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的仪式参与者

□王惠芹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

圣露西娅节在瑞典拥有悠久的历史，是真正体现瑞典文化传统的节日之一，这种文化传统与瑞典人的基督教信仰有着密切的关联，它跨越了国界的藩篱，实现了时间的穿越，突破了民族的羁绊，昭示着人类对光明和希望的永恒渴望与无限向往。笔者通过亲历斯德哥尔摩中央火车站的圣露西娅节，对其参与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

一、仪式的组织者

斯德哥尔摩著名的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具有深厚的音乐文化底蕴，成立于1939年，最初名为斯德哥尔摩歌唱班（Stockholms Sångklasser），后迁入位于斯德哥尔摩市中心拥有百年历史的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学校，斯德哥尔摩歌唱班正式更名为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目前，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拥有36个班，共千余名学生，其中包括小学4至9年级。这些学生入学时都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入学后除了学习文化课之外，每周还要学习5至7个小时的音乐课程。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的办学宗旨是：“尽情地歌唱，给予学生多样化的音乐选择。”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还为童声合唱团提供了到欧洲各国巡演的机会，为了使学生进一步积累演出经验，并且筹足合唱团到欧洲各国巡演的费用，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的管理层广开门路、筹措资金。这次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仪式的表演就是一次商业性演出，其演出费用由中央火车站支付。中央火车站隶属于瑞典国家铁路公司，拥有雄厚的资金积累，既运营城区铁路，也运营长途线路，因其坐落于斯德哥尔摩市中心而得名。斯德哥尔摩中央火车站不仅是全瑞典最大的车站，也是整个北欧地区人流量最大的交通枢纽，每天有20余万名乘客在此进进出出。因此，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仪式的组织者一方面来自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的管理层，另一方面来自中央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二、仪式的表演者

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仪式的表演者是阿道尔夫g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的俄罗斯裔教师卡琳•拉斯科（Karin Rask）与阿道尔夫g弗雷德里克童声合唱团的学生。卡琳是一位资深的合唱指挥教师，这些8年级的学生，有十四五岁，都是通过登录学校官方网站，进行预约考试而进入该校学习的翘楚者。其中，第一天的测试内容为音乐基础知识，涉及和弦听辨、节奏模仿与旋律模唱等，主要考查学生的听觉感受力、节奏感、音色感及强弱、速度感等基本音乐素质，并没有理论性的测试内容。第二天的测试内容是学生清唱三首歌曲，两首规定曲目，一首自选曲目。两首规定曲目分别是《现在点燃千万只蜡烛》《小星星》，另一首歌曲由学生任选。无论学生是否被录取，阿道尔夫g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通常都会在一周之内做出回复。由此可见，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仪式的表演者在孩童时期就拥有良好的音乐表演基础。到了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音乐学校之后，学生的音乐艺术潜能得到了充分的挖掘与发展，他们的演唱曲目丰富，提倡外表与才华并重，并且通过表现形式的不断更新，形成了独树一帜的艺术特色。他们的表演充满了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常常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电台、电视台、大型音乐会、教堂以及皇室的婚礼仪式中。

三、仪式的受众群

受众群是指接受或观看仪式表演的群体，中央火车站是一个流动性的公共场所，在这里观看圣露西娅节仪式表演的观众通常以旅客为主，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因为不同的目的，在这里只是短暂的停留。由于中央火车站已经支付了表演者的演出费用，所以这场仪式对于旅客来说，是无须付费的。当表演者开始表演时，笔者怀着研究的目的，除了拿着摄像机拍摄圣露西娅节仪式的整个过程，还不由自主地观察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笔者看到，很多旅客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摄像机来拍照与录像，记录下了这庄严而美好的时刻，有些旅客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着天使般纯净的歌声。笔者不禁在想，这难道就是圣露西娅想要带给人们触及心灵深处的力量吗？当旅途劳顿的旅者听到圣露西娅的赞歌，联想到她所经受的磨难及其坚不可摧的勇气，莫名的虔诚怎能不油然而生？此时此刻，无论大家的信仰是什么，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人们对光明与希望的向往是永恒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相信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不需要一再追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一样。

仪式，是指用于特定场合的一套规定好的正式行为，它们虽然没有放弃技术惯例，却是对神秘的（或非经验的）存在或力量的信仰，这些存在或力量被看作所有结果的第一位的和终极的原因。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空中，忘我投入的表演者、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充满好奇心的旅客和默默无闻的工作者都成了中央火车站圣露西娅节仪式的主要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