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乃
羌族历史悠久,民族文化源远流长。在医药方面同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在疾病的认识、预防和治疗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新中国成立后,加大了对羌医的研究力度并取得了可喜的科研成果。如羌族学者陈宝生1982年在云南西双版纳召开的“中国民族医药学术会议”上发表的《羌医羌药》一文受到与会专家好评。羌族学者烨星(署名)发表的《羌族治病方法见闻》较详细地介绍了羌医常用治病方法和特点,受到有关方面关注。陈宝生献出的羌药避孕秘方、致癌秘方被国内医学界欢迎和采用,并被收入《中国民族民间秘方大全》一书。羌族学者蔚明高总结演练的羌族气功先后在《中国气功》杂志、气功研讨会、《羌族历史文化集》等发表,并被生活科学院、中华养生功等广泛采纳和宣传。[1]近年来,在羌医药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已初步完成羌医药发展简史、羌医特色疗法、羌医基本理论、羌医外治法、羌族药物学、羌医石病学、羌药炮制技术、羌医药验方精要、羌医药养生保健技术等基础理论的收集整理工作。还出版了《羌族医药》《羌族民族药用资源学的调查研究》《羌族民间单验方和外治法》《羌族民间医药收集整理》《中国少数民族医药大系(羌医药卷)》等书。2005年,第一本学术专著《羌族医药》的出版,标志着羌医作为系统的民族医药进入历史舞台。
古代的“医”写作“毉”,以巫为医,所谓“医源于巫”,“医”引申为“治疗”和“医术”。羌族释比的“医术”主要融合于其神秘的巫术中,其作法诵经治病中往往也施行巫术。在古代社会“巫医”本身是一家,如《说文解字》曰:“巫彭作医”,又如《广雅·释诂》载:“医,巫也”,足以可见自古“巫医”源出于一家,不可分割。羌族释比是仪式的执行者、人与鬼神的沟通使者、民族精神的领袖,是民族文化的集大成者和传播者,是德高望重的宗教祭师和民间医师。著名医学史家罗伯特·玛格塔认为:“医学起源于巫术和宗教活动,原始社会的舞蹈形式,通常是其复杂仪式的一部分,超自然力量就产生其中。如果医学是人类对抗疾病的有意识的尝试,那么医学就是和人类自我意识本身的发展历史一样久远。……19世纪和20世纪的研究成果,以及古生物学和人类学的证据,也似乎表明了医学起源于巫术和巫医的实践经验。”[2]在现代社会中,羌族释比的“医术”主要通过仪式治疗实现,但仪式治疗过程往往使用羌医的民族药物和医药知识,具有双层性。
释比医治疾病的主要形式是将药物与仪式相结合而进行,其仪式治疗方法、医治手段和医疗效果,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在释比经典中,有大量的病邪毒魔的叙述,表明释比有一定的药理知识、经验、观念。”[3]古羌医还有着巫医一体的行为。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释比积累了丰富的治病经验,又熟悉民间医术,为病人诵经作法治病时,往往采用传统医术和草药,以此达到除去疾病的作用。羌族释比仪式治疗,有的通过除掉抽象的鬼怪邪魔间接地治病,有的直接运用“医术”进行治病。释比的“医术”主要融合于其神秘的巫术中,在仪式治疗中使用民族医药为病人医治,其中释比“纯治病”较为典型的“医术”主要有踩铁铧或舔铧口、绕火链或挂铁链、坐红锅、蒸病人、打油火等,治疗手段独特,功效奇特,密不外传。
从古至今,羌医为羌族的繁衍生息和生存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羌医药具有巫医一体的宗教色彩,羌族世代传承的“释比”既是巫师又是羌医师。在治病时,释比将医、药、护、预防等技能融为一身,相当于履行了全科医生之责。[4]羌族医药是中华民族医学的瑰宝,羌族人民在长期与疾病作斗争过程中积累了很多特色疗法和疗效独特的药材。羌医长久以来多靠释比师徒口授心传,释比对羌医的传承有着十分重要的贡献,释比是释比文化和羌医文化的重要传承人,释比文化与羌医文化共生共存,是羌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医学的文化建构论者看来,疾病不仅仅是一种单靠生化医学来解决的客观存在物,病人也不再是生物医学模式下的机器和试管。疾病也是人们透过其特定文化背景来认识和体验的一种经历,它不仅仅是一种科学知识,同时也是一套文化价值体系,是文化与社会的建构产物。[5]美国医学人类学创始人哈佛大学凯博文教授对疾病(disease)和病患(illness)的区分以及“以病人为中心”(paient-centered )的诊疗手段,对于理解和研究“医术”有着较好的借鉴。凯博文指出,病痛是一种文化建构,作为一种心理——社会经验,这种建构包含复杂的心理与社会过程,这一过程反过来又会影响疾病,并在治疗疾病与病患的过程中发挥作用。[6]关于羌族对疾病的认知,程玲俐指出:古老羌民族民间早期有信仰巫师而不信医药的习性,一旦有人生病,先请“释比”跳神驱邪,打羊皮鼓“送鬼”,向神占卜问病,用羊毛、青稞、柏木、动物骨角等占卜工具,根据一定的手法,让其显示信息,然后向神灵问询患者病因并采取相应治疗措施,或以鸦片和熊胆之类作为“万能药”医疗。[1]这是羌族传统社会对疾病的认知和对疾病的治疗方式。
医学人类学是以人类学的理论视角和研究方法,对不同历史时期和地域人群的健康、保健、疾病治疗模式进行研究。[7]在羌族社会中,释比能占卜算命,驱鬼除邪,叫魂招魂,消灾祈福,治病救人,也主持生活中各种宗教仪式。释比还是医德高尚的医师,创造和传播着羌医文化。作为民间医生的“释比”具有一定的药理知识……“释比”还采用占卜问病、诵经驱邪、作法祛病等宗教形式对人们进行心理治疗,对病人的情绪进行安慰、鼓舞、转移,改变病人的感受、认识、情绪和行为,改善其身心状态,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1]在羌族宗教文化背景下,释比承担着民间医师的角色,使羌医文化包含了巫医文化色彩。释比是羌医文化的传承者,承担着祭祀仪式、医治疾病等社会职能。
在《羌族释比经典》中有不少有关羌族医药的知识,如《熏木香》《打醋坛》《毒和病》《驱散病》《驱除病》《根治流产》《止血》《烟熏》《祛病》《病痛》《蒸石气》《坐红锅》《药方》等。在羌族民间传说《阿巴补摩》中讲述了羌族医药神话故事:传说羌族神女姜顿梦见被一条龙缠身,不久便生下一个头上长角的男孩。男孩自称是“龙的后代”就被取名为“补摩”,后人为尊敬他就称之为“阿巴补摩”。凡间没有粮食吃,补摩就到了天上木巴那里要来了粮食种子,后来凡间百病流行,他又到天上找木巴寻求治病的药方。木巴说:“人不宜好,过去他们吃草、吃泥、吃虫都不生病。吃五谷反到生起病来。还是叫他们吃草、吃泥、吃虫吧!”于是,补摩回到人间,就把人们过去经常吃的草、泥、虫都找来,亲自煮来尝试,终于找到了治病的良药。补摩为人民找到了五谷,又发明医药为人们诊治百病,后来人们拥戴他为西方羌人首领。[1]这部神话故事说明,人间疾病猖獗之时,阿巴补摩亲自尝试,在与疾病长期斗争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药物知识,从植物、动物和矿物中找到治病的良药。同时,说明了羌族医药起源于羌族人民对疾病的认知与生活实践,在长期的仪式式治疗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医药知识和治疗方法,掌握了一定的医疗技能和医术,形成了一套羌医特色的医疗体系。
在人类的漫长历史中,疾病与健康一直伴随人类而存在。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人们对于疾病起因的解释各异,所采取的治疗手段也不相同。因此,对于疾病,医学人类学家往往视之为文化范畴而进行分析研究。[8]羌族人民知道疾病的病因、发病的原理、药物的作用,也不会影响他们从信仰的角度向释比求医,人们不执着于只用哪个治疗,而是最希望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选择仪式治疗,也会选择现代医疗,总之这个医治不好,选那个继续医治,这些医疗体系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互补性。现代社会中,羌族人民在生病时,一方面还求助于释比的医术,一方面选择到医院就诊。羌族认为,人生病是因灵魂而起,而灵魂则被鬼邪所缠扰,最终导致人的病痛或死亡,这是羌族对身体、生命、疾病和死亡的普遍认识。
中国传统医药是中华民族共同创造的文化瑰宝,羌医是中华传统医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现代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羌医仍长盛不衰的事实,再一次有力地证明了我们继承和挖掘羌族民间医术文化的准确性和必要性。“人们对疾病病因的解释以及对疾病的治疗往往会因文化的不同而异。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我们不应该就疾病论疾病,而应该把它放在人们所处的文化场景中加以分析和理解。”[9]因此,羌族释比踩铁铧、绕火链、坐红锅、打油火、烟熏木香等医疗技术,需要放到羌族文化中进行分析与研究。
释比唱诵经咒,或脚踩铁铧,或舌舔铧口,或手摸铧头,为患有肚痛、腹痛等疾病的进行治病。释比念诵《架锅踩铧之咒》曰:“用金用银做,用银做银有威严,用金做金有威严,用锡做锡有威严,用铜做铜有威严,用铁做铁有威严,用锅做锅有威严,用铧做铧有威严,用水做水有威严。”[10]释比一边诵咒,一边脱下鞋,抬起一只脚在烧得红红的铁铧上来回踩踏,释比面无惧色,神态自若,又抬起一只脚,赤脚反复踩烧灼的红铧头,即将脚掌踏于患者胀痛之处,患者随即感到腹部发烫,从而治愈病痛;再者,释比为病人诵咒,将铁铧放入火塘中烧红,用装有水的碗放置于红铧头上,释比诵经取出沸水给病人喝下,以此治愈病痛;或者释比边诵咒边用舌头舔烧红的铧口,并让病人喝下淬水,以让病人康复。
羌族自古就有用铧头治病的故事,如释比在《痳吉的故事》中唱道:“请来藏人的喇嘛,名叫度鲁巴布吁,痳吉骨头链接起来,铧头化水喷下去,痳吉骨头链接好,汉人道士走上前,铧头化水喷下去,痳吉骨头长出肉,痳吉肉上长皮肤,羌人释比走上前,铧头化水喷下去,痳吉开口说出话。”[11]其中讲述了阿巴补摩是凡间人,儿子取名叫痳吉,痳吉长大无踪迹,补摩女儿叫玉巴,补摩扎基是父母,女儿查清兄弟痳吉被鬼吃,补摩女儿与鬼王女儿结拜亲姊妹,取得其信任后,用白石砸死鬼王女儿,赶着鬼羊闯地府,将痳吉的尸骨装口袋全带回家。补摩请来汉家道士、藏家喇嘛和羌家释比,用铧头化水来喷的方法,救回了痳吉的性命。
释比踩铁铧与中医火疗法相同,是释比为人们治病疗伤的最常用医疗技术之一。火疗法充分利用了皮肤的生理特性,通过点燃覆盖在患处的药酒液将药力和热力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促进皮肤和患处对药物的吸收,促进血液与淋巴的循环,加强糖、脂肪和蛋白质代谢和体内废物的排泄,有利于组织间液的回流吸收,增强白细胞的吞噬能力,调节神经体液,增强机体的抗病能力。同时又能刺激皮肤的神经末梢感受器,通过神经系统形成新的反射,从而破坏原有的病理反射联系,达到调节免疫,治疗疾病的目的。[12]火疗是通过经络传导,激活人体脏腑经络功能,调整机体阴阳气血运行的治病方法。不同部位的火疗,其治疗范围和效果也不一样。
绕火链,是患者腹胀痛、肚子痛时,释比边念咒语边将烧红的铁链在脖子上缠绕后,又将火链在病人身上来回翻绕,驱除病人身上的病魔,以此治愈病人。释比念咒治病过程中,将火链绕在病人脖子而不被烫伤,所以人们坚信咒语有着神奇的力量,从而增强了战胜病魔的信心。坐红锅,就是取一只大铁锅烧红,然后由“释比”作法,赤足踩过红锅,再马上用烫足轻踩患者的胀腹或由作法的“释比”牵手患者一同踩过红锅。而这不是作法,而是用药,即用火筒柴皮和毒药猫草。前者是将少许火筒柴皮,用水煎服;后者是取毒药猫草五或七片(单数)用水煎服。这类“释比”所供的医方,在诊治病患时,往往还要有一些经咒、焚香、通白之类的“手续”交接,否则影响疗效……可见“释比”的大量药方,尽管是用药,且据称疗效很好,但还是有一定神秘的内容。[13]释比念诵《坐红锅》曰:“相合吉日在今天,因何选择坐红锅,因为什么坐红锅,释比今夜在主家,来坐红锅做法事……今夜释比坐红锅,恭请您来佑助我,释比今夜踩红锅,恭请您来佑助我,青稞籽和猪油饼,交给你来做交换。”[11]坐红锅就是将铁锅在火塘的三脚架上烧红,释比念咒赤脚在烧红的铁锅上踩踏,又作下蹲动作后,跳到另一张板凳上。然后扶着病人踏红锅,病人不但不会被烫伤,而且可治愈病痛。
释比绕铁链是间接熏灼体表穴位的一种治疗方法,它借助咒语的“法力”,以烧红的铁链吓退邪魔,从而治愈病人,具有心理治疗功能。仪式治疗中都运用了白酒,中医认为“白酒温通经脉,发散风寒,兼以火疗之法,强药物温热之性,速达病所,使之邪祛、风湿除,阳气得运,经络得通”。酒具有散寒滞、通经络、行血脉、温脾胃的功效。羌族的药酒“七七活络灵”还获得国家发明专利。
释比打油火主要用于三种情况,一种是为主家的牲畜驱除邪崇,释比诵咒,将邪魔邪怪撵出,把圈舍清洁干净,使牲畜得到平安;二种是家中死了人,出殡之后,释比为主家作法诵经,用铁渣、白石、油火撵出邪气邪恶,以保证主家清洁,不再受邪气干扰;三种是家中有人患重病,且久治不愈,释比行打油火法事,诵咒驱除病魔。将清油倒入锅内,放于火塘上烧沸,随后把滚烫的油盛入碗中,点燃备好的火把,释比口含滚烫的油向火把喷去,突然火焰阵阵升腾。释比口诵《打油火》曰:“水和油驱邪怪,身染之邪全驱除,释比把邪全拨掉……叫你快些离开去,一步一步要走远,邪鬼邪怪全出去,邪恶之气全驱赶。”[11]释比念咒手执火把在病人的头顶上前后左右挥舞,以驱除病魔脱体,从而治愈病人。
火的发现和使用跟人类结下了不解之缘,火的掌握既可使人类躲避猛兽的侵袭,可以熟食,又可抵御严寒酷冬的恶劣气候,还可将树木等用火燃着后灸于患处,祛除寒邪,解除痛苦。火带给人们光明与温暖,让人们心生敬畏与心存感激,产生对火的崇拜,释比的医疗技术多与火崇拜有关。释比念诵咒语后,口含滚烫的清油,手持点燃的火把对准病人喷火,以吓走病魔,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其实仪式治疗中用到羌族药物外,还用到火疗。
释比的熏香疗法,烟熏木香树可用于防止相关疾病的扩散和蔓延的作用。木香树的枝叶通过燃烧后被羌族用于芳香避秽、杀菌消毒、净化空气、预防和治疗疾病。羌族人民将其广泛用于祭祀活动、丧葬仪式避秽、食物烟熏保存、家居除晦辟邪等,例如:羌族的祭山会中,会首在祭祀塔前“煨桑”祭天,随后人们也将随身携带的松柏枝抛进煨桑炉里,或在冒烟的柴堆上撒些五谷杂粮、白酒等,以示酬神还愿,祈求吉祥;“释比”在作法时常手持点燃的松枝;羌族的丧葬仪式中的熏烟,常常以香树枝点燃,在停尸间周围烟熏,达到芳香避秽,祛病菌和净化空气的目的;羌族常采用香树枝点燃烟熏肉制品,达到防腐作用;特别是羌族医学中流传下来的烟熏疗法,即采用香树枝点燃后,在病人四周挥动后,再配合心理暗示,达到使病人在心情愉悦的状态下接受治疗,身体很快康复。综上,在羌族文化中,木香树具有芳香的气味,以香味的馥郁芬芳,给予人感官的愉悦享受,缓解各类心理疾病,有效提高身体的素质;同时通过燃烧释放的芳香成分达到杀菌消毒、净化空气的作用。[14]释比的熏木香是中医的一种烟熏疗法。
羌族“烟熏疗法”就是人们在长期同大自然和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经过反复实践而逐渐形成的民间用以治疗疾病行之有效的,又具有民族特色的医疗技术。利用药物加热后产生的烟雾熏疼痛处,从而达到止痛目的,其操作简单、成本低廉、疗效显著,在民间流传应用至今。
中国传统医药是中华民族共同创造的文化瑰宝,羌医是中华传统医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羌医学属于广义上中医学的范畴、属于祖国医学大花园中的一片奇珍异术。“中、羌医药在许多方面相互融合、相似,例如在人体结构、病因病机、药物使用等方面就有许多相通之处。羌医药与《神农本草经》关系密切,羌医药与中医药同源。”[15]羌医是中医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中医有“四诊八纲、四气五味、脉象经络”的诊法,羌医有“看诊、问诊、听诊、闻诊、脉诊、摸诊”六诊法、“辩证”施医和“望、闻、问、切”等诊断方式。又如中医有“阴阳学说、五行学说、精气学说”,羌医有“经络学说、石病学说、四相学说”同样对应人体的某一部位。再如中医讲究“阴阳平衡”,羌医讲求“黑白平衡”,都是说人只有达到某种平衡,才是身体健康的状态。羌医文化是羌族历史长河中不断创造和发展起来的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文化,而且与释比文化有较强关联,巫医合流、巫医一体是羌医文化的特征。释比医术是羌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传承和发展羌医药,弘扬羌医药文化,促进羌医药产业发展。保护和传承羌医特色疗法,为羌医药事业发展搭建平台,在收集、整理、发掘、研究、传承的基础上,培养羌医药人才,推动羌族医药产业的创新发展。发挥羌族医药的特色优势,大力推广羌族医药适宜技术,满足羌族地区日益增长的医药需求,促进羌族医药事业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