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旦增
(西藏大学旅游与外语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由于资料获取方面的局限性,1959年之前,国外有关西藏的研究屈指可数。西藏研究在国外,特别是在欧美的兴起和发展主要形成于过去二三十年的时间里。[1]借助web of science 数据库,笔者对国外学术数据库的整体搜索发现,在国外各种学术数据库中有关西藏的英文文献数目多达一万多篇。其中,美国以32.920%的比例高居榜首,紧随其后的分别是英格兰、印度、德国、法国、日本、加拿大及澳大利亚。由于欧美地区的西藏研究著作颇丰,长期以来受到了较多国内同行的关注,记录这些地区藏学研究现状的学术文章也相对较多。[2]然而,截至目前为止,对亚洲以及澳大利亚等大洋洲国家及地区的西藏研究现状的关注相对欠缺,而这些国家及地区,特别是以澳大利亚借助其独特的区域优势,近年来在西藏研究方面表现出了强有力的发展势态。文章从文献计量学的角度,通过利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图书馆里的Web of Science,Open Access Theses and Dissertation(OATD)以及Scopus三种数据库,对澳大利亚西藏研究的学科、机构分布特点、长期从事西藏研究的主要学者及其代表性作品以及澳大利亚高校研究生有关西藏的学位论文选题做了整理和介绍。笔者希望通过篇文章向国内从事藏学研究的学者们呈现澳大利亚近15年来西藏研究发展现状及其趋势。
澳大利亚有关西藏的研究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然无从考证,但就像冯蒸先生所言,六十年代,世界上许多藏学家曾经在澳大利亚工作或讲学。[3]如伦敦大学沃特·西蒙教授、原捷克斯洛伐克的约色夫·高马士教授、荷兰莱顿大学德·琼教授等都曾先后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讲学。[4]澳大利亚的藏学研究在六十年代达到了一个高潮,这和当时世界范围内的“西藏热”有直接的关系,也同这些藏学家在澳大利亚的工作和讲学经历不无关系。而近年来,随着澳大利亚国内对亚洲研究,特别是对中国研究表现出的与日俱增的兴趣,西藏研究在澳大利亚也变得越发生机勃勃。
本文所指澳大利亚的西藏研究,整体上可分为两大类:藏学研究(Tibetology)及西藏研究(Tibet Studies)。根据澳大利亚西藏研究学者柯林·麥克拉斯(Colin Mackerras)的定义,藏学研究的研究者通常精通藏文,其研究重心为西藏文化、宗教及历史等人文领域学科。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西藏研究。西藏研究的研究人员通常首先是中国研究专家,他们在研究中国的过程中涉及到西藏研究。这类研究人员一般精通汉语,但对藏文知之甚少。根据学者柯林·麥克拉斯教授的分析,从事藏学研究的国外研究人员同印度达兰萨拉的所谓“藏学”研究者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而从事西藏研究的研究人员则同中国国内学术圈保持着良好的互动。[5]
除了以上两种类型的学者之外,文章同时分析了近十年来澳大利亚高校研究生研究西藏的硕、博论文。笔者相信,研究生论文,特别是博士论文,代表着一个学科领域的新生力量。因此,研究澳大利亚有关西藏的研究生学位论文对于了解澳大利亚西藏研究未来的趋势有重要的意义。
笔者通过使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图书馆所提供的Scopus数据库,搜索在文章的标题、摘要以及关键词中出现“Tibet”以及“Tibetan”的学术文章,发现澳大利亚研究人员自2000年至2016年参与的相关西藏的研究文献一共有606篇。其中,480篇由澳大利亚学者及中国、美国等其他国家学者合著,126篇由澳大利亚学者独立完成。在这126篇文献中,87篇为论文,17篇为书籍篇章,10篇为评论,6篇为学术会议论文,另有4部专著(见表1)。
表1澳大利亚西藏研究文档类型分布
在这126篇澳大利亚研究人员独立完成的西藏研究作品中,研究人员所隶属的机构图表显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莫纳什大学、墨尔本大学、拉筹伯大学等高校在西藏研究方面相对活跃(见表2)。这同这些院校里西藏研究人员的数量及成果产出有直接的关系。在下面讨论西藏研究学者时,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知名的澳大利亚西藏研究人员便主要集中在这些高校之中。
表2澳大利亚研究机构西藏研究成果产量一览表
对所上述126篇文档进行研究领域分析显示,68.3%的文档显示为其他研究领域。在笔者对这68.3%进行进一步分析后发现,其中,绝大多数内容属于社会科学领域的成果,其余多为医学及健康方面的成果。除了这68.3%之外,23.8%的文章或书籍被归类为人文学科,传统意义上的藏学研究多集中于此(见表3)。
除了社会科学及人文学科之外,有关西藏地理环境领域的文章较多,占整体研究的21.4%。特别是在对所有606篇澳大利亚研究人员独立完成的和澳大利亚研究人员同其他国家研究人员合作完成的文档的分析发现,55.3%的研究与地理环境有关,在构成澳大利亚西藏研究的学科分布中高居榜首。这一发现同法国学者克劳德·亚庇(Claude Arpi)于2011年在《亚洲民族学》(Asian Ethnicity)期刊上发表的一篇探寻西藏研究重要性的原因阐述不谋而合。[6]克劳德·亚庇认为,西藏研究之所以重要其首要原因便是西藏独特的地理位置。西藏作为世界屋脊,是十一条亚洲主要河流的河源以及超过1000座冰山的形成地。西藏生态环境版画,对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国家,甚至对于整个地球的社会经济发展都有着直接的影响。[7]
表3澳大利亚研究机构西藏研究领域分布表
说到澳大利亚的西藏研究专家,我们不能不提到约翰·鲍威尔斯博士(John Powers),他是目前在澳大利亚高校研究西藏最为著名的学者。约翰·鲍威尔斯博士精通藏文、梵文及古汉语,系统学习过因明、密经、史诗、辞源学等课程,出版有近20部有关西藏历史、宗教及文化方面的著作。他出版的著作中,1995年出版的《藏传佛教导论》(Introduction to Tibetan Buddhism)被视为其代表作。该书共分为印度背景、藏族历史及文化、藏传佛教教义及修行以及藏传佛教派别四个部分。可以说,该书的出版发行奠定了约翰·鲍威尔斯博士在澳大利亚西藏宗教及文化研究方面的权威地位。
约翰·鲍威尔斯博士的另外一部较为有名的有关西藏的著作为2004年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以史为宣:流亡藏人与中华人民共和国》(History As Propaganda:Tibetan Exiles Versus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该书通过所谓的“流亡政府”及我国的西藏政策进行对比,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关于西藏“归属”的定义。约翰·鲍威尔斯博士在该书中收录了其他西方西藏研究学者的著作,将他们分为“亲流亡政府”(比如,Robert Thuman,Hugh Richardson)和“亲中国”(比如,Israel Epstein,Melvyn Goldstein)两个派别。除了专著以外,约翰·鲍威尔斯博士还发表了80多篇有关藏学的学术文章,内容涉及西藏宗教、历史、文化等领域。约翰·鲍威尔斯博士最近出版的著作有,于2012年同大卫·特普曼(David Templeman)合著的《西藏历史词典》(Historical dictionary of Tibet)、2016年出版发行的《佛教世界》(The Buddhist World)及《佛聚》(The Buddha Party)。2016年,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对约翰·鲍威尔斯博士所属学院进行院系调整,致使约翰·鲍威尔斯博士离开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转投澳大利亚迪肯大学人文教育学院任教。国外藏学专家普遍认为,随着约翰·鲍威尔斯的离开,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澳大利亚藏学研究的中心将很快从目前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逐渐过渡到迪肯大学。由于约翰·鲍威尔斯博士同印度达兰萨拉的所谓“藏学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多数西藏研究专家认为其作品当中涉及我国民族及宗教政策的解读有许多有失公允的判断。
同约翰·鲍威尔斯一样名声在外的另一名澳大利亚西藏研究学者是柯林·麥克拉斯教授(Colin Mackerras)。柯林·麥克拉斯教授于2004年退休,在此之前是格里菲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主任、亚洲与国际研究院院长。2011至2013年,教授曾在中国人民大学担任讲座教授,同时兼任北京语言大学的外国专家、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远东历史学院的研究学者以及澳大利亚中国研究学会主席。柯林·麥克拉斯教授曾任澳大利亚中国研究学会主席,并于1985年曾访问西藏,1995年访问青海、甘肃两省藏区。
柯林·麥克拉斯教授首先是名中国民族问题专家和中国戏曲专家。他对西藏的研究,源自其对中国历史及少数民族的研究。柯林·麥克拉斯教授的许多著作和文章涉及西藏,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关于西藏研究的两部著作分别是1994年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少数民族:二十世纪的融合与现代化》(China’s Minorities:Integration and Modernization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与1995年由圣马丁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1912年以来的特征与融合》(China’s Minority Cultures:Identities and Integration Since 1912)。《中国少数民族:二十世纪的融合与现代化》探讨了二十世纪中国的民族政策,其中,用较大的篇幅对涉及中央的西藏政策进行了详实的叙述。《中国少数民族文化:1912年以来的特征与融合》论述了自1912年以来中国各少数民族在社会文化各层面所取得的进展,其中涉及藏族部分的比例超过其他任何部分。
除此之外,柯林·麥克拉斯教授还撰有《西藏和中国人》(Tibet and Chinese)和《西藏自治区戏剧》(Drama in Tibetan Autonomous Region)两篇专门涉及西藏的文章。2016年8月2日,柯林·麥克拉斯教授参加了第六届“北京(国际)藏学研讨会”并发表题为《少数民族及西藏文化的存活:西方的三种观点》的主旨讲话。柯林·麥克拉斯教授指出,西方许多学者关于西藏文化的生存状况有三种主要论点:①认为中国正在破坏藏文化;②认为中国目前的现代化进程对藏文化没有帮助,但也无法起到毁灭性的作用;③认为中国的民族政策对藏文化起到了积极的复苏和拯救作用。
柯林·麥克拉斯教授以本人在西藏及其他藏区游历时的亲身经历驳斥了“破坏观点”,并认为“文化灭绝论”同西藏和其他藏区的实际情况大相径庭。柯林·麥克拉斯教授基于其三十多年来的有关民族研究及西藏研究经验,认为中国政府目前的民族政策有利于藏文化的繁荣与发展。
除了约翰·鲍威尔斯及柯林·麥克拉斯两位目前在澳大利亚藏学及西藏研究领域突出的人物之外,澳大利亚高校中还有许多同柯林·麥克拉斯一样通过中国研究涉足到西藏研究领域的学者。其中,马克·斯蒂夫森(Mark Stevenson)就是一个较为知名的学者。马克·斯蒂夫森博士,2000年毕业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和许多澳大利亚研究西藏的学者一样,他的西藏研究之路始于他的博士论文。马克·斯蒂夫森的博士论文研究了青海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的画家以及1949年以来中国的文化政策。自此之后,马克·斯蒂夫森便在青海黄南藏族自治州进行了广泛的人类学研究。马克·斯蒂夫森博士对唐卡、建筑等藏族艺术尤其感兴趣。他的较具代表性的著作为2005年出版的《众途:在新中国中寻找老西藏》(Many Paths:Searching for Old Tibet in New China)。该书记录了作者自1989年至1992年在同仁(རརྨེབ་གསྤྱོང)等青海藏区的经历,深入探析了青海藏区文化的演变。马克·斯蒂夫森早期的以下文章也与青海有关:《道路与进步:读端智嘉散文〈小路〉有感》(Paths and Progress:Some Thoughts on Don grub rgyal's A Threadlike Path )、《安多同仁地区身份及文化的政治色彩》(The Politics of Identity and Cultural Production in A mdo Reb gong )、《1978年以来安多同仁地区的艺术与生活》(Art and Life in A mdo Reb gong Since 1978)。
马克·斯蒂夫森身兼多职,是维多利亚大学艺术学院的高级讲师,也是澳大利亚科学院与中科院的交流学者、荷兰莱顿大学国际学院亚洲研究部的附属人员。马克·斯蒂夫森除了研究西藏之外,还是个清朝性别研究专家以及京剧研究家。可以说,马克·斯蒂夫森博士代表了近年来西藏研究逐步成为中国研究一部分的研究趋势。
除了以上所提及的三位学者,苏塞特·库克(Susette Cooke)、若瑟·甘布尔(Ruth Gamble)、大卫·特普曼(David Templeman)、吉莲·谭(Gillian Tan)等也是澳大利亚目前从事西藏研究的主要学者。
苏塞特·库克博士,目前是悉尼科技大学的一名讲师。她的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研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涉及汉藏关系。她于1974年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获得了本科学位,1978年至1980年在北京大学学习,1993年在悉尼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她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名为《宗教工作:改革时期中国的宗教治理》(‘Religious work’:governing religion in reform-era China)。苏塞特·库克博士,同时也是澳大利亚研究院(ARC)的一个名为中国藏传佛教研究项目的首席调研员。
若瑟·甘布尔博士精通藏文,略通梵语及汉语。他2013年毕业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博士论文题目为《漂泊的歌:印度多哈传统中的三世噶玛巴的藏文化渗透》(Traveling Songs:the Third Karmapa's Tibetan acculturation of the Indian doha tradition)。他已发表的文章侧重于对西藏历史人物的研究,其中包括三世噶玛巴、端智嘉和五世达赖喇嘛等。
大卫·特普曼博士,是莫纳什大学的研究人员。大卫·特普曼博士主要研究藏传佛教,其中以对16-17世纪西藏高僧塔惹納瑟的研究为重点。2012年,他同约翰·鲍威尔斯博士合著《西藏历史词典》(A Historical Dictionary of Tibet)。此外,从九十年代末到现在,他发表了近二十篇有关藏传佛教的文章,其中,最近一篇名为《第十世噶玛巴及十七世纪动乱中的西藏》(The Tenth Karmapa&Tibet's Turbulent Seventeenth Century)。
吉莲·谭博士毕业于墨尔本大学,博士论文内容涉及宗教在西藏人生活方式转变中的作用。目前,她在澳大利亚迪肯大学就职。自2009年至今发表文章39篇,仅2016年就有3篇期刊论文、4篇书目篇章及一部专著。这些著作大多数与西藏研究相关,以2016年出版的《白石中的轮回:和藏东牧民一起感受春夏秋冬》(In the circle of white stones:moving through seasons with nomads of Eastern Tibet)为例,通过同藏东牧民一起感受四季轮换中的游牧生活,该书细致地研究了青藏高原人与环境之间特殊的关系,并分析宗教因素在这一关系产生和维持中所起的作用。
通过Open Access Theses and Dissertation这一数据库的搜索,笔者发现从2000年至2016年澳洲高校一共有18篇研究西藏的硕、博论文。
在这些论文里,8篇涉及宗教研究,占全部论文的44.4%(见表4)。8篇学位论文分别是塔斯马尼亚大学的索南塔却博士(Thakchoe,Sonam)于2002完成的《两个西藏中观应成派对二谛解释对比分析》(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two Tibetan Prasangika Madhyamika accounts of the two truths)、由悉尼科技大学奈瑟博士(Naher,G)于2005年完成的《个人于政治:万字文连接起来的两个传记(噶玛巴传记)(The personal and the political:two memoirs linked by a 10,000 word essay on memoir)、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斎藤明(Saito,Akira)于2011年完成的《〈中观根本论佛护疏〉研究》(A study of the Buddhapalita-Mulamadhyamaka-vrtti)、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麦斯维尔(Harrison,PaulMaxwell)于2013年完成的〈《藏文〈般舟三昧经〉的英译及若干附录》(The Pratyutpanna-buddha-sammukhavasthita-samadhi-sutra:an annotated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Tibetan version with several appendices)、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久留宮圆秀博士(Kurumiya,Yenshu)于2013年所完成的《〈宝星陀罗尼经〉的梵文及藏文版本比对》(Ratnaketuparivarta :Sanskrit and Tibetan texts)、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伊丽莎白·安(Stutchbury,Elizabeth Anne)于2014年完成的《重新发现西藏西部:印度喜马拉雅一带藏传佛教社区寺庙、佛塔考究》(Rediscovering Western Tibet:Gonpa,Chorten and the continuity of practice with a Tibetan Buddhist community in the Indian Himalaya)、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拉惹帕帝拿(Rajapatirana,Tissa)于2014年完成的《〈誓愿譬〉的藏文翻译及编辑》(Suvarnavarnavadana translated and edited together with its Tibetan translation and the Laksacaityasamutpatti)以及拉筹伯大学鲍威·维克斯(Weeks,Paul)于2015年所完成的《藏传佛教转变中的传统与现代》(Tradition and modernity in the transformation of Tibetan Buddhism)。从这些有关宗教方面的硕、博论文来看,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很大一部分涉及对佛教经典的研究,而且多数涉及宗教研究的论文出自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目前,上述研究生已经成为活跃在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的佛教研究人员。
表4澳大利亚有关西藏研究生论文主题分布
除了涉及宗教的论文外,其余十篇硕、博论文分别涉及地理、社会学、教育、历史以及艺术方面(见表5)。虽然整体论文数量不算多,但如前文所述,由于硕、博论文耗时多,篇幅长,需要研究的问题具有一定的学术挑战性,因此,对于文章题目的选择一般需要依据指导教师对该领域的熟悉程度而定。可以说这样的硕、博论文的研究领域的分布,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澳大利亚西藏研究的整体分布情况及趋势。此外,研究生毕业论文,特别是博士论文,选择西藏做研究对象的,毕业以后继续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几率相对较大。以索南塔却(Thakchoe,Sonam)为例,他于2002年完成了有关宗教的博士论文《两个西藏中观应成派对二谛解释对比分析》,毕业后留校任教,在其博士论文基础上继续研究中观二谛,并出版了《二谛论争:宗喀巴与果燃巴论中道》(The Two Truths Debate:Tsongkhapa and Gorampa on the Middle Way)一书。和索南塔却一样,吉莲·谭(Gillian Tan)也因撰写博士论文而开始了其西藏研究。吉莲·谭毕业于墨尔本大学,毕业论文题目涉及宗教与西藏人的生活方式,如今,吉莲·谭已然在西藏研究领域著述颇丰,正成为澳大利亚西藏研究领域的佼佼者之一。
文章运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对澳大利亚西藏研究现状(2000-2016)进行了大致梳理。主要内容涉及三个领域:①澳大利亚西藏研究的整体状况,包括研究成果的种类、研究领域及研究院校的分布;②澳大利亚主要西藏研究人员及其代表作品;③澳大利亚研究生毕业论文中的西藏研究态势。
研究发现,澳大利亚有关西藏研究在过去的十多年里经历了一个较快的发展过程。随着澳大利亚高校及研究机构对崛起中的中国显示出越发浓厚的研究热情,西藏研究作为中国研究的一部分受到了越来越多澳大利亚学者的关注。
在研究领域方面,澳大利亚西藏研究和国外西藏研究一样,地理环境方面的研究占很大一部分。在18篇研究生学位论文中,地理环境占22.2%;在126篇(部)澳大利亚研究人员独立完成的成果中,地理环境方面的研究占整体研究的21.4%。在澳大利亚研究人员同其他国家研究人员合作的606个研究成果中,地理环境占总数的55.3%。这一发现,对过去将西藏研究同人文研究领域联系起来的观点提出了挑战。因受传统学科理解影响,文章涵盖的具体藏学和西藏研究的学者及作品也未包括地理学方面的内容。
澳大利亚西藏研究队伍的形成和发展同在澳大利亚高校中工作的西藏研究人员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些研究人员所指导的研究生大多选择有关西藏的选题,并在毕业之后往往留校继续从事西藏研究工作,成为澳大利亚西藏研究领域的新生力量,形成了澳大利亚西藏研究队伍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式。
除此之外,澳大利亚西藏研究从其研究人员的专业素养到研究的内容可大致分为两类:以约翰·鲍威尔斯(John Powers)为代表的单独研究西藏的西藏研究(藏学)人员及以柯林·麥克拉斯(Colin Mackerras)为代表的在研究中国的过程中将西藏研究作为其研究领域分支的研究人员。总体来讲,由于澳大利亚的中国研究规模庞大,澳大利亚相关西藏的研究多数都在中国研究的框架下形成和发
展,单独研究涉及西藏的研究人员和研究机构寥寥无几。文章存在一定的缺憾,主要表现为在数据库中搜索相关西藏研究的论文、书籍等研究成果时,主要以“Tibet”(西藏)或“Tibetan”(西藏的,藏族、藏族的)作为检索词来进行搜索。虽然这两个检索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多数有关西藏的研究成果,但不可否认,若一些研究成果的题目、关键词及摘要中未出现这两个检索词,则无法被准确检索,从而对文章的研究结论产生了一定影响。
表5澳大利亚高校有关西藏研究研究生论文选题一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