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研究及实证分析

□国家统计局余杭调查队课题组

人才吸引力的竞争本质上是人才生态的竞争，是创新创业环境的竞争。建立创新创业环境评价统计调查制度，对于更好地引导政府精准施策、改善环境，提高引才育才用才的竞争能力具有重要意义。本文试图通过统计调查的方法建立反映人才创新创业环境的指标体系，通过政策环境、生活环境和发展环境三个维度进行统计监测，研究建立人才创新创业环境竞争力指数。并通过“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评价”调查数据，对所建立的指标体系进行实证分析。

千秋基业，人才为本。习近平同志指出：“环境好，则人才聚、事业兴；环境不好，则人才散、事业衰。”可以说，人才发展环境的优劣已经成为当今人才竞争的关键要素。打造“阳光更灿烂、雨露更充足、空气更清新”的创新创业沃土，建设人才生态的“绿水青山”，是党委政府人才工作的重中之重。

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研究的背景和意义

近年来，杭州市余杭区坚持以人才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不断改善人才发展环境，激发人才创造活力，打造了一批以未来科技城、阿里巴巴、梦想小镇、之江实验室、浙大系、仁和先进制造业基地等为代表的创新创业平台载体，着力营造吸引人才创新创业的环境氛围，培养和造就了一批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已成为吸引人才的高地和创新创业的热土。在全省乃至全国产生了很好的示范效应。是什么吸引人才汇聚余杭？人才来到余杭创新创业感受好吗？人才的聪明才智得到发挥了吗？有必要对此进行监测和评价。建立起人才创新创业环境评价体系，实现对创新生态体系的统计监测，对于完善人才生态体系建设，最大限度地激发人才的报国情怀、奋斗精神、创新活力，具有重要意义。

人才及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概念的界定

一般意义上的人才概念比较宽泛，不同的部门统计口径也不一致，界定比较困难。《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认为，人才是指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或专门技能，进行创造性劳动并对社会作出贡献的人，是人力资源中能力和素质较高的劳动者。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培养造就一大批具有国际水平的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为了更好地体现创新创业的意旨，体现新时代高质量发展对人才的要求，结合余杭创新创业人才发展现状，课题组将区内创新科技人才、企业家人才、技能人才和青年人才（高校毕业生）作为本课题的调查和研究对象，重点是“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勒温认为：“个人能力和素质及其所处的环境，直接影响个人的绩效”。良好的人才生态环境不仅有利于提高人才的质量，促进人才资源的形成和集聚，而且能够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是指创新创业人才赖以生存、得以发展的社会和物质条件的综合体，涵盖影响创新创业人才成长的各种外部要素的总和。既包括硬环境，也包括软环境。多数情况下，硬环境可以复制，而软环境则不可替代，如知识更新和再学习的文化环境、信息交流环境、施展才能所需要的产业和行业基础、开展工作所需要的人际关系环境、甚至生活习惯等。

指标体系的构建及数据处理方法

（一）指标体系的构建。关于人才环境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国内学者们有着不同的见解，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标准。王顺的《我国城市人才环境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从经济环境、文化环境、社会环境、生活环境、自然环境、人才市场环境6个维度入手，构建人才环境评价体系。司江伟、陈晶晶的《“五位一体”人才发展环境评价指标体系研究》构建了包含经济环境、政治环境、文化环境、社会环境、生态环境5个一级指标27个二级指标的“五位一体”人才发展环境评价指标体系。

课题组在借鉴上述研究方法的基础上，结合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和勒温心理力场理论，将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评价指标体系设定为政策环境、生活环境和发展环境3个一级指标。从客观、主观两个层面入手，既了解客观环境情况，也了解人才对创新创业环境的主观感受，遵循可比性、可操作性、代表性等原则在一级指标下设立25个二级指标，具体见表1。

1.政策环境。政策环境具有行政性、引导性的特点，能在短期内改善人才创新创业环境，吸引人才，是目前区域间进行人才竞争的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在促进区域人才流动、推动区域发展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政策环境主要包括保障体系、产业政策、优惠政策、政府服务等。本文采用医疗卫生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教育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指标来评价政府保障体系，用科技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创业扶持政策满意度指标来评价产业政策，用“千人计划”满意度、人才落户政策满意度、住房补贴政策满意度指标来评价优惠政策，用“最多跑一次”改革满意度指标来评价政府服务。

2.生活环境。良好的生活环境是人才生活发展的基本保证，也是影响人才资源流动和人才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便利、舒适的生活环境可以让人才无后顾之忧，有利于人才使用效率的提升。生活环境体现在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本文主要采用空气质量优良率、居民消费价格涨幅、千人医疗床位数、工资待遇满意度、人才住房满意度、子女就学满意度、医疗保障满意度、交通便利性满意度8个指标来评价人才生活环境。

3.发展环境。国内外人才流动实践证明，在物质利益差距缩小到一定程度后，人才流动特别是高层次人才流动的趋利性会逐步弱化，事业发展则成为首选目标。而资金、政策等要素集聚形成的人才生态链发展环境具有强劲的动态竞争优势，可以为人才事业发展提供广阔平台，成为人才选择创新创业环境的重要因素之一。与此同时，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才软环境在人才发展环境中的地位更加突出。人才软环境是人文素质、人文底蕴、人文精神、人文品位的体现，是知识场、观念场、心理场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历史传承与现代追求的有机统一。本文采用创业氛围满意度、学习机会满意度指标来反映人才对软环境的满意度情况，再加上专利授权量等9个指标来评价人才发展环境。

表1 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二）指标权重的确定。根据德尔菲法（又称专家打分法），依靠有专门知识的人的直接经验，对研究的问题进行判断预测，再对专家的打分进行统计，然后采用平均数确定指标权重。客观指标中二级指标的权重根据专家打分法确定，主观指标中二级指标的权重根据抽样调查中人才对各指标的影响程度评价确定。我们选取了若干在人才统计领域有研究的专家学者，经过专家组几轮背靠背征询，使意见建议趋于集中，尽可能获得不同的但有价值的观点和意见。

（三）指标数据的采集与处理。

1.客观指标数据的采集与处理。本次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评价体系的客观指标所用数据来自余杭统计年鉴（2014-2017）和《2017年杭州市余杭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为了便于分析，通过阈值法（与最大最小值比较）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计算。针对每个指标的历史波动情况，根据专家法，得出客观指标上下限范围，用以计算相关指标值，并约束奇异值的影响，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1）确定客观指标得分区间。针对每个指标的历史波动情况，根据专家法，得出客观指标上下限范围。

（2）根据如下公式计算相关指标值。

2.主观指标数据的采集与处理。主观指标数据通过抽样问卷调查取得。由于统计数据的滞后性，当年能够搜集到的最新数据来自于上一年。

3.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计算。

其中 Y客观i为 客观指标计算值 ，Y主观i为 主 观 指 标 满 意 度 ，W客观i为客观指标权重，W主观i为主观指标权重。

以2017年为例的实证分析

本文以2017年为例，验证测评体系的适用性，同时也对余杭区创新创业环境的优势和劣势进行简要分析。经过计算，2017年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为84.2，具体见表2。

（一）2017年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评价。

1.人才对余杭创新创业环境评价较好。2017年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综合指数为84.2，表明余杭区创新创业环境总体较好。人才对余杭发展环境的认同率分别高于生活环境和政策环境7.1和10.2个百分点，说明发展环境、软环境对人才更具吸引力。

2.发展环境中，“创新创业的氛围”（96）和“有助于自身价值的实现”（95.1）指数位列前两位。表明人才最看重的是可以一展才华施展抱负的大舞台大空间，反映了人才集聚的生态效应。发展环境中位列第二方阵的是“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94.9），表明人才重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是创新创业健康发展的关键要素。位列第三方阵的是“融资环境”（94.6）和“学习机会”（94.2），表明软环境是支撑新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同样，知识经济环境下，人才必须及时“充值”，否则“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

表2 2017年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

3.政策环境总体评价指数低于发展环境和生活环境。政策环境指数低于综合指数4.6个百分点，分别低于发展环境指数和生活环境指数10.2和3.1个百分点，表明人才对政策环境的评价不高，绩效有待提高。在政策环境二级指标中，住房补贴政策满意度指数（87.5）和人才落户政策满意度指数（85.5）位列前两位，表明人才最看重的是“宜居”和“宜业”的软环境。其中，科技投入占财政收入的比重指数达到85.3，反映出余杭区委区政府对发展科技的重视。

4.生活环境指数中，“医疗保障”（89.3）、“工资待遇”（83.1）两大指数位居前列。由于财政收入的增长和公共服务的持续投入，教育、医疗等社会保障体系日趋完善，生活环境指数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创业企业普遍实现薪酬评价市场化，工资待遇满意度指数达到83.1，让人才价值得以充分体现。此外，居民消费价格涨幅和交通便利性指数低于平均水平10个点以上，从一个侧面对政府改善交通和消费环境提出了要求。

（二）对指数的合理性验证。用多个指数去度量评价同一个经济现象，虽然会产生偏差，但是在一定的容忍度范围内，应该是一致的。基于这个“大概近似正确”理论，可以把问卷调查得出的环境满意度指数计算出来并进行对比，以此判断指标体系和指数的合理性。为了将调查指标进行分类量化，通过设置“满意（100分）、基本满意（60分）、不满意（20分）”3个选项来测评人才对余杭区创新创业环境的直接感受。然后将调查结果代入以下公式求得总体满意度指数87.7。计算公式为：

其中n满意为问卷调查中选择“满意”的人数，n基本满意为选择“基本满意”的人数，n不满意为选择“不满意”的人数。

基于指标体系得出的2017年余杭区创新创业环境指数为84.2，与问卷调查中得出的人才对余杭区创新创业环境的总体满意度指数（87.7）接近，证明该指标体系具有合理性。

（三）基于指标体系指数分析的优势。基于问卷调查的指数分析仅仅进行总体满意度的测量，忽略了人才满意度涉及许多不同因素，这种方法将强迫人才在复杂的情况下，进行一种快速粗糙的反应。而基于指标体系的指数分析正是综合考虑了影响人才对创新创业环境满意度的原因（指标），然后再将各个方面的评价予以加权、组合，增强了评价的科学性和客观性。直接询问总体满意度的另一个弊端是，这种方法只能了解人才对创新创业环境的感受程度，却不能反映人才的真实态度。

结语

本文从政策环境、生活环境、发展环境三个维度入手，分主观、客观两个层面，探索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指数评价体系的构建方法。该评价体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人才对余杭区人才创新创业环境的认同，通过横向比较也能够反映出余杭区人才工作中的短板。但是，研究过程中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一是通过德尔菲法来确定指标体系权重，有一定的科学性，但缺乏实际的证明，必须在今后的应用中不断地修定指标权重，使之更科学、更合理；二是由于缺乏历史数据，无法开展纵向比较。必须通过历年的调查数据，观察比较数据的变化，从而提出改善某个具体指标的建议。三是指数的应用还需要党委政府和人才工作管理部门真正理解其指标具体含义，应用其作为政策制定的依据。此外，由于研究水平和资料有限，在指标的选择和权重的设定等方面，仍有待进一步提升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