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宏 周 靓 李伟林
浙江省台州市中医院 浙江 台州 318000
李伟林主任中医师理论功底深厚,临床经验丰富,运用升降理论治疗眩晕,效果较好。现举医案如下。
罗某,男,58岁。2018年7月12日初诊。患者7天前因暴食酒肉突发头晕,呈阵发性,伴脘痞,大便不成形,无昏厥。诊见:头晕、头重,乏力,脘痞,大便不成形,舌淡红、边有齿痕、苔薄白腻,脉细。中医诊断:眩晕,脾虚湿阻,胃失和降证。治法:健脾化湿,升清降浊。方药:党参、茯苓、葛根各20g,薏苡仁15g,炒白术、苍术、陈皮、白扁豆、苏梗、厚朴各10g,天麻9g,川芎12g,甘草6g。7剂。二诊:患者头晕、头重、乏力症状较前明显减轻,脘痞减轻,大便偏稀,舌淡红、边有齿痕,苔薄白,脉细。药后脾健湿去,清阳得升,浊阴得降,再拟前法,加砂仁3g醒脾和胃。7剂。15天后电话随访患者头晕未再发作,无脘痞,无明显乏力症状,二便如常。
按:李师认为脾胃居中焦,一升一降,相互制约,相互依存,共同影响气机升降。气机升降失常主要有四种表现:升降太过,升降不及,升太过降不及,升不及降太过。该案病机为脾胃虚弱,气机升降不及,清阳不升,精微物质不能上充于清窍,浊阴不降,湿浊上蒙清窍,脑失养,故出现头晕、头重。方中党参健脾益气;炒白术、苍术、陈皮燥湿健脾;茯苓、白扁豆、薏苡仁健脾渗湿;葛根升发脾阳;苏梗、厚朴下气降浊;天麻、川芎为眩晕专病专药;甘草调和诸药。二诊由于气机升降基本恢复,加砂仁行气醒脾和胃,促进气机顺畅。
项某,男,50岁。2018年8月27日初诊。患者1月前因熬夜出现头晕,呈持续性,不剧,伴耳鸣,无头痛,无昏厥。诊见:头晕、耳鸣,失眠,大便3日1次,便质干,舌质红、少苔,脉细弦。中医诊断:眩晕,肝肾阴虚,水不涵木证。治法:滋阴清肝,滋水涵木。方药:黄芪15g,枸杞子、沙苑子、菟丝子、覆盆子、党参、葛根、钩藤(后下)、青葙子、蔓荆子、白菊花各10g,升麻5g,龙骨(先煎)、牡蛎(先煎)各20g,天麻9g。7剂。二诊:诸症平稳,原方继服1周。随访患者无头晕、耳鸣,夜寐安,二便如常。
按:《黄帝内经》云:“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肝属木,木生风,肝阳化风引发眩晕。肾属水,主水藏精,木赖水涵,肾阴不足,水不涵木则木燥生风,眩晕时发。肾开窍于耳,肾虚则耳鸣。阴虚不能使阳潜入,则失眠。阴血不濡则便质干。是故证属肝肾阴虚,水不涵木。治疗宜滋阴清肝,滋水涵木。李师注重以升降沉浮立法方药,治疗眩晕主张升降并用。方中枸杞子、沙苑子、菟丝子、覆盆子滋补肝肾;黄芪、党参、葛根、升麻益气提升;天麻、钩藤、龙骨、牡蛎收敛肝阴,平潜肝阳而安神;青葙子、蔓荆子、白菊花清肝疏肝。诸药相配,升降并用,调理气机,气机平衡则脏腑功能恢复。
王某,女,36岁。2018年9月26日初诊。患者10天前因工作变动出现头晕、头胀,情绪波动时诱发,无呕吐,无昏厥。诊见:头晕、头胀,烦躁易怒,太息,夜寐差,大便干,舌红、苔薄黄,脉弦。中医诊断:眩晕,肝郁气滞,化火上炎证。治法:疏肝解郁,理气降火。方药:柴胡、郁金、香附、牡丹皮、栀子、枳壳、麦冬、生地、当归、白芍各10g,淡豆豉15g,升麻、甘草各5g。7剂。药后诸症大减,头晕未再发作。
按:肝主疏泄,喜条达而恶抑郁。肝失疏泄分为两类,一类为疏泄不及,表现为情绪低落、焦虑紧张等。另一类为疏泄太过,表现为烦躁易怒、头胀等。该案病机为肝疏泄太过,气郁化火,郁火扰神。治当清肝解郁,理气降火。方中柴胡、郁金、香附疏肝解郁;牡丹皮清肝郁所致血热;栀子泄火除烦,淡豆豉宣散郁热,二药升降相合,与升麻、枳壳一升一降,共同调理气机;麦冬、生地、当归、白芍滋阴柔肝,制约疏肝理气药的辛温香燥伤阴之性;甘草既缓肝之急,亦调和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