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结构探究

2019-03-18 11:50唐吉平
城市学刊 2019年5期
关键词:体质幼儿园家长

唐吉平,杨 斌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结构探究

唐吉平1,杨 斌2

(1. 湖南农业大学 体育艺术学院,长沙 410000;2. 长沙师范学院 体育科学学院,长沙 410100)

依据结构理论,从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主体、客体与支持内容三个层面,按其亲疏远近,以接受社会支持的幼儿(客体)为中心,将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分为内、中、外关系支持层,其中幼儿体质健康促进内层系统——家庭,因幼儿家庭的经济、环境、文化等背景的不同,影响较大且依赖性强;中层系统——幼儿园、社区对幼儿的促进作用大但与内层联动不足;外层系统——社会组织、政府的作用发挥不太明显但已有起色。在社会支持内容上表现为政策支持不太健全、物质条件和经费投入不够到位、情感支持质量不高、信息支持普遍匮乏。作为支持客体有其特殊性和普遍性,社会支持在关注其特殊性价值取向的同时,在现阶段普遍性价值取向更应重点推进。

幼儿体质健康;社会支持;结构

《“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解决儿童等重点人群的健康问题,要实现从胎儿到生命终点的全程健康服务和健康保障。[1]学前幼儿教育五大板块中首要的也是幼儿的健康教育。解决学前儿童的体质健康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教育问题,而是一个综合的社会问题,只有全社会联动形成合力才能解决。尤其是当前幼儿体质健康促进领域表现出新需求、衍生出新矛盾,如果没有新的思维新的战略眼光和谋略,去应对幼儿体质健康促进过程中的复杂问题,就会重复过往,对幼儿的健康问题出现“集体忽视无意识”。研究拟从社会支持视角,分析政府、幼儿园、社会、家庭等的新型关系,探讨其对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作用,旨在为解决幼儿体质健康促进中社会支持体系不协调、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进而为幼儿体质健康社会支持体系的构建、为我国新时期应对幼儿体质健康问题挑战提供新思路。

一、社会支持理论及其启示

社会支持理论最早是20世纪70年代在精神病学中被提出来,人们主要从两方面定义它:一是功能层面,二是操作层面。功能层面的社会支持指个体从其拥有的社会关系中所获取的精神和物质的支持;操作层面指个体所接受的所有社会关系量化表征。[2]沃克斯(Vaux, A)认为“社会支持”是个体与其社会网络之间复杂的、持续交互过程,且交互过程是在一个生态环境中。强调人对周围环境资源的利用和在社会环境中的感受。与此同时,作为个体的人,无论是在扶助、教育、病患、健康等方面接受的社会支持还是心理、性格、情感的养成等,都与他生活的错综复杂社会关系有关,且通过特定的网络关系获得特定的支持。[3]

根据社会支持理论,幼儿身心健康水平的提高,与其成长的生态环境与支持体系息息相关。幼儿时期是人生奠基阶段,幼儿鸿蒙初开的根本是健康。而涉及这个根本的生态环境和促进健康的社会网络却错综复杂,如幼儿个体的家庭、幼儿园、社会组织、政府等构成幼儿生存的生态系统和社会环境。幼儿在这个赖以生存的社会网络中接受或利用相关资源获得一般或特定帮助,或物质或精神或两者兼顾,以此促进体质提升,都与幼儿生存所依赖的特定网络关系的支持有关。为此,要解决当前不断衍生的复杂的幼儿健康促进问题,单靠幼儿个体家庭资源远远不够,必须结合社会网络资源,同时挖掘和利用其潜在资源,明晰资源结构要素,分析各要素对幼儿体质健康的影响,从而形成一个有利于幼儿健康成长的生态系统,解决幼儿体质健康促进问题。

二、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构成要素及其分层

《渥太华宪章》中明确定义健康促进过程就是人们提高、维护和改善自身健康的过程,而这种健康促进是相对成年或青少年而言的,处于学前教育阶段的幼儿对其生活的社会关系网络的依赖则更强烈,受外界影响更大。为此,幼儿的健康促进唯有从整体、全面的视角关注幼儿成长的环境,明晰社会支持各要素间的关系与作用,才能更好促进幼儿体质健康。根据社会支持理论,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分为社会支持主体、支持客体、支持内容三个层面。社会支持主体是幼儿生存的社会关系网络系统,如政府、幼儿园、社区、家庭、社会组织等;社会支持客体是幼儿;社会支持内容主要有政策、物质、情感、信息等四个方面。为了更清晰厘清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结构关系,研究以接受社会支持的幼儿为中心,按其亲疏远近距离,将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主体划分为内、中、外关系支持层。

(一)社会支持主体及分层

1. 内层系统——家庭

前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儿童好比一块大理石,需要六位雕塑家才能将其塑造成一座雕像:1. 家庭;2. 学校;3. 儿童所在集体;4. 儿童本人;5. 书籍;6. 偶然出现的因素。[4]从排列顺序看,家庭列在首位。家庭作为幼儿最早接触的生活天地和成长的主要场地,幼儿生活的时间最长。一般状态下,家长是伴随幼儿成长时间最长的亲人,影响也大。家长的素养、言谈举止、生活方式、教育态度等都有意或无意影响儿童,[5]并对幼儿的行为习惯起重要作用。根据人的生理心理特点,3-6岁是人体生长发育的初期,体质尚未定型且各方面能力较弱,幼儿自觉改善体质相对有限,家长及其家庭对幼儿的作用至关重要。相较于成年人而言,遗传性和家长在幼儿良好锻炼习惯养成方面扮演“引导者”角色。家长的健康素养高,自然对幼儿的健康促进认识清晰,在幼儿的日常家庭生活中重视灌输和帮助孩子形成良好的健康行为,同时也会结合教育方式、日常保健与营养以及文化熏陶,鼓励孩子形成正确的健康动机。另外家庭经济收入水平对幼儿体质健康促进作用不可低估。经济水准高的家庭,有能力供子女较多的活动参与,诸如阅读书籍、培训、生活体验、体检与体质监测等,使子女在年幼时就得到较好的文化熏陶,其他如营养保健、音乐、健康咨询也较周密,有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现场访谈表明,目前经济条件好的家庭重视对幼儿早期的健康教育和智力开发,健康情感情绪培养和良好习惯养成,同时自我肯定程度也较高,但并不是所有家庭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当前经济发展还不平衡的情况下,幼儿要有好的早期健康教育还存在一定难度。再者,家长教育背景与健康素养等在幼儿成长中起到的作用和影响明显。受过良好教育的家长非常清楚个体体质健康对人的影响。一个重视健康的父母,不但思想上认同健康第一,而且也会努力付诸行动,帮助孩子养成健康习惯,灌输和教育孩子有好的健康理念。家长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和文化素养,其健康促进的方式方法相对较多,激发幼儿健康促进的效果相对较好。反之,则会对孩子产生消极影响,甚至对孩子造成不必要伤害,危及孩子成长与发展,如缺少生育知识,不崇尚科学养育与保育等,极易产生不健康的养育行为。如果父母自身的身体素质不好则直接影响幼儿的健康,因为遗传是孩子发展的物质前提。同样父母后天习性也会制约孩子的健康水平。鲍秀兰认为:当代社会家长对子女的期望值随着社会竞争的加剧而增高,导致在幼儿的养育问题上偏重改善营养和发展智力,行为方式与习惯的养成被忽视。据统计,全国4-16岁儿童心理行为问题发生率高达13.47%,社会适应问题的检出率为23.46%。[6]忽视孩子健康人格的培养,会造成问题儿童比例增高。为此,幼儿家长不但要关注孩子健康知识的传授,也要注重心理和良好品格培养。只有明了并养成有益于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生活方式,注重膳食结构和营养的合理搭配,鼓励孩子适当运动,更多参与、陪伴孩子成长,才能促进孩子健康,为其拥有幸福快乐人生奠基。[7]

2. 中层系统——幼儿园

幼儿园作为幼儿生活重要场所,其教师是幼儿真正意义的“第一任老师”,幼儿正规的健康启蒙教育从幼儿园开始。幼儿园教师对待孩子的态度与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等,对孩子的个性形成与发展将有重要影响并留下深刻印记,尤其对幼儿的健康教育和良好习惯养成更是影响孩子一生。幼儿园教师作为幼儿健康生活的重要影响者和健康教育的主要实施者,其健康素养直接影响未来公民健康素质的提高。然而社会对幼儿园教师这一特殊群体的健康素养问题却没有给予应然重视。主要表现:一是长期以来,幼儿园教师入职门槛低,通常被看成带孩子的“保姆”,没有得到社会应有的尊重与认同,职业认可度不高;二是当前学习成绩好的大学生一般都不愿意当幼师,学前教育专业缺乏好的生源;三是幼儿园优秀教师因待遇问题很难留住,教师队伍流动性大,男教师不稳定情况更突出,男女教师比例严重失衡。四是学前教育在目前国家的教育体制中不属义务教育范畴,教师编制受限,工作稳定性差。五是随着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条件稍好点的幼儿园,幼儿体质健康受到关注,但基于安全和来自家长与幼儿园管理层的压力,幼儿的运动参与不够。六是幼儿园相对逐年上升的适龄幼儿缺口大。教育部数据显示,全国2016年共有24万所幼儿园,在园幼儿4 413.9万人,同时预测因“全面二孩”政策到2019年将新增适龄幼儿接近600万人,且呈逐年上升趋势,其缺口到2021年将近11万所。北京师范大学刘焱教授研究表明,“大众对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的需求日益增长与资源的稀缺,形成了极不平衡的供需关系”。这种不平衡仅仅反映的是数量上的问题,实质没有权威行业标准约束的幼儿园办园质量令人担忧。七是家园联动与合作成效不理想。家园双方对各自的权利与义务认识不到位;幼儿园与家长的沟通内容多停留在具体事件而非系统科学的幼儿体质健康促进上。如果出现幼儿教育的负面新闻时,部分家长就会出现担心、焦虑,当不能及时得到幼儿园的回应,家园关系就会出现嫌隙;特别是年轻家长由于职业压力大,很大程度上寄希望于幼儿园能解决幼儿健康教育问题,但幼儿家庭与幼儿园在体质健康促进中联动不足。

3. 外层系统——政府

长期以来,我国学前教育一直是基础教育中最薄弱环节,党的十八、十九大报告连续两次提及“办好学前教育”,但学前教育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仍然突出,政府在全面履职、整合有限资源、规范办园、协同行业加强监管等方面仍存在缺位。一是在省、市统筹,以县为主的办园体制中,存在规划性“入园难”问题,政府在规划、拨款、用地、建设、人事等环节中整合已有资源作为不够。调查表明:一方面是有些超万人的小区没有幼儿园,有些甚至五、六个小区才有一个幼儿园,另一方面是行业准入机制不健全,招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幼师,购几张简单课桌椅就开园现象常有发生,“入园难”和无证园现象见怪不怪。二是政府监管不到位或缺位。如时有发生的幼儿园食品安全、意外伤害、虐童、乱收费等事件说明,一方面政府监管不到位或投入力度不够,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行业的准入和规范没有长效保障机制,持续健康运行难度较大。三是全国不少幼儿园班级容量大,安全隐患多,对幼儿健康成长影响较大。虽说目前我国学前教育出现良好发展势头,但因基础太过薄弱,又没有健全的学前教育资源供给和运行保障机制,无证园得不到有效控制,且因需求量有上升趋势,政府对幼儿成长中的隐患心有余力不足。四是因为学前教育立法不到位,影响学前教育深层次问题的解决。在法律层面无法对学前教育的性质、政府职责、管理体制、办园标准、资源配置等问题作出明确要求和规定,学前教育无章可依,政府的主导作用和服务功能成效不明显。五是现有幼儿园教师因技能缺乏而急需培训,急需扩大和增加幼儿园、社区的幼儿体育活动空间及器材、急需研制幼儿体育相关制度和标准,但国家体育总局、教育部的相关职能部门还未真正启动这类工作,国家体育总局2017年才第一次提出幼儿体育工程,落地还有时日。教育部负责的学前教育板块中,对学前教师培养的课程体系欠缺体育知识和技能,幼儿锻炼标准的研制还处于预热阶段,相对市场幼儿运动参与的制造业而言,政府部门的引领、规范和管理统筹作用没有真正发挥出来。

4. 外层系统——社会组织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外层系统的另一重要方面——社会组织,虽然参与度高但作用发挥不理想。无论是公营社会组织、民营社会组织,还是协会行业组织,社区服务幼儿健康成长的关注力度不够,有时甚至不知如何发力。家长在幼儿健康教育、体质促进过程中很少得到来自社会组织的支持和帮助。调查表明:即便是在幼儿成长生活的社区,大多社区的公共服务针对幼儿的健康促进基本上没有作为,甚至有些连关于幼儿健康知识的宣传、讲座都极少,更谈不上定期举办婴幼儿监护人培训、组织亲子活动或就幼儿健康成长普遍关注的问题提出方案。绝大多数社区仅仅维持在物业管理上,社区居民健康服务还没提到议事日程,当然更难顾及幼儿年龄段人群。从近两年全国涌现的幼儿体育商业机构达739个,这一情况看,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物化层面需求是旺盛的,但核心部分如幼儿身体活动指南、活动评估标准、设施设备配置等,社会相关组织的关注度和热情却不高。等等这些说明幼儿健康促进市场已“热”起来了,但政府相关部门却正处于渐热阶段,与社会组织有关的物化层面市场“热”起来了,而涉及幼儿健康实质、起核心作用的健康理念与促进手段的科学性、相关标准的研制等还没有热起来,也可以说政府和社会组织的作用发挥不明显。

(二)社会支持之客体——幼儿及幼儿家长

由于家长在幼儿(0-6岁)的体质健康促进活动中具有主导作用,并承担主要责任,所以支持活动更多表现为对家长和家庭的支持,对家长和家庭的支持也是对幼儿健康促进的支持。社会支持的受者因个体所需的情况不同而接受支持的方式方法、内容和程度、目标也不一样。一方面是那些在其成长过程中因健康问题陷入困惑或困境需要帮助的孩子或家长、家庭,如特殊儿童、留守儿童等;另一方面是健康中国战略下,国家和家长都意识到健康教育与促进的责任和重要性,每一位孩子及其家长、家庭在其生存环境中,都需要社会支持主体对其普遍性的关注与支持,即每一位家长及其幼儿都会进入支持提供者的视野,需要全社会的关注。也就是说在幼儿的成长与健康促进中,因不同幼儿个体体质健康状态和其家长健康素养与生活背景的不同,其需求也就不同,但又由于幼儿的成长需求,健康促进对于幼儿来说又具有了共性的特质,即普遍性取向,但没有明确的标准。因此,当前我国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之客体可以分为以下三类情况:第一类是中国社会转型和城市化进程中形成的农村留守儿童群体,社会支持对学前留守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具有积极的影响,能起到较好的保护与促进作用,弥补父母不在身边的缺憾和隔代教育的不足;第二类是因遗传、疾病、环境等因素影响而造成生理、心理、智力及感官等存在障碍的特殊儿童,探究多元的社会支持体系,帮助这些特殊儿童及其家庭回归主流社会轨道,避免特殊儿童健康权利被忽视或边缘化;第三类是基于多数普遍价值取向的正常成长幼儿群体需求。在同一文化氛围和体制机制下,家长及其幼儿在体质健康推进中又具有很多共性的东西,是当前大众文化背景下普遍性的问题,与当前大众的教育观念、健康理念、社会发展水平、政府管理体制机制等有较大的关联。为此,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客体,不仅仅是在体质健康促进方面存在困惑需要帮助的家长和幼儿,还应基于“健康中国”背景下的对全体幼儿健康成长促进所要提供的帮助,即通过多种路径和方式方法介入或支持幼儿体质健康促进,在关注特殊性价值取向的同时,普遍性价值取向更要重点推进。

(三)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内容

推进幼儿体质健康工作离不开全社会的支持。如政策支持、物质支持、情感支持、信息支持等,这些支持是否能落实在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每一环节,直接决定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成效。

1.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政策支持

政策支持是指国家通过制定相关的政策和法规对幼儿体质健康进行帮助,主要内容涉及家长的权利义务、社会环境的提供、幼儿的权利义务、家长的行为规范、相关机构与组织的职责与服务等方面,旨在保证幼儿群体享受基本体质健康服务、实现体质健康目标而制定的相关文件,主要类型有计划、规划、条例、决定和法律条文等,涉及到教育、体育、卫生、营养等领域。目前与幼儿健康促进有关的政策文本主要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中国儿童发展纲要》《国务院关于当前发展学前教育的若干意见》《关于实施第三期学前教育行动计划的意见》《幼儿园管理条例》《幼儿园办园行为督导评估办法》《健康中国2030实施纲要》等,对幼儿的体质健康促进活动给予特别保障。当然上述政策法律文本也规定了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支持主体、支持方式与内容等,为幼儿体质健康促进及其社会支持活动的开展提供了政策基础。特别是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提升了全社会的健康意识,通过参与体育活动,使孩子们成为健康、聪明、守规、社会适应能力强的人,成为幼儿家长的共识。然而,尽管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会议通过了修改的《教育法》,但关于学前教育的内容只涉及学前三年的幼儿园教育,对于婴幼儿的健康教育立法工作明显滞后,我国还没有《学前教育法》,涉及幼儿体育参与的政策法规散见于其他法律法规中,[13]不利于规范和保障幼儿体育参与健康促进工作,很难改善幼儿体质现状,而促进幼儿身体、智力和社会性发展的早期健康教育是人的一生健康发展的重要支撑,发挥国家层面对幼儿健康促进工作的引领,探索多渠道、多方式、多部门的合作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政策的健全和有效的支持是提高幼儿体质健康水平的关键所在。

2.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物质支持

物质支持主要指为幼儿体质健康促进提供物质条件以及经费支持。0-6岁幼儿体质健康促进在目前来说分为0-3岁和3-6岁两个阶段,0-3岁阶段主要以家庭和早教中心为主,3-6岁以家庭和幼儿园为主,两者都涉及到生活小区和周边环境设施和条件。这里指的物质条件包括幼儿园、社区基本建设用地、有关用地的税费减免、保教费、健身游戏、设施配置、活动环境创设、幼师培养培训经费投入、医疗卫生保健等的设施设备和经费的投入等。这些物质支持既有专门针对性的一面——幼儿个体不同体质情形的支持,也有普遍意义的一面,每一个3-6岁幼儿在其成长过程中为促进体质健康所需的基本物质资源。这种物质支持必须是当前社会推动幼儿健康所需的物质支持,在课题组开放性调查中,家长对“您在促进幼儿体质健康方面希望得到哪些帮助?”提得最多的依次是增加运动场所和设施、定期免费体检和健康知识讲座、建立健康咨询平台、提供一定的经费改善生活环境等;而幼儿园教师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却依次是专业培训、管理部门定期评价、健全的健康管理系统、户内户外运动场所和设施的完善、健康医疗单位的协助、一定的经费等。家长和幼儿园教师访谈中所反映的问题,不仅在普遍性价值取向层面所体现的需求不能得到满足,对特殊儿童、留守儿童层面健康促进的特殊需求,在物质支持的力度上更是不够,如社会的投资和捐赠、教育的援助、针对性强的康复救治和营养补给等。为此,在公共服务还不够完善的当今社会,如何广开门路,拓展物质支持渠道,是直接影响幼儿体质健康水平的关键所在。

3.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情感支持

情感支持主要是指对在幼儿体质健康促进问题上深陷困境的幼儿及其家长、幼儿园教师给予积极的陪伴、关心和情感上的安慰。幼儿家长及家庭或幼师在幼儿体质健康促进过程中难免会遭遇挫折,陷入情绪或情感困惑,也有可能会因时间和空间的不同而具有较大弹性。情感支持更多是基于幼儿及其家长或幼师的主动求助,往往与物质支持或信息支持相融合,不容易分离。情感支持对象群体不稳定,幼儿及其家长或幼师在幼儿体质健康问题上的情感危机的爆发也具有突发性和随机性,因为任何危机都由事件引起,而事件的发生很难预计。有些家长或幼师会在不良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并持续一段时间后才会寻求帮助。情感支持的质量与交流双方的互动情况有关,如果提供支持的人善于把握幼儿及其家长或幼师心理并拥有疏导不良情绪的技巧,支持的质量就高。在谈到情感支持时,幼儿园教师提的最多的依次是家长的理解和认知、领导的理解和支持、大众认可、政策法规的保障等;而家长在对待情感支持上提得最多的依次是家庭成员的配合与支持、幼儿园教师对孩子的关爱和投入、单位领导的理解、孩子的配合、同事或邻居和睦关系和善意解惑等。这些情感支持是一种认知、认可、理解、配合,在幼儿体质健康促进中是必不可少的支持,也决定社会支持的效率。

4. 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信息支持

信息支持主要包括为幼儿及家长或幼儿园教师提供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知识和技能,引导和训练幼儿及家长或幼师形成正确的健康促进行为。信息支持主要涉及幼儿健康促进领域专业上的援助,在质量要求上与幼儿家长、早教中心与幼儿园教师的健康知识的专业化程度有关,专业化程度越高,理解把握实施的质量就越高,信息支持效率就越高。幼儿园教师对信息支持主要涉及到健康管理平台建设、专业的体质健康知识体系共享、相关的政策制度及其运行成效的公开等,家长关注的是健康促进的咨询平台建设、健康管理系统和政府部门的监管信息等。这些需求和关注点的提出,也是因为家长和专业幼师在健康教育的知识技能方面普遍匮乏,现代媒体又加剧了知识的碎片化,导致家长、幼师面对幼儿体质健康促进往往无所适从。故针对性较强的幼儿体质健康促进方面的信息支持,可增强家长和幼师的主动学习意识和反省意识,并有助于家长和幼师形成有效的个人专业知识和健康促进实践。

依据社会支持理论,对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主体、客体与支持内容三个层面,对我国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结构分析认为:

1)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主体是幼儿生存的社会关系网络系统,如政府、幼儿园、家庭、社会组织等;社会支持客体是幼儿体质健康,作用点为幼儿及其家长。

2)社会支持主体之内层系统家庭,幼儿健康促进对家庭的依赖性强,并受家庭经济状况、文化背景和生存环境影响较大。中层系统为幼儿园,与家庭联动不足,虽有一些起色,但效果不太理想。外层系统政府、社会组织,其作用发挥不明显但已从治标向治本转向并逐步发展。

3)社会支持的内容主要分政策支持、物质支持、情感支持和信息支持四个方面。由于我国学前教育属于起步阶段,故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社会支持之政策支持不太健全、物质条件和经费投入不够到位、情感支持质量不高、信息支持普遍比较匮乏。

4)家长在幼儿(3-6岁)的体质健康促进活动中起主导作用,故社会支持的客体主要考察幼儿及幼儿家长,又因幼儿有特殊儿童、留守儿童、正常成长儿童三类,研究认为幼儿体质健康促进的社会支持在关注其特殊性价值取向的同时,普遍性价值取向在现阶段应重点推进。

[1] 中共中央, 国务院. “健康中国 2030”规划纲要[N]. 湖南日报, 2016-10-25(15).

[2] 陆进玲. 农村空巢老人精神养老问题研究[D]. 长沙: 湖南大学, 2013: 5.

[3] 夏瑛. 中国贫困人口的社会资本研究[D]. 上海: 复旦大学, 2007: 5.

[4] 杜莉婷. 流动人口子女家庭教育的质性研究[D]. 苏州: 苏州大学, 2012: 6.

[6] 赵婧. 儿童自我概念的形成——基于家庭、家教与学校的比较分析[D]. 太原: 山西大学, 2014: 6.

[7] 鲍秀兰. 重视婴幼儿健康人格的培养[N]. 中国教育报, 2016-06-19(02).

[8] 赖小玉, 等. 我国青少年体质持续下降的原因分析及抑制措施[J]. 体育学刊, 2007, 14(5): 127-128.

[9] 郝晓芩. 中国幼儿体育政策研究: 权利保障与权力救济[D].北京: 北京体育大学, 2013: 5.

Structure and Status quo of Social Support for Children’s Physical Health

TANG Jiping1, YANG Bin2

(1.School of Sports Arts,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0, China; 2.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Changsha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100, China)

The research i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structure 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physical fitness, the object, the object and the support content of the children’s physical health, according to the closeness of the child, the social support for the child support (object) as the center, the social support for the child’s physical health promotion is divided into Chinese and foreign relationship support layer. As a child’s physical health promotion inner system-the family has a great influence and strong dependence on the economic, environmental and cultural backgrounds of the children’s family; the middle- level system-kindergarten and community promote the children’s role but the inner layer insufficient linkage; the role of the outer system,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and the government is not obvious but it has improved. At the same time, in the social support content, the policy support is not perfect, the material conditions and funding are not enough, the quality of emotional support is not high, and information support is generally scarce. As a support object, it has its particularity and universality. For this reason, while the social support pays attention to its particular value orientation, the universal value orientation should be promoted.

children’s physical health; social support; structure

G 807.1

A

10.3969/j. issn. 2096-059X.2019.05.013

2096-059X(2019)05–0074–06

2018-07-15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6BTY062)

唐吉平(1965-),男,湖南益阳人,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体育人文社会学研究;杨斌(1964-),女,湖南涟源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体育人文社会学研究

(责任编校:王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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