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强 邓树酬 钟俊斌 陈转鹏 钟秉政 魏建昌 曹 杰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华南理工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普通外科,广州消化疾病中心(广州 510180)
腹股沟嵌顿疝是高龄患者(≥65岁)中常见的外科急腹症之一,如无明显手术禁忌,应积极手术治疗[1],尤其当发展为绞窄疝,临床表现严重,甚至可出现脓毒血症和感染性休克,如果处理不及时,严重威胁患者生命安全[2-3]。高龄患者各器官及系统抵抗力相较于青壮年有不同程度的降低,手术并发症的发生较多且常见,尤其易发生肺部感染,引起病情恶化,严重者甚至可能导致死亡[4-6]。因此,预防高龄患者在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改善症状,加快疾病恢复及术后康复,减轻患者痛苦是临床必要任务。本文旨在探讨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发生肺部感染的相关因素,对指导临床诊治有重要意义。
本文研究纳入2010年1月—2017年12月期间于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治疗的60例高龄(≥65岁)腹股沟嵌顿疝术后并发肺部感染的患者作为观察组。其中,男40例,女20例,年龄65~78岁。对照组为60例腹股沟嵌顿疝患者,手术治疗后无并发肺部感染。观察组和对照组患者的居住社区相同或相似,年龄及性别组成基本相同。
①发热(体温≥38℃,持续超过24 h)或白细胞总数≥11×109/L;②有下列症状之一:呼吸急促(呼吸频率≥25次/min,持续超过24 h),肺部感染伴痰量增多,颜色改变,排除心源性因素;③有肺部特异性指标之一:新出现的肺部体征(啰音、呼吸音减弱或管状呼吸音),排除心源性因素;④有实验室或X线证据之一:胸片新出现的浸润、实变、肺不张影像或痰培养发现致病菌。当①②③同时出现或①②③至少有一个出现合并④时,即可以诊断为术后肺部感染。
本文研究内容包括患者个人的一般情况、既往史、环境因素、手术情况、治疗过程等;查阅研究对象术前术后相关生化指标结果及术后具体恢复、康复及出院情况等。
将观察组与对照组的相关数据分别导入Epidata数据库之中,应用SPSS13.0统计学软件对各因素进行单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及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分析各种因素与高龄患者在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之间联系的比值比(OR)及其95%可信区间(95%CI)。当P<0.05时认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观察组发病年龄为65岁~78岁之间,观察组发病年龄中位数为69岁;对照组发病年龄为65~80岁之间,对照组发病年龄中位数为70岁。将观察组与对照组的基本情况进行方差齐性检验后,结果显示,观察组和对照组在年龄、经济状况、日常生活、居住状况等方面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
将24个变量导入单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分析得出其中11个变量与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相关,包括预防性使用抗生素、术前血清白蛋白≤35 g/L、术前血红蛋白≤100 g/L、慢性阻塞性肺气肿病史、手术季节为冬季、手术耗时≥2 h、术后雾化(每天两次或以上)、手术切除部分肠管、抽烟(每天10支或以上)、术后良好睡眠(每天6 h以上)、气管插管。见表1。
2.2.1 相关生化指标 比较观察组和对照组,发现术前血清白蛋白≤35 g/L(P=0.013)、术前血红蛋白≤100 g/L(P=0.029)会导致高龄患者在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风险增加;观察组和对照组在术前血钾≤3.5 mmol/L(P=0.609)、术前血钠≤135 mmol/L(P=0.117)、术前血糖≥6.1 mmol/L(P=0.065)等因素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2.2.2 既往史 比较观察组和对照组,发现观察组既往慢性阻塞性肺气肿病史(P=0.014)及抽烟(P=0.008)较对照组增加;观察组和对照组在高血压病史(P=0.368)、糖尿病病史(P=0.385)、脑卒中病史(P=0.615)、冠心病病史(P=0.085)、酗酒史(P=0.101))等因素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2.2.3 治疗过程 比较观察组和对照组,发现观察组手术时间≥2 h(P=0.021)、手术切除部分肠管(P=0.032)、气管插管(P=0.024)比例高于对照组,为术后肺部感染的危险因素;在预防性使用抗生素(P=0.018)、术后雾化(P=0.023)方面观察组的比例小于对照组;观察组和对照组比较有无术后伤口沙袋加压24 h(P=0.802)、术后卧床时间≥2 d(P=0.089)、术后吸氧(P=0.179)等因素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2.2.4 环境因素 比较观察组和对照组,发现手术季节为冬季(P=0.03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为术后肺部感染的危险因素;结果显示,术后良好睡眠(P=0.048)对照组较观察组比例高;同病房病人数≥3人(P=0.502)、邻床有下消化道手术病人(P=0.219)等方面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将单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中观察组和对照组存在差异的因素进行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其中8个因素与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有相关关系。其中,预防性使用抗生素、术后雾化(每天两次或以上)、术后良好睡眠(每天6 h以上)为保护性因素;术前血清白蛋白≤35 g/L、慢性阻塞性肺气肿病史、手术时间≥2 h、抽烟(每天10支或以上)、气管插管为危险因素,见表2。
表1 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相关因素单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表2 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相关因素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腹股沟嵌顿疝是高龄患者(≥65岁)中常见的外科急腹症之一,治疗不及时容易导致内容物嵌顿绞窄坏死,严重威胁患者生命安全[2]。高龄患者各个器官及系统抵抗力相较于青壮年有不同程度的降低,手术并发症的发生较多且常见,尤其易发生肺部感染,引起病情恶化,严重者甚至可能导致死亡[2]。因此,预防高龄患者在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改善症状,加快疾病恢复及术后康复,减轻患者痛苦是临床必要任务。本研究以我院手术治疗的60例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高龄患者为观察组,行1∶1匹配病例对照研究,应用单因素及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对相关因素进行分析。研究结果提示,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与相关生化指标、既往史、治疗过程、环境因素等密切相关。其中,预防性使用抗生素、术后雾化(每天两次或以上)、术后良好睡眠(每天6 h以上)为保护性因素;术前血清白蛋白≤35 g/L、慢性阻塞性肺气肿病史、手术时间≥2 h、抽烟(每天10支或以上)、气管插管为危险因素。
高龄患者呼吸道平滑肌弹性减弱,肺活量减少,1秒呼气量减少,肺顺应性减低,嵌顿疝手术容易导致患者体液的丢失,使呼吸道痰液浓缩黏稠而不易咳出[8-9]。此外,高龄患者在腹股沟嵌顿疝术后,常因伤口疼痛不适,使患者害怕咳嗽从而避免咳嗽,加重痰液在高龄患者呼吸道中的积聚,从而容易引起高龄患者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10-11]。除此以外,本研究结果提示,高龄患者(≥65岁)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与患者相关生化指标、既往史、治疗过程、环境因素等密切相关。
高龄患者(≥65岁)多数情况下营养状态随身体机能的减退而下降,急性的腹股沟疝内容物嵌顿后将产生一系列的机体应激反应,导致肝脏合成白蛋白量的减少,导致患者血清白蛋白浓度进一步下降。贫血状态下机体对外来细菌的反应、自身内坏境稳定的调节能力以及对小分子蛋白等物质的血管内约束能力等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12]。上述情况导致机体蛋白水平降低,可改变药物动力学情况,减弱患者机体免疫力及抗菌能力,使感染易于发生和扩散,其中又以肺部的感染的发生最常见。
既往具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病史的高龄患者(≥65岁),肺的通气及弥散功能障碍,更容易导致呼吸道感染的发生;其次,此类患者既往治疗COPD过程中,大多数患者治疗中抗生素的使用种类更换比较频繁,多药耐药情况的出现可能性大[13-14]。再者,如果患者有长期吸烟史,将进一步破坏患者气管、支气管中纤毛排送系统,使痰液无法有效咳出,使痰液积聚在呼吸道中,加大了抗感染治疗的难度,减弱了抗感染治疗的效果。
部分患者嵌顿时间较长,部分肠管绞窄坏死后失去了约束肠内细菌的能力,导致肠道菌群移位,如腹腔感染时间较长,加之高龄患者自身抵抗力弱,容易形成菌血症,进而发生术后肺部感染。由于多数老年患者腹股沟区缺损较大[15],或手术需切除部分坏死肠管,必然导致手术耗时增加,结果显示手术耗时超过2 h的患者,术后肺部感染发生几率明显增加。本研究提示,临床医生行手法复位失败后或判断嵌顿时间过长,应及时行手术探查及修补腹股沟疝,必要时切除肠管,且操作时应尽量缩短手术时间,手术预防性使用抗生素,术后常规氨溴索+布地奈德雾化吸入,有效减少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几率。
冬季室外气温较低,但病房温度相对温暖湿润,且病房窗户长期关闭,导致室内外气体流通不畅,容易导致细菌滋生;秋冬季节呼吸道疾病多发,有呼吸道基础病患者呼吸道较脆弱,抗病能力差,容易继发呼吸道感染。本研究结果提示冬季手术患者肺部感染的几率较大,与文献描述一致。在患者恢复过程中,充足良好的睡眠能增强机体抵抗力,有效地避免呼吸道感染的发生。
综上所述,为减少高龄患者腹股沟嵌顿疝术后肺部感染的发生,临床医生应采用预防性使用抗生素、术后雾化(每天两次或以上)、术后良好睡眠(每天6 h以上),尽量避免术前血清白蛋白≤35 g/L、手术耗时≥2 h、气管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