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兵 刘晓昌 张 磊 胡 翠 梅 俏 许建明
病例1,女性,49岁,因“反复中上腹痛3年”入院。当地医院胃镜检查提示胆汁反流性胃炎,给予对症治疗未见好转,外院上腹部CT检查提示胰头部肿块。入院后,实验室检查:血红蛋白108 g/L,大便隐血(+),血沉21 mm/h,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14.73 mg/L,结核菌素试验(purified protein derivative,PPD)阳性,胸部X线片正常,上腹部增强CT提示胰头区多发类圆形低密度灶,密度不均,见多发钙化灶,考虑胰腺囊腺癌伴肝内转移。超声内镜检查(endoscopic ultrasound,EUS)发现胰腺颈体部见一团块,约3.30 cm×2.63 cm,内部回声混杂,高回声呈条带状分隔,周围较多肿大淋巴结。内镜超声引导下,细针抽吸术(endoscopic ultrasonography guided fine needle aspiration,EUS-FNA)抽吸组织为凝固干酪样组织。细胞学检查见大量彻底性坏死物和钙化样物及少数组织细胞、纤维细胞,诊断胰腺结核。抗结核治疗后,腹痛迅速好转,经抗结核治疗1年,外院随访,腹部B超及CT检查胰腺未见异常。
病例2,男性,24岁,因“反复腹部胀痛3个月”入院。外院胃镜、肠镜检查未见异常,入院后,常规检查未见异常,小肠CT显示胰头部斑片样低密度灶,内似见分隔,大小约2.10 cm×1.70 cm,考虑胰腺囊腺瘤可能。PET-CT显示胰头部稍低密度灶,边界不清,约1.80 cm×1.30 cm,放射性摄取未见升高,考虑良性病变可能。EUS可见胰头部2.39 cm×1.88 cm低回声区,内部回声不均匀,不符合恶性肿瘤表现,故未行EUS-FNA检查。结合患者为男性青年,病程中有发热,CEA、CA199等多项肿瘤指标正常,考虑胰腺感染,予以诊断性抗感染1个月,患者腹部胀痛好转,出院后,多次随访,EUS胰腺形态正常,均匀点状回声。
病例3,男性,39岁,因“发热伴畏寒3周”入院。外院腹部B超提示胰腺囊性团块,腹膜后多发淋巴结肿大,肝脓肿。经抗感染治疗无明显好转,转诊笔者所在医院。血淀粉酶、脂肪酶、IgG4、肿瘤指标均正常,自身抗体阴性,CRP 13.38 mg/L,PCT 0.075 ng/mL。MRI见胰头上方一囊实性病灶,囊壁厚薄不均匀,大小约3.3 cm×3.7 cm,考虑胰腺囊腺瘤可能。EUS发现胰腺颈部后方见一囊实性团块,内部回声不均匀,中间似可见无回声区,EUS-FNA见大量炎症细胞及细菌菌团,鉴于患者病程早期腹部B超未见肝脓肿表现,考虑原发性胰腺感染。经抗感染治疗5周后出院,随访,腹部CT提示胰腺及肝脏轮廓正常,密度均匀,胰腺周围脂肪间隙正常。
临床上,胰腺感染以继发性胰腺感染为主,常见于重症急性胰腺炎发病4周后,多在胰腺坏死的基础上由肠道细菌易位引起。文献[1-2]报道,引起胰腺感染的原因包括胃肠道细菌易位、菌血症、临近器官感染等。本文所报道3例胰腺感染患者发病时均无胰腺炎临床表现及相关病史,影像学检查无胰腺坏死,发病前均无引起胰腺感染的常见感染途径。因此,3例胰腺感染均考虑为原发性胰腺感染。3例原发性胰腺感染患者临床表现非特异性,无明显全身感染症状,胰腺为原发感染灶,CT或MRI提示胰腺低密度或等密度灶,诊断胰腺占位。由于MRI、CT诊断胰腺囊性肿块具有局限性[3],均未能诊断胰腺占位性质。对于CT或MRI不能明确的胰腺囊性病变,PET-CT具有一定的鉴别诊断作用[4],然而其中1例患者行PET-CT检查仍未能确定胰腺病灶性质。
原发性胰腺感染影像学表现易误诊为恶性肿瘤,需要与其他胰腺占位鉴别。EUS-FNA可获得胰腺病变组织标本,进行细胞学及细菌培养等检查,提供病理学及病原学依据,明确胰腺病变性质[5-8]。EUS-FNA与CT或超声引导的活检相比具有更高的敏感度,同时可降低针道转移、出血、穿孔等并发症的风险[9]。此外,EUS-FNA对胰周积液行微生物分析等病原学检查,可指导抗菌药物的临床应用[10]。本研究有2例患者行EUS-FNA检查,细胞学检查显示1例为胰腺结核,1例见细菌菌团,但均未行病变细菌培养,缺乏感染病原学证据。本研究3例原发性胰腺感染患者均经内科抗感染治愈,1例为胰腺结核,因特殊病原体,疗程为1年,另2例抗感染疗程约1个月。
总之,原发性胰腺感染临床上较少见,胰腺为原发感染灶,好发于中青年,临床表现无特异性,影像学多提示为胰腺占位。EUS-FNA有助于明确诊断,避免临床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