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学 历史与档案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滇海虞衡志》为清代檀萃(1724~1801)所著,是一部记述清代中叶以前云南经济和物产的一部乡土志。该书在“汇列故书”基础上兼以一定的游记见闻,将散存于历代典籍中的各类资料集中类编,分为《志岩洞》《志金石》《志香》《志酒》《志器》《志禽》《志兽》《志虫鱼》《志花》《志果》《志草木》《杂志》《志蛮》共13篇,保存了清代云南在自然资源、物产品类、工矿开发、农业、手工业、商业贸易及少数民族方面的珍贵史料,属于云南地方文献中百科全书式的古籍。该书以详实的史料成为云南编史修志的重要参考,也可以为云南的文化和经济建设提供参考线索,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实用价值。本文在概述《滇海虞衡志》非物质文化遗产史料的基础上,探讨其文献价值,以期对云南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掘整理和保护利用提供借鉴。
地方文献作为地方历史文化的积淀,其中所蕴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不可小觑。云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悠久、种类丰富、内涵深厚、真实性强,历代史书、方志都有不同程度的记述。《滇海虞衡志》[注](清)檀萃.滇海虞衡志[M].宋文熙,李东平,校注.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本文史料主要引自该书,在文中不一一进行注释。作为一部“土训”之书,记载了包括历史地理、生产技术、节日庆典、民俗礼仪、宗教信仰等丰富的非物质文化资源,文献史料价值十分珍贵,现择要概述之。
贝叶经制作工艺 贝叶经是云南民间历史文化的“活化石”,在众多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贝叶经因其独特的制作技艺及其蕴含的傣族文化而独树一帜。《志器》篇有“贝叶,出缅甸。叶似棕榈,可书写。西番之贝叶经文,皆此类也”的记录,反映了贝叶经在傣族社会发展、中缅傣泰民族文化交流中扮演的重要角色。贝叶经制作技艺是傣族文化的重要遗存,不仅受到了社会各界的重视和大力保护,也是傣族文化传播的一张名片。
造纸工艺 云南是少数几个仍保留有原始造纸法的地区之一。云南很多少数民族早在南诏时期就掌握了竹皮造纸工艺,其中以大理鹤庆的龙珠竹纸为著名。《志器》篇说“纸出大理”,记载了云南大理白族手工竹纸的生产技术。作为大理当地的一项传统技艺,竹纸至今仍在白族民间流传使用,其独特的造纸法对研究古代造纸技术有着很高的价值。
玉器工艺 云南历史上是东南亚珠宝玉石的集散地和加工地。《志器》篇载云南“玉器物名类最多”,如:“大理玉匠治之,省城玉匠治之,大则玉如意,或长一尺、二尺。次则圭、璧、璋、琮,其他仙佛古形像无不具,一切盘、碗、杯、彝、文玩尤佳。”书中还记述了玉扳指、玉手圈、玉烟袋、玉烟嘴、玉耳坠、玉帽花等玉器,可谓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这一史料充分印证了云南的玉雕历史悠久,传统工具和工艺过程极具原生态,具有较高的历史、工艺和艺术价值。
制陶工艺 云南的制陶工艺从远古时期一直传承至今,留下了很多富于民族特色的陶器工艺品,著名的“云南五陶”仍然在当地经济和旅游业发展中享有很高声誉。《志蛮》篇记述了傣族古老的黑陶、白陶工艺,“民间器皿,多以陶冶”。傣族陶艺文化内涵深厚,至今还完整保留着泥条盘筑法和在露天平底低温堆烧的传统工艺,被列为云南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纺织印染工艺 《志器》篇载云南彝族“女子能织羊毛为布”,织品“幅宽五六寸,染之似罽”“知染采文绣”。书中还记述了云南民间传统纺织印染手工艺:“洱红,出洱海,布也。……银红而艳”“土锦,出元江”。印染技术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流传很广,其工艺世代相传,风格独特,已经成为地方文化产业的一道亮丽风景。
农耕习俗 受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的影响,云南的农耕经济文化具有很强的地域特色。《滇海虞衡志》记载了云南彝族典型的山地耕牧型经济文化“男事耕牧,高冈硗陇,必火种之”以及与农耕文化相伴而生的彝族民间对歌场景“其耕山,男女和歌相答,似江南田歌”,展示了一幅自然、生产、艺术巧妙融合的优美画卷,是人文自然景观开发不可或缺的遗产。
生产习俗 云南矿产丰富,冶铜业是清代十分重要的矿冶业。《志器》篇云:“铜独盛于滇南,故铜器具为多。”“制造之精而古,殆难遍举。”书中列举了铜屋、铜瓦、铜像、铜钟、铜磬,以及遍及民间所使用的铜盆、铜锅、铜炉等,可见云南的铜器制作之盛。作为云南生产生活中的常见器皿,铜器一直也是很多地方的特色旅游产品,深受游客青睐。正如书中所云:“来游者见到处皆然,亦以为数见不鲜而易之。”
节庆民俗 云南的节庆民俗多种多样,是各民族生产活动、宗教信仰和道德观念的集中体现。《志蛮》篇记载了云南丽江的纳西族“正月五日,登山祭天”的习俗。祭天在纳西语中称为“美布”,是丽江、香格里拉等地纳西族古老和最隆重的节庆,一直保留至今。《志酒》篇云:“每岁腊中,人家各酿白酒,开年客至,必供白酒煮鸡蛋满碗,乃为亲密。”该史料反映了云南民间每逢农历十二月,有用甜白酒煮鸡蛋待客以表达对新年祝福的风俗。
人生礼仪民俗 《滇海虞衡志》所记主要有三:一是礼仪民俗,如傣族礼仪“相见合掌为敬。敬于已者则跪拜,有所论则叩头受之”;二是婚礼民俗,如白族婚俗“以牛马为聘。及期,聚众讧于女家,夺其女而归”;三是葬礼民俗,如傣族习俗“死则妇人祝尸,亲邻数百,饮酒作乐,歌舞达旦,谓之娱尸”。这些信息可以为后人研究云南民族礼仪民俗演变及其文化内涵提供借鉴。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存与保护强调“以人为本”和“物质化”,既要发挥学者、民众和机构等保护主体的作用,加强调研和保护力度,将其亲见亲闻的事或物记录下来,又要采取一定的方法、手段,通过文字、图画、声音等途径把非物质文化口传心授的“非物质性”转化为“物质性”加以保存利用。这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也是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基础[注]王云庆,陈建.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警惕档案机构边缘化[J].档案学通讯,2011(1):12-16.。
尽管檀萃生活在封建时代,却不同于一般封建社会学者热衷“考证训诂隐世”的做法,以“拳拳于滇”的爱滇之心,对云南的自然、人文、经济、生产、地理等民生实际投入了极大的关注与热情,广采博收,成就了这部“以慰滇人士之情”的乡土之书,为后人留存了大量丰富的地方性史料,其中不乏云南非物质文化的文献资源。今天,在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文化环境不断变化,非物质文化遗产因其自身的脆弱性而损毁严重并濒临消失,更需要学者等社会力量发挥“人本”作用,不断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意识,树立创造未来文化遗产的理念,身体力行地保护、利用好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
檀萃学识渊博,斐声士林,居滇20年间游历名山古迹,对云南的风土民情有广泛深入的了解,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为其创作提供了详实的素材。作者在《滇海虞衡志》一书中用全面细致的文字描述记录了丰富多彩的云南文化事象,保存了云南多样性的文化面貌。如《志蛮》篇记述了云南少数民族的源流、分布、社会组织、风俗习性等,内容涉及各民族的服饰文化、说唱文化、医药文化、技艺文化、民俗文化、茶文化、酒文化和烹调文化等非物质文化,成为研究云南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参考史料。此外,作者在记述中秉持客观真实的记录原则,对所载录的事物多方考证,力求保持事物的“原汁原味”。例如,《志香》《志酒》《志器》等篇记载了云南著名或特有的物产、轻工产品以及生产地区,内容大都为作者多次实地调研、观察的真实记录,引用旧志者也经作者对照考证,参考利用价值极高。檀萃对云南非物质文化的文字记录以及记述中遵循的原真性原则为后人保存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树立了良好的典范。
地方文献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传承和记忆。《滇海虞衡志》所收录的云南非物质文化品类丰富、特色鲜明、内容详实,对今天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研究、知识传承、技艺恢复有着很重要的凭证借鉴价值。以民族传统艺术为例,云南为少数民族聚居区,也是民族艺术之乡,民族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戏曲和曲艺都十分丰富。《滇海虞衡志》中载有丰富的云南少数民族乐器及其演奏技法,成为艺术史、民族史、人类史等学科研究的凭证材料。据《志蛮》篇载,傣族“乐有三:曰僰夷乐、缅乐、车里乐。僰夷乐有筝、笛、胡琴、响之类。缅乐者,排箫、琵琶之类,作则拍手而和。车里乐者,以羊皮为三、五尺长鼓,以手拍之,间以鼓、拍板”。书中详载了傣族传统音乐类型、演奏的乐器及演奏的技法。《志器》篇云:“铜鼓……实蛮之自铸也。会集击之……”对云南少数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铜鼓作了较详细的叙述。铜鼓音乐文化被承袭下来,在很多少数民族村寨一直保存着在庆典、祭祖、祭祀等仪式中演奏铜鼓音乐的习俗。书中还载有白族及其他少数民族妇女在生产劳动中吹奏口琴的习俗。《志器》篇:“口琴,民家及夷妇女多习之,且和以歌。”并详细记述了其吹奏的技法:“以左手前三指平执而吹,以右手前三指参差搔其末。”这些详尽的史料对少数民族歌舞、说唱等表演艺术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历史依据。
《滇海虞衡志》还为发掘和恢复一些早已失传的民族传统技艺提供了珍贵的查考线索,包括云南民间传统的冶炼技术、造纸技术、纺织技术、器物制作技术等。以云南保山料丝灯工艺为例,《志器》篇云:“料丝灯,出永昌。言取药料煎熬,抽丝,织之为灯。其药料则紫石英、钝磁、赭石之属。”“始出于钱能,以此进上。”料丝灯为明代宫灯的一种,与永子、玛瑙合称“永昌三宝”,是云南文物殿堂里的瑰宝。清代以后,料丝灯工艺逐渐失传,人们只能通过追忆来领略它的华贵精美。该史料不仅反映了料丝灯的产地、贸易、地位,还详细记述了料丝选用的原料、制作的工艺步骤,为今天料丝灯技艺的恢复和产品研发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
《滇海虞衡志》成书之后,历代著述对其引用颇丰,以弥补著述史料的不足。清代江西新昌胡思敬辑刻《问影楼舆地丛书》不仅将《滇海虞衡志》收入,而且作出较高评价:“默翁此志,详实远胜石湖。《金石》、《草木》诸篇,尤关实用。”清代王锡祺辑《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抽印了其中的《志蛮》篇,秦光玉纂《续云南备征志》全收了该书,可见此书在后代历史文化研究中的地位。
《滇海虞衡志》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史料客观、真实,为研究云南非物质文化的产生、发展、演进、变化历程提供了重要线索,弥足珍贵。例如,书中谈及的云南白族大理石文化,从起源、产地分布、加工工艺、建筑风格、产业发展情况进行了详细记述,成为后世研究这一文化遗产的重要参考和补充。《志金石》篇说“楚石出大理点苍山”。“楚石”即大理石,因大理地区所产质量为佳而得名,史料反映了大理石特有的生产文化空间。《志器》篇云“楚石器物,制作甚精”。《志金石》篇云:“触之为屏及桌面,有山水物象如画,宝贵闻于内地。”反映了历史上白族艺人利用大理石的巧色和彩花的走向与本土建筑艺术的结合,把一种石材升华为艺术和文化闻名于世的历程。《志器》篇还进一步记述了大理石制作加工的辉煌历史:“大理攻楚石者几百家,以资以养活。”从而印证了大理石加工业成为当地重要支柱产业的历史渊源,也为大理石文化传播提供了充分的文献史料佐证。
《滇海虞衡志》作为乡土志遗存,保存了云南清代非物质文化的丰富记忆,较好地体现了云南非物质文化的民族性、地域性、多样性、独特性等特征,成为后人开展“非遗”抢救保护、开发文化创意产业和发展地方旅游业的支撑和亮点。
地方文化产业在复兴优秀传统文化、建设地方文化和发展地方经济方面有着重要作用。文化资源决定了地方文化产业的发展定位,而特色化则是地方文化产业发展的方向。《滇海虞衡志》记载了云南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其中特色鲜明的民俗文化、艺术文化、民族技艺文化、宗教信仰文化、茶文化、酒文化和民族医药文化等非物质文化资源,为云南的地方文化产业创意提供了资源依托和物质基础。
《滇海虞衡志》记载的非遗资源可以成为地方文化产业发展重点的影视、歌舞等现代传媒和演艺业创意的来源。例如,可以挖掘利用书中有关云南少数民族的歌舞艺术资源,开发制作成为歌舞演出、实景演出产品,满足民众日益变化的文化需求。著名的“云南映象”就是一个依托云南少数民族原生态歌舞,把有地方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转化为文化产业的成功案例。
《滇海虞衡志》记载的非遗资源还可以为生活、文化及艺术用品的产业发展提供素材、创作灵感和技艺。该书记载了云南少数民族的服饰、宗教、饮食、艺术等习俗,这些民族文化大都被沿袭下来,不仅在各少数民族日常生产生活中焕发着活力,而且在其他民众中也有着很大的文化吸引力。如《志蛮》篇云:“白罗罗,妇人耳带铜环,衣如袈裟,以革带系腰。”“黑罗罗,妇人头蒙方尺青布,着桶裙,手带象圈。”“窝泥,妇花衫,锦绳辫发。”“蒲人,首裹青红布,系青绿绦。”这些丰富而独特的服饰文化史料,对云南开发服饰文化节、服饰产品加工业、服饰旅游文化产业都有很好的启发。例如,云南大理白族的扎染服饰产业,开发出来的服装、挎包、头饰、围腰、手巾等产品深受游客喜爱,成为推动当地旅游业发展的重要力量。又如,以苗族刺绣文化为基础发展起来的“云南千之刺绣文化产业园”,不仅凸显了当地苗族优秀服饰文化元素,还成为2017年云南省30个重点建设的文化产业项目之一。
《滇海虞衡志》记载的非遗资源可为地方医药产业提供借鉴。该书对云南地方传统药物的记载十分丰富,涉及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草木果蔬类药物等,不仅种类多样,而且对药物的产地、形态、性味、功效进行载录,为今天地方药物的发掘和研发提供了珍贵史料。《志金石》篇云:“石硫磺,滇中各处出。”“蒙化石母山出石黄。”《志香》篇云:“阿魏,亦出于滇。……如桃胶状。”“神皇豆树,……以普洱为佳。痘疹流行,得神皇豆一粒,供养迎之,所过之街,痘疹不作。”《志草木》篇云:“茯苓,天下无不推云南,曰云岺。……茯苓全在出汗。”《志金石》篇云:“石燕、石蟹,可涂疮。”“蘘荷即芭蕉也,……有赤白二种,白入药。”“甘露,红、白于根辫之。白治白带,红治血崩。”“榧实,……能治小儿虫疾。”檀萃还在多方考察的基础上,收录了民间治病药方,其为后人搜集整理云南传统方剂提供了宝贵线索。如《志虫鱼》篇云:“尝得蒋先生服茯苓方,茯苓三十斤,白蜜三斗,蒸捣三万杆,服之,眼能夜视,发神光。”该书记载的药物资源不仅为云南中医药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而且彰显了云南中医药文化产业的特色。
《滇海虞衡志》记载的非遗资源可为地方食品产业提供借鉴。食品制作产生于生活,传承于民间,各地区、各民族自成体系,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该书对云南地方特色饮食技艺的描述可谓琳琅满目。《志酒》篇云:“树头酒。土人以纳罐中,而以索悬其罐,承于实下,划实流汁,入罐成酒。”《志兽》篇云:“琵琶猪,蛮女争负而茂于客,此丽江之俗也。”《志兽》篇云:“乳扇、乳饼之具。”《志草木》篇云:“鸡枞之名独闻于天下……以鸡枞为油,诸生珍重而馈之。”这些云南地区独特的饮食技艺文化遗产与时代新元素相结合,成为地方经济和旅游业发展的活招牌。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管理暂行办法》第二十一条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旅游业中的开发利用作出明确规定:“利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行艺术创作、产品开发、旅游活动等,应当尊重其原真形式和文化内涵。”旅游是物质消费和文化消费的有机结合,从旅游主体(旅游者)来看,文化是旅游者的主要动机;从旅游客体(旅游资源)来看,文化是旅游资源的重要表现形式;从旅游媒介(旅行社、饭店、旅游交通等)来看,文化是旅游业的依托[注]详见:伍鹏.文化创意产业与旅游业融合互动发展刍议[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2(1):76-80.。目前,很多旅游资源因蕴含的文化元素发掘不足、文化特色表现不够而难以焕发持久的生命力。地方文献在提升旅游文化软实力方面有着自身优势,其丰富的地方文化资源储备以及深厚而独特的文化内涵,是吸引和打动游客的良好要素。因此,充分挖掘利用这一珍贵文化资源,增强地方文献信息的文化渗透力,用于地方旅游开发,塑造地方文化形象,丰富旅游资源的文化内涵,以促进二者的互动发展,进而实现文化与经济的双赢。
《滇海虞衡志》中富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的文化史料,能成为地方旅游业开发的有力支撑。以云南茶文化旅游开发为例,受地域文化、生活方式和风俗传统的影响,云南有着内涵深厚的茶文化。《滇海虞衡志》记载了云南少数民族种茶、制茶、饮茶方面悠久的习俗文化:“茶出银生诸山,采无时,杂椒、姜烹而饮之。”银生曾是西南地方政权南诏国的一个节度,所辖的普洱地区历史上是著名的茶叶集散地。清代,普洱地区的茶叶由驮马商队运销印度、缅甸、泰国、越南等国,形成了闻名于世的“茶马古道”。
《滇海虞衡志》还描写了云南易茶之盛况:“普茶,名重于天下。……周八百里,入山作茶者数十万人。茶客收买,运于各处。”依靠深厚的茶文化底蕴,云南把茶文化与民族传统文化结合形成了地方特有的茶礼、茶艺、茶俗等,在茶马古道开发、古茶园景区开发、茶叶制作的体验式旅游、茶品贸易线路旅游、茶文化类旅游商品开发、茶艺表演方面进行深入拓展,树立起了云南茶文化品牌,也发挥了茶文化在地方经济发展和民族文化传播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