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树人视域下中学全程育人的内涵与策略研究

◎曾建辉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坚持把立德树人作为中心环节，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1]。全程育人思想不仅有利于拓展高等教育新征程，亦有助于基础教育坚持立德树人理念，培养学生核心素养。与高校不同，中学实现全程育人要以德育为主干、文化育人与活动育人为两翼，重点关注教师的主导性与学生的主体性，构建全面、立体、和谐的育人模式。

一、立德树人视域下中学全程育人的内涵与原则

以立德树人为主阵地，中学全程育人的科学内涵应包括三个层面，即指向终身育人的宏观层、贯穿中学修业年限的中观层、融入具体教学活动的微观层。前者是全程育人的根本旨归，后两者则是中学实现全程育人的具体落脚点，并从中衍生全程育人的基本原则。

（一）中学全程育人的“三观”内涵

全程育人即中学落实德育为先的教育方针，按照学生身心发展规律，制定适合不同学段的德育课程，借助环境、文化、管理与教学等，将德育落实到学生生命成长的细节之中，从而实现全过程育人、全方位育人。

1．宏观内涵：德育指向中学生的全部人生

全程育人是终身教育的下位概念，中学全程育人意味着“育人成果要着眼学生全部人生”[2]。中学全程育人不能局限于中学阶段，而要立足于学生的学习生涯，在目标制定和内容选择上做到“承上启下”。既要以小学道德与法治为基础，又要为大学思想政治教育提供资鉴。因此，中学德育课程应具备以下特点：第一，延续性，指学年间的德育课程具有一定的层次和联系；第二，长期性，德育是长期教育而非短期教育；第三，前瞻性，德育课程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顺应社会发展的趋势。

2．中观内涵：德育通贯中学生在校学习的全过程

中学全程育人要求德育课程应涵盖全部中学修业年限，针对中学生在校学习时间，坚持立德树人理念，依据教育教学规律、学生成长特点，为不同阶段的学生准备适当的教育资源。从柯尔伯格的三水平六阶段理论出发，中学学生一般处于习俗水平和后习俗水平，此阶段学生的道德判断标准由低级到高级，分别是遵守社会期望、遵守社会秩序和法律法规、遵守社会契约、遵守公正原则与人类道义。[3]因此，中学六年的德育课程要具备不同的侧重点，每一阶段都应契合学生的道德发展规律，最后统一于学生生命成长的全过程。

3．微观内涵：德育融入各项中学教育教学环节

德育课堂是加强中学思想道德教育的主渠道，但不是唯一渠道。学校应发挥德育课堂的带头和辐射作用，从德育课影响到文化课、体育课、艺术课、实践课等各种教育活动。此外，无论是校园文化建设、校园景观设计、校园管理模式、校园后勤保障，还是备课、上课、布置作业、批改作业、考试、教学评价，都应体现“立德树人”的教育追求。德育融入各项教育教学环节，是中学实现全程育人最为直接的途径，从小处着眼、从细节入手，以审慎之态育人，方能将中学德育工作落到实处，真正彰显中学德育潜移立德、默化树人之全程、全面作用。

（二）中学全程育人的“四项”原则

基于中学全程育人的内涵，实现全程育人，中学德育应正确处理好德育课程与学科课程的关系、德育内容与德育形式的关系、校内德育与校外德育的关系、教化思想与引导实践的关系。

1．德育课程与学科课程相统一

坚持德育课程与学科课程相统一，以实现学科育人一体化。韩愈曾云：“师者, 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4]可见学科与育人相结合才是合理的教育。反思当下的课堂，我们不难发现，重“知识传授”而轻“以德树人”的应试教育依然大行其道，除德育课外的其他学科尚未完全发挥其学科育人功能。以升学率为旨归，导致成绩成为教学的生命线，师生沦为“分数”的附庸，这是不合理的，也是不科学的。学科课程育人功能的式微，使得“德育为先”成为一句空谈，中学德育异化成了局部育人、片面育人，而非全程育人。因此，实现中学全程育人，必须处理好学科与育人的平衡关系，真正确定中学德育的主体地位，坚持德育课程与学科课程相统一。

2．德育内容与德育形式相统一

坚持德育内容和德育形式相统一，即在中学德育过程中，既保持德育内容不偏离、不脱轨、不变道，亦应不断创新德育形式，以适应新时代德育的要求。中学德育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核心内容，其主要形式包括日常的道德与法治课、思想政治课，以及丰富的校园道德活动、各类社会实践。德育内容借助有效的形式展开，可以大大提升育人功效。然凡事利弊两存，如果过度追求形式的渲染而忽视内容的科学与真切，就会导致中学德育有名无实、本末倒置。因此，中学德育要求教育工作者必须根据德育目标、德育内容、德育规律和受教育者身心发展规律，科学择取德育形式，不能为新而新，舍本逐末。

3．校内德育与校外德育相统一

坚持校内德育与校外德育相统一，才能充分利用校内外各种德育资源，为中学德育灌输新鲜血液，多角度多方式地创造育人条件和环境。新时代是万物互联的时代，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联系更加紧密，仅仅依托校内资源进行德育是不现实的，亦是不可取的。“他山之石”可以育德，社会存在诸多良好的德育资源可为中学全程育人助力，如可供学生体验的抗战纪念馆、博物馆、科学实验室、少年宫等，供学生参与的青少年道德辩论赛、青少年义卖活动、小志愿者活动等。因此，学校应主动寻找各种德育资源，组织学生研学旅行等，做到校内外德育有机协调。

4．教化思想与引导实践相统一

坚持教化思想与引导实践相统一，以实践检验德育效果，培养德行如一的中学生。荀子云：“学至于行而矣”。中学德育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培养知德的学生，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践德的能力。“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5]，学校在日常德育过程中应有意识、有倾向地做到德育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比如，积极组织学生为敬老院、福利院等送爱心，让学生在德育活动中获得正向的情感体验，真正领悟德行的内在价值和实践意义。

二、立德树人视域下中学实现全程育人的实施策略

实现全程育人，需要对中学教育教学各方面的改造。其中，最为直接的便是育人模式和德育课程体系的创新。教师作为育人的主导，学生作为育人的主体，两者理应成为全程育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全过程坚持立德树人，构建“五环节”育人模式

“五环节全程育人模式”包括以下五个环节：课堂教学、学校管理、学生自主管理、家庭教育、社区教育。[6]这是基于全程育人中观内涵与微观内涵，将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家庭教育、自我教育融为一体的育人模式。这一模式充分利用一切教育资源为中学德育所用，旨在实现全过程育人，让学生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能够接受德育的熏陶。

落实“五环节全程育人”需做到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以学科育人为中心。课堂是育人的关键，在贯彻课堂教学环节的前提下，学校要主动开发德育校本教材。借助德育校本教材，以专门的德育主题为单元，实施多学科课程整合，围绕同一主题，各学科教师将主题融入教学设计中，从而实现课堂全程育人。其次，学校管理主体下移。学校要发挥班主任领导班级建设的重要作用，允许并鼓励班主任根据德育主题，在一定程度上自由组织学生参与德育活动，进行德育实践。再次，倡导德育生活化管理，鼓励学生自我管理。学校应把德育内容融入校园生活中，鼓励学生“勿以善小而不为”，让学生在潜移默化中进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让道德自觉成为学生的习惯。第四，唤醒家长德育意识，强化家庭德育环节。学校应根据实际情况拓展家校联合渠道，如开设家长课，聘请相关专家对家长进行培训，同时，组织家长和学生共同上课，加强亲子关系。最后，主动接受社区的建议和监督。学校应与社区合作共建“社区教育委员会”，选举优秀代表作为委员，定期到学校听评课、查教案、查作业等，促进现代学校制度建设。

（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创新中学德育课程体系

中学是青少年价值观塑造最为关键的阶段，此阶段对学生进行正确的道德教育，将使学生全程受益、终生受益。何谓正确的道德教育？当下，正确的道德教育就是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核心，以立德树人为方针，以发展学生核心素养为目标，培养学生成为有思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素质、有独立判断能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

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要我们重塑中学德育课程体系。首先，德育课程目标应与核心价值观的国家层面、社会层面、个人层面三级目标保持一致，确保德育教学做到有据可依、有的放矢。其次，创新德育课程内容与形式。德育课程内容的创新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其创新之处在于丰富德育内容的资源，让德育内容不再千篇一律。德育课程形式的创新应顺势而变，充分利用互联网教育平台，摆脱传统的德育模式局限，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最后，改变德育关注中心，促进学生生命成长。由于中学生年龄尚小，中学德育应重点关注学生个体层面道德的养成，切忌超出学生的认知能力。

（三）提升党建育人理念，加强中学教师师德建设

坚持党的领导是中学实现全程育人的唯一法宝。提升党建育人理念，必须把育人纳入中学党建工作之中，将立德树人贯穿于中学党建工作之中，强化教师党员队伍建设，使中学成为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坚强阵地。

同时，学校应进一步加强师德建设，让教师具备言传身教的资格和能力。2017年8月，教育部印发的《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提出，中小学实行“师德”一票否决制，把师德表现作为教师资格注册、年度考核、职务(职称)评审、岗位聘用、评优奖励的首要标准。[7]教师无德不足以育人，因此，学校应努力创造条件滋养教师师德。

首先，以党风带师风，积极组织全校教师学习党章党规，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精神，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讲话精神。其次，积极组织教师进行师德培训，让教师经常接受道德教育，“学会”道德教育。最后，每年组织评选“最具师德十佳教师”，真正发现一批感动校园的优秀教师，着重宣传优秀教师先进事迹，树立师德学习楷模，彰显良好的师德师风，激发教师的育人担当，提升教师的德育水平，最终实现全程育人。

（四）文化与活动协同育人，全方位涵养学生德行

作为中学全程育人中的“两翼”，文化育人与活动育人至关重要。文化无处不在且与学生朝夕为伴，文化能够起到春风化雨的育人作用。尤其是中学生大部分时光都在学校，校园文化、班级文化都直接关系学生品德、品行的养成。因此，校园文化建设应立足于本校特色，打造内涵深厚的软文化，致力于提升学生的思想道德素质。此外，学校还应关注校园景观的育人作用，精心规划，让校园成为学园、乐园、家园，促进学生生命的健康成长。

活动育人包括校园活动育人和校外实践育人两个方面。校园活动育人应与德育课程相结合，做到与德育课程相互补充、相互印证。校外实践育人是活动育人的主体，真实的实践生活拥有鲜活的道德场域和道德榜样，是道德大学校、道德大课堂，是真正滋养学生道德实践能力的土壤。因此，学校应加强校外实践育人，通过系统思考、筹划，选择合适的德育活动，让学生在读书破万卷的同时，有机会走出校门体验各行各业的美德、不同类型的道德，在亲身参与中体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中学实现全程育人既需要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家庭教育、个体教育的相互配合，也需要课程育人、文化育人和活动育人的通力协作，更需要核心价值观、立德树人、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理论指导。中学实现全程育人是一个系统工程，关涉方方面面。学校须立足全局，统筹规划，设置科学而精细的育人计划，在实践中大胆创新，积极反思，最终一定能够实现学生综合素养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