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旅游人才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路径

2019-03-23 08:13
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12期
关键词:跨文化交际维度

李 杰

(四川商务职业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1)

自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无论是在顶层设计方面、合作机制方面,还是在市场开发、互通互联方面,旅游相关部门和业界在积极推进“一带一路”旅游业发展中都取得了显著成效。据中国社科院旅游研究中心发布的《旅游绿皮书:2018-2019年中国旅游发展分析与预测》显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赴中国的游客数量保持稳定增长,2017年达到1064万人次,比2013年增加了161万人次,而中国游客到沿线国家的出境游,2017年达到2741万人次,比2013年增加了1192万人次[1]。自国家旅游局与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共同提出“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旅游合作共同体倡议以来,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旅游交往更加密切,交流规模也进一步增长。有预测显示:到2020年,来华旅游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游客数量将达到8500万人次[2]。这一趋势对国内旅游人才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旅游业的发展需要人才支撑,而沿线65个国家无论在文化传统、语言文字,还是在社会规范和民俗习惯等方面都存在很大差异。在旅游接待工作中,如果不了解相关文化背景知识,或是缺乏跨文化敏感性,又或是缺乏跨文化交际的策略和技巧等,就不能消除文化隔阂,不仅影响对客服务质量,还会有损自身的人格形象,甚至影响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可见,中国未来旅游业的发展需要的是兼具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跨文化人才。所以,旅游人才的培养必须顺应新形势下的人才需求,达到以服务“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旅游业对人才的新要求[3]。本研究基于“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我国旅游人才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现状分析,探索其培养路径,从而为人才培养、人才素质提升提供参考。

一、国内外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现状

(一)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学者对跨文化交际能力(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以下简称ICC)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研究方向主要围绕ICC的内涵及构成要素(Ruben,1976;Imahori&Lanigan,1989;Byram,1997;Fantini,2000;Spitzberg,2009)、ICC 的评价模型(Gertsen,1990;Bennett,1993;Byram,1997;Hammer&Bennett,2001;Deardorf2004,2006)、ICC的测评量表(Redden,1975;Koester&Olebe,1989;Bhawuk&Brislin,1992;Hammer&Bennett,1993;Ponterotto&Rieger,1994;Kelley&Meyers,1995)三个方面展开。就ICC的内涵及构成要素方面,Ruben(1976)提出了ICC的六要素模型,包括知识、态度、角色、移情、互动和尊重[4]。Imahori和Lanigan(1989)基于交际双方互动的角度,认为ICC包括知识、态度和技巧三个要素,其中知识是指交际规则、语言学知识、普遍文化知识和个别文化知识,技巧是指互动管理、尊重、移情[5]。Byram(1997)指出,知识、态度和技巧是跨文化能力的构成要素,而ICC不仅包含跨文化能力,还包含语言能力、社会语言能力与篇章能力在内的交际能力[6]。Fantini(2000)提出了ICC的四维度模型,即文化意识、知识、态度和技能,并对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分析[7]。Spitzberg(2009)通过对Byram的跨文化交际模型的研究,提出ICC不仅包含知识、态度、交际三个维度,还应包括自信与社会关系两个维度[8]。

(二)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关于ICC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新世纪后随着全球化浪潮的推进,跨文化交际成为国内学者关注的焦点,而“一带一路”倡议设想提出以来,跨文化人才的缺乏成为中国与国际交流的重大问题,关于如何培养大学生的ICC也成为研究热潮。国内关于ICC的研究主要包括ICC维度构成(胡文仲,1999;高一虹,2002;贾玉新,2007;张卫东,2012;樊葳葳,2013;严明,2014;刘丹,2015)、ICC 模型(杨盈,庄恩平,2007;张卫东,杨莉,2012;钟华,白谦慧,樊葳葳,2013;高永晨,2014)、ICC 测评量表(吴卫平,樊葳葳,彭仁忠,2013;沈鞠明,高永晨,2015)、ICC 现状 (高永晨,2006;贺子夜,2011)、ICC培养模式(刘学慧,2003;钟华,樊葳葳,2010;卫岭,2012;李睿,2013;孙嫘,2014)五个方面。其中,就ICC构成方面:胡文仲(1999)与Byram的研究结论一致,认为ICC包括了跨文化能力与交际能力[9]。高一虹(2002)从跨越与超越两个维度对跨文化能力进行了定义[10];贾玉新(2007)认为,ICC包括基本交际能力、情感和关系能力、情节能力与交际策略四个体系[11];张卫东等(2012)从外语教学的角度,基于实证研究验证了ICC体系包含三个维度,即文化意识、文化知识和文化实践[12];钟华(2013)综合研究了Byram和胡文仲的跨文化交际模型,指出跨文化能力方面还应增加意识这一要素,在跨文化交际方面,与二人的观点一致[13];严明(2014)指出,跨文化能力应由思维能力、移情能力、适应能力与交际策略四个方面构成[14];高永晨(2014)基于Byram和Deardoff的研究,建构了适合中国大学生的ICC六维度模式,即知识、意识、思辨、动机、技能和策略[15]。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ICC内涵形成了较为相似的观点,即ICC的核心构成要素包括知识、意识、态度和技能四个方面。基于学者们对ICC内涵及构成要素的研究剖析,本文对ICC作出如下定义:人们运用本国文化知识和外国文化知识,在保持相对主义和批判主义的基础上,与不同文化环境中的外国人进行有效而恰当的交流。

二、我国旅游人才ICC现状分析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自评问卷的方式对旅游人才ICC现状进行调查。问卷量表主要参考了吴卫平(2013)提出的中国大学生跨文化能力评价量表,该量表是以Byram的跨文化能力多维度模型及Fantini的跨文化能力自评量表为基础,并结合中国大学生的实际状况和特点而编制的量表,具有较高的效度和信度[16]。此外,基于Hammer等(1993)的跨文化能力发展量表(IDI)和Ponterotto等(1994)的跨文化能力评价量表(IAI),笔者对吴卫平的量表进行了改编,最终形成了本文的“旅游人才ICC评价量表”。本研究的问卷量表包括两个部分:其一为调查对象的个人信息,包括性别、年级、专业;其二为ICC自评(含3个维度及18个描述项,见图1),测评选项采用李克特五级计分方法。

图1 跨文化交际能力维度

(二)调查对象

考虑到调查对象对问卷中所提出的问题要有基于实践的理解和认识,本研究在选择调查对象时遵循以下两个原则:(1)调查对象都是旅游大类专业的实习生或毕业生;(2)调查对象都是从事旅游行业一线工作的员工或基层管理人员。基于以上原则,本研究的样本选自于成都、三亚、宁波、深圳、广州等城市的十所高职院校的230名实习生和毕业生进行了问卷调查,以上样本涵盖酒店管理、旅行社经营与管理、旅游管理、餐饮管理、休闲服务与管理、会展策划与管理、导游等专业的学生。其中,问卷比例代表专业类别比例,旅游类所占比例为67.6%,餐饮类占28%,会展类占4.4%。

(三)数据处理

本次研究回收的问卷为202份,回收率为87.8%。随后将回收的数据利用SPSS22.00进行统计分析,得出相应结论。

(四)结果分析

1.知识维度

从表1发现,受视学生对本国的历史地理、习俗、文化知识了解较多,相比而言,对沿线国家文化知识了解程度普遍较低,而最需要强化的是跨文化交流的策略和技巧,受试学生在这方面的能力表现最弱。

表1 知识维度描述性分析

2.态度维度

从表2看出,受试学生的跨文化态度水平较高,说明学生的跨文化交流和学习意愿较强,愿意尊重外国人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愿意学好外语和文化,以提升自己的跨文化交际能力。然而,对于和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主动交流的意愿相对较低,说明学生的跨文化交际主动性还有待加强。

3.技能维度

从表3看出,受试学生的技能水平普遍较高,且各项相差不大。其中,在严格遵守社交礼仪规范方面的能力最强,说明受试学生对社交礼仪掌握良好。但是在使用外语和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顺畅沟通的能力一般,亟待进一步提升。

表2 态度维度描述性分析

表3 技能维度描述性分析

三、“一带一路”背景下旅游人才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的策略和建议

(一)加快课程改革,提高学生文化素养和语言技能,为跨文化交际奠定基础

第一,开设中国传统和当代文化课程,提升学生跨文化交际中的人格形象。在新形势下,我国旅游业肩负着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发扬中国文化精髓的使命。学生的本国文化素养不仅影响着传播效果,在一定程度上还塑造着自身在跨文化交际中的人格形象。学校可以通过有关中国传统文化的讲座、文化赏析课程等,让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深入的了解和掌握,以增强跨文化交际中的自信,维护跨文化交际中的尊严,同时向沿线国家的人们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文化精髓。

第二,开设跨文化交际课程,增强学生对文化差异的意识和敏感性。随着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旅游合作共同体的推进,旅游人才将迎接来自不同国家和民族的旅游者,他们有着不同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社会规范以及民俗信仰和语言习惯。因此,旅游大类各专业都应在第一至第三学年的六个学期(高职四个学期)中开设跨文化交际课程及讲座,分别介绍东亚、南亚、西亚、北非、东南亚和中东欧等异域文化,培养学生的沿线国家文化知识,增强文化差异的敏感性,避免接待外国游客时因触犯对方禁忌或表达不当而造成误解,影响对客服务质量。

第三,重视专业英语课程,提高学生专业领域内跨文化交际语言水平。“一带一路”沿线六十多个国家分布着世界七大语系,且每个国家的国语都包含多种语言,整体而言,英语在沿线各国使用最为普遍[17]。高职院校旅游大类各专业在校学习时间基本为两年,所以,应从第一学年开始开设专业英语,第二学年取消共用英语,继而强化专业英语。例如,旅游类专业应学习旅游英语、导游英语、酒店情景英语等;餐饮类专业应学习餐饮英语;会展类专业应学习会展英语。学习与专业直接相关的英语不仅可以调动学生的语言学习兴趣,提高学生专业领域内跨文化交际的语言水平,而且还可以增强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自信。

(二)提供多样化的跨文化交际实践平台,鼓励学生积极参加跨文化交际活动,锻炼并提高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

第一,合理利用留学生资源,推进校内跨文化体验平台的建设。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的最有效途径就是通过与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进行接触和交流[18],切实感受不同文化背景的差异,才能将所学的理论知识、思维技能及意识充分调动起来。据2019年4月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共有来自196个国家和地区的492,185名各类留学生人员在全国31个省(区、市)的1004所高校学习。按国别排序前15名如图2所示,其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占15名总数的65.36%。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将会有大量的留学生涌入中国,对于我国旅游人才跨文化交流互动实践而言,可谓是提供了绝好的机会。比如,在文化知识类课堂中,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将中外学生文化互动课穿插进来,为学生搭建与留学生真实互动的文化交流平台,从不同的角度、以不一样的方式来深化学生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知识的理解,提高学生的跨文化思维与跨文化意识[19]。

图2 2018年来华留学生人数按国别排序前15名数据

第二,尽可能多地举办“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相关文化的主题活动,拓宽学生的文化视野。世界九大文化圈中有七大文化圈分布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六十多个国家百余种文化不但各具特色,而且丰富多彩[17]。学校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为学生开展有关“一带一路”沿线各国民俗习惯、历史文化、宗教信仰及语言规范的专题讲座和文化知识竞赛等,以强化学生对各国文化的理解,同时还能有效拓宽学生的眼界,提升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此外,沿线各国有许多诸如泼水节、白月节、开斋节、万圣节等闻名中外的节日,学校也可以组织学生开展有关节日庆祝与表演等活动,以丰富学生的异国文化体验[18]。

第三,为学生提供“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学校游学和访学的机会,实现旅游人才真实异国文化环境中浸润式跨文化交流实践体验。真实异国文化环境中的跨文化交流经历不仅可以提升学生的跨文化敏感度,还能促进学生语言学习的动机[20]。因此,学校应响应“一带一路”的“走出去”战略,鼓励学生参加“双校园”“交换生”等教育合作项目[19],以及国际志愿者活动、国际夏令营活动等,使学生主动融入真实的异国文化环境,以加深对该文化的理解。同时,引导学生对跨文化相关理论与实际交流环境进行对比分析,促进学生对文化相似性与差异性以及对跨文化交际实质的深层次理解,并且通过批判性反思,还能有效促进学生跨文化意识的进一步发展。此外,学校还应该开展线上、线下多种形式的经验交流平台,让学生在回国之后可以畅谈自己在国外跨文化交流的见闻与感想,或者交流不同文化的相似性与差异性,以丰富其他同学的跨文化交际经验基础。

第四,学校可以与有关社会组织机构、外企深度合作,为学生提供校外跨文化交际锻炼机会。一些国际学术会议、国际贸易会议、国际赛事等都需要大量的志愿者提供服务,学校可以通过与相关组织机构接洽,充分利用这些资源,组织学生参加。这些活动不仅可以丰富学生的跨文化交流经历,同时也能够帮助学生在实践中灵活运用所学的语言文化知识和跨文化认知与交流技能。在大三(高职)或大四(本科)学年,组织学生到合作的旅游类外企进行跟岗和顶岗实习。通过实践锻炼,可以促进学生的文化知识、跨文化意识和跨文化交际三方面的能力得以进一步提升,为学生今后在旅游行业的职业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为中国旅游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同时对旅游人才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未来旅游业需要大量兼具专业知识和技能的跨文化人才的支撑。在这种背景下,建议高校首先加快课程改革,培养旅游人才对丝绸之路沿线国家文化的了解和掌握,避免他们跨文化交流与沟通障碍;并且强化培养旅游人才对中国文化的传播意识,尤其在接待“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旅游者时,要积极主动发扬与推广本国文化知识,让更多的外国人群了解本国历史文化和传统习俗等,推进民族文化的深度交流与合作。其次,提供跨文化交际平台,强化训练旅游人才的跨文化交流技能,达到以服务“一带一路”背景下旅游业对兼具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跨文化旅游人才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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