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出版编辑思维转型:从编辑走向产品经理

2019-03-01 01:55付小艳
中国出版 2019年4期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客户

□文│王 建 付小艳

《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中对数字出版做了相关的界定:“数字出版是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内容编辑加工,并通过网络传播数字内容产品的一种新型出版方式,其主要特征为内容生产数字化、管理过程数字化、产品形态数字化和传播渠道网络化。”[1]

近年来,数字出版保持了快速发展的态势,呈现增长迅猛、潜力突出等特点,它对于出版产业链的结构调整、转型升级和融合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2016-2017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显示,2016年数字出版产业整体收入5720.85亿元,比2015年增长29.9%,截至2016年底,我国数字出版产业累积用户规模达16.73亿人(家/个)。[2]根据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调查的数据显示,2017年数字出版实现营业收入7071.9亿元,增长23.6%。[3]同时,国家对数字出版的大力扶持也是行业发展的重要动力,《新闻出版业数字出版“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提出要“全面完成传统新闻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加强数字出版人才队伍建设”等重点任务。在“数字出版”的浪潮中,已有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数字出版编辑的转型之路进行探讨,比如从数字化能力、编辑技术、媒介素养等角度。本文基于数字出版转型升级和编辑工作的现实需求,就数字出版编辑的思维转型进行探索和提出建议。

一、编辑面临的挑战与定位转换

当今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给传统新闻出版业带来了巨大冲击,业务流程、产品形态、传播形式和服务模式都面临重构的变化。当传统新闻出版业面向数字化转型升级,其资金、技术、设备等硬件条件相对容易解决,但相关人才问题的解决却并非一日之功。要实现传统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人力是核心要素之一,人才资源是第一资源。

目前传统出版业中多以纸质出版物的内容策划、编辑加工和营销人才聚集为主,而网络化、媒体化和数字化程度较低,难以适应数字出版的新型发展需求。因此,解决人才问题已成为推动传统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迫切需要。

而面对数字出版,编辑工作者应清晰地认识新形势带来的挑战与转变。首先,要从传统的审读编辑转向深度加工与研发人员,从文字编辑的单维度走向多维度空间。数字化时代的编辑不再只聚焦于内容处理,而是要兼顾需求分析、产品定位、原型设计、产品发布、更新迭代、产品运维等各个环节。其次,编辑不能只做指令的执行者,而是要从“内容编辑者”走向“产品创造者”,要参与更多的设计,融入更多的思考,保持对内容的创新与再生,实现内容的价值变现。所以,数字出版编辑已兼容多重角色于一体,如设计者、创意者、管理者和运营者等。

总之,数字时代的到来,出版行业的众多环节已被重新定义,编辑工作者要积极应变,转换角色定位,甚至对许多事物的理解也要换个角度,如果还沿用原来的思维方式,将难以在出版行业数字化浪潮中抓住机遇,占得先机。

二、数字出版编辑“六大思维”模式

技术手段的变革和出版环境的变化,使得数字出版编辑的作用更加凸显和重要。如上文所述,数字出版编辑已面临诸多挑战,其角色定位也发生了转变。那么,编辑人员应如何进行新的定位?转型的出路在哪里?笔者认为,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在于思维模式的转变。数字出版带来的不仅是业务知识和技术手段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对思维观念的转换。英格尔斯认为,在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处于不同时点的现代化应有其不同的现代性特征和样态。[4]这正如当下的数字出版工作面临的形势,如果思维模式不转换,将无法适应时代变化,即使掌握专业的知识与技能也难以得到有效运用。因此,本文通过探讨数字出版编辑需要进行的六大思维转型,如图1 所示,以期对编辑的职业成长提供策略选择。

图1 数字出版编辑六大思维转型

1.系统思维

传统出版业务主要包括选题、策划、组稿、审核、校对、发行等环节,而数字出版编辑工作更体现为系统性与整体性,需要编辑具备交叉的、互联的、多维的系统思维方式。

从内容而言,浩瀚的知识体系也并非点状或线性结构,而是网状结构,而用户需求却往往是线性结构。因此,当庞大的知识体系遇到互联网技术时,需要编辑人员在网状的、系统的知识结构中,根据客户需求为客户构建出一个线性结构,将知识分割成块状进行呈现。以慕课(MOOC)平台的课程时代(Coursera)为例,其课程主要分为两类,一是独立课程,每个课程之间相互独立,最后构成一个完整的学习体系。二是专项课程,是从基础到应用的综合课程,包含多个子课程。其中专项课程采用订阅模式,需要用户每月支付一定数额的费用,这可以理解为类似于私播课(SPOC)模式,而SPOC对于MOOC来说,就如同在网状的结构中切出了一个切面以面向某一领域,更具有针对性,更贴合用户个性化需求。

2.数字思维

正如前文提到数字出版的特征表现为内容生产数字化、管理过程数字化、产品形态数字化,“数字化”是数字出版极为鲜明的标志。数字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为编辑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和途径。数字出版强调产品从设计端将内容资源、用户需求、市场规模、产品发布与维护等数据连通在一起,将这些数据经过数字化处理及分析以后将会形成“大数据”,这对出版机构来说又是非常宝贵的资源。

数字出版使内容发布变得简易快捷,众多数字出版主体也日益增多,比如当当、京东、亚马逊、腾讯等都已在数字出版领域进行探索,并有良好的市场效应。根据亚马逊中国发布的《亚马逊中国2018全民阅读报告》显示,纸书电子书一起读是阅读的主流,55%的受访者在过去一年同时阅读纸质书和电子书,七成受访者表示在开始阅读电子书后,有效增加了其阅读总量,另外,Kindle已连续3年超越手机及其他阅读设备成为受访者最喜欢的电子书阅读设备。[5]电子阅读的普及率一直呈上升趋势。同时,数字出版的板块也更加精细化,可分为电子书、数字报纸、数字书店、数字音乐、网络动漫、在线教育、移动出版等。比如新华e店,由新华传媒打造的数字书店,就是为了适应读者阅读习惯的改变,为读者提供数字图书的下载服务,为方便读者阅读和交流,还打造了阅读互动社区。

因此,在“互联网+”时代,数字化生产和出版已成为出版业的发展潮流,编辑人员更需给自己配备一个数字化的“大脑”,关注数字出版动态,掌握数字技术知识,运用数字化手段处理内容和获取各类信息,培养数字出版能力。

3.产品思维

产品对于提升数字出版机构的竞争力至关重要。可见,编辑需具备依托互联网的产品思维或是互联网思维的产品观。“产品经理”一词近年来频频见诸于编辑出版领域。产品经理引入编辑出版领域中,是融合发展的产物,也是内在运作机理的必然要求。[6]那么,作为传统出版编辑,应如何走向产品经理?

首先,要有清晰的产品理念,明确产品定位和目标市场。研发产品的起点在于了解用户,发现需求才能满足需求,产品定位应兼顾“大众”与“小众”用户市场。在设计产品时,应依据出版长尾效应,制定长远目标,既满足大众需求,使产品具备模块化稳定性与延续性特征,还要瞄准特有群体,突出产品个性化和冲击力,使自己的产品能区别于同类模式的产品,将主线产品与附线产品“双线”运行,实现产品的多元化布局。

(四)王罕岭仍居住着为王氏守山的后裔。外湾村民俞金洋说:“我们祖上到王罕岭守山至今已有十多代,听老一辈讲,最早为观(新金庭观)下王家(华堂村王氏)望山的是小将曹氏人,后来是坑西吕姓人,接着是我们俞家。过去,这里的山、地、田都是观下王家的,土改时政府把土地和山林分给了我们。”

其次,要注重产品的创新和品牌效应。打造产品要将选题策划、内容创新和使用场景相结合,将选题的源头与客户使用的终端连接。但是,在同一选题下,要想产品脱颖而出,获得客户青睐,必然要对内容进行创新,全盘考虑包括创意、设计、版式、功能、营销等诸多方面的要素,加强内容深度,创造品牌价值。以中华书局“云国学”在线教育平台为例,该平台创新采用“微课+MOOC+SPOC”设计理念,根据国学自身体系和中小学国学教育实际,研发了一套完整的国学课程体系,涵盖了宏观解读、中华文化、传统教育、教学应用等板块。在整个研发过程中,编辑人员要依据受众群体,确定教学目标,进行教学设计,对课程内容进行加工制作,并对主体内容配置相关的视频、音频、图片、文本素材和习题测验等,增强了内容的实用性与趣味性,且丰富了产品形态,获得了用户的肯定和认同。

4.闭环思维

闭环思维在数字出版领域也体现突出,它要求编辑工作者思考事物要讲究方式方法,要有较强的逻辑体系,从思考事物的起点到终点要形成一个逻辑闭环反馈模式。从开环到闭环结构,坚持以内容为主体,适应客户应用场景,紧密关注客户的需求与反馈,构建与客户持久而有效的链接。

网络化与数字化新技术的加快应用促使出版行业对产品与服务也不断创新,实行纸质出版与电子出版同步发行,从专业出版领域向知识服务方向发展,探索从开环走向闭环的服务模式。比如中华书局“云国学”在线教育平台就是数字出版在教育领域的应用探索,“云国学”以客户需求为导向,以数字产品为出发点,以优质的国学教育资源为核心,以技术平台为支撑,为客户提供多端学习场景,包括PC端、APP和微信端,并通过录播、直播、在线答疑等多种学习形式,力求构建一个完整的在线教育学习闭环,让用户在“学习环”中拥有独特的学习体验,如图2所示。同时,编辑人员与用户持续互动,在讨论答疑模式中,使产品内容不断打磨,更加精准化。

图2 云国学在线教育平台闭环学习结构图

5.迭代思维

数字出版是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它从一次性的“时间点性”服务转化到不断迭代的“时间段性”服务,从内容优化的周期与成本来看,已与传统出版有很大区别。传统图书一旦发行,便无法轻易更改内容,至少要等到重印时才能更改,但数字出版不同,它具有渠道扁平化的显著特征,实现了内容发布者与使用者之间近距离“接触”,使用者可以在网络平台进行实时反馈与评价,发布者可即时接收信息并且能同步更新,真正具有移动化、快速化的优势。“快是迭代的必然要求,重复不过是迭代的表现形式,迭代的真正内涵是升华,是积累,是总结,是从量变到质变再到量变的过程,每一次迭代是站在新的起点上的再开始”。[7]

数字出版需要编辑工作者具备迭代的思维,能从“小处着眼,进行微创新”,要随时关注“客户的反馈”,做好维护,通过内容的发布、反馈、再发布、再反馈等环节,进行产品迭代,建立内容创造的生态圈。“无论是企业还是产品,只有找到用户的痛点,满足用户的普遍需求并为其创造价值,才能被用户认可”。[8]事实上,这是对编辑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能够充分运用“用户生产内容机制”,让用户生产内容,利用反馈信息,匹配供需关系,并形成快速迭代、持续优化的模式。

6.服务思维

传统出版思维的变化,其根本在于从“产品”向“服务”的转变。服务思维也就是客户价值思维,以客户为导向,树立从“内容出版”到“内容服务”的理念,将“出版”与“服务”紧密相连。出版意味着内容的发布,而服务则要求所发布的内容能给客户或读者产生实实在在的“价值”,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对于数字出版业而言,优质的内容是其核心竞争力,而带有服务体系的优质内容却相对成为了更宝贵的资源。因此,编辑工作者不仅关注客户需求,还要思考“我的产品到底要给客户带来什么样的价值?”。可见,编辑工作者面临的问题是要发掘客户需求,以更优质的内容服务于客户,才能有效增强客户黏度。

从某种意义上说,出版物的“产品属性”要增加,“作品属性”要下降,这一说法或许会有不同的声音,但对于绝大多数侧重“在线教育属性”的数字出版来说,的确如此。对于同一内容的不同开发,尤其是带有服务的开发,是“教育思维”不同于“传统出版思维”的一个重要特征。教育出版数字化不仅要开发出数字化的内容产品,更重要的要开发出配套的增值服务,要超越“物”的概念,实现教、学、管、研的全面服务体系。“数字技术的发展带来了内容与媒体的分离。作为内容产业的出版产业可以以内容为中心,利用数字技术对其进行多元开发,延伸出版产业链,积极应对数字化出版潮流,促进出版社转型。内容可以通过不同的载体来实现它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即出版社可以和其他媒体合作,实现内容资源效益的最大化。”[9]

三、结语

随着数字出版领域的深入发展,传统出版在内容、平台、渠道、管理等方面必须拥抱数字出版,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融合发展已成为创新发展之路。对于编辑工作者来说,也要根据时代需求逐步转型。数字出版编辑已从一维度的文字空间,走向了文字、图像、声音、行为等多维度的产品空间。与此同时,数字,让内容发布者与使用者的亲密接触成为可行,因此就必然要求数字出版编辑进行新思考和新定位,思维的转型便显得尤为重要。总之,数字出版编辑需融合思维转型,通过系统的设计、数据的处理、闭环的结构、迭代的模式,打造优质的产品,为客户提供有价值的服务,这是对数字出版编辑的综合要求,也是数字出版编辑实现转型的路径选择。

注释:

[1]梁春芳.构建数字出版人才培养模式推动数字出版跨越式发展[J].中国出版,2010(21)

[2]2016-2017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EB/OL].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CP4S8JIL0525DC8M.html

[3]2017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综述[EB/OL].http://www.chuban.cc/yw/201807/t20180730_179157.html

[4][英]阿历克斯·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18

[5]“亚马逊中国2018全民阅读报告”解析阅读趋势[N].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04-20(7)

[6]傅伟中.从图书编辑到产品经理——从畅销书看融合发展背景下编辑思维的转换[J].中国编辑,2017(9)

[7]李光斗.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迭代思维[J].福建质量管理,2014(8)

[8]徐锐,张青.视频自媒体的内容编辑与运营模式探析[J].中国电视,2016(7)

[9]蒋丽平,梁春芳.优质内容是媒介融合时代出版产业的核心竞争力[J].中国编辑,20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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