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发金 冯艳琼
(1.黔南民族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贵州 都匀 558000;2玉溪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要求窗体顶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1]。这是习总书记对传统文化发展做出的重大论断。随后,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作的意见》再次强调:“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 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大战略任务”[2]。这一重大论断和重大战略任务正在成为新时代中国传统文化“全面复兴”的行动指南。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它在新时代如何发展、繁荣、复兴的问题,也应该成为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
所以,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重新回顾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成就,重新认识发展问题,重新寻找发展方向,对助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全面复兴,应该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善”事。
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诠释是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的“出发点”,也是“落脚点”,厘清其内涵本身就是一种发展。走进新时代,有关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内涵”的研究硕果累累,其中不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领域的著名专家、学者,比如白晋湘教授、王岗教授、陈青教授、饶远教授等。但纵观近年来一些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发现存在诸多对其“本质”的偏离认识。因此,走进新时代我们在研究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问题时,还需要首先厘清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关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我们可以从前人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概念的界定中进行归纳。因为,概念是对一种“事物”本质的高度概括和内涵诠释。
时至今日,有关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内涵的界说又可归纳为“三种”:即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一种“体育文化”,一种“身体文化”,一种“运动项目”。陈青教授认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一种特殊的身体文化”[3]。因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确与体育文化、竞技运动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不能一叶障目。譬如,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开展都有它的特定“程式”,包括“仪式展演、身体行为竞技和成果分享”三个步骤。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本性”就是一种特殊的身体文化。它的价值远不是一枚“奖牌”能比拟的。因为它的“身体行为”蕴含着“华夏文明”,“技艺”中蕴涵着“中国智慧”,“竞争”中承载着“中国精神”。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地域性、族群性、宗教性、节事性、身体行为的特殊性等“原生性文化”才是它的“根”,“华夏文明”、“中国精神”、“中国智慧”才是它的“魂”。基于此,在研究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之前,我们首先要把握它的内涵,并在此基础之上,才能较全面、精准地把握其发展成就、分析存在的问题和寻找发展的方向。
走进新时代,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成就的回顾和总结的研究文献并不多见,而白晋湘教授的《从传统到现代——对中国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发展的思考》一文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成果。文章从“6个方面”总结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取得的辉煌成就,从“4个方面”提出了面临的形势和挑战。这些观点对我们进一步研究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提供了很高的视角指导和理论借鉴,也为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但是,我们在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全面复兴的中国梦”,“文化强国的中国梦”,“体育强国的中国梦”的路上,更需要大量的理论和实践支撑。因此,我们必须站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成就及方向进行了深挖,才能保障以上“四个中国梦”的实现。
诚然,在论及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的问题时,郝勤教授认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一个地道的“中国制造”,它由“民族体育”与“传统体育”合并而成,“民族体育”对应的是“世界体育”,属于空间上的文化叙事,“传统体育”对应的是“现代体育”,属于时间上的历史叙事[4]。据此,我们如果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看作是“事物”在时间和空间中“流”变的过程,再根据这个流变过程,我们就可以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轻松描绘出它的发展成就图(见图1)。即A1到A2代表传统到现代(时间维度)的“成就集合”,B1到B2代表民族到世界(空间维度)的“成就集合”。从传统到现代(时间维度)来看,建国以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一点在有关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研究中都有论及。比如,白晋湘教授2018年发表在《体育科学》的《从传统到现代——对中国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发展的思考》一文,就从政策、抢救、科研、产业、校园和转化六个方面有力佐证[5]。同年,还在《上海体育学院学报》上发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论纲”,更是从法制、普查和保护机制三个方面进行了高度评价[6]。2012年李延超教授在《山东体育科技》发表的文章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战略地位与发展方针,国家民族运动会和发展局面三个方面进行了举证[7]。更有甚者,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从上世纪90年创设的一个本科专业成为了今天的硕士、博士学位教育体系,从1981年到2018年的相关研究文献高达12407篇;从1982年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的68个项目、800多名运动员到2015年第十届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的195个项目、6240名运动员;从原始生活演化被写进中央办公厅国务院文件并践行落实等[8]。诸如此类成就,都不言自明地告诉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成果丰硕。
图1
从民族到世界(空间维度)来看,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从原始的存在形态发展成了世界性的体育文化形态,如舞龙舞狮、风筝和摔跤等。1995年国际龙狮总会成立以来, 现已有近40个国家和地区加入了这一国际性单项体育组织”。2001 年3月, 世界中国式摔跤总会在香港成立, 共有30多个国家的中国式摔跤组织成为团体会员国,一个带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古老运动,正在世界现代体育舞台粉墨登场”。2007年4月, 国际龙舟协会已经正式成为国际奥林匹克运动单项组织的合法成员之一。山东潍坊国际风筝节已经成为具有世界性的重要赛事之一, 已经连续举行了24 届, 参加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在不断增加。各种层级、规模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赛事接踵而来,精彩不断呈现,有序地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推向世界,更是成为了凝聚世界各族人民的“精神家园。”[9]不仅如此,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场域”在“本土”也不断得到拓展,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等领域,比如体育特色小镇的建设、民族体育+旅游、民族体育+生态、民族体育+教育等等,学界已有大量的研究成果。比如周平教授在《民族传统节庆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研究》一文中就有涉及到了与生态和经济的详细论述;[10]2018年王钧博士发表《少数民族体育空间及其演化》一文就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功能演化进行了阐释[11]。
纵观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历程,始终都没有从奥林匹克运动和西方体育文化中挣脱出来,一直受其牵引,发展步履维艰,走入了一个极其痛苦的文化发展图景中。今天,我们仍认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一种体育项目”或“一种竞技运动”,还没有从“锦标主义”、“体育标准化”中挣脱出来。而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身体文化”,有着特殊“身体文化意蕴”,即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技艺”隐藏着“中国精神”,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文化”蕴涵着“中国智慧”。然而,这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瑰宝”、“经典”早已经在时代变迁中消亡。
随着国门打开,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中学与西学”、“新学与旧学”之争中开始与西方体育文化接触、碰撞和交流,这时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才开始发生改良和蜕变。随之而来的是人们开始接受西方体育文化,但在20世纪30年代便出现了“土洋”之争的风波。“土派”采取了抵制和抗争的策略,而“洋派”恰恰认识到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价值,在这种承受着巨大的发展阻力和价值认同的背景下,“土洋”两派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达成了共识:即“必须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进行整理和改造”。从此,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便走进了“以西化中”、“以奥化中”的“西化”之路。可以说,解放前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为迎合时代的发展,一直是西方体育的陪衬。
新中国成立以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又带着“西化”“文化模仿”等诸多发展问题,因此,我们不得不面对西方体育主导的中国体育事业。正因为这样,我们也想借机通过“奥林匹克”这个体育舞台展示东方巨龙的觉醒和振兴。在举国体制和奥运金牌的推动下,西方竞技体育对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蚕食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走进了空前绝后的“高潮”。可以这么讲,1953年开始的每四年一届的“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就是在“奥林匹克主义”、“竞技运动规则”下发酵的,甚至连地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赛事的类似问题也越演越烈。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走向了“竞技化”、“专业化”,变成了少数“体育精英”的舞台,与群众、原生态文化渐行渐远,走入了“脱离文化生态圈的不归之路”。
走进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艰难发展的同时,还要面对伦巴、恰恰、牛仔、桑巴、跆拳道、瑜伽、剑道、跑酷等西方文化冲击,文化之间的冲突进一步加大。在这样的情况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走上了“现代化转向”发展的道路。但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现代性改造,并没有使其真正走进全民健身、学校教育的生态圈,也并未真正走向世界。中国式摔跤、苗族的抢狮子、白族的胀鼓 、藏族的锅庄舞等失传了,龙舟竞渡也只能在民间节庆中存活。更令人遗憾的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产业化”和“技能教学”的“绑架下”被进一步扭曲和误读,就这种发展趋势让人十分忧虑。比如赵堡太极在发展地被边缘化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虽然有学者认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赛事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具有积极作用,[12]但是在今天看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赛事却呈现出“运动项目”、“运动员”等规模的“显性扩大”,而影响力和传播效果却呈现下降趋势。比如,纵观民运会比赛中的一些项目,现场的座位席上“宾客稀少”,只见运动员稀稀疏疏离场的“身影”,赢了赛事缺了“欢呼声”、“尖叫声”,种种迹象表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不容乐观。与此同时,学校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也在功利主义的催生下,呈现出“技术绑架文化”的情况,这些“竞技主义”思想致使传统文化的“基因”、“血脉”、“特质”等“流失”、“西化”,造成“文化与技术”发展失衡。使我们体验不到昔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华夏文明”、“中国精神”、“中国智慧”、“中国形象”,更感受不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文化氛围”。这是因为我们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脱离了它的“文化生态圈”。
新时代,我们发出了文化自信的呐喊,将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地位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来谋求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中曾多次强调文化自信,要增强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强调: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说到底是要坚持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13]文化自信就是对自己民族文化的一种由衷、深沉、真诚的崇敬和热爱,一种坚定、执着、永恒的信心和信念,坚信是中华民族特有的身体运动方式和文化瑰宝,并且能够从这璀璨的文化中获益无穷。
目前,有关文化自信的研究成果颇丰,有的学者对其概念进行了分析,也有学者从本质特征进行了研究。确实从这些研究成果中可以得知,文化自信在民族传统文化发展中表现得不尽人意。导致这一问题的原因主要在于我们,我们采用了“以西方文化为中心”与“守护民族精神家园”的二元对立的文化心态,甚至还出现自我“鄙视”的情况。其实,这就是一种文化“失信”的表现。一些独具特色的民族体育在西方体育价值观和标准的规范下通过现代化改造成为了不土不洋的“东西”。更为突出的是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雷同于西方体育运动项目来对待、改革和发展,用西方体育项目的管理方式直接“嫁接”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上。如传统武术的体操化、舞蹈化、竞技化,等等,在今天来看就是“文化不自信”。因此,坚守“文化自信”的立场,是保障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健康前行的重要基石。
走进新时代我们发现了过去人们对物欲追求的“无度化”和价值标准的“无根源化”正成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的枷锁和障碍,也正在有意识地将“中国精神”、“中国文明”、“中国智慧”、“中国形象”连根拔除,更是产生发展方向迷失的心灵阵痛。[14]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着实存在深厚的古文化积淀。无论是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种类、数量、特点上看,都存在其自身独特的魅力。但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项目与时俱进,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却在发展过程中失去了自己的民族特性,甚至是消亡。同时,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现代体育的界限并不十分明显,甚至是处于混沌不清的态势,这些都源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个性并不十分突出,久而久之其“生命力”得不到滋养,因此这种发展趋势无疑是不利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的。正因为如此,走进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才更需要“创新性发展”。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创新就是创造前所未见的事物,发现前所未闻的规律,发明前所未用的技术和实施前所未有的举措。比如,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从师徒传承到教育传承,从村落(村寨)走进奥林匹克运动会等,这就是创新。日本的柔道、韩国的跆拳道、骑马舞都在中国“火了”。而我们的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却在校园消失了,比如高脚马、板鞋。原因在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不能满足新时代人们的体育需求,或许是缺少了点时代精神。最大的原因在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缺乏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因此,在我看来,延展文化的生命长度必须以“创新性发展”为动力,创新“是一种文化生生不息的源头活水”。
面临生存空间的萎缩和被蚕食,今天我们重新论及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加速传播中的问题,应该说是一件文化意义上的幸事。因此,在加速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播的同时,人的德性已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立德树人”已成为文化领域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这项根本任务的落实让人大失所望,这在学校体育与健康教育课堂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突出表现为将技能与文化育人机械分割,形成技能“绑架”育人、分数“绑架”德行的格局。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已从村落进入了学校,走进了世界奥林匹克舞台,但是我们不得不认真思考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播的根本任务是什么?获得“荣誉”、提高“技术”、拓宽“空间”都不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播的根本任务,而是“立德树人”。“立德树人”是文化传播的重中之重、根本任务,对“奥运金牌”获得、“生存空间”拓宽则放在相对次要的地位。不管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起源,还是传播与发展的过程来看,“立德树人”一直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存在的根本,更是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的责任和义务。比如我们经常在体育场上看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横幅,这些警示语言时刻提醒我们运动员注意自己的“德”、“行”。通过这些话语不难看出“德”育的流露,同时也可以看出“德育”在体育中的重要性。
近年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产业的发展取得了一些瞩目的成绩,从最初的文化产业转向经济领域,并走进了“深度融合”的时代。许多民族地区都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旅游、与生态融合而形成体育+旅游、体育+生态,甚至还建起了体育特色小镇,比如周平教授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一文中提出:文化创意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活态”存续的一种重要的方式。[15]或许“魅力湘西”与“凯里千户苗寨”还算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产业化成功的“典范”。
所以,走进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需要产业化,而且还需要深度融合与发展。因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产业化中也呈现出诸多问题,需要在深度融合发展中“寻宝”。董亮学者在《历史传承与现代创新:四川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问题的思考》一文中也提出体育特色“同质化”的问题;[16]李延超教授在《当前少数民族体育体育的市场定位及开发策略》文中也谈到了“市场定位”问题。[17]实践层面上讲,一些地方的特色体育小镇却成为了“稻草人”,一些体育+生态的产业刚建成就“消亡”,或许业界同仁对这些问题也都有“洞察”。
因此,要助推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产业化还远远不够,必须要以“产业兴旺”为手段。也只有产业兴旺才能让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脱颖而出,才能在民族地扎根,才能更好地拉动地方经济增长,让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可持续发展”。
面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中的“体魂分离、血脉不通”的“崇洋媚外”问题,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任其越演越烈。因为失去民族基因和血脉的身体活动,无论技术结构保存得如何完整都不可能是原来的自己,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一个躯壳了。一旦失去了基因,血脉就很难得到族群的认同,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现代性改造已经发展到连民族学或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学界的专家都看不懂地步,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现代化的改造和重建中已经只存其“躯壳”,还有一些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按照西方体育的评价标准和价值观走进奥运会、农民运动会、学校运动会和全民健身运动中,其症结就在于此,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因此,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本土性、原生性”被破坏了,仪式消失了,信仰也丢了,连独有的民族特色、地域特色也都不复存在了,也就导致维系“特色”的基因链断裂,形成“毫无二致”的“混血”。久而久之,我们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能辨认我们自己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
有鉴于此,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新时代和新起点上,以“民族基因”、“民族血脉”为灵魂是必要的,否则,“五味杂陈”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将失去它的“中国精神”、“中国文明”,失去它自身独特的魅力和文化特质,即“同质化”。因此,传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必须以民族基因”、“民族血脉”为灵魂,只有狠狠抓住这两点,才能让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本土扎根,甚至走向世界。
对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诸多问题及成因的考察,我们绝对不能忽略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中的价值扭曲造成的生存焦虑。溯其产生的由来,“强身健身”无不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起源与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这一点学界已有共识。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少数民族居民为了生存、强身养身的肢体表达,与体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蒙古族、藏族的彪悍、尚力的体质特质,独龙族的肩宽、上下肢与躯干肌肉发达,下肢修长的“刚柔兼备”的体质特征。回顾历史,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对身心治疗与调适、维持健康状态、延缓机体各个器官和系统的衰老均有重要的作用。如太极拳、孔雀舞、象鼓舞常常在医生的运动处方中出现。也正因如此,“强身健身”一直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生存和延续的“本”。然而,今天我们发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在发展的道路上偏离“本” 是越来越远了,“重外轻内、重外弃内”的发展模式日趋突显,渐而导致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到底是“体育”还是“艺术”这一模棱两可的状态,从而只是把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内涵浅显外化、而并未悟出真正的精髓,于是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就成为了人们追求荣誉、谋取利益的“产品”。
总之,“体育性高于艺术性、游戏性高于生命性”已成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生存和延续的桎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必须回归“强身养身”之路,才能更好地融入全面健身,才能实现“健康中国”目标,才能在新时代繁荣发展。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是一种可以触摸的“物”的文化,一种特殊的“身体文化”,一种“教化的文化”,它是现代体育、世界体育的“根”,但又与它们有“质”的区别。走进新时代,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在获得丰硕成果的同时,也面临着文化冲突加剧,文化生态进一步恶化,传承人保护不力甚至消亡,传承资源配置“不平衡、不充分”,民族基因和民族血脉丢失,育人、养生功能弱化,发展空间萎缩,文化自信不足等诸多问题。因此,它的发展必须要立足“保根护魂”,加大对其蕴含的“华夏文明”进行诠释和提炼,这是其一。另外,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背景下,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发展,必须要以“文化自信”为基石,以“创新性发展”为动力,以“立德树人”为己任,以“产业兴旺”为手段,以“民族基因”、“民族血脉”为灵魂,以“民族节事”为重要载体,回归“强身养生”之路,注重“传文与传技”并举传播,让“赛事”回归“发源地”、回到“节事”中举办,从而让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回到它的原生态文化圈中全面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