由速度、产量、产品转向追求经济发展的效益、质量、品质、品牌以及服务,这个阶段,创新和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消费升级引领着供给创新,新的供给创造出消费增长点。
(一)第一阶段的消费升级:居民摆脱了绝对贫困,生存型消费问题基本解决
生存型消费的主要特点是居民的消费支出主要用于饮食、衣着、水电、住房等,购买必须的粮油、食品、衣服,以满足基本生存需求。
从1949 -1978年近30年时间,我国长期实施农业发展为工业化积累资金、传统社会主义生产高于生活需求的经济政策,“勒紧裤带搞建设”“重积累、轻消费”的消费政策,“重重工业、轻轻工业和农业”的产业结构政策,从而对我国初步建立独立的民族工业体系以及国防安全有着重要和积极的作用,但长此以往也造成对居民的生活欠账太多,致使农业严重落后、农民普遍贫困,广大民众生活改善极其缓慢,相当部分的人们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这段较长的时期是短缺经济和消费短缺的时期,居民消费增长缓慢,消费升级几乎处于停滞状况。
1979年,我国开始对实施多年的“重积累、轻消费”消费政策进行调整,逐步降低积累率。消费品的发展提高到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地位。1978年12月,党的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随后,在城镇对消费品工业采取“六个优先”原则,在农村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1983年,与1978年相比,电视机增长12倍,收录机增长近100倍,洗衣机增长9100多倍;1984年,农轻重三者比例达到34:31.7:34.3的比较合理的水平;在工业总产值中,轻工业所占比重从43.1%上升到48.5%[13]。我国国民经济农轻重的比例关系、工业内部的轻重工业比例关系都开始协调了。
1978年以及以前,我国居民的温饱还难以保障,各类消费品极为短缺,饮食结构单一,农村居民处于温饱不足的生活状态,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为67.7%,按照恩格尔系数划分,农村居民的消费或者生活处于绝对贫困状态。城镇居民的生活也仅仅能满足温饱,1978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666.7元,城镇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为57.5%以上[14]。
改革开放后,职工收入增长为消费增长提供了物质基础。1979年11月,国家全面调高职工工资,广大职工年平均工资1980年底达到762元,比1978年增长24%,是1949年以来增幅最大的一次工资调整,国家抑制私人消费的制度安排被终止[14]。消费增长的源头来自于国家扩大国有集体企业经营自主权,对农村经济体制进行改革、允许兴办个体私营经济、鼓励发展社队企业、允许农民进城务工经商,从而活跃了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提高了企业效益、职工收入和人们的收入水平。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城乡居民生活必需品的需求已经基本得到满足,实行多年的配给式供应逐渐被自主性消费取代。这一时期消费增长不仅表現在总量上,还表现在消费档次的明显升级。据调查,1981年底同1979年底相比,我国城镇居民每100户职工家庭的拥有量,自行车由105辆增加到133辆,缝纫机由63架增加到73架,手表由53只增加到207只,电扇由9台增加到77台,电视机由22台增加到6 9台,电唱机由6台增加到56台,收录机由0台增加到14台[15]。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改革经济体制的任务,改革主要在农村进行。农村改革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效。1984年10月中共十二届三中全会提出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在继续深入搞好农村改革的同时,加快以城市为重点的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步伐。城市在现代化建设中起着主导作用。上述两个三中全会,前一个三中全会使改革首先在农村突破,后一个三中全会使城市和整个经济体制的改革有一个大的突破。也就是从1984年开始,以布票为首的各种票证逐渐离开流通领域。因此,1978年12月和1984年10月,这两个时间节点就特别有意义,尤其是在消费阶段和消费升级方面有着特别的意义。
从1978年开始到1983年左右,即在改革开放后的6年时间左右,我国居民消费就出现了大范围改善,持续多年不变的生存型消费,也终于开始慢慢地出现消费升级可喜局面,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第一个阶段的消费升级,就大致出现在1978年至1983年左右,第一阶段消费升级的结果是:我国居民摆脱了绝对贫困,生存型消费问题基本解决。这一消费增长的广度和深度在我国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这次消费升级对人们的生存和发展都极具重大意义。
(二)第二阶段的消费升级:生存型消费升级为发展型消费
在改革开放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各级政府在市场准人、资金信贷、经营范围等方面采取放开、优惠等政策措施,对集体、个体、私营商业发展给予大力扶持,促进了多种经济的蓬勃发展。消费环境进一步得到改善,消费渠道得到拓宽,消费市场呈现活力。温饱问题得到基本解决后,居民对粮食的消费需求下降,我国居民的恩格尔系数由1 9 78年农村居民的67.7%和城镇居民的57.5%,降低至1995年的50%,按照恩格尔系数划分已经进入温饱阶段[15]。基本食品、粮油等生存型消费支出比重下降,日用品、服装等发展型消费支出比重呈不断上升趋势。消费领域的升级推动了制造品行业的发展,大量发展型产品进入市场,极大刺激了居民的消费购买欲望,有效推动了国民经济的发展。
1992年10月,中共十四大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一重要决策对我国消费发展和消费升级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也就是在1992年,粮食作为最为重要的消费品被取消了计划供应,中国的最后一种票证——粮票,从此不复存在。因此,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第二阶段的消费升级就出现在1984年左右至1992年左右,第二阶段消费升级的结果是:我国居民由生存型消费向发展型消费升级。所谓发展型消费,就是家庭在家电、通讯、交通、教育、旅游、娱乐等方面的消费支出,用于满足家庭成员未来发展需要。
从生存型消费升级为发展型消费,也可以通过当时我国居民日常消费“四大件”的变化反映出来。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消费呈现出的阶段性升级变化:20世纪50-70年代,居民消费的“四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购买自行车和缝纫机的消费行为,表明居民已经满足了基本生存需求,开始追求较高质量的消费;居民购买手表和收音机的消费行为,表明居民已经在朝着发展型消费阶段迈进。20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我国居民日常消费的“四大件”升级为冰箱、彩电、洗衣机和录音机,显然,这“四大件”消费品进入居民家庭,表明我国居民消费由生存型消费升级到了发展型消费。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我国居民日常消费的“四大件”升级为空调、电脑、汽车和手机等耐用消费品,表明我国居民消费已经由发展型消费上升到了享受型消费。
(三)第三阶段的消费升级:发展型消费升级为享受型消费
享受型消费是以注重高质量、高品质消费品的物质生活享受为主要目的的消费类型,这种类型的消费者一般都具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和经济实力。享受型消费是消费者为了满足享受需要而产生的消费。高质量、高品质消费品这些消费资料能够满足消费者舒适、快乐的需要。享受型消费是较高层次的消费形式,消费者在满足了生存型消费和发展型消费之后,就会追求满足享受和发展的需要。
进一步搞活消费品市场,1992年7月,我国先在国内一些城市和经济特区试办中外合资或合作经营的商业零售企业。商业零售企业的增加,激活了零售市场,也进一步激发了居民的消费热情。从1992 -2000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由1672元上升到5027元,消费支出以年均6.0%的速度增长[14]。我国居民消费开始进入第三阶段(大致在1993年左右至2009年左右)的消费升级:发展型消费升级为享受型消费。第三阶段消费主要特点是居民恩格尔系数持续降低,耐用消费品迅速普及,基本消费需求得到充分满足。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工业化水平进一步提升,城乡居民人均收入也稳步攀升,至2010年,我国居民恩格尔系数下降至40%左右,达到了基本小康水平[15]。中产阶级逐渐产生和兴起,手机、冰箱、彩电、洗衣机等产品受到消费者的青睐,汽车等消耗品不断普及。享受型消费需求推动了家电、汽车等制造行业的迅猛发展,中国制造逐渐走向全世界。在第三阶段的消费升级后期,耐用消费品不断向高端化、个性化趋势发展。在这一时期城镇居民的消费热点包括大屏高清彩电、空调、笔记本、智能手机、大容量冰箱、摄像机等,小汽车成为了城镇居民出行的常用代步工具,且形成了“房子、车子、票子”新三大件。第三阶段消费升级中,其消费结构的转型升级驱动着相关产业的增长,对IT产业、汽车产业、电子产业、钢铁、机械制造业以及房地产业等产生了强大的驱动力,从而推动了中国经济高速发展。
(四)第四階段的消费升级:享受型消费升级为服务型消费
2010年是中国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变化的一年,一是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且在此以后都一直稳居世界经济体的第二位;二是中国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制造业国家。2013年,由我国生产的主要消费品产量居于世界第一位:粮食产量、肉类产量和鱼类产量及其消费规模均具世界第一;纺织品(每年可以供世界人民每人4件衣物)、鞋(每年可以供世界人民每人3双)、棉花、食用油、电冰箱、空调、摩托车、DVD、发电等产量或者生产规模均居世界第一;家具出口规模世界第一;钢琴产销规模世界第一[16,17]。
我国居民消费水平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提高,据相关数据统计,2017年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首次降到29.3%,其中,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为28.6%,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为31.2%,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均达到了联合国粮农组织划定的富足标准。我国从2010年开始进入第四阶段的消费升级:享受型消费升级为服务型消费,而且这一消费升级正在处于进一步发展演变之中。居民消费特点逐步转变为个性化、定制化、多样化的高品质消费,教育、医疗、通信、休闲娱乐等消费成为重要的消费增长点。由于国家对工业化、城镇化和信息化的快速推进,使消费驱动经济增长的能力呈上升趋势,并已超过投资、出口对经济增长的驱动作用,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引擎。在这一阶段,商品由传统的实物商品转变为包括实物商品、服务商品以及体验活动的新商品,并呈现出以下特点:一是消费者主体意识增强。消费者意识清晰,不崇洋、不崇贵、不从众,不但知道自己的权利所在,也懂得尊重他人的权利。二是新型消费业态不断涌现。随着网络和信息技术不断普及,消费领域从传统的食品、服装和交通通信类等向以旅游、教育、娱乐、医疗保健等为代表的新兴消费扩展,形成了“智能高清电视、扫地机器人、烘干一体洗衣机、净水器”新“四大件”。国内消费者对高品质消费的追求,表现在如智能高清电视已经不满足传统的标清电视、有线电视,而是高画质的4K电视需求,2017年,中国4K电视机产量达到3300万台,占全球4K电视机总量的42%,4K电视机国内销量占比近60%,远高于35%的全球平均水平。三是消费品质不断升级。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居民在消费时更加重视产品和服务品质,高质量产品和服务越来越受到追捧,如服务消费、信息消费、绿色消费、时尚消费等品质消费。
服务型消费在我国消费领域还有很大发展空间,目前中国的服务业水平仍然低于许多发达国家。早在1990年,日本的服务业收入就占到GDP的58%,中国的服务业在2014年才接近GDP的一半,占比48%;1990年,日本家庭最终消费支出为53%,我国到2017年家庭最终消费支出占GDP的比重才达到53.6%[17]。
四、进一步加快消费升级,促进国民消费水平提升
(一)通过完善需求侧进一步拉动消费升级
在需求侧,需要解决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意愿和能力问题,因此,最根本的还是要增加居民收入。一是完善收入分配制度,重点提升我国农村居民以及中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是促进消费结构转型升级的根本。这就需要采取多方面措施以保障和扩大居民收入,对进一步深化改革现行收入分配体制,健全平等就业机制,鼓励劳动者自主创业,大幅提高劳动收入占比。同时,要践行精准扶贫,进一步完善扶贫政策,切实改善和保障中低收人群体的生活。二是完善社会保障机制,解决居民消费的后顾之忧。要大力发展基层医疗,如通过紧密型医联体、对口帮扶、远程医疗等多种创新方式增加基层医疗资源;继续增加基层医疗机构网点数量,使低收入阶层的防病治病条件得到进一步改善;实施更精准的大病保险政策,加强各类医保之间的有效衔接,从而防止因病致贫、因病返贫问题出现。对高收入阶层,可通过引进国内外先进医疗设备及人才以满足其对医疗保健类商品或服务的消费需求。三是完善产业发展政策。如房价持续快速上涨使得居民没有充裕的资金进行消费,亟需加快建立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
(二)通过供给侧改革进一步推动消费升级
在供给侧,要解决部分群体在教育、文化、养老、医疗等方面所需的高品质产品与服务存在明显的供给不足问题与供需错配问题。因此,应着力推进消费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改变市场供给结构与居民消费结构不匹配的问题,从而使商品和服务的供给能力得到进一步提升。一是要放管结合,在强化市场主体地位的同时,完善监管体制,建立与国际接轨的消费安全标准。尤其是在食品、药品等领域,加强和改进监管,以更高标准和更严格监管提高国内产品质量,严格查处制造假冒伪劣产品行为,提升消费者对国货的信心,从而使居民消费需求得到更好的激发。减少教育、医疗、养老等消费领域的准人管制,把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项规定和做法都清理和废除,使民间资本更顺利地进入市场,为消费者带来更多选择,有效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从而推动商品和服务供给质量提高。建立和实行统一的行业标准,使行业保持规范发展。通过发挥高科技和高档消费品行业协会、商会的桥梁纽带作用,建立紧跟行业国际前沿发展的动态调整行业标准。二是继续扩大对外开放,使国外更多的先进技术装备、优质产品进入国内,多渠道增加有效供给。进口产品一方面满足了居民的消费升级需求;另一方面,对国内企业带来了压力和挑战,国内企业为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足,不得不对其投资和创新效率进行提升,从而能更好地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服务。三是大力发展消费热点,拓展消费市场,刺激城镇居民消费。基于目前需求收入弹性大于1,且处于上升趋势,可将教育文化娱乐服务、交通通信、杂项商品和服务定义为目前的消费热点,并逐渐建立新的消费热点。四是加强自主品牌建设,提升产品质量,以品牌引领居民消费,从而使整体消费质量得到提升。
(三)进一步发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群体在消费方面的作用
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追求发展型消费、享受型消费和服务型消费,因此,要进一步发挥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在消费升级方面的作用。目前,国内对于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并没有统一的划分标准,按照世界银行标准:中等收入为成年人每天收入在10~100美元之间,也即年收人为3650~36500美元。按照这一标准,我国这部分群体数量约占人口总数的30%,他们是发展型消费、享受型消费和服务型消费的主力。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在中小城市,这类消费群体都带动了消费品的升级换代。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已经满足了自己对发展型消费的需求,正迅速向享受型消费和服务型消费转变。目前,我国消费品市场因市场供给的产品质量、服务质量与个性化特征还不能够较好地满足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的需求,还存在消费结构性短缺,大到名牌轿车市场,小到非常个性化的照相机、手机与手包,以及化妆品,都还存在消费结构性短缺;在服务型消费需求方面,教育、体育、保健、旅游、影视娱乐等都需要消费升级才能满足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的需求。我国消费市场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所产生的巨大消费动能以及扩张的消费欲望与享受型消费、服务型消费产品短缺之间的矛盾。
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的消费,已经对消费品产生了特例化、多样化、代际化、档次化的消费需求,为此,需要为这类消费群体开发出个性化消费、定制化消费、特色化消费的生产方式和供给方式,生产方式要采取小批量定制、个性化定制的模式。在服务业上也需要创新以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为中心的市场供给,开发出类型多样的保健、教育、娱乐、旅游、养老、休闲、生态环境等产品,满足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追求高端服务品位定位和品牌效应的心理需求。在文化和精神产品的消费方面,为了刺激中等收入和高收人群体的精神消费,需要创新和开发与时代发展相适应的哲学社会科学等精神产品。
(四)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助推消费升级
消费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良好的消费环境对消费水平的提升,消费需求的扩大以及消费结构的升级起推动作用。针对当前消费环境中存在的问题,必须从发展理念、制度环境和政策体系等深层次人手,破除市场竞争秩序不规范、消费环境不完善等体制机制障碍,充分激发市场活力和创造力,实现潜在消费需求向现实增长动力的有效转化。一是在道路选择上,坚持走可持续消费发展道路。消费发展既要满足当代人的消费需要,且又不能损害子孙后代的利益。二是在发展理念上,核心是地方政府要切实转换发展思路,围绕消费者所关心的产品供给、消费环境等问题,精准发力。三是在制度环境上,核心是要对影响消费供给的现有制度性约束进行改革和调整,激活微观主体,提高他们的发展和创新活力。在制度层面,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措施,以有效制止和打击侵犯知识产权和制售假冒伪劣商品的行为。为提升全社会对消费者权益保护的重视程度,可以从国家层面制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在各行各业也要制定消费者权益保护的具体规章,完善对消费者权益的保护,如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的认定标准和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的处罚办法、处罚標准等。四是在政策体系上,要构建完善的信用政策、财税政策、金融政策等。建议依托各地方信用信息共享平台,跨区域、跨部门、跨行业整合个人信用信息,建立全国统一的个人信用信息基础数据库,构筑大征信平台,并逐步建立互联、互通、互查机制。在财税政策上,尽快落实针对消费者的各项减税以及个人所得税改革,让消费者不断增加收入做支撑。总之,营造放心消费环境,形成严格的产品和服务质量体系,引领消费回流,扩大服务消费市场,都是十分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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