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宗周
编者按:河南省南阳市作家协会主席、享誉海内外的著名作家、本刊顾问二月河先生,于2018年12月15日凌晨病逝于北京。二月河(本名凌解放)先生是南阳作家群代表人物,因其笔下五百万字的“帝王系列”《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三部作品,被海内外读者熟知。二月河先生任本刊顾问十余年,对提升本刊知名度和影響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对全路文学爱好者给予了积极的培养和提携。本刊特约两位和二月河先生熟悉的老作家撰写了怀念文章,以此表达对先生的缅怀和敬仰。
二月河先生走了,留下厚厚的《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等系列写清王朝的文学书籍在人间,也将他对文学的挚爱,对广大读者的责任留在了读者心里。对于先生的离去,我心中戚戚,总念着他的好。其实,我未见过二月河,仅仅通过十多次电话,神交而已。
那是近十多年的事。
我于2004年出任《中国铁路文艺》副主编,负责编务工作。为了不辜负铁路上文友众望,坚守和耕耘好铁路上这一方文学园地,对内培养作者,对外推介铁路作家、作品,做到出作品出人才,我们在主编的带领下广泛组稿、细选精编、扩大发行,还聘请了全国著名作家李国文和二月河两位老师当顾问。就这样,我与二月河有了交往。
我认为在纸质媒体逐渐萎缩的当下,提高文学刊物质量才是走出困境第一要务。我们坚持两条:一是面向铁路内外作家作者组稿选稿,建立重点作者队伍;二是向全国名家约稿,争取每期有一两篇压轴作品,以支撑刊物质量。于是,我们在广泛组稿的同时,也请两位顾问给予支持。我深知,名家大师都很忙,约稿要排长长的队,中国的名刊又很多,我刊的稿酬又不高,能支持我刊实属友谊。我只提出我们的希望,希望两位顾问每年能给两篇稿件就谢了。就这样,我开始拨响二月河家中电话的,有时是二月河接的,有时是他夫人赵菊荣接的,他们听懂了我的意思,表示理解和支持,话语很客气,很随和,打消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给我一种亲切感。记得2012年3月间,我挂电话给二月河,向他约稿,那时他正在北京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当我知道他正在出席全国人大会议,忙不迭为打扰他而道歉,他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心平气和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去会寄稿件给你们的……”会后,他回到南阳,不久就寄来了《端午节话五月》,刊发在当年第七期。就这样,二月河先生在我任《中国铁路文艺》副主编的九年间,先后将他的《雍正一书构思始末》《佛像前的沉思》《“鬼节?”“人节?”》《香严寺初话》《意外香严重寺》《好来汉风芒砀山》《宝藏遍布芒砀山》《怎一个“悔”字当得》《新大寨行述》《昔阳石马寺》《过清明有所思》《百花洲情缘》《端午话五月》《重阳随笔》等14篇散文佳作都交给《中国铁路文艺》刊发,其中有两三篇为《散文选刊》选载,许多篇收入了他的散文集《佛门前的沉思》中。二月河能在八九年间给《中国铁路方文艺》赐稿,既说明他对铁路文学创作的关爱,也体现他言而有信,面向基层的平民心态。更令我感动的是,他是大家,却对我们编辑部处理稿件给予尊重。记得有一次,二月河寄来了一篇亲历气功表演的文章,写得很生动、很神奇,但编辑部慎重考虑,怕有伪科学魔术成分之嫌,没有采用,他不仅没有责怪,还给予充分理解,仍一如既往每年给我们两篇作品以示支持,这充分体现了他的谦和、纯朴、善良。后来我才知道,二月河是一位很有善心的作家,曾先后拿出100多万元稿酬向社会捐赠,扶贫济困,关爱下一代。原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就说过:“二月河的作品教育人,二月河的精神鼓舞人。”
2012年深秋,《中国铁路文艺》决定在新的一年,回归北京由中国铁道出版社出版,在我即将卸任之际,得有机会去南阳出差,心想此行能与二月河老师相会,可当面答谢他近十年来对刊物的支持,很是高兴。列车到达南阳,我就迫不及待地给二月河的外甥,也是我刊作者的鲁钊挂电话,想约二月河老师一块吃餐饭,聚一聚,聊一聊,表示我们的敬意,鲁钊很快赶到我们住地,告知二月河糖尿病很严重,不能陪我们吃饭,但嘱咐鲁钊要陪我们到南阳看看,并带了一张写有姓名、电话的联络图,让南阳几处景点的负责人给予方便和讲解。在南阳逗留的一天,热心的鲁钊带我们游览了卧龙岗武侯祠、内乡古县衙、古汉画博物馆、南阳府街、匡圣祠,让我们一行文化人感受南阳文化的深厚,也感受南阳二月河的热情周到和细心真诚。至今想起,我深为与先生为失之交臂而遗憾。然而,与二月河的神交,他的人品文品却一直温暖在我心底。
二月河先生的离去,是中国文坛的一个损失,也使我又失去了一位敬重的文友,心中自是戚然,可当我想到他煌煌500万字的清王朝的故事和几部精彩的影视会长留人间,心头之痛得到了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