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域理论视域下CSSCI中国政治传播学术史研究(2003-2017)

2019-03-01 01:53:24周庆安朱昱炫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词频场域期刊

■ 周庆安 朱昱炫

一、研究缘起与样本选择

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逐渐成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核心学科领域。本文以中国知网文献库(CNKI)收录的2003年至2017年这15年间发表的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上有关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文章为研究样本,以内容分析与社会网络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为主要的研究方法,展开场域理论视域下的中国政治传播学术史研究。

本文应用的研究软件是CiteSpace5.2.R2(引文空间),这是一款应用计量和数据可视化技术设计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能够准确、直观地反映文献或其他科学知识的结构、分布、关系、规律,形成相应的知识图谱,在文献研究方面应用广泛。这其中,共词分析作为基础,反映不同政治文献之间的关联度。

综合国内外对“政治传播”概念及政治传播研究范畴的界定,并具体考量国内已有的政治传播研究成果,本文认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学术史考察,需要一个中观的“政治传播”概念,具体来说可表述为:“以政府、政党等政治主体为行为主体,或以媒体等为行为中介传递上述政治主体意图的,以政治信息的流动、扩散、接受、认同、内化的过程为内容的,政治信息传播活动”。同时,参考荆学民和苏颖对研究对象的分类方式,本文所考察的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研究对象主要包括理论研究、学科建设研究、战略研究、策略研究、内容研究、主体研究和国际视角研究七个类别。

对每类研究对象的研究范畴做出陈述,并提出对应每一项研究范畴的研究中心词(组)。据此,本文尝试对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做出一更完整、更符合研究实际的范畴界定,并整理出相应的关键词。

通过对主题、篇名、关键词和摘要的搜索,辅以人工校核,本文穷尽中国知网文献库(CNKI)中收录的于2003年至2017年间在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期刊上发表的有关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文章,以便进行下一步研究。

本文拟围绕研究样本,讨论如下三个问题:

问题一: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构成如何?包括研究主题的分布与聚类、发文期刊的集中和互引情况、学者和学者合作网络、场域内资本和权力的聚集情况等。

问题二:学术史视角下,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演变如何?包括惯习以及资本权力的聚集、变化等。

问题三: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与场域外资本权力的互动情况如何?包括政治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

针对这三个问题,本文提出如下三个假设:

假设一:当前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建设已基本完成,形成了几个较为核心的研究主题,并在不同的研究阶段形成过不同的阶段性核心研究主题;场域内重要期刊、重要学者和重要研究机构的架构基本确定,存在核心学者圈,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完成聚集;

假设二: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在形成和调整过程中体现出学术研究场域在“追随”和“路径依赖”上的特点,场域内存在研究惯习;

假设三:场域外资本权力对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形成和构造具有一定影响,尤其是政治资本,直接影响了该研究场域的自主性,并引导了其结构化进程。

二、基于共词的研究发现

通过对主题、篇名、关键词和摘要的搜索,辅以人工校核删去与本研究内容不符的篇目,本文对中国知网文献库(CNKI)中收录的于2003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间在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上发表的有关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文章,共计668篇。

表1 本文对政治传播研究范畴的界定

图1 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CSSCI期刊中国政治

图1显示了自2003年至2017年的15年间,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中国政治传播研究CSSCI期刊索引文献的发表数量情况。可以看到,15年间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成果数量基本处于上升趋势,但上升幅度不大,基本上处于稳步推进阶段。而2008-2012年是政治传播研究的高峰,这五年间发表的文章数量达到了302篇,占全部十五年的45%。尤其是2009年和2012年,单年发文数出现了两个峰值。

(一)研究中心词的词频及词汇共现分析

研究中心词在论文关键词中的出现直接体现了该学术论文的研究主题,因此对研究中心词做词频统计是最能反映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关注点情况的。表2显示了在本文中作为搜索词的十八个中国政治传播研究中心词(组)在668篇样本文献中作为关键词出现的频次。①从组词频看,“对外宣传,对外传播,国际传播”出现的频数最多,为132次,约五分之一的研究都关注了相关的话题。从单个搜索词看,“国家形象”(包含“国家形象传播”“中国国家形象”)在关键词中出现的次数最多,共70次(其中明确为“国家形象”的60次)。单个搜索词词频展现出的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关注点分布情况与中心词组展现的情况一致。

表2 十八个研究中心词(组)的关键词词频统计

有几个中心词(组)的词频较低,如“政治营销(1)”“政媒关系(1)”“政治象征,政治符号(1)”“政治广告(0)”“政治新闻(1)”“政治谣言(0)”和“政治社会化(1)”,总体来说可能是因为这些词更符合西方选举政治的政治传播环境而并不适应中国。

本文进一步对几个高频中心词做了词汇共现分析②,并使用CiteSpace制作词频和词汇共现情况③,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不同关键词的共现特点。

1.政治传播

“政治传播”作为关键词,从2004年到2017年作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中心词,一直是研究的重要关注点,与“政治传播”出现共词的其他关键词数量较多。关联较为密切的重要关键词有“新闻发布制度”“对外传播”“国家形象”和“新媒体”,其他关联词主要有“政治沟通”“传媒政治”“公共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总体来说,与“政治传播”关联的词汇并没有脱离出本文定义的中心词范畴,意即对该词汇的研究理论较多,在全部研究成果里处于较为中心的位置。

2.国家形象

“国家形象”的词频和词汇共现情况显示,对“国家形象”的研究从2006年左右增长开始,一直持续到2017年,“国家形象”一词本身作为一个研究主题的转折点,对其他关联关键词的研究起到了桥梁的作用。

与“国家形象”关联密切的重要关键词有“政治传播”“国际传播”“对外宣传”“新闻发布制度”“新媒体”等,其他关联词包括“对外传播”“跨文化传播”“国际舆论”“美国”“公共外交”“软实力”等,尤其是出现了不少事件性的关键词如“北京奥运会”“两会”等。

对“国家形象”的研究与对中心词组“对外宣传,对外传播,国际传播”的研究关联性强,重合度高,并且与几个大型事件关系密切,反映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中有关国家形象的关注点主要是在把握合适的机遇塑造和传播国家形象上,并将国家形象的建立和维护能力看成是软实力建设的一部分。

此外,与“国家形象”同组的“政党形象”和“领导人形象”在关键词词频中显示关注度不高,说明研究者更多的将政府而非政党看作传播的主体,也有可能说明研究者在研究的过程中根据我国国情将政府与政党简单地合二为一了。

3.对外传播

在C刊文献中,对中心词“对外传播”的研究时间跨度尤其长。从2003年到2017年,“对外传播”一直是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重点,并且是组合其他研究主题的最重要的桥梁。可以说,中国的政治传播研究,关于对外传播的研究体量远超过关于对内传播的研究体量。

同时,与“对外传播”出现共现的词汇极多,基本涵盖了十八个研究中心词(组),反映出研究者将“对外传播”作为政治传播研究之最基础的方向的学术研究习惯或者说偏好,亦反映出研究者将其作为政治传播研究之最重要的角度的学术研究趋势或者说主流。

4.国际传播

由于“国际传播”的概念出现时间较“对外传播”稍晚,因此,尽管这两个词与其他词汇的共现分布很类似,但“国际传播”与大部分其他词汇的关联性没有“对外传播”强。在分析中,特殊的情况是,图2显示“国际传播”与“对外宣传”的关联性很强,而“对外传播”与“对外宣传”的关联性则没有这么强,这与一般认为的“国际传播”较“对外传播”宣传色彩更轻的观点有所偏差。一种可能的猜测是,当“国际传播”与“对外宣传”作为关键词共现时,研究者的本意更多地是将国际传播作为一个研究的背景,而将对外宣传的具体路径、内容等作为研究的重点。

图2 词频2及以上关键词全图(2003-2017年)

5.公共外交

“公共外交”作为研究的关键词,在C刊中出现时间较晚,基本在2010年左右,且延续的时间也不长。“公共外交”与其他关键词共现的情况有一个特点,即时期性、阶段性非常明显。在该中心词的共现词汇中,出现了不少如“新媒体”“微博外交”的关键词,还有不少如“非洲”“上海世博会”“国际舆论”等较新的政治传播热点和政治传播研究热点。

6.对外宣传

“对外宣传”的词频与“公共外交”相似,其作为研究关键词的时间段则比“公共外交”更早,大约在2005年至2006年间。作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起步阶段的研究重点,“对外宣传”主要与“国际传播”“对外传播”“国家形象”“公共外交”等中心词共同出现的情况不难理解。

7.“新闻发布(新闻发布制度),新闻发言人(新闻发言人制度)”等

2004年以来,尤其是在“非典”舆情之后,社会和学界对于政治传播和政府信息公开的关注同样体现在新闻发布制度的建立上。在词频较高的关键词中,属于研究中心词的还有“新闻发布(12)”“突发事件(11)”“新闻发言人(10)”“新闻发布制度(8)”“新闻发言人制度(7)”和“政治话语(7)”。如上文所述,从中心词组“新闻发布(新闻发布制度),新闻发言人(新闻发言人制度)”的整体角度看,该组词频排在第四。

在这些核心词中,尽管单个中心词的词频不高,但这几个中心词相互之间关系密切。如“新闻发布”与“新闻发言人”属于较强关联的共现词组,“新闻发布制度”“新闻发言人制度”则成为前两者的替代词,构成该组概念与“政治传播”“对外传播”“国家形象”等政治传播研究背景概念的互动,反映了政治传播研究领域对相关主题的高度关注。

总体来看,研究中心词词频及词汇共现情况反映出当前的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关注核心在对外的政治传播; 而对于对内的政治传播关注较少,主要围绕新闻发布和新闻发言人制度展开,存在明显的主题选择性。

(二)高频关键词的词频及词汇共现分析

除了上条所述的研究中心词外,对全部668个研究样本的关键词词频分析显示,还有一定数量其他的高频关键词对于解读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主题确定和变化有重要帮助。下表列出了词频计数在5以上的高频关键词,约占全部关键词的五分之一。

1.地域类关键词

可以看到,以“美国(41)”和“地方(8)”为代表的地域类关键词出现在了高频关键词中,反映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关注的地域的分布。

美国是政治传播研究和政治传播研究理论最重要的发源地之一,这一方面为中国的政治传播研究者提供了一个理论研究的富矿,另一方面也作为比较分析的一个样本成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在自身的学科理论尚未完全建立之时的一个参照系。同时,在研究中国国家形象的传播等主题时,研究者对于传播效果的关注也往往体现在关注西方媒体尤其是美国媒体的报道态度、议程设置和情感偏向上。

表3 词频计数5以上关键词词频

关键词“地方”指的是在研究中以地方政府或地方媒体为政治传播者,或以地方政治信息为政治传播的主要内容,突出的是地方外宣的作用。在所有有关“地方”的研究中,东南沿海地区的研究是主体,地方外宣的主要地域对象是东南亚,再具体来说是“东盟十国”——从图中可以看到,地域类关键词“东盟”与“地方”存在较强的关联性。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地域类关键词是词频为4的“非洲”,它与“东盟”一起,构建了中国政治传播和研究的地域选择特点。

2.事件类关键词

事件类关键词中,“北京奥运会(7)”和“上海世博会(6)”出现次数较多,是2008年以来中国政治传播研究最主要的事件背景,主要研究主题与对“国家形象”和“对外传播”的讨论较为密切。

在有关“北京奥运会”的词汇共现中出现了“国家形象”“国家形象传播”“对外传播”“跨文化传播”“国际广播”等关键词。大部分相关的研究将北京奥运会视作运作对外政治传播的重要机遇。

与“上海世博会”关联更紧密的是“对外传播”“国家形象建构”“视觉文化传播理论”和“公共外交”,较“北京奥运会”的关联词更显静态,并非动态的主动传播,这与两项活动的性质不同有关。

其他较为重要的事件类关键词还有词频分别为4的“大选”和“两会”。作为西方选举政治环境背景下的主要政治活动表现形式,和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背景下的主要政治活动表现形式,这两类事件天然是政治传播研究的重要内容。

3.新媒体

2009年后,新媒体作为政治传播的新平台和新技术,展现出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特点。针对新媒体在政治传播中的作用(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包括传播的和受众的),以及如何运用新媒体进行政治传播,产生了不少学术研究。自开始成为政治传播研究的重要关注点起,新媒体也成为了研究“国家形象”“对外传播”“公共外交”“新闻发布”等主题的桥梁词汇。

与“新媒体”同类的关键词中,“微博”出现的频数最高,为6次,这说明在2003年至2017年间,中国政治传播研究涉及新媒体的内容以微博文本和微博账号的运营为主,涉及其他新媒体平台或技术的不多。

综上所述,除研究中心词以外的中国政治传播研究高频关键词主要有地域类关键词和事件类关键词,显示出该领域的学术研究关注实际实践,重视实证与个案研究。此外,“新媒体”作为对传播学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技术和平台,在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历史中也得到了充分重视。

(三)研究主题的分布与聚类

对词频在2及以上的关键词绘制词频及词汇共现关系图,可以看到几个作为桥梁的节点,包括“国家形象”“对外传播”和“新媒体”。对该图做一关键词的聚类分析,以不同颜色标记不同聚类的覆盖范围,并从关键词中提取聚类词。可以看到,全部词频2及以上的关键词形成了九个研究主题的聚类,分别是:#0“国际传播”,主要包括“对外传播”“国际传播”“国家形象”“对外宣传”“国际舆论”“跨文化传播”“软实力”等;#1“政治传播”,主要包括“政治传播”“新媒体”“政治话语”“传播效果”等;#2“新闻发布”,主要包括“新闻发布”“突发事件”“舆论引导”等;#3“新闻发言人”,主要包括“新闻报道”“新闻发言人制度”“政府信息公开”“新闻制度”等;#4“公共外交”,主要包括“美国”“公共外交”等;#5“北京奥运会”,主要包括“北京奥运会”“国家形象传播”等;#6“意见领袖”,主要包括“政务微博”“意见领袖”等;#7“上海世博会”,主要包括“上海世博会”“国家形象建构”等;#8“一带一路”,主要包括“一带一路”“话语权”等。部分聚类如“国际传播”“政治传播”在15年里都属于核心主题,是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理论基础和话语底色,反映了既具有中国特色、又与国际环境接轨的研究视角。

“新闻发布”“新闻发言人”的研究热度则从2003年左右开始,到2013年左右开始消退。在政府信息公开等制度性的建设基本完成之后,突发事件的舆论应对不再成为政治传播研究中最关键的环节,对新闻发布和新闻发言人的关注也逐渐转向对具体政治传播事件的关注。而“公共外交”聚类的出现印证了这种转变。研究者不再将政治传播的研究主题限定为理论构建和制度构造,转而主动向其他国家寻求实际操作的经验,并开始考虑如何将政治传播的实践应用到不仅“与世界接轨”,而且“走近世界的中心”。

之后出现的聚类与现实事件关系密切,“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以及“一带一路”倡议,都是以具体事件或具体的系列事件的发生为研究条件的;即便是“意见领袖”这样看起来并没有固定事件为背景的聚类词,也是针对具体的“政务微博”之内容和运营展开讨论的。值得一提的是,“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作为研究主题的聚类时间很短,但“一带一路”聚类的产生改变了这一现象。究其原因,“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和项目的落地,本身就带有比文体活动更强的政治传播期待和效果——“话语权”作为一种看起来可以从源头强化政治传播效用的权力,正在受到研究者的关注。

三、期刊分布与引用情况

对期刊分布形态的讨论可以发现在该学术场域中处于核心位置的期刊是什么,几种主要期刊之间的相互关联,它们是否以及如何掌握场域内的某种权力,它们又如何利用自己的权力或仅仅是位置,使其研究指向对整个学术场域的研究指向产生影响。

对引文及其来源的分布情况进行分析,可以形成对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基础资料的认识。研究基础资料是著作类图书还是期刊文章,是报纸报道还是档案资料,对一个学术场域的构建有着极为根本的作用。“多篇论文引用同一类文献就形成引文的聚类,分析这些被引用次数较多的文献,我们基本可以把握中国欧洲研究发展的历史脉络,揭示欧洲研究的现实状况。”④

(一)期刊分布形态

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每年会有细微的调整,但整体来看期刊数量稳定,优质期刊也相对固定。本文研究的668篇中国政治传播研究文章分别来源于15种期刊,表4显示了各期刊的具体发表数量。

政治传播相关的研究成果发表量在平均每年5篇及以上的有3种期刊,分别是《现代传播》《国际新闻界》和《当代传播》;平均每年发表3篇及以上的还有《新闻记者》《中国广播电视学刊》和《新闻与传播研究》;出版及编辑类期刊发表的相关研究成果较少。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在学科归属上更接近狭义的新闻学和传播学范畴。

表4 各期刊政治传播研究成果发表量

本文使用Citespace的共引期刊分析功能,对668篇研究样本的引文来源期刊做了引用和共引频次分析,图3是引文来源次数在3次或以上的期刊分布情况。

节点的大小表示该期刊作为引文来源次数的多少,颜色表示被引的时间,节点外深色的圈显示该节点在研究对多种文献的引用过程中十分重要,起到桥梁作用。节点之间的连线显示不同期刊共同被引的情况,即不同期刊之间的联系情况。

从表5可以看到,作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成果的引文来源次数最多的几种期刊如《国际新闻界》《现代传播》《新闻与传播研究》《新闻记者》《新闻大学》等,同时也是中国政治传播研究成果发表量最多的。这些期刊作为主要引文来源的时间跨度普遍较长。此外,引文来源期刊的学科类型与研究成果发表较多的期刊的学科类型一样,都大体属于狭义的新闻学和传播学范畴。由此可见,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学术场域中,不同期刊的位置相对固定,因此不同期刊握有的权力大小也相对固定,其对权力的支配效果基本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图3 引文来源3次及以上期刊全图(2003-2017)

在引文来源次数前10的期刊中没有出现英文期刊,前20中出现了三种英文期刊,其中一种(JOURNAL OF COMMUNICATION)被标注为桥梁节点。这说明在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场域中,尽管英文期刊站位不佳,没有被视为研究成果的重要交换场所,但仍然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对研究者而言具有一定的学习或参考价值。

主要研究期刊(同时也是主要被引期刊)之间联系紧密,被引共现关系强,说明这些期刊不仅独立地握有学术场域的部分权力并能对其产生支配作用,并且还在互相联系的过程中确保了这种权力划分的结构性稳定,在场域中形成了一个核心期刊群,其影响范围几乎能够涵盖全部场域内的期刊。

(二)引文及引文来源

本条研究在中国政治传播15年的研究历程中,哪些文献被作为引文引用的次数最多,即哪些文献是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基础文献。

尽管本文的研究样本限制在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但会不会有哪些政治学、社会学等领域的文献其实是这些研究的基石,或者甚至出现研究者频繁借鉴其他学科领域研究方法的情况,这都是本条首先希望探讨的。

同时,这些高被引文献的来源是著作类图书还是期刊,是报纸还是会议记录,是档案资料还是网络材料,既能直接反映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基础资料形式,也能折射出该学术场域未来研究资料的发展趋势。

表6对本文研究样本的引文情况进行了统计,从数据情况可以看出,高引用频次的文献发表时间全部在2002年及以后,说明在21世纪前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基础薄弱,研究成果质量低或数量少,不能得到后来研究者的重视。在学科分布上,19篇高引用频次的文献中有15篇的研究者来自新闻传播学领域,2篇的研究者来自外交学领域,2篇的研究者来自公共管理学领域。

表5 引文来源次数前二十期刊

注:a因引文来源次数出现并列,本表所列期刊共计21种

表6 被引频次排名前十五的文献

注:a因被引次数出现并列,本表所列引文共计十九篇

新闻传播学领域的政治传播研究引用外交学、公共管理学和政治学领域学者的研究成果的情况值得关注。政治传播由于其概念定义的宽泛和争议性,其研究内容常常横跨多个学科领域,从引用其他学科领域文献的时间上来看,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在早期阶段与外交学和公共管理学关系尤其密切,而到了后期则以新闻传播学视角的研究为主,并同时在平衡政治与传播两种学科的关系上不断摸索。

从研究主题来看,有六成左右的高引用频次的文献主要关注国家形象的问题,其他四成的关注点较分散,包括公共外交、对外传播、议程设置、国际传播、全球传播、危机传播、政治传播、大众传媒、软实力、传播效果、新媒体等。上一节的研究数据表明,“国家形象”是中国政治传播研究领域中关注度最高的主题之一,在关键词词频统计中计数为63次,对高引用频次的文献研究主题的分析与该研究结论相符。

进一步说,高引用频次的文献来源几乎全部是期刊,且有一半以上是CSSCI来源期刊,该数据指示研究引文质量较高,但研究基础资料范围较窄。但是,应该注意到,即使是被引频数最高的文献,其被引次数也没有超过五次,而低被引频次文献数量众多,覆盖了包括著作类图书、网络资源等各类研究资料。因此,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引文来源应该说是广泛而缺乏核心,丰富但尚未形成积淀。

四、对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讨论

如上所言,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内部结构化路径主要是依赖被动的惯习产生,反映出较弱的自主性倾向。而从外在场域的结构化路径考察,这两种路径也具有较高的一致性。

根据布尔迪厄有关资本和权力的解释,场域内参与者的获益多少取决于其拥有的资本多少。显然,当一个学术研究场域不是完全封闭的——事实上根据布尔迪厄的理论任何一个场域都不可能是完全封闭的,该场域与场域外资本权力的互动就同样有可能影响到场域内的资本权力分配情况,而这种影响事实上就是对场域自主性的影响,也是对其结构化过程的影响。

在一般认为的几种资本类型中,政治资本(政策与制度)、社会资本(熟人与关系网络)和文化资本(包括教育文凭在内的文化商品与服务)是可能与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产生内外部互动的资本⑤。场域内的研究者通过对这些场域外资本的掌握来充实自己,以支撑场域内的权力构建,而这种关于资本的掌握一方面反映了这些资本对于该研究场域建构的重要影响,一方面又从一个侧面展示出这一研究领域的参与者原本所拥有的资本权力情况。

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外在结构化建设与内在不同,其表现不仅是在组织结构上的稳定与固定,而且在实现路径上也确实体现出了这种结构化对场域建设的影响。具体来说,该学术研究场域的外在结构化建设受场域外三类资本权力因素的左右。一是政治资本如领导核心的执政理念、政策与制度,前者通过引导研究重心的调整和转移影响场域建设,后者则立足实践研究形成研究者的主动跟随,政治资本中研究者在场域内外的身份转变对场域内的架构设置还没有起到显著作用;二是以基金支持为代表的社会资本对研究场域的期刊、机构、学者分布情况产生影响,通过干涉其位置和曝光率干涉要素形象,乃至影响其学术影响力的建设,这类资本在对场域内要素产生影响的同时也受到场域内原有权力配置的反影响;三是包括符号元素和新媒体技术等的文化资本,形式上主要是通过对整个学术研究场域而非具有针对性的研究个体产生环境影响而改造其内部的结构和布局。

比较而言,三类场域外资本中,政治资本对场域结构化塑造的影响力最显著而容易被注意到,因其直接影响了学术场域的自主性;社会资本与场域内要素的互动最频繁,通过不断的协商妥协共同修正和稳定场域形态;文化资本则往往以“润物细无声”的姿态影响场域的结构建设,通过内化吸收的方式缓慢而根本地参与场域的确立。

(一)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构成

本文在研究设计部分针对问题一“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构成如何”提出过假设,认为当前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建设应已基本完成,形成了几个较为核心的研究主题,并在不同的研究阶段形成过不同的阶段性核心研究主题;认为场域内重要期刊、重要学者和重要研究机构的架构应已基本确定,存在核心学者圈,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完成聚集。

根据研究,该假设基本得到证实,尽管政治传播学这一独立学科的建设还未完成,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学术场域已基本成形。

为了更直观地体现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内部组成、各要素架构、要素间关系及场域外资本权力与场域内要素的互动情况,绘制如图4的场域结构示意图。

图4 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示意图

虚线框指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由于学术研究场域一直处于变化中且不会封闭,因此其与外界的界限并不是清晰的。场域内的各项结构要素由圆圈指示,包括研究者、研究主题、研究方法、期刊和研究机构。每个要素一般包含核心和非核心部分,用小圆圈指示,圆圈的大小、位置关系指示各部分的实际关系情况。

与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产生互动的场域外资本权力用方框指示,包括政治资本的三种形态、文化资本的两种形态和社会资本。场域内外各要素之间的箭头指示相互关系,箭头的方向反映两个要素之间的主要互动方向,箭头的粗细体现两个要素之间关系的紧密性。

根据研究,在经历15年的建构和调整后,中国政治传播学术研究场域基本形成,并逐渐确立了“国家形象传播(主要以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为研究背景事件)”“对外传播”“新闻发布制度建设(包括新闻发言人制度建设)”“新媒体平台上的政治传播(以微博为主要研究平台)”和“区域性公共外交及对外宣传(以美国、非洲和东南亚为主要传播和研究对象)”等几个较为核心的研究主题。在不同的研究阶段形成了不同的阶段性核心研究主题,如第一个阶段关注政治传播的理论和制度研究;第二个阶段依托热点事件展开对外政治传播的具体实践研究;第三阶段则注重传播效果和中国特色的政治传播议题。

同时,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内形成了较稳定的以《现代传播》《新闻与传播研究》《新闻大学》《新闻记者》《国际新闻界》和《当代传播》为中心、其他期刊环绕分布的期刊架构。由于各研究阶段的重点期刊变化不大,期刊间的合作交流随期刊位置的固定而增强。

对重要学者的研究显示,高发表量学者群体在三个阶段相对稳定,高被引学者在不同阶段变化较大,同时作为高发表量和高被引学者的六位研究者有张昆、刘小燕、荆学民、史安斌、孟建和丁柏铨,他们共同组成了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核心学者圈。

不过,这个核心圈尽管存在,但从期刊的分布和引文来源等亦可看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重点学科依托是狭义的新闻学和传播学,在研究基础资料的选用上则范围广泛但缺乏核心,资源丰富但尚未形成积淀。从CSSCI刊物的论文本身来看,其相互引用和短期内议题共识较少,当前还未能形成紧密的学术共同体,作为一个整体对整个研究场域的研究重点、研究路径等的带动作用因而也还没有体现。

三个研究阶段的研究机构布局从高校研究所与政府机关及主流媒体平分秋色,到以高校研究所为主,再到高校研究所牢牢占据场域内研究机构分布的核心位置,研究的学术专业性更强,机构布局更稳固。而从整个场域的布局来说,中国人民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复旦大学和清华大学是最核心的研究机构所属单位,其他重要的研究机构还有厦门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等,反映出该学术研究场域的内部组织架构基本确定,场域内的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基本完成聚集。

(二)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演变

针对问题二“学术史视角下,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演变如何”,本文提出假设认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在形成和调整过程中体现出学术研究场域在“追随”和“路径依赖”上的特点,场域内存在研究惯习。

研究表明,该假设基本得到验证,但这种惯习的存在对场域的整体形态建构影响较弱。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演变并没有完全受制于研究惯习,而是表现出了一个典型的发展期学术场域系统性弱而创新性强、统一性弱而发散性强、关系网络建设弱而流动变化性强的特点。

从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内在建设上看,该场域的形态确立存在一个结构化的过程。从研究议题角度,对各个阶段核心研究主题以及场域内研究者的研究路径的分析显示,场域内的学者大部分会依据自己的偏好主动寻找研究主题,但在某些议题已经成为全场域在某一时期的重点研究主题后,研究者会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保持对这些重点研究主题的研究热情,即保持对其的议题依赖,以期得到足够的曝光和关注。

不过,在确认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存在内在的学术研究惯习的同时,还应当注意到该学术场域在重点议题的研究背景事件选择等方面存在持续性较弱的特点。数据显示,在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一个阶段内,集中出现的研究背景事件基本上都是发生在该阶段内的热点社会事件。尽管这可以说明中国政治传播的研究对社会热点跟随紧密,但热点事件在作为一个研究阶段的研究背景事件后就不再被提及,也反映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内有关具体事件的重点研究主题的确立有不少是问题导向,研究的持续性较弱。

对重点学者的进一步研究显示,虽然在该学术研究场域内确实形成了一个核心学者圈,且在15年的场域构造过程中该核心学者圈的稳定性较好,但一来这一核心圈覆盖的学者数量较少,二来其内部成员的合作关联度较低,学术共同体的建设还未完善,因而对全场域的带动作用较差。即使部分重点学者形成了自己的学术研究体系,但仅凭一个或几个重点学者的研究偏好,既不能对场域的构造产生影响,也不能引导其他研究者出现追随效应,由此其架构路径也往往难以引领整个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架构路径。

关于该研究场域主流研究方法的演进分析显示,无论在哪一个研究阶段,都有大量的政治传播研究成果的呈现状态是研究者依据自己的个人经历或学术积累、对研究主题进行的经验的介绍和讨论,而并未采用哪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方法。这一方面反映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学科体系的建设还不够完善,另一方面也体现了该研究场域的学者一直在积极尝试寻求开拓性的学术突破。

(三)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与外部资本的互动

本研究的第三个假设针对问题“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与场域外资本权力的互动情况如何”展开,认为场域外资本权力对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形成和构造具有一定影响,尤其是政治资本,直接影响了该研究场域的自主性,并引导了其结构化进程。

研究结果显示假设三得到了验证,表明在与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进行互动的场域外资本即政治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中,政治资本是对该学术研究场域的形成和构造影响最大的资本权力。

首先,执政理念和政策制度这两类政治资本的介入,直接影响了该研究场域。前者通过引导研究重心的调整和转移影响场域建设,后者则立足实践研究形成研究者的主动跟随使其成为政治政策的追随者,框定了场域内的核心研究主题,影响了学术研究的方法选择和目的确立,由此引导了其结构化的进程。

自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召开以来的十年正好是本文所研究中国政治传播学术史中的前两个阶段。这两个阶段社会发展较快,尤其是在第二个阶段,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等国际活动、赛事、展览不断,激发了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一段高潮。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梦”的指导思想,提出了“一带一路”的合作倡议,更提出了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想。执政理念的变化体现在政治传播研究上就是研究重心的调整和转移。在本文研究的第三个阶段,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核心话题从推进对内政治传播实践为主的新闻发布、危机公关研究,转向了有关推动对外政治传播话语权的讨论,从注重国家形象的塑造和传播途径的研究,转向了注重国家形象传播效果、公共外交传播效果等的研究。领导人执政理念的转变对政治传播研究方向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其次,在2003年至2017年间,与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直接相关的政策制度主要是一系列政府信息公开、新闻发布、新闻发言人制度,以及各类突发事件、危机事件应急预案。从2003年“非典”发生至今,“到2008年底,国务院新闻办、国务院各部门和31个省(区、市)政府三个层次的新闻发布制度已经完全建立起来。”⑥

从制度的关联性上说,新闻发布和新闻发言人制度的建设和落地在政策上得到了政府信息公开制度建设的支持和保障。2005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合下发《关于进一步推行政务公开的意见》, 将政府新闻发布制度的建设列为推动政务公开的一项重要内容;2008年5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正式实行,对政务信息公开工作做了进一步的明确规定;2005年国务院颁布《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新闻发布应急预案》;2006年国务院颁布《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200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颁布实施,突发事件应对机制的制度建设基本完成。

前文提到,学术研究场域内存在以“跟随”为主要表现形式的主动式惯习,尤其是以政治的实践研究或称应用研究为主要研究情境的学术场域,其研究者和研究成果对政治制度的跟随表现得尤为明显。根据本文的研究数据,在新闻发布制度开始铺展落地的第一个中国政治传播研究阶段,关于新闻发布和新闻发言人的研究是该研究场域内的阶段性核心研究主题。而到了各类突发事件应急预案已经出台后的第二个研究阶段,将突发事件和新闻发布制度相结合的研究数量增长迅速。由此,政策与制度对该学术研究场域的研究主题影响显著。

研究还发现,以基金支持为代表的社会资本对研究场域的期刊、机构、学者分布情况产生影响,通过影响其位置和引用率等要素形象,乃至影响其学术影响力的建设。这类资本在对场域内要素产生影响的同时也受到场域内原有权力配置的反影响,换言之,社会资本与场域内要素频繁互动,通过不断地协商妥协共同修正和稳定场域形态。

例如,在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668个样本中,有231项研究得到了各类基金的支持,占全部项目的三分之一以上,部分研究得到了一项以上的基金支持⑦,下表展示了具体的支持基金类别分布。基金支持结构以国家级基金为主,部委级基金和省(市)级基金支持项目数量接近,其他基金包含高校或地方的一些支持项目。

表7 CSSCI刊中国政治传播研究获基金支持情况

获得国家级基金支持的研究成果在得到同行关注的数据上表现较获得更低级别基金支持的项目更佳,获得基金支持的项目在被引数据上比未获基金支持的项目较好,获得过基金支持的研究者再次获得基金支持的情况较多等。可见基金支持这一社会资本会对研究成果的曝光率产生影响,从而影响该成果及其研究者在场域内的接受度,还会对学者的可利用资本多少产生影响,并进而影响学者在研究场域中的形象位置乃至学术影响力。

与此同时,在中国政治传播研究的学术场域中,存在一个群体,既具有研究者的身份,又具有场域外政治传播决策者或实践者的身份。如部分原政府部门发言人,或主流媒体负责人等。具体来说,这类研究者一方面比其他研究者更靠近政治传播实践中作用强大的政治权力场,能够更容易地获得相关的信息来作为研究的资料或资料来源;另一方面,对政治传播实践活动的熟悉能够帮助这一群体在学术研究中更好地理解政治传播活动主体的需求和想法。

但是,一个值得讨论的现象是,尽管这一群体握有多于其他研究者的政治资本,但其研究成果和研究路径却没有得到场域内其他研究者的跟随。如前文已经分析过的重点学者情况显示,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构造和发展变化,没有受到重点学者权力分布的明显影响;又如本条研究的结论,该研究场域却确实受到了场域外部分政治资本的强有力影响。

由此看来,无论是因为这些“政治资本拥有者”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进入学术研究场域的核心学者圈,而导致其研究路径无法带动全场域的研究路径,还是因为场域内核心学者圈的成员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获取到足够可以反过来影响政治权力场、或者说主动与政治权力互动的政治资本,而导致其研究路径不能阻止场域外政治资本对场域的影响,这都说明了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与场域外政治资本的互动存在频繁深入但错位脱节的部分。

此外,包括符号元素和新媒体技术等的文化资本亦对该学术研究场域产生作用,往往以“润物细无声”的姿态影响场域的结构建设,通过对整个学术研究场域而非具有针对性的研究个体产生环境影响而改造其内部结构和布局,通过内化吸收的方式缓慢而根本地参与场域的确立。

注释:

① 对同义词,或形如“国家形象传播”“中国国家形象”等的关键词词频,在本条内容中统一计入“国家形象”的词频统计,但在制图中为更好地体现不同关键词的区别,不做统一记录,对其他研究中心词(组)的处理亦同。

② 词汇共现是指一个关键词与其他关键词在样本中共同出现的情况。词汇对共现的次数越多,说明其内部关系越紧密,词汇对中各个词汇代表的主题关联度越大,也说明该词汇对代表的研究主题越接近研究场域的重点研究主题。对该分析方法的介绍详见第2章第3节“研究方法”第1条“内容分析法”。

③ 由于关键词数量较多,制图时剔除了词频为1的关键词,下同。

④ 舒小昀:《〈欧洲研究〉(2003-2007年)学术史分析》,《欧洲研究》,2010年第3期。

⑤ 根据前文的研究,中国政治传播研究场域的参与者以高校研究所的在职教师为主,在开展学术研究的过程中既没有过多的个人经济利益如财富、收入的牵扯,也不会涉及到商业角度的市场份额争夺,因此本文认为,经济资本(货币与财产)与该场域的互动不明显。

⑥ 侯迎忠:《政府新闻发布效果评估要素初探》,《新闻与传播研究》, 2010年第4期。

⑦ 基金支持在学术研究场域应当被认定为社会资本,即研究者或课题组获得科研项目课题及基金支持的能力反映出其社会资本情况,与经济资本的概念意义差别较大不宜混淆。

(作者周庆安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副教授;朱昱炫系浙江省委宣传部干部)

猜你喜欢
词频场域期刊
基于“自主入园”的沉浸式场域教研
幼儿100(2023年36期)2023-10-23 11:41:34
期刊更名启事
期刊简介
民主论辩场域中的法律修辞应用与反思
法律方法(2022年1期)2022-07-21 09:20:10
基于词频分析法的社区公园归属感营建要素研究
园林科技(2021年3期)2022-01-19 03:17:48
期刊问答
中国武术发展需要多维舆论场域
武术研究(2019年12期)2019-04-20 12:22:48
组织场域研究脉络梳理与未来展望
词频,一部隐秘的历史
云存储中支持词频和用户喜好的密文模糊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