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消费税改革及其对中国的影响

2019-01-14 10:40牛贯杰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8年12期
关键词:消费税内阁税率

牛贯杰,刘 鸽

(1.中国人民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 100872;2.(日本)名古屋大学 经济学研究科,爱知县 名古屋 464-8601)

根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安倍内阁在2016年10月召开新闻记者发布会,将原本预定的消费税增税政策从2017年9月推迟到2019 年10月[1],此为安倍内阁任内第二次将消费税增税延迟。第一次延期是把消费税率预定在2015年从8%增加到10%的提案推迟至2017年执行。安倍内阁提出的消费税率从5%提高到8%的增税政策自2014年4月1日正式实施,消费税提高前的日本国内赶场消费变得引人注目。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一个国家的经济基础,主要来源就是税收。一直以来,作为增进社会福利之需,税制改革是各国政府的一项重要手段,而税收能力是构建国家治理能力的根本支柱。反观全球前两大经济体,2017年12月,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通过了《减税和就业法案》,核心内容是降低企业所得税,提高美国国际竞争力;2012年到2017年,中国的营改增是关键领域的一项重大改革,五年七步走,中国终结了66年历史的营业税。这项改革不仅做到了为企业减税,而且从长远来看为积极财政政策加力增效,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大举措。作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的日本,2017年,日本首相安倍称会按照预定计划将日本的消费税率在2019年10月增加到10%。消费税增税无疑是安倍经济学中相当重要的一项政策。

本文在梳理日本消费税改革历史进程的基础上,分析日本消费税增税以及多次延期的经济成因,进而探讨反复的变更过程对日本经济以及中国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日本消费税形成及增税的历史进程

日本的消费税在1989年4月1日正式实施,这是战后日本政府新开辟的税种。新的消费税法规定,废除1989年之前对个别奢侈品征收的物品税,除部分免税商品和服务之外,所有产品及服务需征收消费税[2]。消费税法由当时执政的自由民主党竹下内阁所制定,税率为3%。1994年,村山富市内阁通过消费增税法案。1997年,自由民主党执政的桥本龙太郎内阁将消费税率从3%升至5%,这一消费税率,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

2012年,民主党执政的野田佳彦内阁再次提出消费增税法案。该增税法案的目的是为确保社会保障有稳定的财政来源等而对税制进行根本性改革[3]。该改革被称为“社会保障与税的一体化改革”。此次消费增税法案是对日本社会老龄化危机的政策应对。由于日本社会日益老龄化,医疗、年金和护理等社会保障费用每年以约1兆日元左右的规模持续膨胀,而日本自20世纪90年代经济泡沫破灭之后经济发展乏力,政府收取的保险费和税金并无显著增长,因此一直靠发行巨额赤字国债填补空缺。因此,增税法案的目的在于,“在相互扶助中形成的社会保障财源中,考虑到向国民广泛征收的消费税,减少国债的发行,防止财政破产”[4]。野田内阁为保证增税政策的持续性,在该法案第二条明确规定“将消费税率从2014年4月1日提升至8%”,同时第三条提出“2015年10月1日达到10%”[5]。自桥本内阁实施增税政策17年之后,自由民主党执政的安倍内阁延续野田内阁的增税方案,于2014年4月将消费税率提高到8%。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刺激日本国内市场消费,但安倍内阁并未按照野田内阁增税法案第三条如期提高税率,反而一再推迟增加消费税的时间。如首次将增税时间从2015年10月延至2017年4月,第二阶段又在2016年10月将增税政策从2017年9月推迟到2019 年10月。

根据日本财务省的相关法律,将消费税导入和增税的历史进行总结,如表1所示。

表1 消费税导入和增税的历史进程

由表1看出,对20世纪90年代之后的各届日本内阁来说,消费税在财政重建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政府的多项行政改革似乎很难减少国家预算的浪费,同时亦几乎得不到国民支持。因此,历届内阁制定财政方案时,都提出相关的消费税议案,作为政府应对低出生率和高龄社会的社会保障财源。通过消费税计划,将消费税作为整个社会国民的退休金、医疗、护理等补助财源,得到国民的理解与支持顺理成章。

二、消费税增税法案为何反复变更与延期

自1997年桥本内阁开始提议增税,一直到2012年野田内阁明确提出增税法案,日本政府却始终未增加消费税率。究其原因,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经济发展持续低迷,政府难以通过增税以增加国民负担。其二,以往试图进行增税的内阁均以选举惨败告终,这样的失败教训令执政内阁不敢轻易增税。例如,1989年引入消费税机制的竹下内阁以及1997年把消费税率从3%上调到5%的桥本内阁,都在后来的参议院选举中遭遇惨败。

《日本经济新闻》分析了安倍内阁两次延期消费税增税的原因[6]。第一次增税延期是因为增税政策与日本消费税法中关于禁止增税的条款(《景气条款》)相抵触。《消费税》“附则”第十八条规定,增加消费税时,应以经济的好转作为实施条件,从物价持续下跌的状况中脱离并且应以经济的活性为目标。平成23年(2011年)至平成32年(2020年)期间,平均的名义经济增长率为3%,或者实际增长率2%左右,若未达成期待的应有经济增长的状态,应采取综合性措施之外的必要措施。该法律公布后,在消费税上调后的经济状况进行判断的同时,经济财政状况的巨变也从灵活应对的观点出发。第二条和第三条规定的消费税率上调的相关的修改规定各自施行前,对经济状况的好转,名义及实际的经济增长率、物价动向等,各种经济指标的加以确认,在之前措施的基础上以及综合考虑经济状况等的基础上, 采取包括停止执行的必要措施。

安倍内阁执政的第一阶段中提出,为了减少财政支出,减少公共投资,试图以货币贬值提高日本商品在国际竞争力。其设立通货膨胀目标制度,推行积极的货币宽松政策。2014年6月30日, 安倍晋三在《金融时报》日文版发表《我的“第三支箭”要打倒挟持日本经济的恶魔》,表达要对日本经济进行结构改革的思想。改革内容如下:降低企业税率,2014年下调2.4%,几年内下调至20%;放松管制,对外资开放日本的能源、农业、医疗等产业;允許雇佣有工作且育有子女的妇女,也可以雇用外国劳动者。然而消费税的增加,并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2013年,日本政府推算出消费税率提高1%,GDP将减少0.5%,即减少300亿美元(约3兆日元)。根据日本内阁府的短期日本经济计量模式,3%的增税将会使实际GDP减少0.9%[7]。

2014年4月,随着消费税率上调到8%,有消费的萎缩和消费需求的减少导致的经济衰退的担忧。根据41名民间经济学家的平均预测,消费增税让2014年4—6月期实际GDP增长率比前期年率下降约5%,预计在最坏情况下会达到负8%增长和推算。而日本经济产业省表示,实际远远超过了这个推算,有更大幅度的下降[8]。

2015年1月13日,内阁府公布了题为《日本经济2014—2015》的报告指出,随着消费税增税引起的物价上涨,“带来实际收入的减少,保持永久性地抑制个人消费的效果”。2014年4—6月期、7—9月期间的消费降低效果为1兆日元左右[9]。

2016年,安倍晋三首相在官邸会见记者时公开宣布消费税增税再次延期。日本政府判断以中国为首的新兴国家经济发展将会有所停滞,他担心中国等新兴国家会出现产能过剩、不良债权的改善过程较为缓慢等问题,它们的经济恢复过程要持续一定的时间,将可能迎来国际需求的低迷期,因此消费税增税将再次延期。自从1991年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的外需依存度并未实质性改变,依然保持很高的水准,安倍内阁试图通过增税再延期以规避新兴国家经济恢复带来的风险。

安倍首相在总理大臣官邸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表明了将从2017年4月1日开始将消费税率从8%上调至10%的时间,到2019年10月1日为止延期2年半的时间,从而引入减免税率的方案。安倍首相表示,消费增税再延期的理由是,中国等新兴国家的经济出现了阴影。他还表示:“雷曼金融危机的冲击级和大地震级的事态”没有发生,并承认废弃了“除非雷曼冲击级和大地震级的事件发生,否则2017年4月开始消费税从8%提高到10%”的是 “新的判断”。但是,在1991年的泡沫经济破灭之后,日本的外需依赖度在9%—18%,并一直处于上升趋势。也有人批评说,这是利用了新兴国家经济的风险为借口而推迟增税。

本次消费税增税再次延期是安倍内阁仔细考量选举和经济两方面的因素做出的判断,期限为“两年半”。安倍内阁最初拟定的延期幅度为两年,两年之后的2019年4月恰好举行统一地方选举,其时实行增税将会影响选民的意愿。“如果延期到两年半,即2019年9月,安倍首相在9月末才结束的任期中将不受束缚,在合适的时候可以解散众议院。”[10]此外,如果2019年9月增税的话,与东京2020年夏季奥运会伴随的经济效益重叠,增税的负面影响也有望被抵消。

日本消费税延期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近年来日本的财政状况不佳。社会保障和税收的一体化改革,不仅是保障社会改革的稳定财源,也是实现财政健康的必要手段。从经济流量来看,日本计划在2020年“基础财政收支实现黑字的目标”。所谓的基础财政收支,即除去税收、税外收入和国债费(偿还本金和利息支付费用)以外的年度收支情况,是指流动资金的财政状态。图1呈现了主要经费支出的发展趋势。值得指出的是,尽管图1从经费中分析了各项支出的趋势变化,但随着社会保障费的增加和财政赤字累积,国债支出的增幅无疑将会扩大,同时社会保障性支出将进一步累加,因此2020年基础财政收支实现黑字目标难度很大。如果进行国际比较的话,日本在全球发达国家中基础财政收支的改善工作处于落后状态。以财政收支对GDP比率进行比较,我们发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各国的财政动向中,在大幅恶化的其他国家正逐步改善,而日本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改善迹象。

图1 一般会计的主要经费各类支出的发展趋势

我们从经济存量方面对日本政府债务余额的规模进行分析。在测定政府的财政健全性时,通常使用的一般性指标为债务余额对GDP比例的变化,而日本在2013年年末时达到了250%左右。这在发达国家中居于非常高的水平。从发展趋势看,1997年日本政府只有100%的债务余额比重,而2013年急剧恶化到200%以上,不难看出,日本政府一直面临着改善财政状况的迫切需求。2001年,小泉纯一郎当选首相,他上任后的第一件要务就是刺激经济和改革财政。不过,2008年后日本又进入新的经济危机,经济环境日益恶化,财政税收持续低迷。但是财政支出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是逐年递增,政府债务亦相应增加。

根据日本经济新闻数字媒体的综合经济数据银行“NEEDS”所做的“日本经济模型表”,日本内阁府于2015年3月9日发表的2014年10—12月实质GDP预测,2014年的实质增长率为负1.0%,2015年度为1.7 %。这表明,安倍内阁2014年的增税政策对刺激经济并无显著效果。另外,日本人口老龄化和少子化造成的国内需求不足,也是安倍内阁消费税增税延期的原因之一。

三、日本消费税增税及延期对日本国内的影响

安倍内阁推迟上调消费税率至2019年10月的决定,从舆论上看无疑得到日本民众的广泛支持。但也有部分经济学家质疑该举措是否有必要实施。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日本财政形势严峻。安倍内阁提出的经济政策,即众所周知的“安倍经济学”,已在部分领域取得成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三支箭”政策:货币宽松政策、灵活的财政支出及发展战略。但安倍晋三推迟上调消费税率的事实表明,事情并未像想象中进展那么顺利。安倍内阁所谓至2020年将不会改变初步实现盈余平衡的目标,但并没明确说明究竟如何达成这一目标。如果由于债务水平的担忧而导致日本政府公债降级,那么日本公司解决企业债的成本将随着持有政府公债的银行业的连锁反应而增加。与此同时,由于消费税推迟,财政收入亏空,适应老龄化人口和更为和谐的社会福利制度改革也会随之延期。

对日本国内市场而言,物价方面呈上升趋势。然而,如果消费税增税,消费者的负担就会增加,采购欲随之降低,个人消费支出减少,特别是低收入者的消费支出会出现大幅减少的趋势。延迟消费税对于消费者、企业和市场来说都是受益者,消费者的消费负担不会增加,能够保持当前的消费水平。对企业和人口就业而言,消费税增税的情况下,日本国内的有效招聘率和完全失业率亦能得到改善,雇佣环境良性发展。中小企业的经营者对消费税负担十分敏感,使失业者增加和企业破产的风险增大。此外,目前处于临近消费税增税时期,税率低的时候存在“赶场需求”,市场暂时景气上升,增税后使得销售者的商品不好卖,市场会出现低迷预期。增税延期将会减少企业所得税,增加企业收益,市场的效率性也不会降低,长期来看股票市场会有所上涨。

不过,增税延迟对日本的国家财政来说则有负面影响。增税延期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日本国债的信用度。相对于前些年日本国债的高信用度,增税延期无疑会降低日本国债的信誉度。日本经济学家山崎元不无担忧地指出,如果消费税率增税延期,信用评级公司降低日本国债的评级,将使国债暴跌。一直以来国债风险没有太大变化,利率相对较高的日本国债,对金融机构和投资者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购买对象,然而随着增税延期,通货膨胀率大幅上升,其收益率将不会持续。

四、日本消费税增税及延期对中国的影响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急速发展,世界各国、各地区经济,包括生产、流通和消费等领域相互渗透、相互依存,出现了生产全球化、贸易全球化、资本全球化等特点,国家和地域因素造成的阻碍日益减少,全球经济越来越成为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全球化的大环境之下,区域性经济合作日益加强,如欧盟、“一带一路”、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等区域经济组织扩张迅猛,遍及全球。许多区域集团内部实现了商品、资本、人员和劳务的自由流通,使得区域内部资源能够合理配置,优化组合,进而实现规模经济。与此同时,这种紧密联系与合作的背后,亦隐藏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风险性。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政策改革都可能会给合作伙伴及竞争对手带来冲击。

在国际上,关于消费税增税问题存在“国际公约应该实行”以及“如果日本不按公约实行增税,将会失去国际信誉”等批判性言论。日本的消费税增税政策对中国社会到底有什么影响呢?

消费税本身并非由附加价值产生,而是通过消费产生的课税,因此,在国外生产以及进口的有形资产会被课税,而对进口的无形资产如海外劳务的消费并没有课税。所以,国外企业会把课税份额通过价格移转到自己的利润当中,或者在日本国内企业中通过降低价格来谋求产品差异化。随着信息产业的发展,消费税增税对国外企业或生产者来说是件好事,但对日本国内企业而言却造成不公平的竞争。通过消费税增税延期,日本国内企业能在短时间内保障自己的利益,而一定程度上相当于损害了跨国企业和跨国贸易伙伴的利益。

近年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国内市场需求急增,世界多数国家积极与中国展开双边贸易。随着科技和跨境电子商务发展,自1950年以后采用出口导向增长模式的日本与中国的经济关系发生根本性变化。据中商情报网数据,2017年1—9月中日双边货物进出口额为2141.8亿美元,增长7.8%。其中,日本对中国出口952.9亿美元,增长16.0%;自中国进口1188.9亿美元,增长2.1%。日本与中国的贸易逆差为236.1亿美元。该数据强有力地说明日本市场的大多商品是从中国进口。在日本市场上,中国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占有较大优势,如纺织品、原料、鞋靴、伞和箱包等轻工产品,这些商品在日本进口市场的占有率均在60%以上。如果日本消费税增加,势必会对中国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有所影响。劳动密集型企业会把被课税份额通过价格转移到自己的利润中,对中国的生产者和贸易企业均有利益可图,中国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会强化中日贸易继续发展,同时会增加相关产业的就业。而日本对中国出口的主要产品为机电产品、化工产品和运输设备,在日本出口交易可免除消费税。消费税是基于国内消费的商品征税,但在国外消费的商品并不征税,即出口免税。出口免税除产品出口外,还适用于国际运输、国际电话等面向国外的服务[注]消费税法第7条,(除被免除缴纳消费税的义务的企业以外)对于在国内进行的课税资产的转让等将免除消费税。日本国税厅.第7条第1項及び令第17条各項.输出免税等的范围[EB/OL].http:∥www.houko.com/00/01/S40/033.HTM.。由此可见,日本消费税增税对出口来说无大影响,因此对中国企业的进口没什么影响。进一步而言,消费税增税对旅游业也影响甚微,中国普通游客在日本国内购物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免税,因此基本上与消费增税无关。

而我国受日本消费税增税影响最大的是两个领域。一是跨境电子商务和代理购买。所谓代理购买,是指居住在日本的中国人为在中国居住的人在日本购买商品,并在网上贩卖,所谓“转卖行为”或“经纪人行为”。 消费税法规定,在日本居住6个月以上的外国人不能免除消费税[11],因此消费税增税会影响到那些长期在日本停留和转卖商品的中国人。因为消费者对价格非常敏感,因此跨境电子商务和代理购买等随汇率的变化,需求也会实时波动。随着日本消费税率提高至10%的可能性再次浮出水面,如果消费增税成为现实的话,代理购买价格无疑也相应随之上调。这意味着日本代理购买的成本上升,对中国的跨境电商有一定冲击。消费税增税的延期反而会短期内刺激代理购买和跨境电子商务的部分需求,某种程度而言促进了中国国内市场的短期消费。二是中国的人力资本投资。人力资本投资指的是一个国家为了经济发展,在教育经费和技术训练等方面所进行的投资。人力资本理论中,将教育和训练的成本分为两类:一类是教育费用,包括政府拨出经费和个人负担学费等;另一类是学生放弃收入,即学生因上学放弃工作机会而放弃的收入。这两项费用是人力资本投资的主要内容。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政府高度重视留学事业,制定和实施一系列方针政策推动海外留学事业,取得世人瞩目的成绩。全球化智库与西南财经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联合发布的《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17)》显示,2017年中国出国留学人数首次突破60万大关,达到60.84万人。其中赴日留学生人数达到10万,占日本海外留学生总数的40%以上[12]。对日本经济来说,这是一笔来自中国的庞大人力资本投资。随着日本消费税增税,赴日留学以及接受培训的成本增高,人力资本投资费用增加,这对于选择到日本继续教育或培训的人来说无疑增加负担,中国对日本的人力资本投资市场将呈现下降趋势。因此,消费税增税的延期会暂时缓解该局面。不过从长期来看,中国受消费税增税的预期影响,对日本的人力资本投资还是将有所回落。同时,这也会引发中国国内就业竞争压力的加剧。在日本生活的成本费用变高,而工资水平无明显增长的话,多数在日本受教育或培训的中国人将会选择回国就业。这部分留学生回国后,会加剧国内就业岗位的竞争,增加中国国内的就业压力和失业率。从长期发展来看,日本消费税增税对中国的就业环境有一定的威胁作用,而短期内消费税的延期亦可以缓解这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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