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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海海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上海 201306; 2.同济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双元创新战略包括基于开发新知识的探索式创新战略和基于改进现有知识的利用式创新战略两种。如,华为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上始终重视对基础技术的创新和高额研发的投入,并认为没有成功的基础技术创新做保障,很难实现产品在应用上的持续领先;又如,三星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上由于没有坚持持续改进,导致其智能手机业务创新乏力、产品特性不突出等弱点不断显现,最终在市场竞争中节节败退。由此可见,探索式创新战略和利用式创新战略有着明显的差异性,前者更重视对新知识的获取和创造,后者则强调对现有知识的利用和改进。因此,有必要区分两种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效果和路径。
创新常被视为是企业持续提高绩效的关键因素[1]。然而,从探索式与利用式理论视角探讨创新对绩效的影响,现有结论存在一定分歧。一部分研究证实企业从事探索式创新或利用式创新,能够通过对产品、工艺、营销和服务的创新或改善,提升企业绩效[2,3]。但也有实证结果呈相反结论,发现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或过度的利用式创新会导致组织资源的大量消耗、创新失败概率的提高,进而损害企业绩效[4,5]。在此基础上,有学者基于“双元平衡”理论提出探索式创新与利用式创新之间的平衡会有利于综合发挥两类创新的优势,使企业达到最佳组织绩效[6,7]。然而,也有学者认为,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之间存在张力,两类创新共同竞争组织资源形成矛盾和冲突,从而导致企业绩效的下降[8]。本研究认为,上述结论存在分歧的主要原因在于割裂了理论与实践的联系,忽视了对影响企业双元创新实施的其他边界制约因素的考虑。而这些因素将会直接影响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程度,因此亟需将中介机制和调节机制纳入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的研究框架。
我国正处在经济发展的转型升级期,企业在创新中面临的问题将更加复杂多变。这就要求企业对外能够及时感知市场和环境的变化,对内能够及时进行资源的重置和知识的更新。我们把这种能力称为组织动态能力,并将组织动态能力划分为环境感知能力、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9~11]。将组织动态能力纳入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的研究框架,将有助于进一步揭示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作用黑箱。因此,本研究将考察环境感知能力对双元创新战略和企业绩效关系间的多维度调节作用,以及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间的多维度中介作用。
基于已有研究的不足和企业管理实践的需要,本研究以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作为研究样本,界定了双元创新战略、组织动态能力与企业绩效各变量的测量维度,实证检验了双元创新战略、组织动态能力对企业绩效的多维度影响机制。研究结果不仅揭示了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过程及作用的边界条件,丰富了创新战略理论,在实践方面对指导企业如何提升创新战略对绩效的影响也大有裨益。
探索式创新战略是以“搜索、试验、创造和冒险”为创新特征的战略,其目标是搜寻新知识、新机会,追求对新产品、新事业、新流程和新生产方式等的发现[12]。在探索式创新战略的引领下,企业会主动探索之前未曾涉及的知识领域,不断积累新的领域知识并将新知识与现有知识相结合,不断扩大自身知识资源的广度和范围。这些新知识一方面能够在研发、制造、营销和财务等各个生产环节形成互补和共享,从而降低创新成本、缩短创新周期,进而加快创新速度,提升企业绩效;另一方面,这些新知识能够帮助企业开辟新的发展机会,如发现新产品、新事业、新流程或新生产方式,使企业形成独特的竞争优势,进而扩大企业的市场份额和增加企业的现金流,最终提升企业的绩效。
然而,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战略会对企业绩效产生一定的负向影响。首先,在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战略引导下,企业获得的信息会越来越多,在深入学习之前很难鉴定哪些信息是最有意义的,因此将造成企业交易成本、管理成本和维护成本的增大。其次,随着冗余信息的增加,信息的可信度将逐步受到威胁,企业探索新技术的不确定性风险增大,从而带来结果的不确定。再次,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战略会使企业形成“探索-失败-再探索”的惯性,从而导致企业创新中失败概率的增大、企业资源的大量耗费以及收益的不确定性增强,最终导致企业绩效的下滑[13]。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1b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利用式创新战略是以“提炼、选择、复制和推广”为创新特征的战略。其目标是对现有知识或技能进一步开发,将其复制或应用到相关领域,促使组织降低成本、提升效率[14]。在利用式创新战略的引领下,企业会在现有知识领域不断地深入和挖掘,不断积累现有领域的知识和技能,从而提升自身知识资源的深度。对现有领域知识的不断深入,一方面可以促进企业将研发、制造、营销和财务等各个生产环节的问题分解成若干个子问题,而这些子问题会更加有序地排序,使解决问题的效率得到提高,从而提升组织效率;另一方面,通过对现有领域知识概念的深入理解,可以使企业从这些知识中剥离出更加有价值的知识,进而在各种知识之间建立联系并进行重组,促使企业降低成本、提升效率。以利用式创新战略为主导的企业,立足于现存市场和客户,强调对现有产品、服务和流程进行改进或整合,从而促进组织效率沿学习曲线逐步提升,最终提升企业绩效。
然而,过度的利用式创新战略会对企业绩效产生一定的负向影响。一方面,过度关注现有领域知识的挖掘,可能使得企业没有更多精力去关注其他领域的知识,这种惯性的产生会使企业人员在使用现存解决方法时规避新出现的问题;另一方面,随着现有领域知识深度的增加,企业在现有基础上发现新突破点的可能性也会相应降低,当技术环境发生变化时,企业由于只专注于某个技术领域,容易产生核心刚性,致使企业将无法适应技术的快速发展。企业由于难以实现路径突破、无法及时有效地应对外部环境的变化,掉入“复制-低效-再复制”的能力陷阱,将最终损害企业绩效[15]。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a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2b过度的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本研究认为,探索式创新战略与利用式创新战略同时存在于一个组织中,共同竞争组织的稀缺资源,而两类创新活动都具有自我强化的特性,如果不能有效协调和平衡两者间的关系,将会消耗组织的大量资源,从而给企业绩效带来负面影响。因此,在组织内部,需要将探索式创新战略与利用式创新战略进行平衡,将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双元创新平衡战略有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
企业创新战略给组织的技术更新和资源配置指明了方向。创新战略可以是探索式的,也可以是利用式的,无论哪种都会带来资源的整合与开发、技术的更新与应用。我们把企业对资源进行重新整合和配置的能力称为资本重置能力;把企业对知识和技术进行更新和应用的能力称为知识转化能力[16,17]。我们认为企业双元创新战略,通过目标制定和方向牵引,引导企业进行资源整合与配置、知识更新与应用,从而促进了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的提升。
Teece[11]认为对企业资产进行重新配置的过程,也是使企业摆脱路径依赖的过程。为了使自身资源和能力能够与变化的市场相匹配,企业需要及时对资源进行整合和配置,以重构企业的核心竞争优势,进而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此外,知识转化能力能够帮助企业实现对新知识的及时获取,促进企业实现技术和管理的升级或变革,使企业在竞争中率先扩大现有市场或开拓新市场,从而有利企业绩效的改善。
根据以上分析,本文认为企业通过双元创新战略的牵引,能够促进其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的提升;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由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4a资本重置能力是探索式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变量。
H4b知识转化能力是探索式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变量。
H5a资本重置能力是利用式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变量。
H5b知识转化能力是利用式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变量。
环境感知能力是企业感知外部机会的能力,包括对市场和技术环境的扫描、搜寻和探索等一系列行为的能力[10]。企业对环境的感应能力使企业能够不断地了解市场与顾客的真正需求、产业的结构性变化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反应,有助于企业在快速变化的环境中进行战略调整[18,19]。通过感知机会,企业能够采取适时的改变以及转移战略来适应市场环境的变化,学习新技术、开发新产品、进行组织变革,进而加速企业的成长[20]。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6a环境感知能力正向调节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间关系。
H6b环境感知能力正向调节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间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的实证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双元创新战略、组织动态能力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模型
问卷主要采用现场和电子邮件方式收集。调研对象为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来源于金融服务业、通讯服务业、科技服务业和商务服务业等行业,分布在上海、北京、深圳、江苏、浙江等发达省市。调研时间为2016年7月至12月。所涉及的样本,成立时间至少3年,规模至少100人。调研共发放问卷380份,最终得到有效问卷214份。
3.2.1 自变量
对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两种战略的测量,参考了现有学者的通常做法,采用多重指标的主观评价法[21,22]。本研究主要参考了He和Wong[23]的成熟量表,并进行了适度修正,采用Likert 5点计分。其中探索式创新战略包括“企业对市场新需求的主动接受程度”等7个测量题项;利用式创新战略包括“经常推出升级产品和服务的导向”等7个测量题项。
3.2.2 因变量
已有研究发现,在难以获得客观数据的情况下,可采用多重指标的主观评价法对企业绩效测量[24]。企业绩效借鉴了Li和Atuahene-Gima[25]的量表,由市场份额增长率等4个指标构成,采用Likert 7点计分。企业绩效采用7点计分是为了降低问卷的整体共同方法偏差。
3.2.3 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
组织动态能力采用Likert 7点计分。其中环境感知能力借鉴了Teece[10]的研究,包括“主动监测可能会影响公司业务的技术变化”等4个测量题项。知识转化能力借鉴了Garud和Nayyar[26]的研究,包括“积极追求新技术”等5个测量题项。资本重置能力参考了Tan和Peng[27]的量表,包括公司有“大量流动资源资助公司重要举措”等4个测量题项。
3.2.4 控制变量
本研究将企业性质、规模、年限和行业作为控制变量。其中企业年限和规模取自然对数,企业性质为虚拟变量,所属行业选取了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
本研究采用AMOS 17.0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评估双元创新战略和组织动态能力的区分效度。结果表明,将双元创新战略进行两因子模型与单因子模型对比,显示两因子模型拟合度较好(χ2/df=2.908,RMSEA=0.095,IFI=0.923,CFI=0.922,AGFI=0.920),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将组织动态能力进行三因子模型、两因子模型和单因子模型对比,显示三因子模型拟合度最好(χ2/df=2.121,RMSEA=0.073,IFI=0.959,CFI=0.959,AGFI=0.901),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
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372,p<0.01);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349,p<0.01);环境感知能力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220,p<0.01);知识转化能力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350,p<0.01);资本重置能力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284,p<0.01)。此外,各变量相关系数均低于0.65,说明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4.3.1 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
表1中的模型2表明,探索式创新战略和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为正且显著,H1a和H2a得到验证。并且,探索式创新战略(β=0.273,p<0.01)对企业绩效的边际贡献比利用式创新战略(β=0.180,p<0.05)更大,说明探索式创新战略比利用式创新战略更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表1中的模型3表明,探索式创新战略与其平方一并进入回归时,探索式创新战略的回归系数为正值且显著(β=0.268,p<0.01),但探索式创新战略平方的回归系数未呈现显著负值,表明过度的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不成立,H1b未能得到验证。当利用式创新战略与其平方一并进入回归时,利用式创新战略的回归系数为正值且显著(β=0.181,p<0.05),但利用式创新战略平方的回归系数未呈现显著负值,表明过度的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不成立,H2b未能得到验证。由表1中的模型4可知,探索式创新战略与利用式创新战略的交互作用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说明探索式创新与利用式创新的平衡战略未能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影响,H3未能得到验证。
表1 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回归分析
为了检验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的中介作用,本研究基于Baron和Kenny[28]的标准进行了检验:(1)由表1模型2可知,探索式创新战略和利用式创新战略(自变量)均与企业绩效(因变量)显著相关,因而满足中介效应检验的第一个条件。(2)检验自变量与中介变量显著相关。本研究分别将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作为因变量进入探索式创新战略的回归和利用式创新战略的回归,结果见表2(控制变量的数值略去),证实探索式创新战略与资本重置能力显著正相关,与知识转化能力显著正相关;利用式创新战略与资本重置能力显著正相关,与知识转化能力显著正相关。各预测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VIF值均小于5),满足检验中介效应的第二个条件。
表2 双元创新战略对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影响的回归分析
(3)检验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同时回归时,中介变量作用显著。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回归结果见表3模型5至7:(1)在引入资本重置能力中介变量后,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由0.390(p<0.001)降为0.325(p<0.001),资本重置能力的显著性为0.153(p<0.05),表明资本重置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H4a得到验证;(2)引入知识转化能力中介变量后,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由0.390(p<0.001)降为0.275(p<0.01),知识转化能力的显著性为0.204(p<0.01),表明知识转化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H4b得到验证。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回归结果见表3模型8至10:(1)在引入资本重置能力中介变量后,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由0.356(p<0.001)降为0.289(p<0.001),资本重置能力的显著性为0.201(p<0.01),表明资本重置能力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H5a得到验证;(2)在引入知识转化能力中介变量后,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由0.356(p<0.001)降为0.248(p<0.01),知识转化能力的显著性为0.248(p<0.01),表明知识转化能力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H5b得到验证。
表3 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4.3.3 环境感知能力的调节作用
由表4层次回归分析结果可知:(1)环境感知能力正向调节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正向关系,H6a成立。(2)环境感知能力未能调节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H6b不成立。
表4 环境感知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调节作用分析
为了更直观地体现环境感知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调节效应,本研究参考Cohen等[29]的方法,将探索式创新战略分成高、低两个组分别进行回归,通过对比不同分组间的差别,显示环境感知能力的调节作用,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环境感知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关系间的调节效应
本研究从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两类战略出发,综合考虑了组织动态能力中的资本重置能力、知识转化能力和环境感知能力对双元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多维度作用机理,研究得到的结论如下:(1)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2)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中介作用。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也呈现部分中介效应。(3)环境感知能力正向调节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
本研究的理论贡献在如下三个方面体现:首先,研究构建了探索式创新战略和利用式创新战略的双元战略构面,系统证实了两类创新战略影响企业绩效的作用机理及其差异。研究结果表明无论是探索式创新战略还是利用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都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但两者对企业绩效的边际效应不同。探索式创新战略比利用式创新战略更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其次,探索式创新与利用式创新的平衡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不显著。
第二,本研究将组织动态能力纳入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框架,调和了现有关于双元创新对企业绩效影响的争论,拓展了创新战略和企业绩效权变关系的模型。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由于受到企业动态能力中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的作用而呈现出差异性。研究结果表明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中介作用。这一研究结论不仅有助于帮助研究者回答为什么双元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会呈现出不同的研究结论,而且为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多维度研究视角提供了实证依据。
第三,本研究挖掘了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作用边界,深入揭示了情景变量在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关系中的调节效应。研究结果表明环境感知能力正向调节探索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随着环境感知能力的提高,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逐步加强。原因是企业的环境感知能力越强,越能够充分挖掘和利用潜在的市场机会,进一步提高探索式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然而,环境感知能力在利用式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并未显现调节作用,原因可能是环境感知能力主要是指快速辨别技术和市场变化的能力,而利用式创新战略主要是对产品和服务进行微小的调整,因此对企业的环境感知能力要求不高。本研究基于多维度中介和调节效应的考察,深化了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为全面揭示双元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提供了新的视角。
研究结论显示企业双元创新战略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这个结论符合中国企业的创新现状。目前,中国企业还处在粗放型发展的创新层次,提升企业创新战略的迫切要求和企业创新战略整体落后的现状之间存在着突出矛盾。企业在动态竞争的环境下能够持续生存和发展,不但要努力进行利用式创新战略的开发,更要努力进行探索式创新战略的构建,以形成明天的竞争优势。
其次,研究结论还显示资本重置能力和知识转化能力在双元创新战略与企业绩效之间具有部分中介作用,环境感知能力在探索式创新战略和企业绩效之间具有显著调节效应。因此,企业应将提高环境感知能力、知识转化能力和资本重置能力纳入其核心建设体系,通过培育组织的动态能力,提升创新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本研究尚存在不足之处,可通过后续研究完善。(1)本研究采用的是一次性问卷方式收集数据,而企业创新战略对绩效的影响存在时间滞后效应,未来研究中可考虑利用两次问卷方式进行数据收集。(2)本研究主要基于静态层面验证了双元创新战略、组织动态能力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但现实情境中战略与绩效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是动态的,未来研究中可探讨战略与绩效之间的动态演化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