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缴费能力研究

杨丽丽

(1.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2.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经济研究所，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当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下简称“兵团”)深化改革工作正在稳步推进，《中共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委员会关于推进团场综合配套改革的实施方案》要求，兵团要进一步细化、实化团场政企、政资、政事、政社四分开改革政策。兵团团场一线职工的社会保险缴费方式发生了变化，改革前团场是以企业主体的身份收取职工的土地承包费，由团场为连队职工统筹缴纳相应比例的社会保险费；改革后职工的社会保险费由团场社会保险经办机构统一征缴，通过土地确权颁证明确团场连队职工定额承包地(身份地)面积，团场不再收取土地承包费，职工的社会保险费全部由个人自行承担。因而需要进一步分析和思考团场连队职工能否负担得起未来10～20年的社会保险费,连队职工社保制度执行情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兵团整体社会保险制度的实施效果[1]，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兵团维稳戍边职能的履行和维稳力量的巩固。

一、文献简述

学者们对社保缴费问题的研究较为丰富，并主要集中在社保缴费基数、缴费率以及缴费主体能力等方面。在社保缴费率方面，有研究者在统计和对比了世界上125个国家的社保缴费率后发现，约90%的国家社保缴费率在40%以下，社保缴费率超过40%的主要是西欧社会福利发达的国家以及部分经济转型国家。与我国经济发展水平较接近的巴西、印度、墨西哥、土耳其、泰国等国社保缴费率平均水平为 25.58%，我国约40%的社保缴费率明显偏高注详见刘燕斌著《各国社会保险费率比较和确定费率的几点思考》。。为了更加准确地衡量和比较各国(地区)雇主的实际社保缴费率，苏中兴[2]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等机构发布的公开数据，对世界上39个国家和地区的基本养老、医疗和失业三项保险的社保缴费率进行了整理和分析，认为无论是三项保险缴费率总和还是基本养老保险单项缴费率，中国雇主承担的缴费率都是偏高的。在社保缴费基数方面，宋晓梧[3]认为社保缴费基数应该与参保企业和个人的经济承受能力相符，但在实际中，由于社会保险制度结构的“碎片化”以及各地社保缴费基数确定机制不同，因而未能有效实现“高收入高缴费、低收入低缴费”的收入再分配功能，我国现行的社保缴费基数对于中低收入人群来说仍然较高。米海杰等[4]认为社保缴费基数是社会保险制度合理设计和平稳运行的关键参数，社保缴费基数的高低直接决定了社保缴费负担的大小，影响着社会保险基金的财务平衡性和待遇的充足性。在社保缴费主体能力方面，李凌云[5]认为社保缴费能力除了与单位工资总额和个人工资水平挂钩以外，还与社会平均工资相关。魏靓玫[6]从社保缴费承受力的角度出发，运用柯布道格拉斯函数和消费函数等对企业灵活就业者和城乡居民基础养老保险缴费能力进行了实证分析，测算其可承受范围内的缴费率。沈岑[7]指出，兵团团场连队职工主要从事农业生产，随着社会消费和生活成本的增大，通过单一农业生产活动获得的收入越来越不能满足其消费支出，团场社会保障面临的压力非常大。

总体来看，既有研究对企业社保缴费负担的研究较多，对个人社保缴费能力的研究较少，对一线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能力的研究更少。本文将结合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费缴纳现状，对相关影响因素进行趋势分析和对比分析，所用数据部分来源于调研，部分来源于历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统计年鉴》和《新疆统计年鉴》。

二、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费缴纳现状

(一)社保缴费能力有限

连队职工缴纳的社保费主要来自土地产出带来的收入，职工承包土地的面积是影响其收入水平的重要因素[8]。据2018年兵团统计公报数据显示，兵团农作物播种面积约为2074.25万亩，其中定额地即身份地约占一半以上，其他为定额外承包地即经营地。一般情况下，种植粮食作物的师每个职工承包土地的面积约为50～100亩，植棉师每个职工承包土地的面积约为20～40亩。在调研中发现，有些人多地少的团场难以达到北疆团场平均水平即职工人均承包身份地37亩，如第六师军户农场职工人均身份地为30亩，第四师64团职工人均身份地为20亩，第三师50团职工人均身份地为35亩，第一师3团职工人均身份地为15亩，这些团场的一线职工从土地承包中获得的收入较为有限，因而社保缴费能力也较为有限。另外，按照《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十三五”时期人口发展规划》目标，兵团在2020年之前要增加约70万人口，即便新增人口中有三分之一获得职工身份，现有土地分配紧张和新增土地面积的压力都会剧增，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职工的社保缴费能力。

(二)职工亩均社保费负担较重

截至2018年，兵团团场有身份地的在职职工人均社保缴费在万元左右，亩均社保费约为300元。根据各团场所处地理位置和主要种植作物的不同，职工身份地亩均社保费存在较大差异。如第八师148团职工人均身份地为50亩，2017年人均缴纳社保费15240元，平均每亩负担社保费304元；第六师新湖农场职工棉花种植亩均收益约为500元，人均缴纳社保费17800元，平均每亩负担社保费356元，占土地产出收益的71.2%。此外，通过调研还了解到连队职工缴纳社保费后的土地收益还要用于维持正常的生活消费支出、子女教育支出以及偿付贷款本息等，因而必须通过承包更多的经营地(一般含身份地共需100亩)才能保证支出后有结余。因此，仅靠有限的土地产出获得的收入缴纳未来10～20年的社保费，对连队职工而言负担较重。

(三)社保缴费基数高

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并不是按照职工上一年度实际工资额确定的，而是参照上一年度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一定比例来确定的。根据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的相关数据，团场连队职工的养老、失业、工伤、生育保险缴费基数按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60%～300%确定(在实际征缴中，一般社保缴费基数按60%的比例计算)，基本医疗保险缴费基数按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100%确定。表1显示，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的社保缴费基数比新疆地方国有农牧企业职工平均工资约高出50%。

表12010年—2018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与新疆地方国有农牧企业职工平均工资对比 单位：元

年份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新疆地方国有农牧企业职工平均工资差额2010177561183759192011216321441772152012249851665783282013274791831991602014297551983699192015318022120210600201634129227531137620173623024152120782018387662584712919

数据来源：历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统计年鉴》和天山网。

注：表中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以上一年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60%计算。

(四)职工收入增速低于社保缴费基数增速

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是根据上一年度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一定比例来确定的，由图1(数据来源于2011年—2018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统计年鉴》和《新疆统计年鉴》)可见，2010年—2014年间，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快速增长，基本保持了年均9.8%的增速，兵团团场连队职工同期工资年均增速为9.3%；2015年以后，兵团团场职工工资增速持续下降，2016年甚至出现负增长，比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工资增速低了8.6个百分点。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工资呈增长趋势，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基数相应地也呈增长趋势，而兵团团场职工工资水平年均增速却呈下降趋势，因而出现了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收入增长不如其社保缴费基数增长得快、社保缴费负担越来越重的问题。

图12010年—2017年新疆城镇在岗职工与兵团农业一线职工工资增长趋势

(五)社保缴费率较高

长期以来，兵团团场连队职工作为兵团产业工人的一部分，一直按照新疆城镇企业职工社会保险制度参保，并享受相应的退休养老金待遇，但与第二、第三产业工人不同的是，从事农牧生产的兵团团场职工既要承担个人缴费部分，还要承担单位缴费部分的社会保险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提供的数据显示，目前兵团社会保险的五项保险中单位和个人合计缴费率约为41%，养老保险缴费率为27%(其中单位承担19%，个人承担8%)，医疗保险缴费率为10%，工伤保险缴费率为0.7%，失业保险缴费率为3%，生育保险缴费率为0.39%。第一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召开以后，中央财政对农牧一线职工增加了减负资金补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承担的社保缴费率应约为33%，而实际中是以上一年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60%作为社保缴费基数，因而2010年—2018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缴纳的社保费占其工资收入的比例平均达到37.4%，最高年份达到39.82%，几乎接近没有中央减负资金时的水平。在团场连队职工自行承担社保费的情况下，相较于只承担个人缴费部分的第二、第三产业工人，由于没有企业分担社保缴费压力，因而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的社保缴费负担要高出许多。

三、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缴费能力影响因素分析

从社保缴费资金来源、缴费基数和缴费率以及所能享受的中央财政减负资金等来看，影响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缴费能力的主要因素是土地产出收入、缴费基数和缴费率、改革红利以及相关的财政补贴政策。

(一)连队职工收入能否持续稳定增长

本文对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收入进行预测时主要参考了魏靓玫[6]的方法，根据国家宏观经济发展战略、兵团团场经济社会发展阶段以及连队职工承包土地产出能力差异，对兵团团场职工收入分两阶段进行预测，即2019年—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阶段和2021年—2030年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阶段。

1.第一阶段(2019年—2020年)。这一阶段是“十三五”时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在国内外经济发展下行的大环境下，我国经济发展速度已从高速转为中高速，居民收入水平也将与GDP增速基本保持一致[9]。“十二五”期间，兵团经济年均增速为15%，增速较快；进入“十三五”以来，兵团经济发展更加注重提质增效，年均增速保持在6%～9%之间(见图2，数据来源于历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统计年鉴》)。随着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兵团农业产业链不断延伸，农产品附加值进一步提高，职工土地承包收入将实现稳定增长。本文运用指数平滑法进行短期预测，预计未来两年内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的收入水平可以保持年均8%的增速。

图22010年—2018年兵团国民生产总值

2.第二阶段(2021年—2030年)。这一阶段是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阶段，要实现2035年人均收入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目标，根据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的预测，我国经济增长速度预计需达到年均5%的水平。以此为依据，按照收入增长与经济发展保持同步的趋势，综合考虑宏观经济影响因素，本文对这一阶段兵团经济增速进行了预测，并据此设定团场连队职工的收入增速。具体而言：一是随着改革红利的进一步释放，兵团经济社会发展速度仍将高于全国平均水平，预计为6.5%左右。二是兵团产业结构调整逐步完成，一产比重进一步减小，团场职工逐步转入第二、第三产业，老职工在2020年后会进入退休高峰期，职工队伍年龄结构不断优化，团场职工的实际土地承包面积将会在合理限度内增加。三是农资价格、人力成本以及农产品市场价格的波动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职工土地收入增长[10]。结合宏观经济环境、中观农业土地收益的脆弱性以及微观职工个体能力来看，这一阶段兵团团场职工收入基本与经济发展增速保持同步，设定为6%～6.5%。

总体来看，预计到2035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收入水平能够保持比较稳定的增长速度，但未来其社保缴费基数将会逐步与收入持平，甚至到2030年以后社保缴费基数有可能高于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的60%(见图3[注]图3中数据以2019年为预测起点，2019年—2020年按照团场连队职工收入年均增速8%、社保缴费基数年均增速10%进行测算；2021年—2035年按照连队职工收入年均增速6%、社保缴费基数年均增速7%进行测算。)，职工社保缴费压力越来越大。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以下两点：一是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呈刚性增长。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新疆在未来20年间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11]，第二、第三产业企业职工收入会随着企业经营的向好趋势稳定而快速增长。二是团场连队职工收入增长有限。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土地产出，而农业本身属于相对脆弱且收益增幅有限的产业，若将人口红利消失造成的人力成本上升、合理通货膨胀带来的农资价格上涨、处于环境恶劣地区的连队自然灾害频发等考虑进来，则未来团场连队职工收入的增长空间就会较为有限。

图32019年—2035年兵团社保缴费基数与团场连队职工收入预测

(二)缴费基数和缴费率能否更加合理

在社保缴费基数的确定方面，1992年至今，新疆地方产业结构始终是二三一或三二一的格局，地方工业和服务业经过近30年的发展已远超兵团。相比之下，兵团工业从2011年起快速发展，在三次产业中所占比重超过了农业，产业工人的收入水平和社保缴费能力也与市场更加接轨。2016年新疆城镇在岗职工的平均收入水平远高于兵团，若兵团农业职工仍然参照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确定社保缴费基数无疑会增加其缴费负担。因此，应合理选择参照标准，如以新疆地方农牧业职工平均工资的一定比例来确定缴费基数，这样既能保持兵团团场连队职工作为产业工人在待遇上的优势，也能减轻其社保缴费负担。在社保缴费率方面，自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社保缴费率虽已普遍下调，但兵团还有可以调整的余地，如失业保险费率可从3%阶段性地降低到1%，生育保险可并入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可由兵团财政统筹资金为职工缴纳，这样社保缴费率预计能减少近3个百分点，若按2016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缴费基数34129元来计算，则人均可少缴费约1000元。因而，如何确定更为合理的社保缴费基数和缴费率值得深思。

(三)改革红利能否切实为职工减负

随着兵团改革的全面展开，2017年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缴纳社会保险费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改革前连队职工要缴纳个人承担的社会保险费和土地承包费，改革后团场不再收取连队职工的土地承包费，但之前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的单位缴费部分和个人缴费部分均由职工个人承担，这一改变使得职工承担的社保缴费总额有了不同程度的减少。调研数据显示，改革后连队职工的社保缴费负担的确降低了。如第八师148团改革前职工土地承包费(含个人社保费)为315元/亩，50亩地的土地承包费为15750元，改革后不收取土地承包费，职工需要缴纳的全部社会保险费为15240元，相对改革前减少了510元；第七师127团连队职工改革前社保缴费情况为团场缴纳16041.9元，职工个人缴纳4200元，土地承包费按照400元/亩测算，50亩身份地要交20000元，享受中央财政补助减负资金补助后，职工实际承担社保费金额为18700元，改革后个人负担的全部社保费金额为17864.6元，较改革前减少了835元。相比较而言，边境师职工社保缴费总额虽有减少但负担仍然较重，平均人均社保缴费约占个人总收入的42%以上；另据第十师财政局的测算，改革前连队职工缴纳土地承包费和个人社保费用为21500元，改革后职工自己缴纳全部社保费用，缴费金额为17800元，相比改革前明显减少。这说明兵团深化改革的红利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为职工减轻社保缴费负担。

(四)职工享受的中央减负资金政策能否长期持续

自2010年起，中央除对兵团社保基金进行财政资金补助外，还对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缴费给予了减负资金补助，兵团成为全国唯一享受中央财政双补政策的单位，中央财政资金和减负资金为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减轻了负担。2017年，中央财政对兵团社保支出补助额已占兵团社保基金总支出的56%。以养老保险基金为例，自2013年以来，基金收入总体呈逐年递增的趋势，2017年比2013年增加了71.44亿元，其中征缴收入仅增加了19.5亿元，中央财政资金对基金收入增加的贡献度达到了72.7%，这保证了兵团社保基金的正常运转，也使得兵团职工享受的社保待遇能够持续稳定。此外，调研数据显示，中央减负资金按当前数额补助已出现缺口。随着兵团人口聚集战略的推进，自2017年起，中央财政对团场连队职工减负资金人均补助约5000元，除此之外，还需要用历年结余资金进行补充。未来继续向中央争取更多减负资金的可能性较小，兵团已经享受的特殊双补政策能否长期持续也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因而对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能力的可持续性带来了挑战。

四、提升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能力的建议

通过实际调研并结合预测分析可知，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未来10～20年间缴纳社保费的压力仍然较大，为提升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能力，需统筹考虑中央财政补助保障、兵团社保制度改革创新以及职工个人增收能力等方面。

(一)持续保障中央财政补助资金和减负资金

尽管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缴纳社会保险费的负担较重，但连队职工仍然愿意缴纳社会保险费，并且现阶段也能够承受这份负担，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财政资金为职工减负和兜底。因此，为保证连队职工社保缴费的可持续性，应完善职工减负政策保障机制，进一步修订兵团团场连队职工社会保险缴费补助资金管理办法，建立社会保险缴费补助资金审批制度。在资金分配过程中体现普惠原则的同时，还要综合考虑各师团的自然禀赋、经济发展水平及发挥的特殊作用等并最终确定不同的补助力度。同时还应统筹用好经营地租赁收入。要稳定连队一线职工队伍，从当前兵团财政的承受能力来看，需要为连队职工留有一定的经营地，用经营地收入弥补身份地收入的不足，并保证中央财政下拨的农牧职工社会保险缴费补助资金统筹用于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补助。

(二)设计更加符合经济社会发展阶段性特点的兵团社保制度体系

一是循序渐进地调整社保缴费基数。随着兵团产业结构的进一步调整，第二、第三产业附加值不断增加，第二、第三产业职工收入增速高于农业一线职工，兵团团场连队职工还参照新疆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水平来确定缴费基数已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因此需循序渐进地探索更为合理的缴费基数，提高其与连队职工实际工资收入的匹配度。二是合理调整社保缴费率，增加财政预算。兵团团场连队职工承受过高的社保缴费率，这对稳定连队职工队伍是不利的，随着兵团各项行政职能授权到位，兵团财政能力也将逐渐增强，可借鉴国内外成功经验，通过增加财政预算来弥补社保缴费率降低对社保基金总收入的影响。

(三)深入推进兵团产业及企业改革

兵团改革初期，团场政企分开后，连队职工自行承担全部社保缴费的做法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为职工减负，但从长远来看，单位缴费的部分还是应当由团场来承担，这样才能真正实现连队职工的社保缴费比例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具体而言：一是应充分发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作用，通过兵团农工专业合作社提高农业职工收入，为职工减轻社保缴费负担；二是应充分发挥国有资产投资经营公司的作用，规范经营地在职工内部的流转制度，在盘活国有资产的同时帮助连队职工获得更多的土地生产活动的规模收益。

(四)积极引导连队职工创新创业、增收创收

土地为连队职工带来的收入是有限的，且土地种植作物的市场价格波动及农资成本逐渐攀升等都增加了连队职工收入的不确定性，要保证连队职工现有的和未来的社会保险福利待遇不降低，还需多渠道引导职工增收创收，鼓励其利用农闲时节创新创业。具体而言：一是通过加快发展工业、服务业等措施，适度转移农业劳动力进入工业和服务业企业就业，使连队职工获得工资性收入；二是积极推广设施农业, 发展特色养殖业，扩大经营规模，种植大棚蔬菜和饲养牲畜，增加连队职工经营性收入；三是鼓励职工进行房屋出租、入股分红和农机租赁等以获得财产性收入；四是积极落实各种补贴制度和优惠政策，提高职工的转移性收入。

(五)增强农业一线连队职工的抗风险能力

一是完善包括研发、耕种、施肥、农业灾害预防、作物收割等全产业链的农业生产服务体系，降低职工土地生产活动的各项成本。二是有效整合经营性土地资源，提高土地产出的规模收益，摊薄连队职工农资成本，积极发展订单农业，减少市场波动风险。三是提高医疗预防质量，新疆地方已经推广了城乡居民免费体检，兵团应在此基础上探索加入更多的疾病筛查内容，以降低连队职工家庭主要劳动力损失的风险，这也有利于连队职工社保缴费能力的提升。

(六)确保社保基金运营结余稳定

兵团社保基金结余稳定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未来退休职工的待遇，为在职职工继续缴纳社保提供信心支持，同时也是稳定连队职工队伍的重要保证。可通过社保基金投资的方式确保社保基金运营结余稳定。随着全国社保基金投资范围的逐步扩大，基金自身“造血”的渠道日益增加，兵团社保基金应积极加入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盘活存量财政资金，实现基金保值增值。同时，在把社保基金资产更多地配置到收益相对较高的领域时，也要做好政策衔接，控制投资风险，保障基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