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学研合作与动态创新能力的关系研究
——战略变革前瞻性和学习承诺的调节作用

2019-03-22 06:09:36陈志军
东岳论丛 2019年3期
关键词:企业动态前瞻性产学研

高 正,陈志军

(山东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 济南250100)

一、引 言

在当前日趋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具有可持续性的创新能力是企业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资源基础观认为异质性资源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关键来源,但无法进一步解释在动态环境下企业如何建立并保持竞争优势(Lengnick-Hall and Wolff,1999)①Lengnick-Hall C A,Wolff J A,“Similarities and Contradictions in the Core Logic of Three Strategy Research Streams”.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9,20(12):pp.1109-1132.。动态能力理论认为资源必须被转化成动态能力才能形成最终竞争优势(Eisenhardt and Martin,2000;Teece,2007)②③Eisenhardt K M,Martin JA,“Dynamic Capabilities:What are they?”CCC/Tuck Conference on the Evolution of Firm Capabilities.2000:pp.1105-1121.,动态性要求企业根据环境的变化不断获取并使用资源,以实现稳定增长。动态能力有助于企业开发新产品、进入新市场,尤其是在创新型企业应对多元化环境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探究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

现有研究主要从学习和认知两个视角探讨动态能力的影响因素(宝贡敏和龙思颖,2015)④宝贡敏,龙思颖:《企业动态能力研究:最新述评与展望》,《外国经济与管理》,2015年第7期。。从认知视角,高层管理者认知会对企业动态能力产生影响(Hodgkinson and Healey,2011)⑤Hodgkinson G P,Healey M P,“Psychological Foundations of Dynamic Capabilities:Reflexion and Reflection in Strategic Management”.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1,32(13):pp.17-20.,例如,徐宁和王帅(2013)①徐宁,王帅:《高管激励契约配置方式比较与协同效应检验——基于我国高科技上市公司动态创新能力构建视角》,《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13年第8期。研究发现创新导向的高管激励契约设计是培育和提升动态创新能力的关键;从学习视角,学习是创造和发展动态能力的主要机制(Zollo,2002)②Zollo M.S.G,Winter.“Deliberate Learning and the Evolution of Dynamic Capabilities”,Organization Science,2002,13(3):pp.339-351.,通过反复实践不断积累经验,动态创新能力得以提高。此外,吴晓云和张峰(2012)③吴晓云,张峰:《基于流程嵌入的动态创新能力的形成和使用:组织结构的角色》,《研究与发展管理》,2012年第5期。基于流程视角,研究发现合理的组织控制机制能够更有效地发挥动态创新能力的效用。纵观上述研究,可以发现其未尽之处。首先,当前研究多从企业内部出发,研究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而对产学研合作等企业通过与组织外部合作以培育发展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关注不足。根据Cyert和Goodman(1997)④Cyert R M,Goodman P S,“Creating Effective University-Industry Alliances:A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Perspective”.Organizational Dynamics,1997,25(4):pp.45-57.的观点,企业在与大学、科研机构的交流中不断学习,产学研合作为企业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机会。同时,外部合作关系能够有效弥补自身资源的不足(何泽军,2012)⑤,何泽军:《产学研合作与企业动态能力提升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武汉大学,2012年。从而提升动态创新能力。第二,现有研究多未关注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企业内部学习承诺等因素的调节作用。具有战略变革前瞻性的企业通常对前沿技术比较关注,积极开发新产品,驱动企业广泛搜寻外部知识与创新机会(Sidhu et al.,2004)⑥Sidhu J S,Volberda H W,Commeur H R,“Exploring Exploration Orientation and its Determinants:Some Empirical Evidence”.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04:pp.913-932.;另一方面,学习承诺是形成组织学习氛围的基础,具有较高学习承诺感的企业往往要求组织内成员积极学习有价值的知识并加以利用(张振刚等,2014)⑦张振刚,李娟娟,李云健:《知识型员工创新行为:组织学习与知识分享的作用研究》,《科技进步与对策》,2014年第20期。。由此推测,战略变革前瞻性和学习承诺在产学研合作提升动态创新能力的过程中发挥着一定的调节作用。

基于此,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收集来自参与产学研合作的创新型企业的143份问卷,拟从以下两个角度展开研究:第一,参考张喆(2008)⑧张喆:《基于不完全契约理论的控制权配置对PPP合作效率影响的研究》,博士学位论文,西安交通大学,2008年。的研究,以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和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两个变量描述产学研合作,探索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影响;第二,检验战略变革前瞻性和学习承诺对于产学研合作和动态创新能力之间的调节作用。可能的贡献在于:(1)使用问卷数据,证实产学研合作对于企业培育动态创新能力的积极作用,丰富动态能力相关的理论研究;(2)关注到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和组织内部学习承诺的正向调节作用,拓展现有研究宽度,也为企业如何更好地利用产学研合作培育和发展动态创新能力提供科学指导。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动态创新能力这一概念最早由Cheng and Chen(2013)⑨Cheng CCJ,Chen J,“Breakthrough Innovation:The Roles of Dynamic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and Open Innovation Activities”.Journal of Business&Industrial Marketing,2013,28(5):pp.444-454.在动态能力观的基础上提出,是企业通过整合利用创新资源,重构创新流程和惯例,从而使自身技术创新能力得到提升的能力(熊胜绪等,2016)瑏瑠。按照Lichtenthaler and Muethel(2014)瑏瑡的研究,动态创新能力包括感知能力、塑造能力和重组能力三个维度。感知能力是培养动态创新能力的前提,只有感知到外界可能的创新机会,才能采取相应行动创造新产品;塑造能力是利用创新机会并将其转化为创新成果的过程,由一系列惯例和流程构成(Cohen,2000)①Cohen W M,“Absorptive Capacity:A New Perspective on Learning and Innovation”,Strategic Learning in a Knowledge Economy,1990,35(1):pp.128-152.;重组能力是为适应环境变化而更新创新流程的能力。根据Teece(2007)②Teece D J,Explicating Dynamic Capabilities:the Nature and Microfoundations of(Sustainable)Enterprise Performance.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7,28(13):pp.1319-1350.的观点,企业在某个领域发展得快得益于先前的技术机会,而理论科学是技术创新机会的基础,确认技术机会的能力受组织与学科研究单位外在关系的影响。张方华(2004)③张方华:《知识型企业社会资本与技术创新绩效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浙江大学,2004年。研究发现企业社会关系(与大学、科研机构的关系)对企业新产品产值率等有促进作用。因此认为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产生积极影响,具体体现在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和合作特征强度两个方面对动态能力的影响。

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的测量包括产学研合作合约签订的年限以及前期合作次数与年限,描述了组织间实质性的合作行为(张喆,2009)。从建立组织间信任的角度出发,本研究认为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越大,越有利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培育。信任是在互动与交流沟通中逐步建立起来的(Uzzi,1997)④Uzzi B,“Social Structure and Competition in Interfirm Net-Works:the Paradox of Embeddedness”.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7,42(1):pp.35-67.,当组织间信任被建立,合作各方自信对方不会利用自己的弱点(顾新等,2003)⑤顾新,郭耀煌,李久平:《社会资本及其在知识链中的作用》,《科研管理》,2003年第5期。,对双方的合作产生积极影响。首先,合约签订的年限越长,意味着合作双方对彼此的信任或依赖越强,并且合同本身也是一种对合作关系的保障(马华维等,2011)⑥马华维,杨柳,姚琦:《组织间信任研究述评》,《心理学探新》,2011年第2期。。其次,前期合作的次数与期限意味着合作双方彼此了解的程度,以往的合作经历使双方熟悉彼此的交流沟通与问题处理方式(Husted and Folger,2004)⑦Husted B W,Folger R,“Fairness and Transaction Costs:The Contribution of Organizational Justice Theory to an Integrative Model of Economic Organization”.Organization Science,2004,15(6):pp.719-729.,有助于组织间信任的建立(Woolthuis,2008)⑧Woolthuis R K,“The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of Innovation:Antecedents and Performance Effects of Trust in High-Tech Alliances”.Industry and Innovation,2008,15(1):pp.45-67.。

较高程度的组织间信任有利于企业动态竞争能力的培育和提升。组织间信任保证合作机构能够为企业提供真实信息,提高创新机会识别效率,即企业感知能力;组织间信任基于对对方行为意图的积极期望(顾新等,2003),认为合作双方不会实施机会主义行为,从而提升知识共享并转化为成果的效率,即企业塑造与重组能力。综上所述,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的增大有利于组织间信任的建立,加快先前的技术机会被识别并付诸实践的过程。因此,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设:

H1: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越大,企业动态创新能力越强。

总结已有研究(张喆等,2009;Hardy et al.,2003;Arya et al.,2007)⑨瑏瑠瑏瑡张喆,贾明,万迪昉:《合作参与度和嵌入度对合作效率影响研究——以中国医疗卫生领域内的PPP合作为例》,《管理学报》,2009年第2期。,组织间合作特征主要表现为参与度与嵌入度两方面。参与度强调合作的内在动态性,即组织间的紧密程度,参与度的高低反映出合瑏瑡Arya,Bindu,Lin,Zhiang,“Understanding Collaboration Outcomes from an Extended Resource-Based View Perspective:The Roles of Organizational Characteristics,Partner Attributes,and Network Structures”.Journal of Management,2007,33(5):pp.33-46.作双方的可接近程度(张喆,2009);嵌入度是组织嵌入合作程度的外在表现,强调了合作与外部组织间网络的关系(Dacin et al.,1999)①Dacin MT,Ventresca MJ,Beal BD,“The Embeddedness of Organizations:Dialogue and Directions”.Journal Management,1999(25):pp.317-356.。产学研合作作为组织间合作的一种表现形式,其合作特征强度描述了合作成员之间及其他外部网络组织的合作特征,包括合作参与度、合作嵌入度两个维度。产学研合作过程中,较高的参与度意味着合作成员之间较强的交互作用、较和睦的合作关系,合作成员之间互动频繁(Hardy et al.,2003);较高的嵌入度说明合作组织与政府机构、非营利组织以及各种非官方机构存在更为密切的联系,强调合作成员与外部的组织间网络的联系。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是否会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产生影响?本文拟从三个方面考虑这个问题。

首先,从资源基础观视角,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越大,协同与资源整合效应越大,越有利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提升。基于资源基础观,异质性资源是企业竞争优势的重要来源,组织间合作关系能够使企业接触其他成员的资源与能力,通过资源共享对资源进行优化并合理利用(Eisenhardt and Martin,2000)。在产学研合作过程中,企业通过协调整合资源而形成动态能力(Teece,1999),创造创新成果并获得竞争优势。第二,从学习的视角,产学研合作强度的增大有利于促进组织内部学习,学习是创造和发展动态能力的主要机制(Zollo,2002)。成员合作参与度越高,越有利于组织间知识和经验的交流共享,越有利于组织的学习行为,经验和知识的积累促进了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提高。第三,基于社会资本理论,企业外部合作关系能够有效弥补自身资源的不足,从而提升动态创新能力。企业的竞争优势来源于企业拥有的资源与能力,企业可通过内部学习与积累获取自身发展所需要的资源与能力,亦可通过外部合作关系获取,这种外部合作关系能够一定程度上弥补自身资源的不足使竞争优势得到提升(何泽军,2012)②何泽军:《产学研合作与企业动态能力提升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博士学位论文,武汉大学,2012年。。成员通过积极嵌入技术标准联盟(方放等,2006)③方放,王道平,曾德明:《技术标准联盟提升高技术企业动态能力的路径研究》,《现代财经》,2006年第10期。、孵化器企业(杜建华等,2009)④杜建华,田晓明,蒋勤峰:《基于动态能力的企业社会资本与创业绩效关系研究》,《中国软科学》,2009年第2期。等形式参与外部网络,产学研合作成员间嵌入度越高,与外部组织的联系越密切,越有利于发挥网络结构洞优势,发挥并利用外部创新机会,减少企业内部路径依赖的消极作用,提升企业动态创新能力。基于此,提出第二个假设:

H2: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越大,企业动态创新能力越强。

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会对产学研的关系特征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关系强度产生影响。在外界环境动态变化的情况下,企业想要获取持续的创新机会并寻求竞争优势,应“每一次战略布局都要体现出前瞻性”⑤王东:《上海通用汽车总经理王晓秋:每一次战略布局都要体现出前瞻性》,《第一财经日报》,2013年12月17日,第T02版。。战略变革前瞻性(Strategic Prospectivity)的概念最早由Miles等人(1978)⑥Miles R E,Snow CC,Meyer A D,et al,“Organizational Strategy,Structure,and Process”.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Academy of Management,1978,3(3):pp.546-562.提出,他们将企业按战略行动的不同分为先知先觉者(Prosepctor)、先知后觉者(Analyzor)、后知后觉者(Defender)以及不知不觉者(Reactor)四个类型。其中,先知先觉企业因其特有的战略变革前瞻性,能够不断调整产品和市场,发现并利用发展机遇,同时强调技术上的灵活性以促进目标的快速实现并不断增强企业的动态创新能力。企业在与大学、科研机构的交流中,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的存在可以增强产学研关系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面影响。首先,考虑到中国的具体情境,传统儒家文化强调权威主义(Farh and Cheng,2000)⑦,使⑦Farh J L,Cheng B S,A Cultural Analysis of Paternalistic Leadership in Chinese Organizations: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s in the Chinese Context.Palgrave Macmillan UK,2000.得中国企业决策与权威紧密联系在一起(Farh et al.,2004)①Farh JL,Zhong C B,Organ D W,“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INFORMS,2004,15(2):pp.241-253.,因此很难想象中国企业战略决策与变革能够离开管理层的参与(秦志华,2003;刘海建,2007)②③秦志华:《企业变革是如何实现的?——一个国有企业制度变迁的个案分析》,《管理世界》,2003年第10期。。此时企业家认知和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密切相关,企业家认知对战略变革前瞻性具有直接影响,企业家认知首先提升企业寻找并尝试战略变革前瞻性的新情境和可能性的意愿,这一过程中战略变革前瞻性会对动态创新能力中的感知能力产生影响;然后通过原材料、产品、人员的新组合,促进发现战略变革前瞻性实现方式的能力(杨林和俞安平,2016)④杨林,俞安平:《企业家认知对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的影响:知识创造过程的中介效应》,《南开管理评论》,2016年第1期。,即通过各类资源的整合加强了企业动态创新的塑造能力,进而进行与战略变革相关的资源配置达到提升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目的。因此,较高的战略变革前瞻性会促使企业家关注前沿技术,积极开发新产品或新市场,进而驱动企业更加广泛地搜寻外部知识(Sidhu et al.,2004)⑤Sidhu J S,Volberda H W,Commeur H R,“Exploring Exploration Orientation and its Determinants:Some Empirical Evidence”.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04:pp.913-932.,而企业外部领先的前沿技术大多集中在高校和科研机构,因此企业会主动从产学研合作中获取更多资源来培养动态创新能力(魏江等,2015)⑥魏江,张妍,应瑛:《战略前瞻性、创新搜寻与创新绩效之间的演化:先声药业1995-2012年纵向案例研究》,《自然辩证法通讯》,2015年第4期。。其次,中国企业大多采用短期模仿的方式,而非扎实地进行技术创新(刘海建和陈传明,2007)⑦刘海建,陈传明:《企业组织资本、战略前瞻性与企业绩效:基于中国企业的实证研究》,《管理世界》,2007年第5期。,相比之下更具有战略变革前瞻性的企业会更关注企业持续稳健的长远发展,因此在产学研合作过程中会更注重组织间长期信任关系的建立、发展与维护,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的实施,体现为产学研合作合约签订的年限更长以及前期合作次数更多等,以促进产学研关系的发展而增强企业动态创新能力,加强关系特征强度对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第三个假设:

H3:战略变革前瞻性越强,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影响越大。

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影响是否也会随着战略变革前瞻性的变化而变化?本文主要从创新协同和组织学习两方面考虑,认为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会对产学研合作特征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关系强度产生影响。

首先,从创新协同的角度,产学研合作作为创新协同的平台,旨在通过企业与内外部组织间的合作交流等方式解决行业技术前瞻性问题(王京捷和刘海峰,2015)⑧王京捷,刘海峰:《基于政府主导下的产学研协同创新中心建设机制研究——以常熟纺织服装协同创新中心为例》,《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从而加快技术创新和资源整合重组,进一步提升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一方面,较高的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会提升企业与高校、研究所等产学研合作方的合作的参与度。在知识经济背景下,企业逐步展现知识体的特性,为应对动态变化的环境,企业会重视产学研合作并积极将知识转化为行为(涂振洲和顾新,2013)⑨涂振洲,顾新:《基于知识流动的产学研协同创新过程研究》,《科学学研究》,2013年第9期。因此会使得合作双方关系更为密切,促进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提升。另一方面,较高的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会提升产学研合作的嵌入度,具有前瞻性的企业家认知到创新协同对未来企业发展的重要性,会从意愿认知、资源配置和能力认知等方面进行调整,以便提升双方合作的嵌入程度,更深层次地进行合作,有利于产学研合作平台更好地发挥协同作用进而提升企业动态创新能力。

其次,基于组织学习的视角,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往往与组织学习密切相关(刘海建和陈传明,2007)①刘海建,陈传明:《企业组织资本、战略前瞻性与企业绩效:基于中国企业的实证研究》,《中国工商管理研究前沿》,2007年第5期。。首先在有效的组织学习过程中,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可以帮助企业预测未来的发展方向(Argyris and Schn,1997)②Argyris C,Schn D A,“Organizational Learning:A Theory of Action Perspective”.Reis,1997,10(77/78):p.345.,即增强了企业战略前瞻性。其次,具有较高战略前瞻性的企业往往更关注组织内部学习和组织间知识和经验的交流共享,通过产学研合作这类与企业外部的知识学习与合作交流,在该合作过程中对企业内部会通过有效的组织学习提升知识的获取和利用效率,动态创新能力提升得更快,例如企业会在与高校等机构进行产学研合作过程的各个阶段中,及时在组织内部就合作内容与进展进行及时的学习与反馈,使得合作的成果能够以更加稳定与良好的状态得以发展与扩充。最后,良好的战略变革前瞻性会让企业看到动态环境中进行创新带来的预期收益,进而产生持续创新的动力(刘亚军和和金生,2009)③刘亚军,和金生:《企业创业导向对其核心能力及组织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形成良性的创新循环过程,因此战略变革前瞻性对产学研合作构建并发展动态创新能力发挥积极的调节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第四个假设:

H4:战略变革前瞻性越强,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影响越大。

从学习视角分析,创新领域研究的不断发展不仅为组织学习提供了新的学术视角,而且二者的交界存在巨大的潜在研究空间(Harrison and Leitch,2010)④Harrison R T,Leitch CM,“Entrepreneurial Learning:Researching the Interface between Learning and the Entrepreneurial Context”.Entrepreneurship Theory and Practice,2010,29(4):pp.351-371.。组织学习能力在影响企业创新初始阶段的同时,对创新的执行阶段也产生重要影响(Glynn,1996)⑤Glynn M A,“Innovative Genius:A Framework for Relating Individual and Organizational Intelligences to Innovat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6,21(4):pp.1081-1111.。其中,组织学习的中心问题是学习承诺,学习承诺是形成组织学习氛围的基础,即组织对学习持有的基本价值观和重视程度(陈江等,2011,朱秀梅等,2014)⑥⑦陈江,曾楚宏,刘志成:《组织学习量表的开发与构建——基于组织行为视角》,《软科学》,2011年第3期。。学习承诺直接影响到组织的学习氛围以及是否能够形成组织学习的文化,同时学习承诺强的组织常常鼓励知识型员工积极寻找、参与学习有价值的知识,并加以吸收利用,以此增强其吸收、转化、表达知识的能力,进而影响知识的内部流动与分享(张振刚等,2014),促使知识、资源等整合与转化形成企业的动态创新能力。因此组织学习中的学习承诺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创新驱动力(谢洪明等,2008)⑧谢洪明,葛志良,王成:《社会资本、组织学习与组织创新的关系研究》,《管理工程学报》,2008年第1期。。

本文认为,学习承诺感会对产学研关系特征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强度产生影响。首先,随着外部环境的动态变化,拥有组织学习文化的企业能更好地提高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感知,降低感知风险(Slater and Narver,1995)⑨Slater SF,Narver JC,“Market Orientation and the Learning Organization”.Journal of Marketing,1995,59(3):pp.63-74.与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在企业同科研机构等进行产学研合作时,企业学习承诺感的存在可促使企业提升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这会进一步影响企业的资源承诺水平,企业拥有特定市场的知识越多,企业的资源承诺水平越高,表现为企业会增加资金投入、加大资源转移难度等(许晖等,2013)⑩⑩许晖,许守任,王睿智:《网络嵌入、组织学习与资源承诺的协同演进——基于3家外贸企业转型的案例研究》,《管理世界》,2013年第10期。,这使得企业在与高校等机构进行产学研合作的过程中,双方实施机会主义行为的成本提高,从而会抑制不利于产学研关系维护与发展的行为的出现。其次,学习承诺感能够促使企业加强产学研关系中的信任和情感联系(许晖等,2013),学习承诺水平高的企业更易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以及提供更好的交流沟通的渠道,促进各方在产学研关系中更好地进行沟通交流从而实现知识的传递与共享,在互动与交流沟通中逐步建立信任关系,信任的建立能够一定程度上克服在传递缄默知识过程中的障碍,提高通过产学研合作培育动态创新能力的效率。

因此,具有较高学习承诺水平的参与产学研合作的企业更注重与高校或科研机构长期产学研关系的建立、发展与维护,抑制短视的机会主义行为的产生,同时,注重产学研关系双方的情感交流,促进创新机制、内容、渠道的发展,从而更有利于产学研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

H5:学习承诺感越强,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影响越大。

产学研合作创新过程中企业动态能力的形成与学习过程密切相关,动态能力的演化过程就是一个组织学习的过程(Zollo&Winter,2002)①Zollo M,Winter SG,“Deliberate Learning and the Evolution of Dynamic Capabilities”.Organization Science,2002,13(3):pp.339-351.。把组织学习作为基本价值观的企业往往具有较高的学习效率(Shaw and Perkins,1991)②,这也是企业学习承诺水平的体现。学习承诺感水平将在合作嵌入度与合作参与度两方面影响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强度。一方面,从嵌入度的视角来看,学习承诺有助于集群的协同技术学习(魏江和叶波,2001)③,也就是说,产学研合作过程中,较高的学习承诺促使组织间合作产生的协同和资源整合效应增大,使得合作成员与外部的组织间网络的联系更为密切,更易进行深层次的知识转移与共享,从而取得创新成果并获得竞争优势,进而提高产学研合作的创新效率,更加有利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形成与发展。另一方面,从参与度考虑,学习承诺强调对学习的主观意愿,更有利于促进长期且频繁的产学研合作,提高合作各方的参与度。同时合作各方所形成的知识共享惯例促进了彼此知识的转移与共享,减少了合作冲突,并且由于学习承诺形成的主动学习的意愿,组织内成员将更加积极地对产学研合作的经验与成果进行学习与积累,因此将会提升产学研合作的互动效率和合作绩效(李随成和杨婷,2009)④。具有较高学习承诺感的企业往往要求组织内成员积极学习有价值的知识并加以利用(张振刚等,2014)⑤,因此能够更好地利用产学研合作平台进行组织间知识和经验的交流共享,进而更大地促进了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提高。

综上所述,产学研合作特征强调合作双方的参与度与嵌入度,较高的参与度和嵌入度有助于深度层次的学习和交流,加之较高的组织学习承诺水平,能够促使组织内成员主动进行知识和经验的学习与积累,这种深层次的主动学习进一步地促进了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培育和提升(Helfat and Raubitschedk,2000)⑥。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6:学习承诺感越强,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影响越大。

上述假设的逻辑关系见图1。

图1 模型示意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面向参与产学研合作的创新型企业大规模发放问卷,填写问卷的对象主要是被调研企业的总经理、企业主管以及参与产学研合作的核心成员。为保证调查的信度和效度,提升问卷的回收率,本次调查在通过前期预测试的基础上,采用电子邮件和当面发放问卷的形式逐一发送,调研历时3个月,最终获得143份有效问卷,以此作为研究数据。问卷主要来源于17个省级行政单位(以山东省为主),涵盖了国有企业、外资企业等多种类型,涉及生物医药、电子信息、机械工程等11个行业,具体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样本主要特征

(二)变量解释

1.被解释变量——动态创新能力

借鉴Lichtenthaler and Muethel(2012)①Lichtenthaler U,Muethel M,“The Impact of Family Involvement on Dynamic Innovation Capabilities:Evidence From German Manufacturing Firms”.Entrepreneurship Theory&Practice,2012,36(6):pp.1235-1253.的做法,将企业动态创新能力分为感知能力、重构能力与塑造能力三个维度,量表的设计参考已有文献(Helfat et al.,2007②;Teece,2007),侧重于测量基于技术的企业创新能力,而不是创新成果。问卷采用五级量表进行三个维度的测量,三个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8,表明问卷题项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例如,研究中使用“我们公司擅长研发新技术以扩展我们的科技项目”“我们经常审视新科技面临的环境”“我们将新科技与现有的科技知识紧密相连”三个题项来测量企业感知能力,该变量α系数为0.82。

2.解释变量——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合作特征强度

参考张喆(2008)③的研究,以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和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两个变量描述产学研合作。针对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采用张喆等(2007)④开发的成熟量表进行测量,共10个题项,测量产学研关系特征中的合作期限,合作经历、前期经历等状况。该变量的α系数为0.71,符合要求。针对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依据已有研究(HART,1997;张喆,2009),采用五级量表从合作参与度与嵌入度两方面测量。例如,合作参与度中有“合作双方之间透明度很高,使得企业通过合作项目来宣传其相关产品的可能性很小”等题项;嵌入度中有“因为对项目的投入会使得参与各方受益,所以我方积极投入有益于该项目收益的人力或物力”等题项。该变量的信度值为α=0.84。

3.调节变量

战略变革前瞻性。综合借鉴已有研究(Ruef,1997⑤;刘海建和陈传明,2007)所开发的量表来测量企业战略变革前瞻性,具体题项包括“我方对于市场早期信号反应非常迅速,并付诸于行动”“我方在推⑤Ruef M,“Assessing Organizational Fitness on a Dynamic Landscape:An Empirical Test of the Relative Inertia Thesis”.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7,18(11):p.17.出新产品或进入新市场时试图成为市场领先者”“我方试图在需求不确定的目标市场上推出大量产品或服务”“我方在开拓新市场时总是试图研发推出新产品”四个题项。该变量的信度值为0.80。

学习承诺。采用陈江等(2011)开发的量表进行测量,共5个题项,包括“公司主管们认为,本公司的学习能力对构筑我们的竞争优势非常重要”“本公司认为,学习是公司生存的必要保障”“本公司员工都有共同意识:一旦我们停止学习,公司的未来就会有危险”等。该变量的信度值为0.91。

4.控制变量

动态创新能力受很多因素的影响,为排除其他因素产生的干扰,本文选取企业所有权性质、行业、成立年限、企业规模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做法:所有权性质,国有企业为1,非国有企业为0;行业按照是否为新兴行业,新兴行业(包括金融与电子信息、航空航天、新材料、生物医药、环保与新能源)赋值为1,其他行业为0;成立年限参考Mcdougall的方法,拟定6个题项;企业规模采用企业员工数来测量。研究变量的界定见表2。

表2 变量定义

(三)模型构建

为检验假设H1和H2,建立以下模型,探究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与动态创新能力的关系:

引入战略变革前瞻性这一变量,建立如下模型,考察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主效应中发挥的调节作用,以此检验假设H3和H4:

同样地,放入学习承诺这一变量建立以下模型,探索组织学习中的学习承诺在产学研合作提升动态创新能力过程中发挥的调节作用,来检验假设H5和H6: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测量工具的信度与效度

本文采用克隆巴赫系数检验了变量的信度,发现各个变量的信度值均大于0.7,显示了研究良好的信度。表3列出了验证性因子分析的结果,以检验变量的区分效度,可以发现:相对于四因子以及单因子模型,五因子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X2/Df=1.91;P≤0.01;RMSEA=0.08;TLI=0.90;CFI=0.91)。同时,每个潜变量对应的标准化因子载荷都在0.6以上,从而证明量表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另外,通过计算各研究变量因子间相关系数后发现,它们均小于对角线上的AVE值,证明了量表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表3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二)描述性统计

表4是对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从表中可以看出,动态创新能力的感知能力、塑造能力、重组能力三个维度的均值均接近于4,感知能力的标准差最大为0.8202,说明不同创新型企业对外界创新机会的感知程度差别较大。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平均水平(2.7110)要低于合作特征强度的平均水平(3.4371),标准差高于合作特征强度。战略变革前瞻性整体水平较高,均值为3.7780,个体间差异较明显(标准差为0.7686)。学习承诺水平均值为4.2182,说明企业整体对组织学习的重视程度较高。

表4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三)回归分析

为检验假设,按照前述回归模型,给出回归结果如表5、表6、表7所示。表5、表6、表7分别对应将动态创新能力的感知能力、塑造能力、重组能力作为被解释变量代入模型中回归的结果。

从三个表的(2)列回归结果来看,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与动态创新能力中的感知能力在10%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1649),与塑造能力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2054),与重组能力在5%的统计水平上正相关(β=0.1983),说明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的增大加快了技术机会被识别并转化为创新成果的过程,对动态创新能力的培育产生正向影响,验证假设H1。从(3)列回归结果来看,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与动态创新能力的感知能力、塑造能力、重组能力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回归系数分别为0.5579、0.5368、0.4792,可见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会从感知能力、塑造能力和重组能力三个方面对动态创新能力产生不同程度的积极作用,假设H2得到验证。

表5 动态创新能力—感知能力维度回归结果分析

表6 动态创新能力—塑造能力维度回归结果分析

二维交互效应UIR×SP 0.0962*(1.65)UIR×LC 0.1093**(2.16)UIC×SP 0.0262(0.56)UIC×LC 0.0608(1.15)R2 0.0131 0.0479 0.1600 0.3353 0.4097 0.3578 0.4104 F 1.47 2.43** 6.41*** 11.23*** 15.08*** 12.30*** 15.12***N 143 143 143 143 143 143 143

表7 动态创新能力—重组能力维度回归结果分析

从(4)列回归结果来看,交互项UIR×SP与动态创新能力的感知能力在10%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1051),与塑造能力在10%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0962),与重组能力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1064),说明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和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三个维度的关系中发挥着积极的调节作用,企业越具有前瞻性,对产学研合作关系的利用越充分,越有助于动态创新能力的提升,假设H3得到验证。根据对(6)列交互项UIC×SP系数及其显著性的分析可知,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和企业动态创新能力三个维度的关系中发挥的调节作用并不显著,即假设H4没有得到验证。分析导致该结果产生的可能的原因是在中国的情境下,比起资源的配置共享,企业更注重关系的建立和维持,战略变革前瞻性会促进关系的维护与发展,因此具有前瞻性的企业会更倾向于通过建立组织间长期的信任来保持持续的创新,而进行意愿、配置和能力等方面的调整较少。基于认知的理论视角,战略变革前瞻性更在于使得企业对于发展前景与战略有更好的考量与把握,对于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而言,这类合作特征对于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企业整体长远发展过程中所呈现作用的体现性并不强烈。因此战略变革前瞻性的存在企业与高校等科研场所的合作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重组、感知与塑造这三方面的关系的影响较为不显著。因此,战略变革前瞻性主要对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这一过程产生正向调节作用,而对合作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这一过程的调节作用不明显。

从(5)列回归结果,交互项UIR×LC与动态创新能力中的感知能力的回归系数不显著,与塑造能力和重组能力均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意味着学习承诺在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的过程中发挥了积极的调节作用,这一调节作用主要通过影响塑造能力和重组能力而实现的,验证了假设H5。(7)列结果显示了交互项UIC×LC系数的显著性,结果表明学习承诺仅对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的重组能力维度的过程起正向的调节作用,对感知和塑造过程的调节作用不显著,说明在产学研合作创新过程中,企业对学习的重视能够促进组织内成员对创新机会的识别,而对创新机会的利用和转化没有进一步的增益作用。基于学习理论的视角,分析产生该结果可能的原因是,学习承诺重在营造企业组织内部的良好的学习氛围,整体良好的学习氛围是动态能力培育与发展的一种保障,而在企业与科研机构进行产学研合作过程中,主要的研发技术部门对于企业组织感知与塑造动态创新能力所产生的影响会更大,因而学习承诺对合作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这一过程的调节作用不明显。

五、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以创新型企业为样本,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以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和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两个变量描述产学研合作,探索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影响,并进一步检验战略变革前瞻性和学习承诺对于产学研合作和动态创新能力之间的调节作用。研究得到以下结论:(1)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与动态创新能力正相关,即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合作特征强度越强,企业的动态创新能力越高。(2)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与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正向关系中发挥着积极的调节作用,即企业越具有战略变革前瞻性,对产学研合作关系的利用越充分,越有助于动态创新能力的提升,包括感知能力、塑造能力和重组能力三个维度的提升;而战略变革前瞻性在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提高企业动态创新能力的过程中没有明显的调节作用。(3)学习承诺是在产学研关系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的过程中发挥积极调节作用的另一个重要变量。一方面,学习承诺可促进企业更好地利用产学研合作关系进行动态创新能力的塑造和重构;另一方面,学习承诺对产学研合作特征强度影响动态创新能力的重组能力维度的过程起正向的调节作用,但对感知和塑造过程的调节作用不显著。

由研究结论得到启示:在理论方面,首先,从关系特征强度与合作特征强度两个方面对产学研合作进行刻画和度量,并探究其对企业能力培养的影响,这启示未来研究在对合作关系特征进行描述时可以从内部合作与外部网络两个视角来考虑,能够更加全面地衡量;其次,除了战略变革前瞻性、学习承诺在产学研合作与动态创新能力提升过程中发挥调节作用,其他组织内部的特性,例如组织吸收能力、共同愿景等,也可能是产学研合作转化为动态创新能力这一过程的重要影响因素;最后,本研究所用量表均为已有权威量表,这启示未来研究可以尝试开发本土化的量表,能够更准确地对变量进行描述,丰富已有研究。在实践方面,第一,创新型企业应充分认识到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能力培养的重大意义,选择合适的大学及科研机构进行交流合作,有助于其保持长期的竞争优势;第二,参与产学研合作的企业应具有战略变革前瞻性,以长远的眼光对待产学研合作,与合作机构建立长期信任关系,有助于及时发现并利用创新机会,快速转化为创新成果,建立起长期的竞争优势;第三,创新型企业应加强对学习的重视,形成组织内部良好的学习氛围,有助于企业更好地从大学或科研机构获取知识,利用产学研合作平台进行知识和经验的交流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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