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足球“明治维新”历程、特征及启示*

乔媛媛，汤　夏， 蒋　宁， 王晓晨

( 玉林师范学院 体育健康学院，广西 玉林　537000)

日本是亚洲足球强国绝非空穴来风。从百年奥运的足球比赛史上看，日本是世界27个夺牌国家中的唯一亚洲国家。时至今日，这也是亚洲男子足球在全部19届世界杯和夏季奥运会上取得的唯一奖牌；日本足球职业联赛，被世界舆论界称为亚洲最为成功的职业联赛、亦是亚洲地区最受欢迎、最具素质和最有影响力的足球联赛之一。不可否认，日本已经成为亚洲足球强国及世界足球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日本足球今日风光无限的背后，是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结果。纵观日本足球发展历程，发现日本足球的“明治维新”是日本足球迅速成长的关键所在，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经历了萌芽、奋起、徘徊、重生和鼎盛5个时期，最终成为足球强国。然而，我国与日本在地理位置上一衣带水且我国足球职业化改革与日本足球职业化改革几乎同时开始，但结果大相径庭。日本足球运动获得了巨大成功，而我国足球却成为国民之殇，产生中、日两国足球运动之反差的原因何在？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给日本足球带来了哪些变化？以史为鉴是未来进步的基石，欲成大事必当尊重历史的厚重。鉴于此，本研究对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的历史梳理，探究日本足球的发展脉络，重点剖析其足球发展的成功经验，以期对我国足球的理性崛起提供理论参酌。

1　日本足球“明治维新”历程

1.1　日本足球萌芽(1870-1920年)

日本从19世纪70年代实行“明治维新”开始，就为大和民族的崛起及赢得大国地位而苦苦奋斗。“文明开化”是其重要组成部分，其目的就是广求知识于西方，以欧美为榜样，竭力仿效西方，通过“和魂洋才”思想实现“脱亚入欧”[1]。体育作为“文明开化”的重要领域，日本对西方各种体育项目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1873年日本现代足球作为新兴体育项目，由英国海军少校道格拉斯传入了日本国内，15年后神户俱乐部和横滨俱乐部举办了一场现代足球赛，两支历史最为悠久的俱乐部至今依然在J联赛赛场上对抗。学校作为重要文化传播阵地、推进“文明开化”的重要场域，顺理成章也成为日本现代足球的摇篮。明治时代日本的高等师范学校最先引进了足球游戏，并成立学生社团“足球部”，至此，足球作为“文明开化”的重要内容在校园里蔚然成风。许多日本中学聘请的欧美籍外语教师的足球传播和体操教师坪井玄道分别在1885年和1903年出版的《户外游戏法》、《足球》两本书籍指引，使足球这项现代运动在日本全国各地中学校园的开展进一步规范化，在当时日本校园足球拥有一个专有名词“部活”。加之第一次世界大战使得日本经济景气遽升，国民生产总值扶摇直上，更为足球运动打下了坚实经济基础。然而在1917年日本足球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中，结果却0:5败于中国，2:15惨败菲律宾。正是日本国足的败走麦城，引起国内剧烈震动，痛定思痛之余也激励了日本足球此后数十年的奋起。

1.2　日本足球奋起(1921-1938年)

20世纪20年代初，日本已经成为与欧美强国并驾齐驱的资本主义国家，随着军事、经济的崛起，日本开始强化法西斯体育，主张“体育及国防”，并利用体育在亚洲实施其军事扩张的野心。“明治维新”以来日、英交情日笃，足球成为外交的催化剂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日本足球借英格兰足球协会赠送大银杯之际，于1921年创设了“大日本蹴球协会”即今天日本足球协会(JFA)前身，同时举办了第1届日本全国足球锦标赛即“天皇杯全日本足球锦标赛”，这意味着足球运动正式走进日本大众。组织和赛事的正式成立推动了日本足球走向了群星璀璨的腾飞时代，旋即1929年日本足球加入了国际足球联合会(FIFA)。1930年日本足协首次通过选拨的方式组建日本“学生军”国家队，并夺得第9届远东运动会首个国际赛事冠军。1931年日本足协也与时俱进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使日本足协相关体制日臻完善，这个时期，日本足球发展迅速。1936年，日本足球首次亮相奥运舞台就上演了“柏林奇迹”，以大学生为代表的“学生军”战胜了当时足球劲旅瑞士队，使日本足球在世界范围内一鸣惊人。

1.3　日本足球的徘徊(1939-1964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使日本踯躅在遍地废墟和勉强果腹的社会状态中，迅速发展的日本足球陷入了停滞乃至后退，战后日本足球的重建其难度不亚于在废墟上重建新的国家。即使1938年日本第一次报名参加法国世界杯，但由于全面侵华战争等原因也使这次机会胎死腹里，日本国内足球基本陷入了停滞状态。然而其战败国的国际角色也使得日本想通过竞技体育来重新树立大国形象，因此，日本政府、国民对申办奥运会和足球世界杯的热情和态度空前高涨和一致。而在1957年日本东京申办奥运会成功后，日本足协想通过足球以奥运会为“跳板”，强力推进足球运动的普及与强化工作，但直到1960年罗马奥运会，日本足球仍身陷维谷，前途难觅一隙光明。于是日本足协彻底反思后，于1960年聘请日本足球史上首位洋教练，即后来被尊称为“日本足球教父”的德国人戴德姆·克拉玛。他不仅为日本足球在东京奥运会上取得了优异成绩，而且高瞻远瞩地为日本足球提出了创建全国性联赛和国家队每年1次欧洲拉练积累海外比赛经验等宝贵建议，为日本足球日后的腾飞奠定了基础。

1.4　日本足球的重生(1965-1992年)

日本国内经济随着二战后的重建和六七十年代的迅速崛起，终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一跃成为比肩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为世人眼中的“经济奇迹”。而日本足球在德国人戴德姆·克拉玛的建议下，在1965年成立了日本足球联赛(JSL)，其诞生在日本体育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大事件，点燃了日本足球史上第一次“足球热”。JSL的诞生，意味着学校足球上升为企业足球，这实现了飞跃式的进步。日本史上著名的“队员在身份上属于企业员工，工作之余从事足球”，即由企业包揽一切的非职业足球性质的足球体质，简称为“企业足球”的独特体制[2]。20世纪70年代，受巴西足球三夺世界杯冠军及该时期经济高度成长的影响，日本足球师从巴西奠定了巴西技术风格，在崇拜强者的天性和胜利的驱动下，日本不仅派本国球员出国学习先进足球，而且注重引进外籍球员和教练，如巴西6大外援以接力的方式来到日本足球联盟踢球。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被称为“武士军团”的日本足球一路过关斩将获得铜牌，被称为“墨西哥奇迹”。尽管日本足球已经在世界足坛崭露头角，但日本足协没有停止向前迈进的步伐。1985年日本足球出现关于职业化的讨论，并在随后的几年中派官员赴欧美足球发达国家考察学习并吸取成功经验。1991年采用欧洲俱乐部模式的职业联盟正式宣布成立，1992年是日本足球史上极其重要的分水岭，那年日本足球首次获得了亚洲杯冠军，日本足球达到了职业联赛成立前的鼎盛时期，为职业联赛正式开始做了充分的前期准备。

1.5　日本足球的鼎盛(1993至今)

日本政府经过6年精心科学系统的筹备，1993年日本足球走上职业化发展道路，标志着日本企业足球转向了社会足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J联赛成立之初，各俱乐部“暴发户”式的引进济科、莱因克尔、利特巴尔斯基等世界级球星。但谁也没想到，刚刚红红火火拉开架势的日本J联赛立即就被来势汹汹的泡沫经济碰得头破血流，且以职业球员身份组队第一回出师多哈世界杯就以失败而告终，以至于这种疼痛情绪持续很久。然日本政府利用这一契机投入大量的资金用于场地设施建设帮助J联赛和国家队度过难关，这也为日本足球日后确立亚洲足坛霸主地位打下了坚实基础。进入21世纪，日本足球随着2000年推出足球彩券及成功举办2002世界杯，使得日本职业足球如“火中凤凰再生”一样突然回暖，取得令国人满意的成绩，其后多名本土国脚陆续登陆欧洲各大足球联赛，让世人从新认识了日本足球。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日本足球突飞猛进，进入了“井喷式”繁荣期，1996年提出了“百年构想”及2005年推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名宣言《JFA2005年宣言》，为之后日本足球旋风的到来奠定了理论基础。随后几年间，日本国家男子足球队4次夺得亚洲杯冠军；5次征战世界杯两次进入前16名；2012年伦敦奥运会获得第4名；而日本女足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从2011年至2015年间不止一次获得世界杯冠亚军、奥运会亚军，这些都是日本足球走向鼎盛的标志。

2　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的特征

察史观今，日本足球的“明治维新”犹如彗星划过亚洲足球黑暗的夜空，放射出智慧的光芒。不仅使日本足球由羸弱逐渐强大，由星星之火成为燎原之势，而且其实施过程中在文化融合、制度创新和人才培养等方面给世人留下了深刻启示。

2.1　文化层面:重视与民族文化的融合

现代足球起源于英国，是西方文明的典型产物，如果只把足球“作为一项运动技术，轻视文化背景的考察，则极有可能陷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机械唯物观”[3]。因此，身体文化视角，足球作为文化表现形式的一种，其发展离不开社会文化的制约和影响。某种意义上，没有文化的足球运动犹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同样，日本足球“明治维新”成功的关键是与其固有的民族文化特质息息相关。日本足球虽历经大起大落、悲欢离合，然在日本民族“耻感文化”[4]推动下总能在总结失败经验之余、学习强者之后而重新崛起，这是其民族文化特质所固有的雄浑动因在起作用，只不过日本足球运动的发展契合了民族文化这种特质。追本溯源上，日本因其“四面环海的地理环境赋予了日本人强烈的原始好奇秉性，日本文明的特殊发展养成了日本民族师法他族的认识传统，铸就了其主动摄取外来文化的性格，从而使日本容易醉心于成为外国文明的模仿者”[5]。通过对外来的学习，日本人形成了务实、不认输和崇拜强者等国民性，日本足球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外来足球文化的摄取史，从教练到球员的引进、输出，再到借鉴足球强国职业联赛管理体系无不充斥着外来的色彩，而武士道是日本民族的“基因”，融在每一个日本人的血液里，并为他们代代相传。日本足球在“明治维新”过程中与武士道精神相结合，在武士道的影响下，大和民族流露出了包括集体意识、等级观念、重视名誉和忍者精神的意志品质，这些民族文化帮助日本足球在经历“柏林奇迹”后的沉寂，墨西哥夺铜的昙花一现，无可救药的“恐韩”顽症，“多哈悲剧”中的凄美凋落，泡沫经济的崩溃打击，2006年德国世界杯的滑铁卢等事件重创下依然前行，最终获得亚洲乃至世界的一致赞美，并逐步形成自己的风格特色，即强烈的集体主义精神造就了日本足球的团队精神及一种不折不扣的执行力；民族文化中重视名誉、崇拜强者塑造了成为强者的天性和渴望胜利的拼搏精神；忍者精神使运动员在赛场上展现了坚韧、顽强、永不服输的意志品质。可以说日本足球继承了大和民族文化的诸多优良品质，形成了独具日本足球特色的“日本式全攻全守”。百年日本足球的沉浮跌宕之路，从不乏奋斗、思考、自尊与自强。对于日本国民而言，足球不仅仅是一项体育运动，而是已逐步成为日本国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种精神的寄托，影响着日本国民的自尊心，他们视足球为民族荣辱、国家兴衰的标志之一。日本大和民族文化认同也通过足球这一特定载体得以诠释，从而为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的成功提供了精神推动力。

2.2　制度层面:重视俱乐部的改革与创新

日本足协在日本足球职业化进程中起到了统帅、决策、定海神针的作用。日本“足球经历‘学校足球’和‘企业足球’都不能使日本足球水平产生质的飞跃后，日本人开始把目光对准世界足球水平最先进的制度—职业化足球”[6]，经过6年对西方足球强国的实地考察及吸取其成功经验，并结合国内的足球发展需要，日本足球于1993年正式提出成立日本足球职业联赛，简称“J联赛”。J联赛成立之初，由于日本人的认真和务实精神，日本足协保守性地允许10支俱乐部参加职业联赛，但在市场经济、崇拜强者和渴望胜利的驱动下，各俱乐部通过派遣本土球员留洋和引进外援的途径来增强自身的实力。日本足协也因势而定地不断对联赛管理体制进行完善，重视俱乐部的改革与创新。一方面，在职业联赛正常运行中，日本足协通过改革不断提高联赛职业化、市场化，形成了具有日本特色的联赛体系，成为日本国家队强盛的重要保障，日本足协结合当时联赛需要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把联赛增设J1，J2，J3三个等级，并及时调整俱乐部的参赛数量和采用严格升降级制度增加比赛的激烈程度等，并在俱乐部中推行“地域密着型”理念，以地域名+昵称的方式给球队命名，要求准入俱乐部与地区保持密切联系，让该地区的人们把足球和地域的归属感和自豪感联系起来，确保职业俱乐部、所在区域居民和企业力量三者合一，进而铸就了庞大的球迷群体、繁荣了璀璨的球迷文化，为联赛的良性发展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与此同时，借鉴美国篮球职业联赛裁判制度，2008年日本基于职业足球就应该有职业裁判制度的逻辑和思维，建构了世界上较为完善的、举世无双的职业裁判制度体系。放眼欧洲五大联赛和南美双雄，在普遍采用业余裁判的世界足坛，日本职业裁判制度也是凤毛麟角的翘楚，职业裁判制度，保证了裁判高超的技术水准，有效避免了“假球、赌球和黑哨”的出现，为日本足球联赛的顺利开展奠定基础。

2.3　人才层面:重视青训的开拓与校园足球的发展

日本是非常注重储备足球后备人才的国家。其足球“明治维新”的成功除了足协的中流砥柱、民族文化的推动和政府的扶持之外，其坚实的人力基础主要是来自校园场域和青训体系的日本青少年。为达到日本足球健康可持续发展的目的，1980年日本在全国范围内正式实行“足球俱乐部训练中心制度”从而建立俱乐部训练中心培训系统，它是足球后备人才培养体系中规模最大、历史最长的培养系统，它不仅为日本足球发掘明日之星，而且创造良好的集训与指导环境，有效构筑了足球人才的底色。青训系统与校园场域中，“日本根据本国国情、民族特点、身体条件、足球基础等因素，制定了切合本国实际的足球训练体系。该体系由低到高分为：基层地区中小学；47个都道府县；9个地域；由日本足球协会直接管理的国家训练中心等四个层级；1918年日本建立全国高中锦标赛，现在叫日本高中锦标赛，到现在已有93年的历史，比日本足协成立的日期还要早，每年大概有4000个学校参加这样的锦标赛”[7]。在日本，足协针对U11、U13、U15、U16年龄段的青少年制定统一的教学大纲，每一个教练员都必须严格按照年龄段和教学大纲进行训练。“日本拥有种类繁多的全国足球比赛，全国足球比赛共分为五大类：年龄不限，共设有15种全国足球比赛”[7]；18岁以下，共设有5种全国足球比赛；15岁以下，开展2种全国足球比赛；12岁以下，设有3种全国足球比赛；女子设有2种全国比赛。随着J联赛的诞生，各家俱乐部建立了各级俱乐部梯队，青训也开始了职业化进程，但这样的青训系统覆盖面极为有限，日本足协根据足球的实际状况，于1994年提出“培养9000名C级资格教练”的五年计划，紧接着在1997年为适应最基层校园足球和社会型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的发展，因地制宜、创造性地提出了“D级教练资质”制度。以上制度的实施，意味着日本足球从职业梯队到校园足球、社会型青少年俱乐部培训等各级训练都有“领路人”。伴随着教练队伍的不断壮大，分别代表体育系统的职业俱乐部梯队和教育系统的校园足球，在日本足协的领导下分工明确、各司其职，逐渐确定了涵盖校园和俱乐部梯队两大全国性青训机制。随着建立在各个年龄段青训金字塔顶端的国家中心制度的形成，两者共同为日本足协有组织地为国家队进行选拨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后备人才数量，为日本足球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基础。正如日本领队原博实在比较中、日足球时说“我们有规模化的学校联赛，进国家队的很多人都是参加过高中联赛和大学联赛的球员，这是日本足球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7]。

3　启示

足球作为“竞技体育一直承担着振兴民族精神、增强民族凝聚力以及丰富人民群众生活的社会与政治责任”[8]，“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与中国体育强国梦息息相关，发展振兴足球是建设体育强国的必然要求”[9]，早日成为足球强国成为国人越来越紧迫的愿望。而反观日本在地域、人种等许多方面与我国差异不大的条件下，日本成为了亚洲乃至世界的足球强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日本足球“明治维新”的成功经验及结合我国足球发展的具体国情，对我国足球发展有着重要启示。

3.1　教育手段：中国足球的价值重构

体育作为教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且体育是最顶级的教育。而足球作为参与人数最多、牵涉面最广的一种单向体育运动，它是教育的载体，是实现足球强国梦的“正能量”，把足球作为教育手段进行价值重构势在必行。从《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到《关于加快发展青少年校园足球的实施意见》的实施可以看出，中国足球的目标始终如一的确定为“育人”，即通过发展中国足球及普及与提高校园足球，达到“育人”的目的。足球运动的普及和提高，对于我国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寄托了国家领导人和民众的期望与梦想，同时足球运动的开展水平也是一个国家综合实力、是否是体育强国和国家外交形象的重要表现形式，我国足球正处在国家战略层面的攻坚之年，从这个层面来看，努力普及和提高我国足球运动发展水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足球历史与现实的逻辑起点分析，通过足球运动培养符合现代社会最需要的人才，促进参与足球的个体更好的适应并融入竞争激烈现代社会，并以我国足球强国梦的实现为精神寄托。

3.2　文化建设：中国足球的首要任务

政策的引导、行政力量的推动只是外力，文化建设是内在推动力。“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和灵魂，是国家发展、民族振兴的重要支撑”[7]。加强我国足球与本土传统文化的融合，塑造我国特色的足球文化，应当看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相当多的优秀精神品质值得继承与弘扬，如坚韧不拨、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兢兢业业、不屈不饶的意志品质，团结协作、戮力同心的生存意识等，无不激荡着我国民族传统文化宝贵的精神品质。作为社会主义国家“举国体制”最具有中国元素，在起承转合的新时期，以《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为顶层设计，以“举国体制”下的中国足球文化建设为动力，聚集和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形成强大的综合国力，进一步加大足球文化交流与沟通机制，形成足球文化“外交”的可持续发展体系；以青少年足球的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为契机，抓住家长和校长这“两长”的动力机制，营造全民参与的足球文化；利用行政杠杆充分调动社会资源，鼓励更多社会力量开办足球学校和业余足球俱乐部；此外，还要加强舆论宣传，形成良好的舆论环境和全社会高度关注的浓厚氛围。

3.3　职业足球：中国足球的知难而上

“由业余到半职业再到职业是世界足球强国都经历的带有规律性的发展历程，目前还没有一个国家在不搞职业化的条件下，实现本国足球运动的振兴”[6]。足球管理体制是职业化顺利发展的重要因素，基于对足球管理体制理论的再认识，提出注重足球职业化管理体制具有管理法规制度化，在职业化法律下行使各种管理权力，如有偏出法律框架以外将依法对其进行处罚；重大决策民主化，中国足球在职业化的进程中，足协应把“利益均沾、共荣共存”作为中超经营管理的基本理念，在重大事项上经过讨论，以投票的形式形成所有俱乐部集体意志的集中体现，调动其参与中国足球发展的积极性；各项事务公开透明化，把政务公开、财务公开作为一种明确的实施管理制度，在公开透明下开展工作。

职业体育“以职业联赛为市场平台建立起一套满足自身发展需要的运行制度，其中管办分离又是职业联赛的基本制度安排”[8]。联赛生产要素的基础上“确定所有权、经营权、收益权等产权归属以做到‘管办分离’，并设置既能为俱乐部带来利益也能保证联赛作为公共产品为公众消费者以及中国足球核心利益提供必要服务最终做到公益性与逐利性良好融合的联赛收益分配机制”[10]。我国职业足球“管办分离”改革是我国足球真正职业化的提速，联赛各家俱乐部作为中超联赛的资本所有者占收益的主要部分，中国足协和中超公司作为资本使用者占收益的少部分，通过利益的分配进一步提高中超联赛规范化发展及深化职业化改革，真正实现职业足球联赛“管办分离”。

3.4　回归校园：中国足球的发展根柢

学习和借鉴日本足球重视青训系统和校园足球的成功经验，夯实人才根基，从娃娃抓起，从基层抓起，从基础抓起，长期努力、久久为功。我国校园足球的发展不是单纯的行政命令，也不是任何个人的喜爱偏好，它是让足球真正的回归校园，是发展中国足球的一个最佳途径。“回归”学校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完全依赖”[11]。在校园足球发展进程中，政府、社会和学校要有机联动，通过三者之间资源共享、相互帮衬等“实现足球真正回归校园，让校园足球、新型足球学校、职业俱乐部和社会足球等各种培养途径衔接贯通实现中国足球科学化发展”[12]；严格按照《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要求，把足球列入体育课教学，加大学时比重，并“不断完善校园足球保险机制，进一步推进政府购买服务，提升校园足球安全保障水平，解决学生、家长和学校的后顾之忧”[9]，实现中国足球可持续化发展；基于我国校园足球当下现状，制定“近期、中期和远期”的具体地、可行性阶段目标规划；以大学为内源性动力，完善升学机制，真正形成大学、中学和小学优秀人才层层输送的良性循环；针对青少年不同的年龄段和不同的性别，开展不同形式的校园足球赛，通过比赛来扩大校园足球的影响力，形成校园足球文化。

4　结语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国足球亦是如此境遇。20年前日本足球曾是我国的手下败将，世界知名度也名不见经传。然而现如今，日本足球已获得“跨越式”的发展，其成功经验值得我国足球学习与借鉴。足球强国梦的缔造与实现非一日之功，2015年《中国足球改革总体方案》提出“三步走”战略也客观反映了足球强国梦实现的难度，如果我国足球发展能潜心蓄势、遵循足球发展客观规律，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足球发展之路，避免朝秦暮楚、急功近利，并卧薪尝胆、坚定不移地借鉴足球强国的成功经验，打造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足球发展道路，实现我国足球强国梦和体育强国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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