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关系解析

周 倩 ，许传新

（成都理工大学 a.马克思主义学院；b.法学院，四川 成都 610059）

一、农民工返乡创业对乡村振兴的促进作用

创业是创业者对自己拥有的资源或通过努力对能够拥有的资源进行优化整合，从而创造出更大经济或社会价值的过程。创业不仅能带动一个地区或者国家的经济增长，并能解决就业等诸多社会问题。创业行为是包含创业计划、创业决策、创业合作、创业激励的一系列行为，它是一个过程化的活动，前提是创业主体要有一定的创业意向和机会才能去实施这一系列行为来达到创业目的[1]。农民工是指户籍仍在农村，进入城市务工和在当地或异地从事非农产业劳动半年及以上的劳动者，本地农民工是指在户籍所在乡镇地域内从业的农民工，外出农民工是指户籍所在乡镇地域外从业的农民工。“农民工返乡创业是指从农村出县境到城市务工或经商半年以上的农民，由于在外务工、经商过程中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胆识和才干，积累了较多的资金，或由于在外务工或经商失败，返回原籍农村或回到家乡所在县城及乡镇创办工商企业，或从事农业规模经营和开发性生产。”[2]与本地农民工相比，接受了城市生活洗礼的农民工在思想观念上更具有前瞻性，更具有开放包容意识，能够及时了解市场信息并作出决策，着眼长远利益，且能够积极应对市场的竞争与风险；在社会实践上，长期城市务工的经历也使他们掌握了一定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因而这一群体在创业过程中更具有号召力和说服力。

农民工从经济发达的城市回到乡村创业的过程，也就是农民工利用他们在城市务工过程中积累的资金技术以及人力资本等资源回到乡村或乡镇创办企业的过程，由于受长期城市生活的积极影响，他们与本地农民工相比更具有开阔的眼界和开拓进取的精神，因此他们的返乡创业极大地促进了乡村的振兴。

1.推进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产业升级，实现产业兴旺

首先，从人力资本角度看，乡村振兴中产业的发展需要一批有知识技能并且具有创新创业意识的人。“农民打工的收获除了获得一定劳动报酬外，更重要的是打工者人力资本的积累，农民工人力资本的提升，成为返乡创业的前提。”[3]农民工在城市务工期间接受过一定的知识技能培训，因而他们掌握了一定的知识技术或者管理经验，并且相对于本地农民工他们更具有开放包容的理念和创新与风险的意识，满足了乡村振兴需要的人力资本需求，因而他们返乡创业能够带动本地农民工挖掘本地资源优势，按照农村农业优先发展的原则确定本地的主导农业发展，使农业成为支柱性的核心产业，并尝试发展农业的多种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其次，从物质资本来看，除了政府的激励政策为农民工带来一定的资金支持以外，返乡农民工由于在城市务工期间也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因而能够带动当地的农民进行产业投资，并利用农村闲置土地创办中小型企业。“返乡农民工创业行业多集中于劳动密集型和低技术含量的基础服务业，其中餐饮业、农副产品加工业、零售业和房屋和土木工程建筑业排在前列，这与返乡农民工在外打工期间积累的经验密切相关。”[1]因为在不同行业打工就会积累不同行业领域的知识经验，而在创业过程中依托农业发展二三产业会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农村单一的农产业结构，促进农村产业的兴旺。

2.改善农村生活方式，尊重自然与保护自然，打造美丽乡村，实现生态宜居

例如浙江省安吉县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作为发展宗旨，坚持把绿色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底色，走出了一条保护生态与发展生产同频共振、环境与财富同步提升的农村人居环境改善之路[4]。而经过城市现代化洗礼的返乡农民工给本地农民带来了城市现代化的生活理念，干净的马路和街道、有序的交通、归置整洁的垃圾以及城市美丽的绿化带都在一定程度上带动着农村生活方式的改变。以往农村由于粗放式的农业生产方式，一方面开垦荒地种植粮食，损害了大量植被；另一方面为了粮食增产大量使用农药化肥，造成土壤破坏。除此之外农村畜养殖的废弃物、生活垃圾或污水不规范处理，导致空气和水源的污染严重，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返乡农民工由于深受城市现代化文明的感染，因此他们在创业过程中更加注重转变发展方式、发展循环经济，从资源—产品—废弃物的线性模式转变为资源—产品—废弃物—再生资源的循环模式。当循环理念融入农业农村的方方面面，就能实现绿色生产与生态环保的良性互动[5]。

3.传播现代文明，促进乡风文明建设

“根据社会进步文化传播理论的观点先进地区文化的传播能够帮助和促进落后地区的现代化。”[6]乡村的发展不能只看农民口袋里的票子有多少，更要看农民的精神风貌怎么样，乡村的振兴需要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硬，而培育精神文明就需要发挥城市现代文明的辐射带动作用。返乡农民工由于深受城市文明的熏陶，不论在思想观念还是文化内涵上都更加符合现代文明的规范，因此可以作为乡村精英来带领本地村民移风易俗，破摒弃落后文化习俗，引导本地村民培育良好的家风、民风、乡风，形成积极向上的农村风貌。同时，返乡农民工在创业过程中，能够发扬本土优秀的传统民俗文化创办相关文化产业，或将本土优良文化融入创办的企业产品理念之中，重塑乡村文化的现实价值，为乡村振兴提供精神支撑和文化品牌。

4.促进农民民主法治意识的提高，营造农村社会良治氛围，实现治理有效

农民民主法治意识的提高需要有一批懂政治、懂管理、有知识有眼光有魄力等德才兼备的能人作为农民的带头人进行乡村的治理。而返乡农民工接受了城市现代民主法治观念教育且见多识广，一方面随着他们外出务工阅历的增加、人力资本的提高、工作职位提升就会促进维权意愿增强[7]；另一方面，“人力资本的提升不仅增强了农民工的维权能力也提高了他们的‘权利意识'和‘规则意识'”[8]；因此他们本地留守人员相比更懂得用法律等正确渠道维护自身权益。在“告老还乡”之后深受本地村民拥护甚至积极参与村干部竞选，发挥其能人效应带动本地村民民主法治意识的提升。因此作为优秀农民工群体在为本地村民普及法治知识的时候一方面能够发挥“新乡贤”的模范带头作用，积极引导村民有序参与农村基层管理自治，增强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能力；另一方面能够发挥自身道德感召力，增强村民自身道德约束能力，实现乡贤反哺农村，有利于构建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

5.解决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促进农民增收，实现生活富裕

返乡农民工利用资金、技术等资源在乡村创办诸如农产品加工业或者服务业等二三产业，一方面能够吸纳本地无业村民从事劳动生产，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问题，打破农民单一的农业生产收入来源，增加农民收入实现生活富裕；另一方面在创业过程中能够加强农村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完善，提升基层公共服务水平，使农民共享现代化发展成果。

二、乡村振兴对农民工返乡创业的推动作用

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这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力的产生与农民工返乡创业意愿密切相关。而创业意愿除了与农民工个体的生存动机、财富动机、成就动机的内驱力有关外，还与外驱力创业环境有关，“因为创业环境是影响农民工创业的关键外部因素，良好的外部创业环境可以作用于农民工个体，提高其创业成功率。”[9]“返乡农民工家乡当地的创业环境因素对其创业态度与感知和创业愿景的显著影响作用，包括创业文化、教育与培训、政府创业项目、金融支持、基础设施条件在内的这些创业环境因素都分别显著的正向影响着农民工的创业行为。”[10]因此农民工返乡创业意愿的产生是主观内部需求动力与客观创业环境的外部动力共同作用的结果。乡村振兴的成果与农民工对于返乡创业意愿相契合，使乡村振兴对农民工返乡创业产生推动作用。

1.乡村振兴战略下政府大力支持农民工返乡创业并提供了一系列的政策支持和创业服务产生的推动作用

在土地政策方面，“完善农村承包地‘三权分置'制度，在依法保护集体土地所有权和农户承包权前提下，平等保护土地经营权。农村承包土地经营权可以依法向金融机构融资担保、入股从事农业产业化经营。”[11]

在投融资政策方面，一是确保了财政投入持续增长，“充分发挥财政资金的引导作用，撬动金融和社会资本更多投向乡村振兴。切实发挥全国农业信贷担保体系作用，通过财政担保费率补助和以奖代补等，加大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支持力度”[11]。二是拓宽了资金筹集渠道，“改进耕地占补平衡管理办法，建立高标准农田建设等新增耕地指标和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节余指标跨省域调剂机制，将所得收益通过支出预算全部用于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支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11]三是提高了金融服务水平，“加大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邮政储蓄银行‘三农'金融事业部对乡村振兴支持力度，明确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在乡村振兴中的职责定位，强化金融服务方式创新，加大对乡村振兴中长期信贷支持。”[11]鼓励银行等金融机构为返乡农民工提供特殊金融产品和服务，给予相关风险补贴或提供贷款担保，解决农民工融资难的问题。

在税收政策方面，认真落实相关减免收政策；要素保障政策方面，优先供给返乡农民工创业所需的要素，“加快农村公路、供水、供气、环保、电网、物流、信息、广播电视等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城乡基础设施互联互通”[11]。

产业政策方面，“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大力开发农业多种功能，延长产业链、提升价值链、完善利益链，通过保底分红、股份合作、利润返还等多种形式，让农民合理分享全产业链增值收益。”[11]并降低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市场准入门槛，放宽经营范围，允许创业资本进入各个合法投资领域。

社会保障政策方面，“完善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和大病保险制度，做好农民重特大疾病救助工作，统筹城乡社会救助体系，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做好农村社会救助兜底工作。”[11]并着力解决其住房、医疗、教育等问题。除此之外，政府还“大规模开展职业技能培训，促进农民工多渠道转移就业，提高就业质量。”[11]提供相关信息服务、公共服务、维权服务，并大力整顿治安环境，为返乡农民工营造良好创业氛围。因此政府一系列的政策支持激发了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动力。

2.乡村振兴下农民工个人生存、财富、成就动机所产生的推动作用

由于乡村的逐渐振兴在缩小城乡间的发展差距的同时城市生活节奏的加快、薪资不能与物价同步增长、城市生活压力的增加因而会使更多的农民工形成创业收益预期动机，做出返乡创业的收益高于城市务工收益的判断，出于个人的生存、财富、成就动机农民工更愿意返乡创业。

3.乡村振兴下农民工对个人公平社会地位的诉求所产生的推动作用

由于农民工处于半城市化生存的边缘状态，在城市社会地位低下，而乡村的逐渐振兴形成了文明民主、公平和谐的创业环境，使农民的主体地位得到体现，农民的意愿得到尊重，农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得到提升，加之农村熟悉的资源环境，以及自身固有的乡土人情，会吸引渴望民主平等社会生活的农民工返乡创业。

三、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战略关系模型构建

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其总目标是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从以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二十字方针到乡村振兴的二十字总要求体现了农村发展的更高层次与更高要求，“后者是站在新时代历史背景下，是对新农村建设的延续、超越与升华”[12]。以往的生产发展是指农业的发展给农村经济带来一定的发展，强调农村基本的物质经济基础，而产业兴旺更多是强调农业要强并且能作为支柱性的产业，要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并要求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这是乡村振兴的根本；以往的村容整洁仅仅要求农村的道路环境等村容村貌的整洁，而生态宜居更多是强调农村要美，要有人与自然和谐宜居的生态环境，农村产业的发展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是乡村振兴的基础；虽然乡风文明四字方针没有改变，但是新时代应该赋予乡风文明新的时代内涵，乡风文明更应融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继承并发展中华民族优良传统文化，摒弃落后的思想文化，这是乡村振兴的关键；以往的管理民主是指农村居民的自治，要求基层管理要民主，而治理有效更多是强调要形成一种以自治为基础、法治为规范、德治为补充的良好乡村治理体系，实现乡村良治的结果，这是乡村振兴的保障；以往的生活宽裕是指实现农民增收改善生活，强调基本物质生活保障，而生活富裕更多是强调农民要富，要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使农民能够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物质生活水平具有较高层次，这是乡村振兴的目标。二十字总要求从最根本的产业兴旺到生活富裕的目标之间息息相关，只有产业兴旺才能促进农民增收从而实现生活富裕，而生活富裕是实现乡风文明和治理有效的前提，只有生活富裕了才能减少村民邻里之间的矛盾纠纷，实现乡村生活一片和谐；同时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又能推动生态宜居，因为人们只有实现稳定的物质生活保障以后才会去考虑生态环境问题并致力于建设美丽乡村；而良好的生态环境、和谐的乡村生活氛围以及良好的基层治理反之也会推动农村的产业兴旺和农民的生活富裕。

党的十九大报告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明确提出支持和鼓励农民就业创业，拓宽增收渠道。“农民工返乡创业是推进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途径。”[13]首先农民工返乡创业会推动农村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逐步实现产业兴旺，而产业的兴旺不仅能够解决返乡农民工自身就业问题，还能实现增收达到生活富裕的目标；其次农民工从城市带回来新的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有助于推动美丽乡村的建设从而实现生态宜居；再次经过城市生活的熏陶的返乡农民工必将现代城市文明带回乡村促进城乡精神风貌的融合，有助于乡风文明的建设；最后返乡农民工中的有识之士将现代民主法治意识融入乡村，有效发挥能人治理的积极效应，保障乡村的良治环境。同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带来一系列的政策条件和良好的创业环境也会吸引更多的农民工返乡创业。

期望价值理论是动机心理学最有影响的理论之一。“该理论认为一个人完成一项任务的动机是由他对这一任务成功的可能性的期待和从这一任务所获得的价值两个要素同时决定的。如果他自认为达到目标的可能性越大，且从这一目标中获取的价值越大，那么他完成这一任务的动机也就越强。”[15]基于这个理论，返乡农民工创业决策行为的预期动机，包括创业收益预期动机和创业效用预期动机。“收益预期动机是返乡农民工在不确定条件下，根据个人直觉和经验判断创业存在高于同期打工的收益；效用预期动机是在政府大力宣传鼓励返乡农民工创业的舆论背景下，创业者基于对政府的高度信任，认为政府在审批、准入、税收以及创业培训等方面的政策支持是创业成功的最大保障—‘咱的钱绝对不会白投入'，容易做出‘创业比打工更有效'的预期判断。”[1]其中，效用预期动机对农民工返乡创业起正向促进作用，由于现行良好的政策条件支持与政府的大力提倡和积极引导，加之农村熟悉的社会环境以及农民工本身渴望家庭团聚或乡土情怀的作用，使得农民工具有更强烈的返乡创业意愿，并且预期创业带来的收益高于城市务工的收益；相反，收益预期动机对农民工返乡创业起反向推动作用，由于城市居住交通的拥挤，社会地位的不平等，以及城市务工的工资赶不上城市物价水平，使得农民工难以在城市生存立足，因而随着城市务工的成本上升农民工更愿意返乡创业，并预期返乡创业的收益高于城市务工的收益。因此农民工返乡创业是其收益预期动机和效用预期动机共同作用的结果。在农民工返乡创业这一过程中，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是其效用预期动机产生的源泉。在政府对农民工返乡创业以及乡村振兴战略的相关政策的促进下，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存在正向促进与反向推动的相互作用的关系（见图1）。

图1 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的相互作用关系

乡村振兴战略的二十字总要求涵盖了经济、政治、文化、生态四个方面。首先，经济建设以产业兴旺、生活富裕为目标，政治建设以实现治理有效为标志，文化建设以实现乡风文明为目的，生态建设以实现生态宜居为标志，其中经济建设是根本前提，政治建设是保证，文化建设是灵魂，生态文明建设是基础，经济建设成果会促进政治、文化、生态建设的进步，而后者反过来也会推动经济建设的发展。其次，农民工利用在城市学到的知识技能返乡创业能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产业兴旺、生活富裕。同时受到城市现代文明熏陶的农民工会将城市的生活理念、思想观念等带回农村，能够有效改善农民生活方式促进乡风文明的建设并提高他们的民主法制意识，这必然推动农村的政治、文化、生态建设的发展。最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为返乡农民工营造了良好的创业环境，加之一系列政策条件支持从而吸引大量农民工返乡创业。

四、结论与启示

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背景下，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之间存在正向促进与反向推动的相互作用的关系。一方面，农民工返乡创业促进乡村的振兴。首先，农民工返乡创业会促进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实现产业兴旺；其次，经过城市现代化洗礼的返乡农民工给本地农民带来了城市现代化的生活理念，改善农村生活方式促进生态宜居；并且成为传播城市现代文明理念的助推器，促进城乡精神风貌的融合，实现乡风文明；再次，深受城市文明的熏陶的农民工将民主法治意识带回乡村并发挥其“新乡贤”的模范带头作用实现社会良治，从而达到治理有效；最后在创业的同时解决农民就业问题，扩大农民增收渠道，实现生活富裕，总体上形成了农民工返乡创业对乡村振兴的正向促进作用。另一方面，乡村振兴战略下的成果与农民工创业意愿的契合反向推动农民工回乡创业。乡村振兴战略下政府提供的一系列政策支持使得乡村各方面创业条件不断改善，城乡差距不断缩小；此外，农民工出于主观内部需求（自身的生存动机、财富动机、成就动机以及对公平社会地位的诉求）与政府提供的一系列配套政策支持和创业服务所形成的良好外部环境，加之农民对农村资源环境的熟悉和农村公平民主的良好氛围，将推动一批具有返乡创业意愿的农民工回乡创业，可见，乡村振兴对农民工返乡创业产生反向推动作用。

此外，农民工返乡创业与乡村振兴之间的促进与推动的相互作用关系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乡村最为突出，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特征很大程度上表现在乡村。”[15]农民工返乡创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乡村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带来乡村的发展；乡村的振兴会更进一步推动农民工返乡创业，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利于建设美好乡村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有利于解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同时，二者之间的关系给了我们以下启示：第一，完善政策服务体系，着力实现人才振兴。农村经济社会发展，说到底，关键在人。习近平指出：“要推动乡村人才振兴，把人力资本开发放在首要位置，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让愿意留在乡村、建设家乡的人留得安心，让愿意上山下乡、回报乡村的人更有信心，激励各类人才在农村广阔天地大施所能、大展才华、大显身手,打造一支强大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在乡村形成人才、土地、资金、产业汇聚的良性循环。”[16]“因地制宜、因村制宜是解决地区发展不平衡的关键。”[17]地方政府要根据本地资源优势和发展实际情况与需求因地制宜的完善政策服务体系，发挥政策资源最大化的效用激励农民工返乡创业,例如，“工商资本投资休闲农业路径和经营模式创新对于支持农民就业，提高农民收入和生活水平，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18]第二，提高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内生动力，重点实现产业振兴。“乡村振兴首先是产业振兴，通过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需要激活的首先是乡村的经济价值。这是增强广大农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坚实支撑，不仅有利于农民更好地就地就近实现就业增收，也有利于农民规避异地城镇化可能带来的家庭人口空间分离和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留守老人问题，更好地实现就地就近城镇化。”[19]农民工返乡创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激发乡村产业的发展，但农民工自身也需要提高自身综合素质与能力确保创业目标的可能性。“农民工自己要认识到创业的自主性是创业意愿的重要体现，返乡创业应是农民工的自主选择，政府创业政策应尊重农民工的创业自主性。”[20]第三，返乡农民工在政府提供的创业培训下应积极学习掌握科学文化知识，摒弃墨守成规的落后观念，以灵活善变的眼光适应新趋势，在创业过程中整合协调各个要素，发挥自身优势致力于乡村产业的发展。总之，农民工返乡创业不仅是实现我国“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重要力量，也是促使农民增收、加速新型城镇化、助推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撑，更是打赢脱贫攻坚战、解决我国当前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矛盾、决胜全面小康的重要途径。在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充分发挥乡村振兴战略与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共同作用，必将逐渐实现我国农业农村现代化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