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言

2019-02-19 05:22:33
思想战线 2019年1期
关键词:人类学家人类学当代艺术

艺术人类学是一门外来的学科,具有一套跨文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理论,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们所看到的是,要理解这一学科,不仅要跨空间、跨地域去理解,还需要跨时间、跨时代去理解。这次栏目的两篇文章,可以带领我们去领略和理解艺术人类学的这一特性。

第一篇文章《人类学与跨文化艺术比较:访范·丹姆教授》,是笔者对范·丹姆教授的访谈,这一访谈文章很长,有2万多字,虽然是访谈,但内容涉及西方艺术人类学的发展历程、发展状况,以及范·丹姆教授走向艺术人类学研究之路的过程。范·丹姆教授从小热爱绘画和音乐,后来又喜欢考古学,这导致他后来选择了研究民族艺术,也就是艺术人类学之路。

在此篇访谈中,笔者感兴趣的是,范·丹姆教授所谈的西方人类学家也开始关注当代艺术这一话题。这是西方艺术人类学的一个重要转向,即从研究小型社会的原始艺术到研究文明社会的当代艺术,从研究遥远“他者”的异域艺术家,到研究与人类学家一样“我者”的精英艺术家。这里面不仅涉及研究场域的变化,还要涉及研究方法和角度的变化,甚至是理论的重构。在研究原始艺术的人类学家著作里,原始艺术家是沉默者。但在当代艺术的研究中,当代艺术家和人类学家一样,是具有话语权的精英,他不是被动的担任“被研究者”,反过来他也要成为“研究者”。也因此,现在的一些当代艺术家开始成为人类学家的合作者,甚至本身成为了准人类学家。范·丹姆教授在访谈中说道: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至少在荷兰,在提到当代艺术时,一个标准的说法是“艺术家玩这个或那个”。现在的说法变成了“艺术家调查这个或那个”。因此,今天的艺术家通常被视为以参与调查的形式创作,比如通过艺术项目来调查自己社会中的某些方面。也就是说,许多的艺术家开始向人类学家一样,用田野里收集的资料来做创作。

第二篇文章是由挪威奥斯陆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阿恩特·施耐德著、刘翔宇翻译的《抉择:世界本体论与当代艺术、人类学的对话》 。文章提出了“全球的非欧洲式重构”的观点,并认为,“未来正变得越来越模糊,因为未来不再由唯一的历史观来预想”。而且,“全球化的霸权作为一种世界现象”已经被打破,全球化不能替代现代性和后现代性。他看到全球化的反面就是多元化和地方化。在这个充满差异需要相互了解和理解的世界里,人类学也许是贡献最大的一个学科,其标志性研究方法——田野调查常常需要人类学家长久地深入田野,通过田野把这些差异性的文化“翻译”出来。在这里,西方人类学家将格尔兹的“解释”向前推进一步,变成了“翻译”这个词语。阿恩特·施耐德在文章中说道:“翻译主体通过翻译似乎照了一面镜子,并最终认出了自己。”这个“翻译”的过程,从某种程度来讲就是不同文化相互学习并理解的过程,这里废除了西方中心主义的思想,有点类似费孝通先生“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箴言。

以上两篇文章的研究视角,虽有不同,但都是在围绕着艺术人类学,讨论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以及在文化的交流及艺术交换流通中所产生的各种复杂的新的价值体系等问题。从而也提出了一些新的研究方法和看待艺术的新角度,希望能给读者们带来一些新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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