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恩：为产业升级赋能

文_本刊记者 武志军

让数字技术可以更好地为企业赋能

在5G元年即将到来的背景下，技术革新将为未来的中国经济发展带来哪些助推作用？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白重恩表示，5G的技术使得收集数据、传输数据的速度更快。而除了5G技术的发展外，超级计算机的发展使得处理数据的能力更强，人工智能的发展使得我们分析数据的能力更强。这些变化都使得数字技术可以更好地为企业赋能。

用数字经济来给企业赋能

白重恩认为，数字经济正由目前的消费者导向逐渐向生产者导向转移。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产业升级的过程中，需要用数字经济来给企业赋能。

这样的转变，对经济技术人才的需求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白重恩表示，这对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方面，我们需要更多的数字经济人才。面对消费者的大量应用，其中很多都是通用的，一个应用可以服务几亿甚至十几亿的消费者。但是生产者的应用往往是专用的，针对每一个场景要设计一个应用，每个专用的应用都要有专门的一些人来做，这将会给我们带来量上的变化。

另一方面，这样的数字经济发展也会带来人才质的变化——新型的人才既需要非常熟悉这些技术，也需要对企业管理非常了解，所以我们需要既懂技术又懂得企业管理的人才，甚至包括为现有企业家增强数字战略管理的能力，以此来为我们的产业升级作出更大的贡献。

白重恩表示，现在很多互联网企业所提供的服务都是消费者导向，包括社交软件、支付软件、购物软件都是如此。但是因为产业升级的需要，数字经济的发展会逐渐由消费者导向向生产者导向转移。

白重恩认为，5G技术使数据收集、传输的速度更快，超级计算机的发展使得数据处理能力更强，人工智能的发展使得数据分析的能力更强，这些变化都让数字技术可以更好地为企业赋能，但是对相应的人才素质也会提出更高要求。

白重恩表示，在消费者导向阶段，一个应用软件可以服务数以亿计的消费者，但在生产者导向阶段，许多应用软件往往是针对每一个场景单独设计的专业应用，所以需要更多专业领域的人才。

他认为，未来社会需要的是既懂企业经营也非常熟悉数字技术的人才，而且这样的人才需求量大。但他跟企业接触后发现，这样的人才目前仍然相对短缺。他建议，大学教育应该作出更大努力来培养更多这类复合型人才，对企业家也应该开展相应的数字战略管理培训。

加强基础建设要更好地把握节奏

政府如何保证有效的基础设施投资？基础设施投资补短板的需求在哪里？白重恩表示，加强金融监管要把握节奏，加强金融监管方向是对的。白重恩认为，基础设施投资的增速能够在20117年19%的投资增速上向下降一点，这个方向是对的。政府需要给市场主体留下更大的空间来发展，所以如果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投资增速过快，首要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好的项目来投，投的项目是不是有效率；第二个问题是投资项目占用资金、占用劳动力、占用各种各样的资源，使得各种各样的成本上升，使得企业面临更高的成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来找到钱做这项投资，如果说借太多的债，它也会有风险，因此，调整方向是对的，但仍然是节奏方面还需有更好的把握。白重恩认为，做投资决策的时候，出发点很重要。如果投资的出发点是真正的补短板，那么要看什么地方有基础设施的需求，有了需求再去做。

他表示，要实现增长质量更高的目标，要调整投资结构，让低效投资增长慢一点，高效投资增长快一点。而如果设定过高的增长目标，情况可能变得更加严重，进入恶性循环。他建议，首先，不要设定过高增长目标，其次，要不断改善投资结构。

他认为，如果为了达到经济增长目标做财政刺激，政府驱动的投资增长比较快，就有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为了实现增长目标，就要进一步增大刺激，扩大政府投资，形成一个圈，政府投资扩张，市场投资下降，继而要求更多的政府投资。如果走不出来，就陷在里面了”，白重恩说。

他认为，要实现增长质量更高，就要调整投资结构，让低效投资增长慢一点，高效投资增长快一点。而如果设定过高的增长目标，情况可能变得更加严重，进入恶性循环。白重恩表示，有的学者认为政府投资会促进效率提升，这个观点在一定时间段是对的，特别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基础设施短缺的背景下。但现在还不断做基础设施投资，可能就会带来不好的效果。政府投资扩张太快，民间投资会被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