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格分离到人格弥合:高校“文化场”建构的必要性探究

2019-05-13 02:30秦清芝任雪丽
关键词:必要性思想政治教育高校

秦清芝 任雪丽

摘要:个别大学生在不同的场合呈现反差极为强烈的道德形象,主要是源于其身上存在着两种分離和对立的人格,即存在着体现主流价值观的“应我”的人格和体现自我价值观的“真我”的人格。要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必须要让“真我”的自我价值观和“应我”的主流价值观取得一致,以弥合人格分离,实现人格契合。要达到这一目标,不仅要将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要以文化人;还要创立时时处处体现主流价值观的文化环境,即文化场,实现以“场”育人。

关键词: 高校; 思想政治教育; 文化场 ; 必要性; 人格分离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19)05-0054-05

近年发生的个别大学生“精日”事件,让高校大学生的思想道德状况再次受到社会的关注。和以往被关注的大学生思想道德素质滑坡事件不同,这次事件中的主角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表现均是贴上了优秀的标签,但在网络世界中却呈现出极度媚日背叛祖国的惊人一面。事件主角形象之所以如此反差,主体身上存在着不同的人格系统应该是主要原因。人格系统不同,会导致主体在不同的情景下出现不同的认知或者不同的行为,即常说的知行不一或者表里不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曾经进行的不同模式的改革尝试,大都是围绕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和手段改善方面。如果能将改革重点转到帮助教育对象塑造统一的而且健康的人格,消除知行不一、表里不一的人格土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更能达到稳定可持续的效果。

一、 人格的分离:大学生思想问题的缘由

从一般意义上来讲,所谓人格,“就是指人与其他动物相区别的内在性规定性,是个人做人的尊严、价值和品质的总和,也是个人在一定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的统一。”[1]人是理性的动物,人凭借主观能动性,努力地划清自身和动物的界限,确立个人做人的尊严、价值和品质,形成人格。人格首先在主体的认知上体现出来,可谓之主体的认知人格。而最关键是人在实践中将做人的尊严、价值品质表现出来,可谓之为主体的实践人格。一般情况下,有什么样的认知人格,就有什么样的实践人格。

“精日”事件主角的行为,可能会被大多数人贴上“知行不一”的错误。“知行不一”者,是认识和行为不一致,属于道理明白但实践跟不上趟的知行脱节的错误。但是该事件的主角却在两个世界中出现了完全迥异的实践行为,是因为受两种相反认知人格的支配。这已经不是知行不一的问题,而是存在着两个人格系统从而出现人格分离的问题。具有两套分离人格的主体,在其身上存在两个迥异的认知人格和与之相应的两个实践人格。

主体身上的这两种人格的分离,其实是主体的两种“我”存在对立冲突。所谓两种“我”,即是真实的我(简成“真我”)和应该的我(简称“应我”)。所谓“真我”,是指主体真实的自己,所谓“应我”,就是按照主流价值规范应该展示的“我”。 “真我”是被自己潜意识认可的“我”,“应我”是希望被社会认可的“我”;“真我”体现为主体内在本性,“应我”体现为主体希望表达的表象;“真我”秉承自我认定正确的价值观原则,“应我”遵守主流价值观规范。因此,如果主体的自我价值观和主流价值观一致,“两我”合二为一,主体身上的人格统一,言行处处时时一致;反之,主体就会出现人格分离,表现出“两面性”的道德形象。“应我”和“真我”人格分离的主体,场合不同道德形象就呈现不同:在有监督者(包括教师、熟人)在的场景里,按照社会规范展示自己,得到他人及社会认可,展现“应我”,一举一动符合主流社会评判标准,道德形象高尚美好;在没有监督者(包括教师、熟人)等在的场景,或者在面临利益选择的时候,个人欲望便会肆意放飞,展现出真实的“真我”,道德形象便会轰然崩塌。反之,“应我”和“真我”人格合一的主体,不管什么环境都能做到“慎独”,哪怕是独自一人的场合也恪守主流价值观规范,不敢有半点逾越。

“真我”和“应我”分离的主体在现实实践中虽然是少数,但绝不会是个别和偶然。一些主体能自由把握“真我”和“应我”应该展示场合,二者切换也较为自如。只要学生掌握了应该知道掌握的正确内容,知道了我应该怎么做,即“应我”的应该表达规范,如知道哪些行为是不道德的,在有些场合便会控制自己的言语,尽可能展示符合主流社会规范的正确认知;在实践中,“应我”也知道分寸,特别是有保研、获奖学金、入党等的需求的学生,不管自身真实的价值观如何,在老师面前大都能表现出乖乖学生的形象。但是,只要老师特别是在有话语权的老师不在的场合,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特别是在利益的选择之时,一些人格分离的学生便会任由“真我”主宰控制,“应我”掌握的规范便源源抛在脑后。而这些抛弃“应我”的主体,只要不触犯法律和学校规定,便能一次次成功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诸如不诚信等不道德行为便作为“真我”的处事规范在现实实践中横冲直撞,毫无阻碍,同时还能收到巨大收益。于是,“真我”和“应我”出现了巨大的撕裂,人格出现了矛盾冲突。“真我”和“应我”的分离原因,其实质还是主体的利益至上观作祟。“真我”和“应我”切换越自如的学生,体现的两面性人格越强烈,在没有监督者在的环境里越容易出现“真我”和“应我”的分离。

学生人格的分离的情况让高校老师抓不住学生的真实具象,因此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一方面是中央的极大投入、高校的各种重视,另一方面,学生主体的各种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不合乎乃至违规的言行频繁出现;一方面,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各种改革模式五花八门,教师们使出浑身解数,另一方面,学生的满意度却没有呈现同比上升,所谓“我待你如初恋,你却虐我千百遍”更多的是对思想政治理论课老师无奈的写照。

高校思想政治理论教育工作出路在哪?从解决学生人格分离、达成主体的“应我”和“真我”的契合入手,应该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探索。而要达到这种契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无疑为思政工作的改革提供了重要的方向和思路。

二、以文化人:解决人格分离、达到“应我”和“真我”契合的关键工具

德國文化教育学派代表斯普朗格认为,“教育即文化的别名”, “教育是一种文化过程”,即文化保存、文化传递和文化创造三者有机结合的过程[2]。作为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深入到人心灵的以精神内容为主的思想政治教育,更应该和文化结合起来,更应该是文化过程。思想政治教育应该以文化作为手段、以文化作为连接和承载内容,并把以主流文化提倡的价值观的成功传递作为教育的最终目的。

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应该是文化过程。所谓文化,包括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两个层面,就本文而言,文化主要是指精神层面。精神层面的文化含义,笔者认为享廷顿的定义应该更为简洁合理,他说,“我们是从纯主观的角度界定文化的含义,指一个社会中的价值观、态度、信念,取向以及人们普遍持有的见解”[3]。而思想政治教育就是关于教导人们树立正确的信念和价值观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利用文化作为手段和内容,在文化传播中对教育对象进行正确的价值观教育,将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必须要和文化紧密携手,思想政治教育应该“文化”化,“以文化人”应该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方法和思路[4]。

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化可以解决主体的“应我”和“真我”的撕裂,促成二者的契合。究“应我”和“真我”撕裂之关键因素,就是教育对象在教育过程所获得的社会价值观没有内化为自我的价值观,没有成为“真我”的行动指南。主体对社会规范和主流价值观存在着质疑或者不予认同,或是主体对自我的欲望约束力缺乏,或是对在教育中接受的认知缺乏后续的强制内化,都会影响主流价值观内化,从而导致“两我”的分离和对立。“应我”和“真我”的裂缝,在主体的自觉性不够有力的情况下,只有借助外界力量,才能加速促成弥合。这种力量需是强制的,强制主体接受认同规范;这种力量还必须是诱导的,让主体将强制规范主动内化为自己的行动指南,成为自身人性的一部分。文化就可以提供这样的一种力量:文化所传递的价值观,也即是群体的观念和规范,对生活在其中的个体的思想行为构成强制的教化;文化通过诸多感性形式如电影、戏剧、仪式等形式表现出来,其传递的价值观更容易让主体打开心扉接收,缩短“应我”和“真我”的距离;文化是渗透的,它不是严肃的说教灌输,它通过诱导的形式让主体更能自觉地内化。

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化的文化,是指以传统秀文化为基础,吸收世界文化的优秀因子,契合现代先进生产方式的产物。和传统优秀文化相结合的思想政治教育,契合了个体成长的精神土壤,抓住了主体的精神之根,容易和主体的主观世界取得共振;和世界优秀文化结合,让主体价值观博采众长;契合现代生产方式,让主体价值观更加开放而具有可持续性。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文化”化可能应该是未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主要思路。

长期以来,文学作品、戏剧影视歌曲综艺等形式,较好地起到了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如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通过精致的剧情设计,骨灰级演员的精彩演绎,圈了一大波年轻粉丝,成功传递了“权力要为了人民”的国家意识形态;《建党伟业》和《建国伟业》等电影通过精细制作,向影迷们传递了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不易;一大批红歌催人上进,鼓舞士气等。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可以将理性的价值观和诸如戏剧等诸多感性的文化表现形式相结合,通过学生容易接受的形式传递理性的社会价值观,教育效果定会值得期待。

三、无文而化:思想政治教育和文化关系的现实分离

文化是推动主体“真我”和“应我”的关键手段,但一直以来,我国思想教育工作与文化工作确实两条平行线,思想政治教育的诸多环节和文化都没有建立关系,文化缺失的状况比比皆是。具体表现为:

(一)教育内容上文化缺失

任何人都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而任何人都要被文化所塑造。同时,不同文化存在着不同的文化内容,进而存在着不同的文化语言。文化语言不同,人们的思维方式也不同。而思想观念的传输,必需要按照对方理解的文化语言和思维方式进行传输,才能形成传输渠道的匹配,否则你怎么说,我都听不懂。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要达到效果,必须要化为人们熟悉的文化方式,要用人们熟悉的文化语言进行解读翻译。但是在我国众多的思想政治教育场合,传统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经常出现两张皮,在高校课程设置中,传统文化不是必修课程;校园文化建设中,传统文化的传播也少作为主题,校园文化建设也很少将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作为主题,专项的各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更少主动与传统文化对接,常常为教育而教育。这样既缺乏本民族优秀文化土壤、又没有吸收外来先进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即使内容如何丰富,也会显得晦涩也难以取得共鸣。

(二)教育手段上文化缺失

灌输是我党成功进行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法宝,也是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手段和基本原则。正如列宁指出的:“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5],社会主义价值观的传播必须以灌输手段作为基础手段。即使放眼整个人类的道德教育史,灌输也曾经发挥过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市场经济的时代背景下,教育对象的个性特征比计划经济时代更加鲜明和丰富,如果还是单靠灌输方式,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势必会出现事倍功不一定半的后果。面对个性更加丰富的个体,在保留灌输的基本手段前提之下,文化也应该作为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手段。灌输与文化,代表着两种迥然不同的两种教育手段:灌输,单刀直入,简单干脆;文化,以文化人,讲究温火慢煮,潜移默化,隐形渗透,慢慢深入到被教育者内心。灌输和文化,在思想政治工作的实践中发挥着不同但却都重要的作用,如果能将两者结合起来,定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三)教育目的上文化缺失

人是以文化人的对象,是以文化人的核心。化人的目的,是要回答和解决被教育对象自身的精神世界的诸多问题,包括人存在意义,人发展的动力,处理世界的诸多规则,从而在精神世界获得满足,在复杂的物质世界面前淡定无慌。那些受欢迎的经典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之所以受到欢迎,因为它能为个人提供精神食粮,满足个人精神的需要。而当今的思想政治教育,个人的精神需要不常被关注,个人的精神是否符合意识形态才是关注的重点。思想政治教育应该首先关注个人成人,然后再关注成为意识形态所需要的人,取得文化的属性,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应该会得到大力改善。因为教育目的文化缺失,所以思想政治教育难以内化为被教育者内省的行动,难以取得被教育者的共鸣。

因为教育内容、教育目的、教育手段等文化的缺失,所以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要么采取简单干脆的教育方式,要么对一些问题无能为力或者置之不理,留下教育的诸多空白。因为缺乏文化的铺垫,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多是灌输多于说理,被教育者面服心不服。因为没有文化的铺垫,远离学校层面的家庭的孝道教育便很少被涉及。因为没有文化的铺垫,导致学生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反感,主客体出现严重对立;在效果上,治标不治本,没有内化为学生的行动。

习近平总书记指明了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思路,要求我们必须改正思想政治教育和文化两条平行线尴尬的状况,树立“教育是文化过程,思想政治教育更是文化过程”的理念,将文化贯穿思想政治教育的全过程,推动主流价值观由“应我”层面达到“真我”层面,推动主体的“应我”和“真我”的契合,从而有助于主体塑造健康人格。

四、以场聚化:单一文化手段弊端的克服

因为文化的诸多优点,相比过往板正的思想教育模式,文化以渗透性、具体性、感染力强等特点,让主流的社会价值观对学生主体进行全方位的浸透,直达最本质的“真我”,价值观里外实现一致,便实现了“应我”和“真我”的契合。

但是思想政治教育对于文化的引入,不是只在课堂上将文化和课程内容相结合,或者学校开展为期一月的校园文化活动,或者组织学生看几部影片,因为这些教育都是局部化的、碎片式的。学生可能看了《建党伟业》和《建国伟业》,爱国爱党热情高涨,但因为没有后续的相应巩固,这种热情和情绪便会急剧减弱,再遇上其他反面事端,这种情绪便会急剧转淡甚至会化为乌有。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化,应该谨防碎片式的文化教育。所谓碎片式的文化教育,就是在某个环节、某个内容和文化相连,如组织学生观看某种视频,开几个和文化相关的讲座,进行几次和文化相关的演讲和探讨。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观的内化必须要经历这样一些环节,传递—吸收—强化—内化,强化环节至关重要。碎片式的文化教育在价值观的强化方面显然难有大的作为,具体说来存在以下问题。

(一)碎片式的文化教育会导致教育者的思想观念断层,影响来自教育者层面的强化巩固效果

所谓教育者,不只是教师,还包括管理人员及其他辅助人员。任何的碎片式文化教育形式,参与的教育者数量都是极为有限的。如某门思政课教师在课堂上组织讨论《人民的名义》,师生在“权力为了人民”这个价值观取得了强烈共鸣,但是其他课程教師和管理人员不一定追捧这个剧,后续教育未及时跟进强化,理想价值观难以在学生心中扎根发芽。

(二)碎片式的文化教育会导致受教育的学生群体断层,影响受教育对象之间的相互作用之效果

碎片式的文化教育在时间、空间上都是不连续的,只能在某个时间某个空间针对某个群体,哪怕是全校进行的活动,也会区分年级群体。这样,不同群体之间在同一时间接受的文化传递也不同,但这些群体之间的思想状况,会相互存在影响。甚至在很多时候,同一个校园的学生群体的相互影响会在学生思想成长过程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如谷歌公司提倡的不断创新的价值观,不只是技术部门要不断创新,就连为员工餐厅也要不断追求创新,创新之风气溢于企业的各个角落。

(三)碎片式的文化教育提供不了抵消社会消极影响的强大的防火墙

由于社会的广阔性和复杂性,社会消极思想对被教育者渗透的渠道远远多于积极思想渗透的渠道。碎片式的文化教育因为采用单一的方式,在复杂的社会思想强力渗透的洪水面前,势必显得势单力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想建立起一道强大的防火网,全方位的抵消社会不良思想的侵蚀,就必须夯实文化教育根基,增强文化的教育力度。

要解决以上三个问题,高校必须创立起一种“育”全员、全员“育”的文化环境,让学校里教师、管理人员、教辅人员、学生接受一致的思想教育;必须创立一种无所不在的文化环境,让师生随时随地接受教育,强化积极思想,并内化为行动;必须创立一种强大的文化环境,能够抵住外来社会消极思想的影响。要建立起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文化环境,可以借助物理场的思路,建立一种类似物理场的文化场,设计好场内的要素及相互间各种力相互作用的通道。通过场域的辐射,让处于场内的所有要素无所不在地、无时无刻地进行和接受主流价值观的渗透,以“场”聚化,做强和做实主流价值的传递、吸收、强化、内化等各个环节,加强文化作用力度。

五、以场育人:人格弥合的保障

作为心理学领域的重要派别的代表,格式塔心理学学派非常重视场域概念的研究。格式塔心理学家们由物理的“场”概念出发,提出研究个体的心理活动要从整体出发去研究,这个整体包括环境整体,也包括团队整体,因此他们在自己的理论中提出了一系列新名词,如考夫卡提出了“行为场”、“环境场”、“物理场”、“心理场”、“心理物理场”等多个概念,这些场是多种力作用的结果。该学派的代表人物勒温提出了生活空间的概念,认为生活空间的概念也一定适应于对团体的研究,提出了群体动力学的概念,认为团体的气氛等会对个体心理产生影响[6]。他们的研究表明,环境对个体心理的作用不可小视。因此,如果能打造一种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体现着主流的价值观的文化环境,进而形成将相互作用的各要素能囊括其中的文化场域,同样会对个体内化主流价值观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文化场里,因为主体受时空连续不断的文化浸染渗透,主流价值观在不断得到强化和巩固的同时,必然会从主体的“应我”的外在意识层面渗透到了“真我”的本性意识层面,价值观在“两我”层面实现了统一, “应我”和“自我”达到了契合。而之所以能起到如此作用,是因为文化场具有以下特点:

(一)理念和实践具有一致性

场域都是力的综合,以将存在于其中的要素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文化场也不例外。强有力的文化场的场力的形成,不仅仅只让文化价值观停留在理念层面,更是让其通过组织运行规则和成员的行为规范体现来形成。以企业为例,阿里巴巴公司提出的分享文化不只是一种价值观而已,最主要的是要通过阿里巴巴的具体组织实践体现出来,比如在阿里巴巴的内网,员工可以直言部门主管的待遇不公,可以质疑公司的某项政策规定,一线员工可以和子公司总裁敞开聊,没有等级界限的区别[7];一些企业如微软、苹果、谷歌的公司文化差异居然从员工餐饮就能看出来。这样,理念和实践行为相一致的文化场,对理念进行了实践层面的强化,消解了传统教育中因为重知轻行所导致的两面人性的隐忧,从知到行都形成了一致的力量,有利于“应我”和“真我”的契合。

(二)辐射的全方位性

任何一个场域都要通过力对存在其中的所有要素施加影响,要素之间也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因此,一个组织的“文化场”建立起来之后,该组织的任何成员都必须按照组织共同的文化价值观行事,无一例外。所以阿里巴巴的乐于分享没有等级观念的文化观,不只就公司全员要遵守,即使高级管理层也概莫能外。高校的文化场一旦建立,高校组织中的任何一员,都要受到这个文化场的辐射和约束,无论是管理者、还是教师,都和学生一起严格遵守共同的文化价值观。场域里成员间对文化价值观的共同遵守,强化了学生主体在接受教育各方传递的价值观信号的一致性,有效减少输入理念的不一致,避免学生主体的“应我”和“真我”的冲撞和分裂的可能。

(三)作用结果的全息性

所谓全息,简而言之就是全部信息之意义,比如人的每个细胞,都含有相同的DNA,都包含着这个人所有的基因信息,也就是从人的任何一个局部细胞,都可以看到这个人所有的基因信息。在社会领域中,全息指任何一个局部或个体都要体现整体特征,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文化场依靠强大的辐射力,对组织成員进行强有力的辐射,最后结果,这个组织整体的价值观会每个成员身上留下印记,从组织成员身上也能体现出来整个组织的文化理念。文化场作用结果的全息性,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进一步加速和强化个体的“应我”和“真我”的契合。

文化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将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起来,以文化人,主流价值观通过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传递,让主流价值观通过“应我”层面有效渗透到“真我”层面,教育主体的两我的障碍便会被打通;环境也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将文化和环境结合,打造全覆盖的、全方位的文化场域,让处于其中的各主体都浸染上主流价值观,加速强化教育主体的“两我”的契合。所以,打造有效的文化场,从“以文化人”到“以场育人”,应该可以作为解决高校学生主体的人格分离、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具体路径进行探索。

参考文献:

[1] 罗国杰.伦理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438.

[2] 邹进.现代德国文化教育学[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1992:69.

[3][美]塞缪尔·亨廷顿,劳伦斯·哈里斯.文化的重要作用——价值观如何影响人类进步[M].程克雄,译.北京:新华出版社出版,2002:3.

[4] 张润枝,李天慧. 高校思政工作中的“以文化人”[J].北京教育:高教,2017,(3).

[5] 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17.

[6] 刘九林. 当代社会心理学中“勒温传统”的内涵及影响[J].菏泽学院学报,2005,(3).

[7] 卢洋.阿里的文化体系是怎么一步步“长”出来的[ EB/OL].(2017-02-06) [2018-02-05]. http://www.sohu.com/a/125613327_467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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