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企业营业收入与研发支出分析及启示

唐家龙，张兴国

(天津工业大学 天津300387)

上市企业是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石，也是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力量。近年来，推动企业上市发展日益成为各省市的重要工作。关注上市公司的成长和创新的现状与趋势，促进我国形成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有利于平衡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比例关系，防范金融风险，促进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

1 上市企业总量及省市分布差异

本文对截止2017年4月底公布有关数据的深沪两市3467家上市企业进行分析，其中主板1848家，创业板709家，中小板903家。2007年以来，上市企业增长最快的年份是2010年和2017年，分别增加247家和434家。

1.1 上市企业数量分布

广东省上市企业数量最多，达到570家，其次是浙江、江苏、北京、上海、山东，占全国比重分别为16.44%、11.94%、10.96%、8.88%、7.90%、5.57%。天津上市企业49家，位列全国第16位，紧随新疆(52家)之后，占全国比重为1.41%，低于天津GDP占全国GDP的比重(2.25%)。

1.2 上市企业数量增长情况

如表1所示，2012—2017年，全国股市企业数量从2451家增加到3467家，其中数量增长超过100家的省市是广东、浙江、江苏，超过30家的是北京和上海，山东增加了46家，排名第6，福建以 44家紧随其后，湖南增长31家。天津市增长12家，上市企业数量占全国比重较2012年下滑0.1%。

表1 2012、2017年各省市上市企业数量分布变动Tab.1 Tabulation of the provincial number and proportion of listed enterprises in 2012 and 2017

2 上市企业营业收入及省市差异

2.1 营业收入概况

根据证监会数据，2017年，沪深上市企业实现营业收入39.10万亿元，同比增长18.80%，增速加快10.12个百分点，营业收入与2017年全国GDP的比值达到47%；实现净利润3.36万亿元，同比增长19.10%，增速上升11.65个百分点，净利润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为8.56%。2012年营业收入为25.57万亿元，与同期52.04万亿的GDP的比值为49%；净利润为2.09万亿元，占营业收入比重为8.17%。

如果考虑过去5年，上市企业数量增加1000家左右，但上市企业的营业收入与GDP比值仅增加了2%，而净利润占营业收入比重下降了0.39个百分点。这意味着2008年金融危机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企业“三去一降一补”的实施，直接影响了上市企业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增长。

2.2 企业平均的营业收入

剔除企业数量因素的影响，从企业平均的营业收入增长情况可以更清晰地看出这种变化。从2008年金融危机前后开始观察，发现2009年出现了企业年均营业收入与2008年基本持平，随后一直到2013年都保持较好增长态势，但2015年企业平均的营业收入下滑，到2017年出现企业年均营业收入的回升，恢复并超过2014年水平，达到约112亿元人民币。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中的营业收入均为现价营业收入，如果考虑到过去几年价格指数变化，会发现企业平均营业收入水平可能出现负增长情况。

必须注意，2017年企业平均营业收入112亿存在“被平均”现象。营业收入最低的企业只有1121万元，最高的3家中国石化、中国石油、中国建筑的营业收入分别达到了2.36万亿、2.02万亿、1.05万亿，其余超过1000亿的有49家。剔除这52家企业后的企业平均营业收入下降到54亿人民币。

2.3 分省市的营业收入分布

从2017年上市企业营业收入排名(图1)来看，北京虽然上市企业数量只有308家，但营业收入超过广东，达到14.68万亿，广东为5.10万亿，紧随其后是上海(4.17万亿)、浙江(1.89万亿)、江苏(1.79万亿)、山东(1.57万亿)，占全国比重分别达到37.70%、13.10%、10.70%、4.84%、4.59%、4.02%。天津上市企业营业收入总量达到6502亿元，列全国第12位，占全国比重达到1.67%，高于天津GDP在全国的排位(20名)，但仍然低于天津GDP占全国比重的2.25%左右。

2.4 省市企业平均的营业收入比较

前文关于营业收入与企业数量的描述说明，北京企业的平均营业收入水平较高，这和北京拥有较多的中央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总部有着密切关系。数据显示，2017年北京企业平均的营业收入476亿元，其次是上海152亿元，天津132亿元，河北120亿元，江西117亿元，内蒙109亿元。企业数量排名靠前的广东、浙江、江苏的企业平均营业收入分别列在第10、26、24位，平均收入分别为89.5亿元、45.6亿元、47.1亿元。进一步分析发现，广东570家企业中，有390家属于中小板和创业板企业，浙江有218家，江苏有198家。

图1 2012和2017年部分省市上市企业营业收入柱状图Fig.1 Histogram of provincial specific operating revenue of listed enterprises in 2012 and 2017

3 上市企业研发支出及省市差异

2006年，国家发布科技中长期规划，提出了建设创新型国家的目标，随后实施了鼓励研发的政策。之后，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在年报中公布研发经费开支情况。实证研究也表明，国家的税收激励政策促进了企业研发支出[1]。但必须注意，部分有研发活动的企业可能未核算公布研发数据，因此上市企业公开数据可能低估实际研发支出。尤其是2007年和2008年公布研发支出的企业极少，因此主要分析2009年以来数据。

3.1 研发意识与强度变化

如表2所示，就公布研发经费支出企业数量来看，从2009年的686家逐渐跃升，到2017年时已经达到2946家，占到沪深上市企业数量的85.1%。企业总研发支出从443.9亿元上升到2017年的5765亿元，2010年之后的研发支出基本保持2年跨越1个千亿的水平，2017年比2016年则直接增加了1450亿。不仅如此，企业平均的研发强度也有了大幅提升，从2009年的0.37%上升到2013年接近1%，到2017年则达到1.48%的水平。

表2 2009—2017年上市企业研发支出水平及强度率Tab.2 R&D expenditure level and intensity of listed enterprises from 2009 to 2017

从全国R&D支出来看，2009年全国R&D支出5802.1亿元，到2012年达到1.03万亿元，2017年达到1.75万亿元。上市企业占全国R&D支出比重分别为7.64%、20.96%、32.94%。可见上市企业在创新型国家建设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创新投入占全社会R&D支出比重越来越高。

3.2 研发经费支出的省市差异

如图2所示，2017年，上市企业研发支出最大的省份是北京市，其次是广东、上海、浙江、江苏、山东，研发支出依次为1523、1074、502、463、400和335亿元，占当年上市公司研发支出比重分别为26.4%、18.6%、8.7%、8.0%、6.9%、5.8%。天津上市企业研发支出48亿，企业平均支出1亿左右，占全国上市企业研发支出的0.8%。

4 天津市上市企业综合分析

截止2018年5月天津A股上市企业共50家。天津最早登陆A股市场的企业是1993年上市的南开戈德(现名广宇发展)、天津磁卡、望春花(现名中源协和)等企业。随后天津劝业场、创业环保、天津港、泰达股份等开始上市，2000年前共上市企业15家，2000—2010年上市企业20家，2011至2018年5月，新增上市15家，平均每年仅3～4家，有的年份只有1家。相对于广东、江浙、湖南等近年上市数量较多的省份，天津企业在资本市场的发展比较缓慢。

图2 2012—2017年各省市上市企业研发支出增长Fig.2 Provincial specific growth trend of the R&D expenditure of listed enterprises from 2012 to 2017

4.1 地理和行业分布

由于数量少，企业地理和行业分布分散，滨海新区28家，西青区6家，北辰区5家，和平区4家，南开区3家，武清区2家，河西和津南各1家。从行业看，从多到少依次为医药生物行业8家，机械设备7家，电子信息产业(服务、设备、产品)合计7家，房地产6家，公用事业4家(包括津膜科技、创业环保等环保类企业)，交运设备、交通运输、商业贸易、采掘业各3家，农业、化工化学、建筑材料、食品材料和综合类各有1家，在金融服务、国防军工(2018年7月12日上市打破空白)、家用电器、有色金属、纺织服装、轻工制造、黑色金属、餐饮旅游领域处于空白，没有上市企业。

4.2 研发支出对全市的贡献

根据可得数据，2009年上市企业研发支出2.09亿元，2012年为21.88亿元，2017年为48.41亿元；全市企业R&D支出分别为302.72、360.49、557.85亿元(根据占GDP 3.0%估算)。上市企业研发支出占全市比重分别为0.69%、6.07%、8.68%。相对于全国平均水平，天津上市企业对天津研发支出的贡献偏低。这和天津企业中房地产和传统产业比重较高有关。

如前述，2017年天津上市企业数量49家，占两市企业数量的1.41%；上市企业营业收入总量达到6502亿元，列全国第12位，占全国比重达到1.67%；研发支出48亿元，占全国上市企业比重约为0.8%。以上3个指标均低于天津GDP占全国GDP的比重(2.25%)。

总体来看，天津已上市企业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天津在装备制造、电子信息和生物医药领域的优势，但上市企业数量、行业分布等与天津直辖市的地位不相称，没有反映出天津的整体优势。例如，2017年天津科技型企业、规模超亿元科技型企业、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总数超过9.69万家和4200家、4093家。70%的科技型企业、85%的规模超亿元科技型企业集中在生物医药、高端制造等战略性新兴领域。再如，从全市重点发展的百家民营大企业、大集团来看，部分企业创新能力突出，有效专利保有量大于100件的企业有17家，但这些企业仅长荣印刷属于上市企业。从民营企业情况来看，天津入围2017年全国民营制造业500强企业有12家，百利装备、渤海轻工、渤海化工、中环电子、荣程钢铁、天狮集团等多属于传统的生产制造领域，上市发展的也仅为个别企业。从国家高新技术企业、百家民营大企业大集团来看，天津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掘。

5 关于加快天津企业上市发展的建议

从宏观上，上市发展对提升区域经济活力，激励创新创业有着极强的示范效应；从微观上，对企业具有多重效应，能够为企业募集资金、打造品牌、优化治理、加强员工激励、快速成长等提供支撑。

5.1 做多上市企业数量

天津市在过去的发展中忽略了资本市场的巨大作用，从20世纪90年代初深市创办之初对资本市场的重视就有所不足，经过多年的积“贫”，截止2018年的上市企业数量累计仅50家。如果按天津GDP占全国2.25%的比例计算，天津当前上市企业数量占全国比重也达2.2%的话，那么上市企业数量应当达到78家。参照北京、上海的标准，天津的差距更加明显。这意味着在考虑其他省份不增加的情况下天津的上市企业缺口为28家左右。建议政府组织各区，系统梳理全市近5000家高新技术企业、民营大中型企业发展现状，根据沪深A股上市要求，加强股份制改革，优化股权结构和治理结构，加快储备一批具有上市基础的企业，优化扩大上市企业在天津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使之成长为天津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

5.2 做强研发创新

研发的核心作用在诸多文献中已经论述[2-3]。随着GDP核算方式的调整，研发投入纳入国民经济核算范畴，更加体现了国家层面对于研发创新的重视。当前天津上市企业研发支出占全市比重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根本原因在于新兴态、新技术、新产品的开发不够，以高附加值为主体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不充分。作为区域科技中心城市，天津致力于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产业创新中心，迫切需要提升研发对先进制造的支撑。应当积极响应当前新的消费经济、健康经济、生态经济和智能经济发展的市场需求，将研发产业上升为全市打造新的经济增长点的重要支撑。

5.3 做好金融支撑

天津是曾经的北方金融中心。现阶段来看，我市的渤海证券、渤海银行在资本化运营方面已经落后于外省市，在过去30年新增大量金融证券类上市企业和新型保险金融业务时错过了时机。目前要抓紧两方面工作：一方面要壮大金融业自身，加快国家自由贸易区改革开放力度，大力发展金融、保险、证券等业务，推动有基础的相关企业上市发展，拓展全国业务范围。天津要加大金融业发展，推动包括财富管理公司、资管公司、共同基金管理公司(尤其是活跃型基金管理公司)以及相关金融机构发展。另一方面要大力围绕天津的民营制造业、创业企业，加强金融服务，推进传统和新兴产业的资本运作，争取更多企业迈向IPO。通过产融结合缓解融资约束，推动企业创新发展[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