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静
(重庆社会科学院 社会学研究所, 重庆 400020)
城镇化进程中,农民工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其社会融入问题一直是学界关注的重点。当前,新生代农民工(“80后”农民工)已成为农民工主力军,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他们更具有平等意识、权利意识和融入城市的愿望,他们的社区参与意识更强,社区参与行为更多。为此,本文通过研究农民工社区参与类型与代际差异及其影响因素,以期找寻在当前形势下适合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治理的模式及路径。
参与是一个与公民权利和公共事务决策有关的概念。联合国将“参与”定义为:人们自愿的和民主的介入,包括3个方面:① 为努力发展做贡献;② 分享发展利益;③ 决策参与全过程,包括确立目标、制定政策、计划和实施经济发展项目[1]。而参与在社区定义中处于核心地位,与社区紧密联系在一起。社区参与的现代意义源于联合国对第三世界国家民众参与问题的重视,尤其是那些在小型社区中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如何参与决策的问题。西方关于社区参与的理论主要有3个方面:一是社会治理理论,该理论认为公民参与是民主制度的核心,民众角色的定位需要依托于社区管理模型,社区治理的基础就是居民的积极参与;二是社会资本理论,社区参与与社会资本之间具有正相关关系,对促进社区治理绩效具有积极作用;三是理性选择理论,社区人作为理性人,其参与行为是理性选择,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目前,国内对于农民工社区参与的研究主要包含政治参与和文化健身参与。在政治参与方面,从参与形式上看,农民工的政治参与开始从农村向城市转移,但城市参与度低于农村参与度,仅为26%[2];从参与动机上看,农民工的政治参与仅为权益保护性参与,是对于一己之利的中心化关注[3];从参与意愿上看,农民工的政治参与呈现出较强的制度化倾向,希望获得合法的政治权[4]。在文化健身参与方面,农民工主要以非制度化的体育健身和文化参与为主。其中,从体育健身上看,农民工参加体育健身运动的频率低、时间短、强度小,参与目的明确,健身运动内容简单,消费层次低[5];从文化参与方面上看,农民工参与经济条件、休闲时间条件以及外部供给条件都较差,参与频度不佳,参与质量不高[6]。
在社区参与影响因素方面,社区参与的影响因素既包括居民的个人特征,也包括居民所在社区的特征[7]。国内学者通过定量、定性的实证研究对农民工政治参与及文化健身参与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但其结论不尽一致。在政治参与方面,特大城市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移民,越有可能克服基于户籍制度的歧视,获得政治上合法的公民权[8];但也有学者持相反的观点,认为学历和收入水平等现代性特征的提升并不能明显地提高公共参与度,也未明显地削弱户籍制度对移民公共参与的负向影响[9]。除个人因素外,学者们还发现外来人口的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是社区参与的重要影响因素;移民在居住社区内的社会网络规模、邻里关系融洽度、社区认同度和关注度均会对社区参与产生影响[10];积极地参与城市中的社会组织,构建社会参与网和讨论网,对移民的制度化政治参与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能在一定程度上打破户籍限制[11]。
当今社会大量农民工的出现深刻改变了社会结构,改变了基层社会治理的格局。从整体上看,在基层社会治理弱参与的态势下,学者对社区参与研究较多,但多以城镇普通居民和普遍意义上的农民工作为参与主体和研究对象,且所研究的社区参与领域主要集中在政治生活方面,而对有强烈社区参与意愿的新生代农民工关注较少。在已有研究中,新生代农民工乃至整个群众群体在社会治理的弱参与状态已成为众多学者们的一致观点,而在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因素方面,由于社区的不同类型和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复杂性,学界尚存在理论分歧,且对年龄、性别、学历、经济等个人因素的关注较多,对社会资本、社区融入、人际交往、生活满意度等社会因素的关注较少。为此,本文根据重庆市农民工问卷调查与访谈资料,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分析方法,重点关注农民工社区参与状态的代际差异,并对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类型、动机、影响因素等进行实证分析。笔者认为,在影响因素方面,重点关注农民工社会资本因素对其参与行为的影响,不失为一个新颖的视角。
本研究源于2017年重庆市社会科学院青年课题项目“重庆市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研究”的调查,主要采取随机抽样的方法对重庆市主城九区及区域中心城市万州、黔江、合川等地按行业划分对农民工群体进行了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回收有效问卷495份,有效率为99%,其中新生代农民工占比53.1%,老一代农民工占比46.9%。
表1 案例处理汇总
表2 可靠性统计量
表3 KMO和Bartlett 的检验
1.调查问卷的信度分析
为了检验问卷分析的可靠性,首先对问卷进行信度分析,即采用同样的方法对同一对象重复测量时所得结果的一致性程度。本文利用SPSS软件对本次调查问卷的社区参与部分进行可靠性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到Cronbach α信度系数为0.795,测量结果处于可接受范围内。
2.调查问卷的效度分析
为了验证问卷测量的有效性,本文需要进行效度检验,即检验测量工具测出其所要测量对象的准确程度。本文利用SPSS的因子分析对问卷进行探索性结构效度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KMO值为0.889,Bartlett 的球形度检验p值小于0.01,各变量之间存在相关性,适合进行因子分析。
对新生代农民工个体来说,社区参与是一个农民工与本地政府、组织及居民相互联系和构建相互关系的过程,社区参与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是内生性因素,主要是社区参与能力对社区参与意识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外在因素,主要包括城市社会的排斥及心理认知。
1.个人因素
基于现代化理论,农民工的现代化特征对社区参与产生影响,即年纪轻、收入高、文化程度高、有政治身份、住房为自有的农民工的社区参与能力更高、参与意识更强,从而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为此,本文结合已有研究成果,提出以下假设:
1A:新生代农民工性别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B:新生代农民工年龄与社区参与存在负向相关关系
1C:新生代农民工收入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D: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程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E: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身份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F:新生代农民工拥有产权住房与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G:新生代农民工职业阶层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社会资本因素
相关研究[12]表明,社会资本与社区参与存在关联性,社会资本的丰富程度能够影响各主体的参与水平,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率低反映出其社会资本不足,所以个人微观社会资本是社区参与的影响因素。社区归属感强、认同感强、与邻里关系密切、社区内交往对象越多、社区关注度越高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2A: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归属感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B:新生代农民工社区认同感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C:新生代农民工与邻居关系密切程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D:新生代农民工城市朋友个数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2E:新生代农民工对社区关注程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3.社区融入程度
社区作为社会生活共同体,居民在社区中生活的共生感和社会生活一致感影响着社区参与程度。新生代农民工在社区的融入程度对社区参与产生影响,身份认同为城市人、在城市生活满意度高、受歧视程度低、留城意愿强烈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3A:新生代农民工感受到的歧视程度与社区参与存在负向相关关系
3B: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生活的满意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3C: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生活的适应度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3D:新生代农民工留城意愿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3E: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认同与社区参与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从整体上看,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社区的政治参与、文化参与、社会参与比例都不高,34.4%的新生代农民工从来不参与社区组织的文化体育类活动,94.9%新生代农民工从来不参与志愿者活动,68.8%的新生代农民工从未参加过社区议事等活动,69.9%新生代农民工从未参加过城市所在地人大代表和社区居委会选举。
从类别上看(表4),新生代农民工志愿者活动参与率相对较高,且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志愿者活动更积极;老一代农民工文体活动的参与率一般,经常参与和有时参与的老一代农民工占60%以上;参与社区议事的新生代农民工相对较少,无论是老一代农民工还是新生代农民工,90%以上都未参与过社区议事;当问及是否在城市社区参与过人大代表或居委会选举时,有近70%的新生代农民工表示从未参加过。
表4 农民工社区参与情况
表5 卡方检验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见表5),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意识与参与能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所以社区参与行为也更多。通过卡方检验,除社区议事外,在其余3种社区参与中两代农民工均呈现显著差异(p<0.1),其中,志愿者活动参与的差异最显著。
1.因变量
为了考察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情况,本文将新生代农民工参与文体活动、志愿者活动、社区议事、选举的情况设为因变量,若参与一种及以上社区活动将因变量赋值为1,若未参加任何社区活动将因变量赋值为0。
2.解释变量
表6 农民工社区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检验
注:*表示p<0.1, **表示p<0.05
本文首先采用基于Pearson卡方检验的交叉表方法进行单变量分析,分别考察各个自变量对农民工社区参与意愿的影响关系(见表6)。由表6可以看出,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影响因素通过显著性检验的更多。在个体因素中,文化程度、政治身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即假设1D和1E通过显著性检验,假设1A、1B、1C、1F、1G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社会资本因素通过显著性检验,即2A、2B、2C、2D、2E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城市融入因素中对城市生活的满意度、城市身份的认同度及城市生活的适应度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即假设3B、3C、3E均通过显著性检验,3A、3D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3.Logistic回归分析
根据上文假设,首先对显著性影响因素进行赋值(见表7),使用二元Logistic回归方法进行分析(见表8),分别考察3类影响因素对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影响,用逐步回归的方式识别影响因素,控制人口统计学特征变量。在进行Logistic回归之前,将各自变量进行共线性诊断。结果表明,容忍度在 0.781~ 0.928,均大于 0.1;方差膨胀因素也较小,在 1.086~1.309;特征值不等于 0;条件指数小于 30,均在要求范围之内,说明自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因此可以建立 Logistic回归模型。
从上述3个模型的检验结果来看,随着解释变量的逐步加入,整体模型的拟合优度和解释力不断上升。从各因素变量的解释力来看,社会资本因素变量的解释力要强于个体因素和城市融入因素变量的解释力,充分说明社会资本因素在解释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方面更具有信度和效度。
表7 变量定义与赋值
表8 Logistic回归模型结果
注:*表示p≦0.1,**表示p≦0.05
4.结果分析
第一,人口统计学特征中的学历、政治身份对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影响显著,说明学历高、党员身份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活动。从社区参与类型来看(见表9),政治身份和学历都对参与社区选举有显著的影响,学历较高且党员身份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选举,学历较高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志愿者活动。
表9 列联表卡方检验p值
第二,加入社会资本因素,模型的卡方值显著提高,说明社会资本因素的加入大大增强了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影响因素的解释力。社区归属感和认同感更强、城市朋友更多、对社区事务关注度更高的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从社区参与类型来看(见表10),社区归属感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志愿者活动有显著的影响,社区认同感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志愿者活动、选举具有显著的影响,而邻里关系主要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志愿者活动和选举,城市朋友的数量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议事和选举具有显著的影响,社区关注程度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选举和志愿者活动。
表10 列联表卡方检验p值
第三,城市融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参与度,对城市生活更适应、城市生活满意度更高、更认同自己为城市人的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度更高。从社区参与类型看(见表11),城市身份认同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选举、志愿者活动均产生影响;城市生活适应度主要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文体活动和选举产生影响;城市生活满意度主要对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选举产生影响。
表11 列联表卡方检验p值
基于新生代农民工的30份个案访谈,本文对问卷的一些问题和结论进行进一步的探讨和分析。在调研中发现,理性选择理论可以解释新生代农民工的大多数社区参与行为,即社区参与的主要目的是社会交换,在手段与目标之间进行理性选择,大多数为利益型参与,但除此之外,情感型参与和制度型参与也占有一定比例。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影响因素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社区的类型。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居住的社区类型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老旧居民小区,这类小区老年人居多、基础设施较差、社区公共服务较为有限,原有的常住居民也相对熟识,对农民工往往有着一定的排斥心理,新生代农民工在该类社区中的社会资本不足、参与意愿不高;第二类是公租房社区,公租房社区居民大多是城市低收入人群或农民工,调研访谈发现,在收入水平的同质社区里,新生代农民工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更强,参与意愿更强烈,参与行为也更多。
第二,社区参与机制。社区参与对农民工的接受情况、社区权力的让渡、社区资源的利用构成了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制度型参与、利益型参与等不同模式,也造成了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程度的不同。行政全能主义的计划体制惯性造成社区管理主体错位,基层政府与社区自治组织的行政化倾向直接导致社区权力与资源集中在少数社区精英手中,大多数居民被排斥在社区参与体系之外,而新生代农民工更是处于参与体系之外。加之二元户籍制度下农民工组织化社区参与程度偏低,虽然本地居民组织化社区参与有社区自治组织的关注,但由于农民工组织平台缺失、利益表达渠道不畅,农民工社区参与并未得到有效组织。如虽然规定农民工可以参与常住地的人大代表、居委会的选举,但调研发现,大部分基层政府对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持放任自流的态度,既不会特意宣传,也不会主动动员,客观上造成了农民工低参与率。
第三,城市融入程度。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可以把农民工的城市融入需求分为3个层次:一是经济生活的融入,是指农民工在城市获得工作、收入等,比在农村过得更好,满足基本生存安全需求;二是社会日常生活的融入,是指农民工与社区居民友好交往,形成邻里守望相助的社区亲情,建立起新的城市生活空间;三是社会心理层面的融入,指农民工需要在心理上形成对城市的认同感、依赖感、归属感及责任感,并习得城市生活方式和文化观念。而社区参与可以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第二、第三层次的融入,反过来,城市融入程度也决定了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程度。
第四,社会资本因素。社会资本的丰富程度不仅影响社区居民的社区参与程度,也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参与程度。访谈发现,新生代农民工个人的社会资本也影响社区参与率,对社区归属感及认同感越强烈、与邻里关系越好、城市朋友越多、对社区事务关注度越高,其情感型参与也就越多,而情感型参与在农民工社区参与中的比例较大,特别是在社区文体活动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参与往往来自熟识邻里的邀请。
第五,个人因素。调研发现,新生代农民工总体处于弱参与状态下,个体参与程度呈现差异化,如党员身份的农民工多数在社区参加了党组织,故经常参与社区的文体活动和社区选举。同时,农民工的学历、经济收入、闲暇时间等也影响了他们的参与程度。
调查显示,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农民工作为一个特殊群体,与城市居住社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他们融入城市意愿更强,民主权利意识更强,社区参与意愿更积极,但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的社区文体活动参与、志愿者活动参与、政治参与行为均呈现明显的代际差异。
从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因素上看,问卷调查显示,学历高、党员身份的新生代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活动;社区归属感和认同感更强、城市朋友更多、对社区事务关注度更高的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对城市生活更适应、城市生活满意度更高、更认同自己为城市人的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度更高;在个人因素、社会资本因素、城市融入因素中,社会资本因素的影响力最高。访谈显示,从外部环境来看,社区类型、社区参与机制、社区社会资本等都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区参与产生影响。内部环境中个人因素、社会资本因素、城市融入因素对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行为产生影响,其中社会资本因素的影响力最大;社区归属感和认同感更强、城市朋友更多、对社区事务关注度更高的农民工更容易参与社区事务。
无论从定量还是定性调查都可以看出,社会资本是农民工社区参与中的最重要影响因素,这与帕特南在《使民主运转起来》中认为“社会资本存量丰富的地区,人们会自觉地遵守互惠规范并且热衷于参与社区活动,建立活跃的参与网络”[13]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从个体层面来说,农民工在社区中的社会网络可能蕴藏着各种公众参与的信息和知识,从而增强农民工社区参与的能力,进而提高他们的参与预期。同时,社区认同感、归属感和关注度较高的农民工对政府和社区居委会具有较强的信任,从而增强情感动员型参与的社区活动意愿。从社区层面来说,社会资本作为一种资源,存在于社会关系之中[14],而社区作为社会生活共同体,也是存在各种社会网络和人际关系的复杂场域,农民工在城市社区生活,社区是农民工在城市中建立信任与互惠合作,真正融入城市的摇篮,具有丰富社会资本的社区能有效地培育农民工融入城市所需的人际关系、信任合作[15],产生对社区的归属感和自我身份的认同感,从而积极参与社区事务,真正融入城市。
新生代农民工在身份上具有双重性,其个人的身份认同及参与意愿也存在不同,为此,应根据新生代农民工自身参与意愿提供可供其选择的社区参与政策,即部分参与城市社区治理、部分参与农村社区治理、部分参与特定内容的社区政治及文化活动;同时应将农民工纳入城市社区治理总体规划,对其社区参与的内容及机制进行整体政策规划及设计。当前,应通过多渠道、多平台的搭建充分调动新生代农民工社区参与的积极性。首先,鼓励新生代农民工参与社区自治。加强政策宣传,确保新生代农民工能依法参与社区自治;在农民工集中的社区,可以培育一批在政治上有热情、工作上有干劲的新生代农民工作为居委会委员和居民代表;社区重大事项听证会、民主评议会等社区自治会议可以有意识地吸收一些新生代农民工参与[16]。其次,培育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资本。社会资本的状况直接影响农民工的社区参与抉择与行为[17],因此应增强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资本存量。依托社区群团组织完备的人员、阵地等网络体系,开展适合新生代农民工的系列活动,如实用技能培训、法律知识讲座、心理疏导、健康论坛、创业培训、相关政策宣传等活动,培育他们的社区归属感和社区认同感[18]。在农民工相对集中的社区建立党支部或党小组,把零散就业、频繁流动的党员纳入到组织管理中,同步开展农民工培训、组织活动、维权等活动,形成一套多样而有序的党员管理模式,增强农民工党员的党性观念、社区归属感和对社区事务的关注度。再次,搭建多种形式社区参与平台,畅通诉求渠道。① 搭建社区评议平台,利用如QQ群、微信群、自助服务APP、网上社区论坛、座谈会等形式就社区发展规划、居民关心的问题充分与辖区居民进行协商、讨论和沟通;② 搭建社区娱乐平台,组织社区固定兴趣小组并开展活动,这也是融洽邻里关系,构建和谐社区的重要手段;③ 搭建社区服务平台,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需求,搭建如维权、心理咨询、技能培训等多种服务平台,这样他们在接受服务的过程中既提高了社区认同感和归属感,同时也提高了社区参与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