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丽波
(云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的目标,绿色发展思想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引起了广大学者的高度关注。刘希刚教授从整体性视域出发,深刻论述了生态文明绿色发展观、生态文明共建观、生态文明战略观之间的有机统一关系;方文、杨勇兵探讨了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基本形成和成熟发展过程;苏峰着重研究了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科学内涵;刘海霞研究了习近平绿色发展观的哲学基础;刘保国研究了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辩证法意蕴。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已经成为国内学者关注的领域,但对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价值问题关注不够,这无疑给本研究留足了空间。因此,我们要正确认识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对资本价值观和货币价值观的变革,深刻分析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蕴含着生态资源价值观、节约型经济价值观、科技创新和科技向善的价值观,这对于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智慧,推动中国共产党生态思想的进一步发展,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推进人类生态文明进步,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习近平在《之江新语》中谈到:人类追求发展的需求和地球资源有限供给是一对永恒的矛盾[1]。“绿色发展”理念是反思“黑色发展”之后提出的一种新的发展模式,是对资本价值观和货币价值观的变革,体现了由传统“黑色发展”向“绿色发展”的转型。正如马克思所言“历史不过是追求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2],表明了绿色发展打破了人与自然的价值冲突,重新调整价值目标。“价值选择的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绿色发展实现的性质和程度”[3],必须深刻反思传统发展模式,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注重考虑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以实现环境保护和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为目标,体现了资源环境与经济增长的和谐统一,最终实现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和生态系统的平衡。
传统的发展模式追求的是对人类发展有利的、社会快速发展、社会财富迅速累积的发展目标。在这样的发展价值观的引导下,人类逐渐被物化最终导致了人自身的异化。当前,发展危机、治理危机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共同的难题,这些问题出现的根源就是发展的价值定位出了问题,全球的生态系统是由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生态系统组成的,这两大组成部分不论哪一个出现问题都会导致生态危机。因此,必须重新审视发展的价值定位问题,做出新的价值选择,这个价值选择不仅要有益于个人、民族、国家,还要有益于子孙后代。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一种新型的发展模式,本质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冲破了资本价值观的“黑色发展”方式的限制,是人们对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做出新的价值评判的结果。“价值选择是观念性价值构想选择与现实性价值创造的统一”[4],人们的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任何活动方式,包括处理人际关系的活动,都属于选择行为,怎样选择、选择什么就是价值问题,是人们价值观念的外化表现,在这一外化过程中,结果直接反映了主体的价值取向。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反思了工业文明“黑色发展”的价值取向,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价值论,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表明了主体和客体之间是互益关系,人类实践和生活的客体是自然界,假如自然界不存在或者自然界没有价值,那么人类的主体价值也将不复存在。人类生存于自然界中,需要在自然界中获得物质能量,并从中体现自身的价值,因此,必须承认自然具有内在价值,而且这个内在价值与人的价值不冲突,人作为主体和自然作为客体所具有的价值是一致的,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人的价值与自然价值统一论。正如恩格斯所言:“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5],反自然的、反人类的结果就是出现生态危机,全球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环境污染严重等,这一系列问题都是黑色发展价值取向的结果,迫使人们重新审视价值并做出新的价值选择。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基于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从征服自然、改造自然、掠夺自然转向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从“物本”向“人本”转变,不再纯粹追求经济增长速度,是价值观的一大进步,是一种协调资源环境与社会经济长久发展的方式,其本质是人类与自然界对立的终结,是自然人和社会人的统一,是人类的共同价值取向。
综上所述,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由传统的“黑色发展”向“绿色发展”的价值转变,是人类与自然界辩证统一关系在发展模式上的表现,是社会文明进步的体现。在整体上协调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实现了人类社会经济发展与自然界生态环境良好的文明发展意识,打破了传统工业社会阶段的两个基本限制,自然资本对于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限制,以及自然资本对提高人类生活质量的限制。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以和谐共生为内核,实现了自然、经济、社会系统之间的统一性,深刻反思了传统工业发展模式,重构了工业文明时期的价值观念。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我国转型时期的发展战略,是价值观的一次深刻变革,它不是一个价值中立、价值虚无的概念,而是蕴含丰富价值的发展理念。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蕴含着规范人的力量和正视自然价值的生态资源价值观,蕴含着节约型的经济价值观,蕴含着科技创新和科技向善的价值观。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强调正视自然价值,把以往被人类强占的权力还给自然,从原来掠夺自然的错误方式转向人与自然共荣共生的道路,使人们养成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资源价值观。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初衷就是按照自然规律推进社会经济的发展,遵循自然规律和社会发展规律,肯定自然的价值的同时,使人的价值与自然的价值和谐统一。自然界有其形成和发展规律,其自身系统的各个要素有规律的组织和运行,以维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人类切不可盲目自大地主宰自然、操纵自然,“人类的生存发展需要依赖自然,应该借鉴自然法则,积累生态发展智慧,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解”[6],以人与自然和解的方式实现社会经济的永续发展。
生态资源价值观并不是纯粹的顺应自然、依附于自然的价值观念,也不是征服自然、以人类为中心的价值观。“人类在受到自然报复之后产生了依附性价值观,这是一种可贵的反思自省,强调人类是自然的物的尺度”[7],但这种价值观的问题在于仅仅是遭受自然惩罚之后的“亡羊补牢”,实效性难以得到保障。人类中心主义通过征服自然以满足人类自身的需求,把自然视为获得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工具和手段,与生态资源价值观南辕北辙。总体而言,这两种价值观在人与自然关系上都存在问题,认为人类与自然界是对立的关系,没有认识到人与自然的统一性。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深刻认识到主体、客体的相互作用,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价值观。马克思认为,“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人类善待自然、尊重自然,自然也会善待和尊重人类。假如人类没有在观念和价值上深刻理解这一点,无法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解。反过来说,虽然自然没有人类的主观能动性,但是自然也会反作用于人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类的实践活动。自然作为人类的实践对象,与人类不是对立关系,而是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关系。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生态资源价值观秉持人与自然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自然界是人类的无机身体,作为客体的自然界能够约束人的实践活动,时刻提醒人类在满足自身生存和发展需要的同时,要善待自然,对自然的需求有节制,不超越自然的承载能力。生态资源价值观强调不应该把自然置于神坛之上,人类也不应该主宰、操纵自然,主张人的价值与自然的价值的统一,规范了人的力量,也正视自然的价值,这是一种全新的发展价值观。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的关键在于对资本本身的自我扬弃,这表明了绿色发展必须通过扬弃资本的劳动方式才能得以实现。循环型经济的目的是使任何物质都得到完全循环利用,可是依照热力学定律,循环需要消耗能量,而且在当前条件下囿于技术水平,物质资料的循环利用率也有所折扣。因此,节约型的经济代替循环型经济更能体现资源再生和充分利用的意义,同时也包含适度消费的含义。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蕴含资源循环,但与循环又有区别,这就是节约型的经济发展方式,社会经济的发展建立在对自然资源的适度消耗。这样做是因为“自然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不具有独立于人之外的内在价值”[8],人类与自然界之间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自然的内在价值是相对于资本来说的,而不是相对于人类来说,因而自然相对于资本来说具有内在价值。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生态问题的首要问题,而物质文化进步表现为生态文明的形成,是一个鲜明的逻辑序列,首先是农业社会形成的农业文明,然后工业社会阶段的工业文明,再到如今的生态文明。资源节约不仅是生态文明的轴心,也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前提和条件。在节约型经济中,人们生活的富足是基于不危害自身,也不危害自然生态环境,在这样节约的生活方式中,自然不只是冷冰冰的、单一的有用性,也具有审美、情感等因素,区别于资本将自然纯粹作为追求利润的对象。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适度的、节约的经济发展方式。
因此,人类与自然界并不是天生就是对立关系,人类价值观的变异导致二者关系的对立,即自然界和人类的本质异化源于货币价值观,是货币价值观的出现为二者的对立提供了可能,并使这种可能变为现实。因此,只要资本、货币价值观不存在,人类与自然界有可能达成和解。资本是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矛盾关系的根源,而不是人与人之间产生矛盾的根源,资本所有制是私有制的最高形态的表现形式,是私有制使人与人对立起来,使人与人产生矛盾,使人与人相互分离。在人类自然需求中,科技可以消除人与自然的矛盾,但是科技消除不了资本自我增殖所造成的人为需求,只有到资本的追求使人类走向灭亡时,人类才会觉醒,不再去掠夺自然资源。以“人本”替换“资本”,实现人类与自然界的和解,使人的价值和自然的价值统一,绿色发展就有可能从可能性转为现实。因此,在节约型经济价值观中,自然和资本产生矛盾时,只可能舍资本取自然,这样对自然和人类都有利,因为节约压缩的是资本形成的人为需求,并没有压缩人的自然需求。自然需求才是人类自身需要得到满足的真实需求,而人为需求只是虚假的,只会造成资源的浪费而不能满足人类的真实需求,而且还会刺激人类对物质欲望的无限扩大,最终戕害人类。因此,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蕴含的节约性经济价值观有利于推进社会发展的节约化、低碳化、绿色化,对于实现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大有助益。
纵观历史可以发现,人类进入工业社会以来,传统的科学技术观在社会经济发展和工业技术提高方面起到积极作用,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忽视了生态环境问题,确切的说是缺乏反思精神。在工业文明阶段,人类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成为了自然界的主人,但是人类也被物欲束缚,丧失了节制思维和理性思考,忽略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假如人类没有真正在价值观上意识到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关系,那么物质欲望将无限扩大,没有什么外在的强制力可以阻挡,导致对自然的索取将肆无忌惮。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批评和否定了无极限发展的价值观,倡导人们树立生态有机体的科技观,积极培育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生态价值观。科学技术不仅有价值导向,而且也有价值预设,科学技术的初衷是为了改善人类的生存条件,这个改善包括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但绝对不是满足人类无限的物质欲望。当然,社会要进步,人类要发展,不可能关闭科学技术的大门,“只有沉浸在浪漫主义里无法自拔的人,才想回到自然的原真状态,”[9]科学技术应该伴随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和创新。在这样的价值导向下,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始终秉持技术创新和科技向善的价值理念,表现为合道德性和目的性在科学技术发展过程中的统一性,也就是说科技进步是遵循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价值目标,体现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合乎人类社会的道德规范,而且也建立在自然生态环境的承受能力之上,科学技术的创新要合乎未来性和现实性,既能破解当前环境问题,又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维持生态系统的平衡。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极其关注环境污染问题,积极肯定科学技术在生产方式转变中的巨大作用,破除了旧式反生态的思维方式,强化节能环保技术,大大提高原料的循环利用率,减少资源的浪费,缓解资源匮乏压力。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科技创新和科技向善的价值观,科技价值观中的创新和向善原则彰显了生态实践智慧,使“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发展战略得以真正落地发芽,为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绿色技术支撑。
新时代如何破解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两难悖论,需要从绿色制度、绿色生活和绿色消费、绿色文化等出发,形成和谐共生的制度安排、绿色生活方式和绿色消费观念、绿色文化的一致共识,形成一种节约的、绿色的发展模式,实现生态环境保护与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在制度设计上体现出和谐共生的价值理念,超越了工业社会阶段的单向度的发展模式,这种价值理念注重把所有要素进行科学合理的安排,使人类与自然界之间形成和谐共生的良好关系。和谐共生的制度安排强调在自然统一体中人的实践活动,使社会、人、自然、文化、政治等要素在实践活动中得到系统整合,从而对生态环境产生综合性的影响。在实际的生态实践制度设计中,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也遵循系统论的生态价值观,注重每个要素的平等参与和各要素之间的整体协作,强调人类作为主体也存在对生态环境的依赖性。在制度改革的进程中,“和谐共生的制度安排强调与生态环境治理相关的各要素形成相互联系、相辅相成的关系,发挥相互促进作用”[10],不能使用单一的强制性或单独使用道德手段,政府制度设计要立足于生态功能区的有机统一,在此基础上各部门根据主体功能区的定位统筹各类建设和规划,生态环境的治理要实行综合治理原则,各部门相互配合实现资源整合,以形成一种统一管理、功能互补和防治结合的生态制度治理体系。
在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中,主张“把人类自身生产(活)活动过程和结果的绿色化、生态化作为发展的主要内容和途径,要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环境,”[9]要培育和谐共生的制度价值观,综合治理不仅是亮点,也是和谐共生制度价值观的特色。综合治理的“合”,不止是空间上的合并,也不是各种要素之间机械的相互叠加,而是要达到自然力、人的价值观、人的劳动能力、人的现实需要、生态环境状况、技术发展水平、自然地理情况、资源配置现状、治理方案等系统协调所形成的合力。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在健全的环境保护制度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社会化的生态环境综合治理体系,在价值观上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和飞跃,同时以和谐共生的价值观为指导,实现人类的社会经济发展由传统发展模式向绿色发展的根本转型。在和谐共生价值观的指引下,在环境治理中真正落实整体推进和重点防治的紧密结合,整体协调生态补偿机制、生态评价机制、生态奖惩机制,形成协调统一的有机体,为“十三五”乃至更长时期的社会经济的绿色发展提供科学合理的制度价值机制。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新的消费方式的变革,强调适度消费,主张“节俭光荣,浪费可耻”的思想,彰显了绿色消费的重大意义。生产和消费是一对互相促进和转化的辩证关系,生产决定消费,而消费则是生产的目的,所有的商品都是作为消费品出售,消费又可以反作用于生产,对生产具有引导作用。习近平绿色消费观“由传统补救性的生态治理模式向经济与环境共赢的治理方式转变,实现人类与自然界的共荣共生,这是绿色消费价值观的社会目的”[10]。同时,培育绿色生活方式的养成,在价值观的引导下,加强绿色消费宣传教育,防止消费异化,建立健全法律制度,完善生态环境监管机制,强化舆论引导,健全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优化消费结构兼顾精神消费和物质消费,提倡在自己经济能力范围内量入而出的适度消费,倡导环保消费,“使绿色生活方式成为人民群众的自觉选择,抛弃盲目从众的非绿色消费行为,实现健康、绿色的生活方式,破解资源环境危机”[11]。习近平绿色消费价值观兼顾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幸福,同时也兼顾了生态环境的保护,这种绿色消费观不只是个人消费的风向标,更是整个社会和企业的消费导向。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倡导绿色消费,“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绿色消费观追求的是生态、社会、经济协调发展的道路,是生态环境优美和整体社会发展进步的辩证统一,体现了“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表明了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逻辑关系。绿色消费观念的形成需要每个人都树立绿色消费意识,外化为实际的消费行为,进行科学合理的消费,反对过度消费,使消费行为符合生态文明理念,发挥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功能,以理性消费为核心推动消费结构优化,引导人民群众扩大文化消费,促进绿色消费观成为人们消费的常态,控制资源能源消费总量,以维持生态系统平衡为底线。在绿色消费观的引导下,我们必须下定决心,全面梳理环境、资源、消费之间的关系,选择有益于生态平衡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绿色消费方式,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态化、绿色化消费理念,在全社会形成理性的、生态的、绿色化的消费伦理观。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充分体现了良好的生态环境对于社会和国家的重要性,有利于增加人民群众的绿色福利,凸显了习近平强烈的社会责任担当和深厚的民生情怀。文化是推动一个国家长远发展的灵魂,而文化的灵魂凝聚于价值观中,要促进主流文化的绿色化,要求对整个社会进行全方位的、系统的绿色变革,包括广大人民群众的社会心理到人们的价值取向、人们的观念到具体每一个的行为。人们从价值情感出发,坚信人类与大自然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共荣共生的基础之上,在生态信仰基础上形成良好的保护生态环境的观念和行为,使人们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使人们真正认识到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整个社会乃至国家最普惠的民生福祉。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从文化的“属人”本质出发,阐明了文化建设和经济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第一,从文化的视角概括了人的本质:“人,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人,而不是物化的人;是能动的、全面的人,而不是僵化的、单向度的人”[12]。由此可以看出实现绿色发展必须扬弃资本的劳动方式。第二,论述了文化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文化极大地增强了经济发展的竞争力,生产力之中最活跃的因素是人,这种活跃的因素与先进的文化紧密结合之后,极大地拓展了劳动对象的广度,劳动力的素质随之得到提高,大大推进了经济社会的发展。习近平认为文化有助于推动社会经济的良好发展,是经济发展的精神支撑。第三,习近平提出了生态文化在其本质上也是一种生产力。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价值观是全社会的价值取向,有利于生态地区和生态国家的建设,必须强化生态文化的建设。强调全社会应该把生态文化当做一种价值理念和行为准则,要把生态文化融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贯穿在城市建设和产业发展的全过程,使生态治理绿色化,推动社会经济的绿色发展。经济发展与生态文化之间的这种良性互动关系,体现了习近平的人文关怀,有助于推动我国主流文化的绿色化发展。
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我国的主流文化,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主流文化的核心。生态文化是我国主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渗透在全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政治、生态、经济、文化、军事、社会等中,公民生态意识的培育是生态文化的核心,使全社会的生态行为得以规范,充分激发公民参与绿色发展的热情,使绿色发展的生态文化植入公民心理。我国文化的建设和发展,最终目的是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人民群众的思想道德修养不断得到提高,绿色发展理念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文明”“和谐”等内容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契合的,是内在统一的关系。
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一种新型的发展模式,本质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冲破了资本价值观的“黑色发展”方式的限制,是人们对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做出新的价值评判的结果。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从征服自然、改造自然、掠夺自然转向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从“物本”向“人本”转变,不再纯粹追求经济增长速度,是价值观的一大进步,是一种协调资源环境与社会经济长久发展的方式,其本质是人类与自然界对立的终结,是自然人和社会人的统一,是人类的共同价值取向。因此,习近平绿色发展理念是人类主体价值与自然客体价值的统一,契合当前中国社会发展实践,回应了形势严峻的生态问题,是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也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价值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