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周数 陈淑飞 李倩 杨一晖 史波宁
电反应测听已日益普及,ABR具较高的敏感性和稳定性,40Hz-AERP和ASSR则具有频率特异性,弥补了ABR对低频听力检测的不足[1-3],临床可望获得电反应听力图来佐证或推断听力鉴定当事人的主观纯音听阈[4]。但为了获得较强的诱发性而对刺激声(纯音)的处理(调制或者Chirp化)有可能造成实际刺激效应与标称频率的差异。为此我们将84耳的ABR、40Hz-AERP、ASSR的电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听阈作了频率相关性和阈值差的分析研究。
2014年7月~2017年4月间就诊于宁波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听觉平衡医学中心,主诉听力障碍、排除蜗后病变或有神经系统疾病的患者共55例(男 34例,女 21例),年龄 21~66岁,平均(45.6±8.3)岁,共 84 耳。
测试步骤:询问病史,电耳镜检查,纯音测听,ABR,40Hz-AERP,ASSR测试。所有检查均在隔音屏蔽室内完成,本底噪声<30dB(A),测试时患者保持安静放松状态。纯音测听采用丹麦Madsen科丽娜型纯音听力仪,按上升法(GB-T1603-1996)检测各频率听阈。ABR测试采用加拿大Vivosonic Integrity V500非镇静听性诱发电位系统,脑电信号经卡尔曼滤波处理;记录电极置前额正中发际处,参考电极置同侧乳突,鼻根接地,极间阻抗≤5kΩ;采用EAR-3A插入式耳机,导声软管长度25cm,刺激信号为交替极性click短声,刺激速率为27.5/s;滤波带通0.1~3kHz,叠加次数不少于1000次,分析时间为12ms;从80dB nHL刺激声强开始,强度递减进行检测,以刚能引出可重复波V的刺激声强为反应阈。40Hz-AERP采用加拿大Vivosonic Integrity V500非镇静听性诱发电位系统,电极放置同ABR测试,刺激声为500Hz、1kHz的Chirp声,刺激速率40.0/s,分析时间125ms,叠加次数不少于1000次;以80dB nHL为起始刺激强度,若在100ms内出现间隔25ms的4个波即判定为有反应,采用强度递减法获得引出波形的最小强度即为反应阈。ASSR采用美国智听Smart-EP诱发电位仪,电极放置同ABR测试,刺激声载波频率为500Hz、1kHz、2kHz和4kHz,波幅调制频率分别为左耳 77、85、93、101 Hz,右耳 79、87、95、103Hz,调幅深度 100%,附加调频25%,滤波带通30~300Hz,有效叠加400次,所得反应经由软件进行快速傅里叶转换后自动判定有无反应,取出现反应的最小刺激声强为阈值。
采用统计软件SPSS 19.0数据包对ABR、40 Hz-AERP、ASSR各频率的电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频率的主观听阈进行双变量相关性检验,获得Spearman秩相关系数。
统计ABR电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频率听阈的Spearman秩相关系数见表1。其中单一频率以4kHz的相关系数最大(0.800),组合频率以2kHz+4kHz平均听阈的相关系数最大,达0.875。
表1 ABR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频率听阈的Spearman秩相关系数
统计40Hz-AERP的500Hz、1kHz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频率的相关系数见表2。其中,40Hz-AERP的500Hz与纯音测听500Hz+1kHz平均听阈的相关系数最大(0.524),高于纯音500Hz听阈的0.507和1kHz听阈的0.518。40Hz-AERP的1kHz反应阈与纯音测听1kHz听阈的相关性最高。
表2 40Hz-AERP的500Hz、1kHz反应阈与纯音500、1kHz听阈的Spearman秩相关系数
统计ASSR各频率电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相应频率听阈的相关系数见表3,进一步研究了ASSR各频率电反应阈与所相邻频率纯音测听听阈的相关性,其中,ASSR/500Hz反应阈与纯音测听1kHz的相关系数最大,为0.519,略高于与500Hz的相关性(0.507)。ASSR 的 1kHz、2kHz、4kHz反应阈与纯音测听1kHz、2kHz、4kHz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715、0.793、0.816。
表3 ASSR各频率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各频率听阈的Spearman秩相关系数
84耳ABR、40Hz-AERP、ASSR电反应阈和纯音测听听阈见表4。于500Hz,40Hz-AERP/500Hz、ASSR/500Hz反应阈与纯音500Hz的听阈差为4.1dB和 1.7dB;于 1kHz,40Hz-AERP/1kHz、ASSR/1kHz反应阈与纯音1kHz的听阈差为3.8dB和6.1dB;于2kHz,ASSR/2kHz反应阈与纯音2kHz的听阈差为4.1dB;于4kHz,ASSR/4kHz反应阈与纯音4kHz的听阈差为2.1dB。
表 4 84 耳纯音测听听阈、ABR、40Hz-AERP、ASSR 电反应阈(±s)
表 4 84 耳纯音测听听阈、ABR、40Hz-AERP、ASSR 电反应阈(±s)
纯音听阈dB HL ABR dB nHL 40Hz dB nHL ASSR dB HLnHL 500Hz1kHz 2kHz4kHz 500Hz+1kHz+2kHz+4kHz均值 500Hz 1kHz 500Hz 1kHz 2kHz 4kHz 500Hz+1kHz+2kHz+4kHz均值35.4±22.2 36.4±23.9 39.1±25.6 48.4±27.039.8±22.941.1±18.0 39.5±18.0 40.2±19.4 37.1±23.1 42.5±24.5 43.2±25.2 46.3±25.1 42.4±22.9
统计得出40Hz-AERP/500Hz+ABR组合平均反应阈与纯音500Hz+1kHz+2kHz+4kHz平均听阈的相关系数为 0.728,40Hz-AERP/500Hz+1kHz+ABR组合平均反应阈与纯音500Hz+1kHz+2kHz+4kHz平均听阈的相关系数为0.730,后者的相关系数略高。
短声ABR的刺激声为包含相当频宽的噪声,所以无频率特异性。本研究结果显示ABR的反应阈与纯音 500Hz、1kHz、2kHz、4kHz单个频率的相关系数逐渐提高,高频的相关性更强。与纯音2kHz+4kHz听阈平均值的相关系数最高(0.875),说明ABR反应阈与2-4kHz范围的纯音听阈有更密切的相关性,这结果符合短声的能量主要集中于2-4kHz的声学特性[5]。
本研究40Hz-AERP的刺激音采用标称中心频率分别为500Hz和1kHz的Chirp声,具备频率特异性。相对于更高频率的刺激音,500Hz和1kHz具有更高的诱发电位引出率,只要存在一定的听力,就能100%引出听性电反应,有利进行对照研究。值得注意的是40Hz-AERP/500Hz反应阈与纯音1kHz听阈的相关性(0.518)高过与纯音500Hz听阈的相关性(0.507),而与纯音500Hz+1kHz平均听阈的相关性更高(0.524),提示500Hz Chirp声的主要能量介于500Hz与1kHz之间,这与40Hz-AERP采用短时程的短纯音有关。40Hz-AERP/1kHz Chirp反应阈只与纯音1kHz听阈相关性最高,与张杰等[6]的研究相似。
ASSR的刺激声是将纯音用调制频率(一般为50-100Hz)调幅成连续脉动的声波,其波幅包络相当于连续成串的短纯音,从而使刺激声既具备频率特异性,其反应电位又因锁相于调制(调幅)频率而被仪器所识别。莫玲燕等[7]和郭良芬等[8]报道婴儿ABR与ASSR每个单一频率反应阈的比较,发现ABR与ASSR的4kHz相关性最好。本研究发现,与40Hz-AERP/500Hz反应阈相类似,ASSR/500Hz反应阈也是与纯音1kHz听阈的相关性最高,为0.519,提示ASSR/500Hz的能量也是很可能介于500Hz与1kHz之间,甚至更接近1kHz。显然,1kHz相邻频率的调制纯音(500Hz与2kHz)的最高相关系数都有向1kHz“靠拢”的现象,提示调制的纯音电流通过耳机后可能使声波含有1kHz左右的能量。
听觉诱发电位和主观听觉虽然都由声刺激引起,但前者是由技术手段检得,后者则由主观感到,两者存在差异,电反应阈略大于主观听阈,且与实验室条件密切相关,本研究的所有电反应测听反应阈与纯音测听听阈间的平均差值均小于10dB(见表4,1.7-6.1dB)。所以,对每一项检测的主、客观阈值间的差值,得由各实验室经较大样本的对照统计后得到,再以电反应阈“推断”主观听阈时予以校正。
如果无条件作ASSR检测,可以代之以40Hz-AERP/500Hz+ABR或者40Hz-AERP/500Hz+1kHz+ABR来判断纯音500-4kHz语言频率范围的听力水平,相关性检验显示了它们都具有较强的相关性(r分别为0.728和0.730),这样就多一种语言频率听力评估的办法,并且也能提示听力曲线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