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网站二十年

文学网站是专门收揽、贮藏、发布与传播文学信息的网络节点，由文学机构、文学社团、文化公司或文学网民个人建立，是文学在网络虚拟空间的聚散地，也是网络文学作品的承载体。文学网站是集原创作品征集、文学市场经营管理、文学资讯和评论、图书编著出版、作品版权转让、新书发布及互动交流等诸多功能为一体的文学站点，是连接作者和读者、文学与市场的枢纽。

一、20年文学网站发展的三个阶段

网络文学发展20年来，中国的文学网站的发展大致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98—2002年：文学网站发展的艰苦探索期

1998年以前，文学站点都是由对文学充满热情的文学爱好者个人或有着同样文学观点与信念的群体创建而成，目的是为文学爱好者提供一个阅读和交流的平台。这个阶段文学网站的主题是分享文学作品、追求文学梦想，在这个阶段，文学网站多以站点或个人主页的形式呈现。1997年12月25日，美籍华人朱威廉制作的个人文学主页榕树下开始上线，后注册为公司并迅速壮大，使最初的个人主页成为中国大陆独立运营的文学网站的标志，也成为我国网络文学20年的重要起点。榕树下是当时最大的原创文学网站，凝聚了一批颇具影响力的网络写手，如韩寒、慕容雪村、宁财神、李寻欢、安妮宝贝、黑可可、李佳贤、邢育森、蔡骏、今何在、郭敬明、阿娜尔古丽、刘小备、三盅、楚惜刀、画龙、韩殇、贾飞、滴呐、左边一度爱……虽然因经营不善（没找到自己的商业模式）此后几度转手，但该网站对中国网络原创文学的贡献却有着筚路蓝缕之功。在这个时期，较有影响力的网站还有成立于1998年5月的黄金书屋，它收集了涵盖武侠、惊悚、言情、经典名著等在内的文学作品，另外，天涯论坛、西陆BBS、西祠胡同等论坛的文学板块也在这一时期进入大众视野。总体来看，这个阶段的文学网站除榕树下专发原创作品外，其他网站原创性略显不足，大多为转载或扫描实体书籍为主，即使有原创作品，也与传统文学没有太大区别，作品的叙事节奏、风格、特色还没有充分体现网络化的特征。

这时候的网络创作属于一个纯分享阶段，基本不含商业元素，网站和写手的版权意识薄弱。以“玩票”为主，这种单靠“烧钱”而没有盈利渠道的文学网站很快就入不敷出，出现财务困境，终而难以为继。2001年底，博库以渠道方式创建电子阅读收费模式的尝试宣告失败，2002年，榕树下创始人朱威廉不得不把网站低价卖给全球传媒巨头贝塔斯曼，此后又被折价卖给欢乐传媒，文学网站一时风头不再，跌入低谷期。

第二阶段：2003—2008年:文学网站的商业化转型期

大约在2003年，处于低谷的文学网站开始触底反弹，出现转型，其标志是2003年起点中文网“VIP付费阅读制度”的建立，到2008年盛大文学的成立，这一转型过程便基本完成了。经过几年发展，一些网站运营者认识到，随着流量的剧增和运营维护成本的不断攀升，已经不能再让网站停留在免费分享阶段了，必须要摸索出有效的盈利模式来保障网站的生存与发展。其时，自娱自乐、一意孤行、红尘阁、五月天空论坛等四个文学论坛宣布退出西陆，龙的天空原创联盟网站一度成为网络文学史上第一个“天下共主”，发展高度和垄断度似乎一派大好，但半年之后，面对疯长的流量，龙的天空决定走实体出版之路，霸主地位被幻剑书盟取而代之了。①幻剑书盟有着丰富的资源和完善的平台，一开始吸引了大量用户，但后来也经营不善，于2003年底开始没落。在起点中文之前，最早进行付费阅读尝试的是读写网，该网站在创立之初就确定了以盈利为目的的运营方针，但最终其付费模式并没有被多数读者所接受，付费阅读取得成功的是起点中文网。

前身为西陆中国玄幻协会的起点中文网于2002年5月成立，2003年推出按字数收费的VIP付费阅读模式，该网站把阅读付费与游戏点卡结合起来，有效解决了付费方式的难题，从此开启了中国网络文学付费阅读的新阶段。随后，翠微居、幻剑书盟等文学网站纷纷效仿，一时间网络文学市场呈现了前所未有的新景观。2004年10月，盛大收购起点，2005年初，幻剑、龙空、逐浪、爬爬、天鹰、翠微居六个网站联合组建“中国原创文学联盟”，文学网站开始步入商业化运营、市场化开拓的新阶段。

网络文学市场展现的巨大潜力吸引了源源不断的商业资本涌入，一系列收购、兼并、合作、资源整合等举措纷纷出台。包括小说阅读网、创世中文网、言情小说吧、起点女生网等在内的文学网站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在兼并与合作方面，2006年，无线互联网门户TOM在线收购幻剑书盟80%股权。2007年，中国移动梦网宣布与17K、TOM、空中网、红袖添香、幻剑书盟、美通等网站共同打造“梦网书城”。2008年3月，盛大网络收购红袖添香，同年7月，盛大文学成立，大手笔整合了起点中文网、红袖添香网、小说阅读网、榕树下、言情小说吧、潇湘书院六大原创文学网站以及天方听书网、悦读网、晋江文学城（50%股权），同时还拥有华文天下、中智博文、聚石文华三家图书策划出版公司，占据了当时整个网络原创文学70%以上的市场份额，把网络文学推向高位，出现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新局面。

第三阶段：2009年至今：文学网站市场化运营的高效发展期

2009年后，付费阅读催生了网络类型小说的大幅度繁荣，由此带动了“网络文学IP概念”的出现，形成了以网络文学内容为源头的产业链。“网络文学+”促使网络原创小说向影视、游戏、动漫、演艺、出版、周边等泛娱乐文化领域渗透与融合，“跨界”成为网站经营的利器。阿里、搜狐、腾讯、网易等大型门户网站开始涉足网络文学领域，纷纷开启了文学频道。2013年8月，百度全资收购网龙控股子公司91无线，91熊猫看书归入百度旗下；2013年10月，创世中文网与网易云阅读达成战略合作；2015年3月，腾讯文学与盛大文学完成整合，阅文集团正式成立，网站“龙头”易主而立。

经过一系列产业化重组，网络文学江湖确立了“一超多强”的发展格局。“一超”即阅文集团，它依托腾讯门户的影响力和雄厚实力，成为网络文学市场当之无愧的王者。阅文旗下掌控有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小说阅读网、潇湘书院、红袖添香、云起书院、榕树下、QQ阅读、中智博文、华文天下等文学网站，拥有网络文学内容、渠道和运营资源的优势，其覆盖人数、作品储备、原创作者数量均远远领先于其他网络文学运营商，占据当今网络文学80%以上的市场份额。除阅文外，也有“多强”网站与之分割网络文学市场，如中文在线17K、掌阅文学、百度文学、阿里文学、豆瓣阅读、网易云阅读、纵横中文网、晋江文学城、幻剑书盟、龙的天空、天涯读书、凤凰读书、腾讯读书、搜狐读书、豆瓣读书、云起书院、半壁江中文网、长江中文网、旗峰天下、塔读文学、3G书城、看书网、蔷薇书院、铁磨中文、旗峰天下、云阅文学等等也不甘示弱，它们组成的“集团军”成为网络文学市场极具竞争力的创新性力量。②在这个时期，网络文学领域出现了中文在线、掌阅科技和阅文集团三大上市公司，网络文学的市场运营逐渐走向规范和高效，网站管理的垂直细分化特色凸显，版权保护逐步加强。

二、文学网站的成长与格局

首先是网站数量的规模化增长。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数据，20年来我国网站数量的增长很快。1998年7月的报告显示，我国网站数约3700个；1999年7月报告显示为9906个，且有52%的用户选择了“获得电子书籍”为上网信息获取的主要方面；2000年7月的网站数为27289个，选择“获得电子书籍”为上网主要信息获取方面的用户有45.99%；2001年约为242739个，2003年 为473900个，2004年为626600个，2005年为677500个，2006年为788400个；2007年达到131万个，2008年为191.9万个，2009年为306.1万个，2010年网站数量下降到279万个，2011年为183万个，2012年为250万个，2013年为294万个，2014年为273万个，2015年为357万个，2016年为454万个，2017年升至482万个。2018年3月《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到2017年12月，我国网站数为533万个。③可以看出，我国的网站数量在这20年中的增长十分迅速。在众多网站中，有一部分是文学网站，通过百度搜索引擎以“文学网站”“原创文学网站”“小说网站”“文学机构网站”“诗歌网站”和“散文网站”为关键词进行查询，得出的与文学网站相关网页数分别为：1180万条、500万条、 2230万条、 1420万条、 1430万条和1540万条。④从这些数据我们大抵可以看出网络文学网站在互联网中所占的地位，看到不同文学网站的影响力及其激活与链接状况。据估计，目前在我国比较活跃文学网站超过300家，其中，约有150余家网站能持续发布一定数量的原创作品并保持更新，而点击量较大且具有较大影响力和较强经营能力的规模化原创文学网站约有60余家。

其次是网站用户的规模化提升。从2010年起，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开始统计具体的网络文学用户数量，让我们对网络文学的用户规模发展状况有了更准确的了解，同时也反映出网络文学的影响力不断增大，网络文学发展已经成为反映我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的主要因素之一，其整体发展规模已不容忽视。下面我们对CNNIC发布的2010年至今有关网络文学用户数量的统计整理如下：

从该图表可以看出2010年至今我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的变化：2010年网络文学用户数量为19481万人，年增长率是19.8%；2011年为20267万人，年增长率是4.0%；2012年为23344万人，年增长率是15.1%；2013年为27441万人，年增长率是17.5%；2014年为29385万人，年增长率是7.0%；2015年为29674万人，年增长率是1.0%；2016年为33319万人，年增长率是12.2%；2017年为37774万人，年增长率是13.4%。分析图表数据我们不难看到，自2010年以来，文学网站用户规模只增不减，它反映了网络文学业态的繁荣趋势，因为只有网络文学产业的繁盛才能带来网站用户的大规模增长，同时这些用户又反哺着网站发展及市场繁荣。

2015年来，由网络文学改编的游戏、动漫特别是影视剧的成功，使得优质的网络文学IP（Intellectual Property知识产权）成为资本竞相追逐的对象，网络文学潜在的巨大商业价值又有了新的开发方式，这不仅带来了以网络文学为源头改编而成的文化产品的繁荣，也使得人们对网络文学本身有了更密切的关注。如由《后宫·甄嬛传》《琅琊榜》《伪装者》《芈月传》《欢乐颂》等网络文学改编为热播电视剧，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些热播剧又吸引了大批人群成为文学网站的用户。

网站用户数是评价网站规模的重要指标，也是网站竞争力的组成部分。笔者对当下网络文学行业处于领先地位的阅文集团、中文在线、掌阅科技三家上市公司的用户数量进行了统计，其结果是：2018年3月“网络文学第一股”阅文集团公布了其上市后的首份财报，显示该集团目前平均月活跃用户同比增长12.7%，达1.915亿人，其中包括1.794亿移动用户及1210万电脑用户，平均月付费用户达1110万人，较2016年的830万人增长33.7%⑤，而阅文集团的注册用户早已破6亿。中文在线官网显示其自有用户数超7000万，合作用户超6亿⑥。掌阅科技官网显示其目前累计注册用户超过6亿，核心产品掌阅iReader月活跃用户达到1亿。可以看出，在文学网站用户规模中，三大上市公司用户规模所占比例巨大，阅文集团又处于霸主地位。同时，我们对2017年文学网站的月活跃MAU覆盖人数前十位进行了统计排名：晋江文学城遥遥领先，月活达到1911.2万人；起点中文网位列第二，月活达1473.9万人；惊语中文网位列第三，月活达959万人。其后分别是17k小说网月活905.5万人、纵横中文网月活885.3万人、落秋中文网月活752.6万人、笔下文学月活381.7万人、顶点小说月活347.1万人、潇湘书院月活303.7万人。⑦晋江文学城位列第一且其月活MUA覆盖数要大于后四位月活MUA覆盖人数的总和，起点中文网也以月活MUA覆盖数相差878万人的优势完全领先于位列第三的惊语中文网，展示出了大型网站在用户规模和用户吸引力上的绝对优势。

其三，网站作品的规模化呈现。网络文学走过20年，这20年注定是不平凡的20年，20年来网络文学深深根植于大众生活，牢牢把握普通群众的情感脉搏，立足于现实并赋予现实以无限丰富的想象，从而形成网络文学特有的情调与魅力。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通过映照现实来影响自我、激发自省，给予生活新的价值和意义。这20年来，文学网站上网络文学作品的数量规模直线飙升，根据2018年4月3日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在2018中国数字阅读大会上发布的《2017年度中国数字阅读白皮书》统计资料显示：2017年中国人均阅读图书数量大幅提升，其中阅读电子书数量达到10.1本。从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到今何在的《悟空传》、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再到唐家三少的《光之子》、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随着网站数量、网络创作写手的增多以及网络文学产业的热度提升，各大网站涌现出的作品数量浩如烟海，作品类型也举不胜举。

根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和中国作家协会的调研统计，截至2017年12月，网络作者数量接近1400万人。其中，驻站非签约作者约1300多万，签约作者约68万。根据当前市场规模较大、影响力较强的重点网站发展情况统计，截至2017年12月，各网站原创作品总量达1646万部，其中签约作品达132万部；2017年新增原创作品233万部，新增签约作品22万部。网络小说线下出版图书6942部，改编电影（含网大）1195部，改编电视剧（含网剧）1232部，改编游戏605部，改编动漫712部。如上的数字叠加，汇聚成网络文学光彩夺目的一片蓝海。⑧

在这片网络文学作品的海洋中，从各大型网站输出的作品占据了作品总量的绝大部分，可以说是大型网站引领了作品数量的规模化呈现。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12月31日，阅文集团的平台拥有690万位作家，2017年平台新增网络作品字数达到了430亿。内容库共有1010万部作品，包括自有平台上产生的970万部原创文学作品、来自第三方在线平台的28万部作品及14万部电子书。此外，网络文学海外输出方面，阅文向海外授权纸质出版及电子版权的作品共计200余部，针对国际读者的英文网站及移动平台起点国际（Webnovel）于2017年5月正式上线，截至2017年12月31日，已上线了124部作品，包括多部中英文版本同步首发的作品。⑨

经过多年积累的掌阅科技则与大量的文学网站、出版公司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拥有超过50万册的数字内容覆盖，包括图书、杂志、漫画、有声、自出版等多类书籍，能够满足用户不同的阅读需求。除此之外，中文在线、阿里文学、纵横文学的版权图书总量也非常可观。另外在作品规模化发展方面还值得一提的是网站作品的分类也由早期的言情、武侠、都市等几个少数类别逐渐规模化、多样化发展，成为了包括玄幻、都市、仙侠、奇幻、军事、游戏、历史、科幻、竞技、言情、穿越、武侠、推理、悬疑等在内的众多分类。

通过对网站数量规模、用户规模和作品规模三个方面的梳理与分析，我们可以十分明显地感觉到大型网站在网络文学行业中的引航作用。阅文集团有着丰富的渠道资源和充足的作品库，掌阅科技在数字内容方面独树一帜，中文在线作为中文数字出版的领导者，为推动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教育信息化变革，知识产权保护做出了重要贡献，阿里文学以IP为核心打造属于自己的商业模式，纵横文学则依靠平台领先的内容签约和筛选能力打造基于文学版权的泛娱乐生态圈。其中，特别是阅文集团在大型品牌网站占有量、作品占有量和用户占有量上都遥遥领先，稳坐龙头地位。按在线阅读的收入计算，阅文集团、掌阅科技、中文在线、百度文学及阿里文学的市场份额分别为43.2%、14.9%、6.6%、1.8%及1.4%。也就是说，仅阅文集团一家的市场份额就接近半数，和第二名掌阅之和高达58.1%。百度文学与阿里文学在网络文学上的投入力度也很大，但被拉开的差距同样很大。⑩目前，在网络文学市场规模巨大的背景下所呈现的局面是一超多强。根据CNPP品牌数据研究院官方授权查询网站——十大品牌网发布的2018年中国十大中文网络文学网站TOP10排名，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纵横中文网、晋江文学城、17k小说网、潇湘书院、小说阅读网、红袖添香、起点女生网、云起书院十家大型网站在全国中文网络文学网站中排名前十。⑪

最后，从文学网站发展格局看，20年间形成了两大文学集团与三大上市公司。在众多文学网站中，大型文学网站在原创作品总数、签约写手数量、网站点击量、触达用户数量、资本运营数额巨大等方面均具有引领性。20年来，有两大网络文学集团次第出现，它们麾下统领了一批大型文学网站，并占据着网络文学市场的最大份额。

第一个网络文学集团是2008年7月成立的盛大文学，属盛大集团旗下板块，负责文学内容和业务的运营管理，是中国最大的社区驱动型网络文学平台，2015年以前，整个网络文学市场可以称得上是盛大文学一家独大，其占了整个原创文学市场72%的份额。运营的原创文学网站包括起点中文网、红袖添香网、小说阅读网、榕树下、言情小说吧、潇湘书院、天方听书网、悦读网、晋江文学城（50%股权），同时还拥有华文天下、中智博文、聚石文华三家图书策划出版公司，是国内最大的民营图书出版公司，签约韩寒、于丹、安意如、蔡康永等多位当代一线作家。2015年1月，盛大文学和腾讯文学进行整合，其旗下包括起点中文网在内的多个核心公司已归于腾讯。

第二个大型网络文学集团是阅文集团。阅文集团是由盛大文学“城头变幻大王旗”演变而来，其核心管理层基本是盛大文学的原班人马，麾下的网站和网站下的诸多大神也大多是“老班底”。2015年1月，盛大文学和腾讯文学开始合并，3月阅文集团正式成立，从此改变了整个网络文学的市场格局，这种合并宣告了盛大文学主宰网络原创文学的历史结束。阅文集团将腾讯文学和盛大文学旗下包括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云起书院、红袖添香、潇湘书院、小说阅读网、华文天下等在内的知名网站进行统一管理运营。随着移动阅读的兴起，阅文集团打造了QQ阅读、微信读书等优秀的移动阅读品牌产品。目前，阅文集团是当之无愧的网络文学行业领头羊。

网络文学的三大上市公司分别是中文在线、掌阅科技和阅文集团。其中，中文在线集团于2000年成立于清华大学，是中文数字出版的领导者，也是国内最大的正版数字内容提供商之一，拥有数字内容资源超过百万种，签约版权机构600余家，签约知名作家、畅销书作者2000余位，驻站网络作者超过200万名。自有用户数超7000万，合作用户超6亿。2015年1月21日，中文在线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成为中国“数字出版第一股”，旗下囊括17k小说网、四月天、汤圆创作、中文书城等多家文学网站。掌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08年9月，是数字阅读行业的领头羊，也是我国领先的移动阅读分发平台。旗下的掌阅iReader是掌阅科技的主打产品，是中国最大的移动互联网络书城，拥有海量的原创网络小说和出版图书。2015年起，掌阅科技开始进军海外，目前已有100多部原创作品授权到海外，被翻译成韩、日、泰、英多种文字，海外版APP累计用户超过1000万人。第三家上市公司是阅文集团。如前所述，该集团成立于2015年3月，由腾讯文学和原盛大文学整合而成，是目前中国引领行业的正版数字阅读平台和文学IP培育平台，阅文集团旗下拥有中文数字阅读强大的内容品牌矩阵。旗下囊括QQ阅读、起点国际、起点中文网、云起书院、创世中文网、潇湘书院、红袖添香等众多一线阅读品牌，中智博文、华文天下、聚石文华、榕树下等图书出版及数字发行品牌，天方听书网、懒人听书等音频听书品牌，还有起点国际这样的对外译介品牌。2017年11月8日，阅文集团在港交所挂牌上市。

文学生产和传播可以有“公司”，文学公司还可以上市而形成一种产业，从而按照市场经济规律来进行经营管理和发展壮大，这在中外历史上都是一个创举。它充分说明，网络文学不仅是事业，也可以是商业和产业。从这个意义上说，无论就其精神价值还是经济价值看，当代中国的网络文学在中外文学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注释：

①田不然：《网络文学二十年：意气江湖载酒行》，http://www.sohu.com/a/228835009_115207，2018年4月25日查询。

②欧阳友权：《中国网络文学二十年》，《创作与评论》2018年第1期。

③数据来源：根据CNNIC网站历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整理而得。

④数据来源：依据百度搜索引擎查询而得，https://www.baidu.com，2018年4月25日查询。

⑤数据来源：中商情报网（中商产业研究院整理），http://www.askci.com/news/chanye/20180322/1032 33120260.shtml，2018年4月26日查询。

⑥数据来源：中文在线官网，http://www.chineseall.com/，2018年4月26日查询。

⑦数据来源：艾瑞PC指数，http://index.iresearch.com.cn/pc，2018年 4月 26日查询。

⑧肖惊鸿：《2017年网络文学：更富多样性离梦想更近》，《文艺报》2018年2月12日。

⑨智通财经：《稳坐龙头之时，阅文集团（00772）的痛点在于减成本》，http://caifuhao.eastmoney.com /news/20180320102420242026500，2018年4月26日查询。

⑩郭静：《阅文年收入占网文市场“半壁江山”，行业第一地位牢不可破》，https://xueqiu.com/53428184 84/88597094，2018年4月26日查询。

⑪中国十大品牌网：《中国十大中文网络文学网站，小说网站TOP10，原创文学网站排 名（2018）》，http:// www.china-10.com/china/1350wx_index.html，2018年4月25日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