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波,侯帅圻
(东北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产出和通货膨胀是各国政府宏观调控着意锚定的重要目标,而政府可以操用的重要选项主要是财政货币政策。从成熟市场经济国家财政货币政策调控实践乃至宏观经济学发展趋势看,尽管财政货币政策当局职能日益分化,例如,欧盟内部实施统一的货币政策,而各成员国则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框架内实施各自的财政政策,但理论和实务界仍然突出强调联合研究财政货币政策的重要性。在中国,伴随亚洲金融危机、次贷危机等外部冲击以及经济发展新常态等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财政货币政策切换于积极、稳健→中性、积极→稳健、适度审慎→积极稳健、审慎灵活等配合方式。与中国财政货币当局能更加协调地进行宏观经济调控的直觉相反,事实上,中国财政货币当局也存在相互矛盾的可能。就此而言,应诉诸于财政货币政策交互作用本质、渠道机制及其产出和通货膨胀效应。基于此,笔者将拇指规则消费者、粘性价格和扭曲税等新凯恩斯主义特征融合构建NK-DSGE模型,基于货币政策当局行为被刻画为货币政策规则,财政政策当局行为被刻画为自动稳定器的前提下,探究中国财政货币政策交互作用渠道机制,进而评价中国财政货币政策的产出和通货膨胀绩效。
1.最优化消费者
2.拇指规则消费者
1.企业生产和劳动需求
2.企业定价行为模型
模型围绕稳态的对数线性化给出前瞻IS曲线方程和新凯恩斯主义菲利普斯曲线方程。[注]本文忽略投资和国外部门,原因在于向开放经济扩展是未来的工作,在此不予考虑。
1.IS曲线方程
IS曲线方程如式(1)所示:
(1)
2.菲利普斯曲线方程(NKPC)
假定每期调整价格的企业比例为1-ξ,其中,γ部分的企业被假定将价格指数化为上期通货膨胀,其他1-γ部分将最优价格设定为最大化预期贴现真实利润,贴现率为β。将Calvo定价与指数化假设结合起来,企业最优化导致如下价格设定的对数线性化表达式如式(2)所示:
(2)
(3)
1.货币政策当局
2.财政政策当局
鉴于用季度数据进行模型估计和动态模拟的理论和实证适当性,除特别注明,本文采用的数据均来自中经网宏观统计数据库2000年第1季度至2014年第4季度期间的季度观测值。GDP、政府财政支出和个人所得税收入数据使用中经网季度和月度累计数据进行季度核算。工资薪酬税数据依据国家税务总局提供的个人工资薪酬税占个人所得税比例的年度数据转换成季度频率并进行换算得到。政府转移支出为社会保障、住房保障和就业支出加总额,2007年以后的季度数据源自中经网,2007年之前社会保障、住房保障和就业支出口径的年度政府支出数据源自《中国财政年鉴》,转换为季度频率,并由此计算政府转移减个人所得税GTR-T。包括政府支出、政府转移和税收在内的财政数据都未进行季节调整,而是直接采取HP滤波去趋势处理。
对来自中经网月度频率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比数据(上年同月=100),先进行简单季度平均,用以平减有关变量转换为真实值,并在此基础上计算通货膨胀率。实际季度GDP数据采用X12季节调整和HP滤波去势处理。[注]为了稳健起见,本文同时使用HP滤波以及关于真实变量多项式(立方)趋势回归方法。此处报告的结论使用Hodrick-Prescott滤波方法(1-ϑ=1 600)。人均消费经由城镇和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现金性消费支出加权城镇和农村人口比例计算得出;人均工资数据序列则先将城镇和农村家庭人均工资性收入乘以相应人口数后得到当年全部居民工资收入总额,继而除以当年城镇和农村居民的就业总人口得到。人均消费和人均工资都进行了季节调整。
除利率外,所有数据都被表示为对数形式,并转换为对稳态偏离。通货膨胀率和名义利率序列则都被处理为扣除各自样本均值。中央银行货币政策工具名义利率度量为银行间同业拆借加权平均利率,利率目标确定为中央银行控制的3个月人民币基准存款利率,并由此可以计算利率偏离。
在小样本情形下,出于相对于极大似然和GMM等估计方法更高可信度的考虑,本文选择使用贝叶斯方法估计模型参数。在本文构建的模型中,需要重点估计的参数包括交错价格设定的有关参数以及与最优化消费者和拇指规则消费者相对比例有关的参数,而外部冲击则主要来自技术、通货膨胀、利率、薪酬税、净个人所得税和政府支出冲击。为了更好地识别拇指规则消费者和粘性价格等关键模型参数,遵循观测变量数量不多于外生冲击数量的原则,选取产出、通货膨胀率、利率、人均消费、薪酬税和人均工资作为观测变量。
1.参数设定和先验分布
表1 实际经济变量校准值
2.估计结果
利用Matlab14的Dynare 4.02工具箱,采取Metropolis-Hasting算法,对模型进行20 000次模拟,并选取其中10 000次模拟值进行参数估计。估计过程中采用两条马尔科夫链,最终接受比重分别为33.66%和33.46%,位于合理区间。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参数贝叶斯估计结果
表3 被估计的财政政策规则
图1—图3显示的宏观经济变量对产出、利率和通胀冲击的反应,与常见的经济理论一致,初步表明模型大体上是有效的。具体地,产出冲击后,通胀下降,真实利率因惯性原因暂时上涨后在第3期后为负,产出和消费都上涨;利率冲击后,产出、通胀和消费都呈现负向反应;通胀冲击后,产出和消费低于稳态,因为存在惯性,利率在第1期暂时下降后自第2期开始为正并在第3期达到最大值后以正偏离渐进收敛于稳态。图4中,政府支出冲击具有关于产出和通胀的扩张性影响。这表明,非最优化消费者可以解释政府支出冲击与产出正相关性,从而支持Gali等[2]的观点。
为验证拇指规则消费者的影响,应考虑ϑ→0的极限情况。简单起见,在基准ϑ=0.53的基础上分别模拟取值0.01和0.99时的脉冲反应。与基准拇指规则消费者相比,不考虑拇指规则消费者或者说都是代表性最优化消费者情形下,产出冲击后,如图7和图8所示,产出和消费反应都以基本相同的模式大幅上涨;如图9和图10所示,通货膨胀和真实利率反应基本没有变化。通货膨胀冲击后的脉冲反应类似:利率冲击后,产出、消费和通货膨胀反应也都变大,而真实利率反应基本没有变化;政府支出冲击后,产出、通货膨胀和真实利率的扩张性影响都被放大,而关于消费的挤出效应变小;薪酬税冲击后,产出和消费的紧缩性影响被扩大,而关于通货膨胀和真实利率效应基本没有变化。[注]因空间原因,利率冲击、政府支出冲击和薪酬税冲击的脉冲响应没有报告,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索取。
基于本文被估计模型的动态特征,考虑财政货币政策设计问题:财政货币政策当局到底是彼此互益还是相互阻碍?若政府支出和税收根据自动稳定器而操作,是否与货币政策协调一致地共同实现宏观经济目标?为确保财政货币政策协调行动,中央银行遵循既定货币政策规则时,应该如何设计财政自动稳定器?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至少可以给出自动稳定器财政政策规则设计的某些政策指向。为模拟财政货币政策的交互作用,本文实施动态模拟,考虑政府支出的税收规则与货币政策规则相匹配的宏观经济绩效。就此而言,本文实证估计的货币政策工具规则,构成评价不同自动财政稳定器绩效的基准。因为存在最优化和拇指规则消费者,使用NK模型实施福利分析比较复杂。本文在不假定特定福利损失函数形式的情况下,通过分析新凯恩斯主义经济结构框架内货币政策规则与不同财政政策规则组合时的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方差边界),由此形成遴选不同政策规则组合的产出和通货膨胀绩效排序的基础,进而给出财政规则设计政策指向。显然,若某一财政政策规则与货币政策规则匹配后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则该政策规则支配另一个。考虑到财政政策规则实证估计表明自回归项的重要作用,因而对财政规则的某些变化形式实施敏感性分析,以考察财政货币政策规则组合在什么程度上受到被估计模型参数微小变化的影响,尤其着重考察财政货币政策规则惯性因素。
本文对产出和通货膨胀构建方差边界分析,保持货币政策规则中实证估计的惯性参数不变,但允许φ1、φ2变动。相对应地,与货币政策规则匹配的政府支出和税收规则存在如下四种组合方式:其一,财政政策保持外生固定,即假定不存在自动稳定器规则(none)。其二,只考虑政府支出规则(g)。其三,只考虑税收反馈规则。其四,同时考虑政府支出和税收规则(both)。继而在动态模拟中计算菲利普斯曲线暂时1%通货膨胀冲击以及1%产出冲击后的产出和通货膨胀标准差。为增强分析稳健性,分别考虑φ2不变而φ1变动以及φ1不变而φ2变动的情形。φ1和φ2变动规则如下:φ1在0.40—0.80之间以0.05间距增加,φ2在0.10—0.90之间以0.10间距增加。通货膨胀冲击后,φ1变动时,伴随规则组合由1变动到4的过程,方差边界呈现出产出变动性逐渐降低以及通货膨胀变动性不断提升趋势。整体上,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并不大。当φ2变动时,规则组合1和3下的变动表现出较高的产出变动性提高,但规则3下的通货膨胀变动性小于规则1,而规则组合2和4下,方差边界呈现出产出变动性有所降低但通货膨胀的变动性明显提升趋势。
大体上,在改变货币政策规则参数并匹配以不同类型财政政策规则引致的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绩效排序的意义上,结论看起来对模型参数值的微小变动不敏感。但基于产出和通货膨胀方差边界分析,仍可以发现如下结论:其一,与Gordon和Leeper[13]与Jones[14]等自动稳定器财政政策降低福利的结论相反,主要针对经济波动进行反应的财政支出和税收政策规则总体上都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其二,Muscatelli等[15]发现,在美国,与政府支出规则以及同时存在政府支出和税收规则相比,单独的税收规则与货币政策规则相匹配时,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曲线显著下移,这意味着,单独的税收规则能更好地降低通货膨胀变动性。在本文,政府支出规则又相较于薪酬税规则具有更好的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的效果。这或许与中国个人所得税以及薪酬税占中国税收收入比重相对较低有关。由此,借鉴国外宏观调控经验时,应注重中国的适用性以及可选政策工具的差异性。其三,同时实施政府支出和薪酬税规则,增强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的累积效应,表明税收和政府支出都对方差边界具有重要影响。其四,政府支出和税收规则的福利提升效应存在权衡关系。引入政府支出和税收反馈规则后,会降低产出变动性,但通货膨胀变动性有所提升。
就本文关注的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而言,不同类型冲击后,产出和通货膨胀反应不同。中国实证估计的货币政策规则下,名义利率对通货膨胀反应不足,小于积极货币政策规则所要求的一对一的水平,由此,通货膨胀冲击后,真实利率先暂时下降并最终提高,而产出冲击后真实利率虽暂时上涨但最终下降。自动稳定器财政规则下,政府支出与产出变动方向相反,税收则与产出变动一致,且政府支出和税收的产出和通货膨胀的稳定机制不同。政府支出关于产出和通货膨胀的扩张性影响是暂时的,由于资源撤出效应,其影响最终被反转。这由政府支出分布滞后求和为零印证。相比之下,税收经由税收楔子的水平效应以及关于IS曲线发挥的作用,不会对消费的影响产生反转。
通货膨胀冲击后,通货膨胀上涨,产出下降。自动稳定器财政规则带来政府支出上涨、薪酬税和个人所得税下降。政府支出和净个人所得税经由总需求渠道提高产出和通货膨胀,而薪酬税则经由降低税收楔子降低通货膨胀水平,并提高拇指规则消费者消费。因为存在惯性,真实利率虽暂时下降但在第2期后反转为高于稳态而上涨,进而降低最优化消费者的消费水平,因而将倾向于与政府支出和个人所得税发挥相反的作用。虽然,消费最终是降低的,但真实利率暂时下降导致的最优消费者消费暂时提高以及薪酬税下降带来的拇指规则消费者消费水平提高,以及降低税收楔子带来的通货膨胀影响中和了政府支出和个人所得税的挤出效应,降低了经济的波动性。从这个意义上说,薪酬税与货币政策是协同发挥有益效应的。产出冲击后,通货膨胀下降,产出上涨。政府支出和净个人所得税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而薪酬税则经由提高税收楔子提高通货膨胀水平,降低拇指规则消费者消费。同样因为存在惯性的原因,真实利率虽暂时上涨但在第3期后反转为低于稳态而下降,进而提高最优消费者的消费水平,再次倾向于与政府支出和个人所得税发挥相反的作用。这里,消费最终是提高的,原因在于,通货膨胀大幅下降导致真实利率下降,带来最优化消费者消费增加效应,主导了真实利率暂时上涨导致的最优化消费者消费下降以及薪酬税上涨带来的拇指规则消费者消费水平降低,而后者的存在又降低了消费乃至产出波动,并且通过提高税收楔子带来的通货膨胀影响以及政府支出和个人所得税降低通货膨胀效应,最终降低通货膨胀波动性。
就净个人所得税和薪酬税在稳定产出和通货膨胀中的相对重要性而言,绝大多数稳定性效应都源自薪酬税的楔子效应。逆向需求冲击发生后,产出和薪酬税都下降,进而分别经由楔子效应和拇指规则消费者的可支配收入效应,促进通货膨胀和产出稳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个人所得税发挥作用的唯一渠道是通过IS曲线,结果是在承受通货膨胀不稳定性的前提下,获得产出稳定收益。
1.政策规则惯性的福利影响及其敏感性分析
本文此前进行的财政货币政策动态模拟表明,财政和货币政策规则中都存在较高惯性。Giannoni和Woodford[16-17]认为,某些情况下,惯性对于确定通货膨胀稳定非常重要,但Muscatelli等[18]认为,若财政和货币政策缺乏协调,而且两个政策又都存在高度惯性的情况下,福利将下降。因此,本文将探讨中国财政和货币政策规则惯性的福利效应和敏感性。
首先,政府支出规则惯性分析。考虑若财政支出规则惯性参数δ1由负持续性-0.48变动为-0.10、0.50和0.90,则通货膨胀和产出冲击后的通货膨胀和产出方差变化,如图11和图12[注]不同政府支出惯性下产出冲击后的方差边界因空间原因没有报告,留存备索。所示。总体而言,通货膨胀和产出冲击发生后,与惯性参数δ1递增相伴,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都呈现下降态势。进一步地,伴随δ1递增,与同时提高货币政策规则中关于通货膨胀缺口的反应参数φ1相比,同时提高关于产出缺口的反应参数φ2的产出和通货膨胀稳定性效果更佳。
其次,税收规则惯性分析。考察税收规则参数变动。其中,薪酬税规则惯性系数在基准0.53的基础上变动为0.20和0.70,而个人所得税惯性系数在基准0.46的基础上变动为0.20和0.70。总体看来,发生通货膨胀和产出冲击后,无论提高薪酬税还是个人所得税惯性,产出和通货膨胀方差边界都不发生显著变化。这实际上意味着,即便经济遭受通货膨胀冲击或者产出冲击后,货币政策规则中关于通货膨胀缺口和产出缺口的反馈参数发生变化,试图通过调整税收规则惯性,而达到增强产出和通货膨胀稳定的政策意图,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最后,货币政策规则惯性分析。保持政府支出和税收规则不变,货币政策规则惯性系数在0.49的基础上分别取值0.40、0.60—0.80。产出以及通货膨胀冲击发生后,提高货币政策规则惯性程度虽然都能降低通货膨胀波动性,但都以扩大产出波动性为代价。值得注意的是,进一步把货币政策规则通货膨胀缺口和产出缺口反应参数变动考虑在内,使φ1在0.40—0.80之间以0.05间距增加,而φ2在0.10—0.90之间以0.10间距增加,提高货币政策规则产出缺口反应参数时,通货膨胀和产出波动性权衡程度降低。也就是说,与提高货币政策规则惯性相伴,同时匹配提高货币政策规则产出缺口反应参数,要优于提高货币政策规则通货膨胀缺口反应参数。
2.拇指规则消费者比例变化
货币政策与薪酬税规则相组合,在0.03的基准情形基础上,考虑高税收楔子0.05以及低税收楔子0.01的影响发现,税收楔子规模提高后,反周期税收政策的有效性提高。
本文构建融合拇指规则消费者、价格粘性和扭曲税等非李嘉图主义特征的新凯恩斯主义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刻画尽可能逼近经济现实的经济结构,并以此模型框架为基础,模拟考察财政货币政策交互作用渠道机制及其绩效评价。结论可概括为如下两点:其一,与校准或数量模拟等常见做法形成鲜明对比,本文基于中国季度数据样本实证估计拇指规则消费者、工资价格扭曲等完美竞争消费者证据,并发现,约53%的消费者是拇指规则消费者,对应地,拇指规则消费者可以解释48%的总就业,最优化消费者可以解释63%的总消费,34%的企业选择在每期调整价格,其中,39%会简单地选择对上期通货膨胀价格指数化。某种程度上,这可能成为中国DSGE模型构建研究中的校准值。其二,本文基于被估计的对数线性NK-DSGE模型,实证估计中国惯性非线性货币政策规则,在引入财政自动稳定器形式的财政政策规则的基础上,考虑财政货币政策规则交互作用的稳定性特征及其产出和通货膨胀绩效,进而通过考察结构模型和政策规则中的惯性程度和敏感性,对中国的财政政策设计提出相关建议。具体地,中国实证估计的财政自动稳定器形式的政府支出规则以及税收规则尤其是薪酬税税收规则能提升福利,其中,政府支出相对于税收规则以及薪酬税相对于个人所得税在稳定通货膨胀和产出稳定性效果方面具有更大的重要性,而其理论机制可以从政府支出的资源撤出效应、净个人所得税影响拇指规则消费者的当前可支配收入、薪酬税楔子影响拇指规则消费者的真实工资与非线性惯性货币政策规则的交互作用角度解释。关于货币政策规则分析表明,单独产出缺口系数或通货膨胀缺口系数的调整带来的政策含义有所不同,提高通货膨胀缺口反应系数,无论通货膨胀冲击还是产出冲击,都会降低产出变动性,加剧通货膨胀变动性;而随产出缺口系数增大,无论通货膨胀冲击还是产出冲击,都会降低通胀变动性,加剧产出变动性。政策规则惯性的福利影响及其敏感性分析表明,提高货币政策、财政支出和税收规则惯性参数时,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都倾向于下降,这实际上给出中国调整财政货币政策操作模式的政策指向。值得注意的是,政府支出规则与货币规则的惯性效果更加显著,税收规则的惯性效果较小,即单独调整税收规则的惯性参数可能无法达到降低产出和通货膨胀变动性的政策意图。此外,在提高货币规则惯性参数的情况下,不管是哪种冲击,亦或是税收规则与政府支出规则联合运行,货币政策规则产出缺口反应参数的调整都要明显优于通货膨胀缺口反应参数的调整。关于拇指规则消费者和税收楔子的敏感性分析则进一步确认,提高拇指规则消费者比例将降低产出的不稳定性,而提高税收楔子规模有助于改进反周期税收政策的有效性。由此,引入非完美消费平滑等逼近经济现实的经济结构刻画,为税收和转移等财政变量的需求效应建模,明确考虑扭曲税并实证估计税收楔子等因素的影响,对于研究财政货币政策交互作用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