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亚春
精品化:大学出版的必由之路
◎ 袁亚春
中国的大学出版社无疑是中国出版精品化发展的主力之一,这不但由其所处高等学校独特的资源条件所决定,也是其为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服务的使命担当应负的责任。大学出版;精品出版出好书,出精品,是国家对所有出版单位的根本要求,也是出版单位寻求自身良性发展的必要途径。中国的大学出版社无疑是中国出版精品化发展的主力之一,这不但是由其所处高等学校独特的资源条件所决定的,也是其为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服务的使命担当应负的责任。
中国出版业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放开部分准入限制以来,从母体(主要是各地的人民出版社)分离出了越来越多的专业出版社,高等学校出版社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逐步成为中国出版界的一支有生力量。出版管理部门一开始就不断强调“社会效益为主,兼顾经济效益”的原则。当今,“两个效益”原则的内涵正变得越来越丰富,出版企业越来越主动地把精品化、精品出版作为自己的发展战略。一言以蔽之,出版精品化,正是出版企业“两个效益相结合”的最佳实现途径。
这中间,有两个变量不容忽视。一是十年前开始推进的出版业转企改制,出版社从事业单位转变为企业单位,出版事业属性变为产业属性,出版物的商品属性愈加明显,以“精品”来定义高品质的出版物,比之抽象的社会效益更加符合市场化的语境。二是这个阶段新书品种的快速增长。2008年全国年出书27.4万种,其中新书14.9万种。2016年全国年出书达49.99万种,其中新书达26.2万种,2016年新书品种比转企改制初期的2008年翻了近一番。品种增长了,但图书整体品质并没有明显提升,反而有加速平庸化的危险,库存积压严重,2016年全国图书生产码洋1581亿元,零售市场图书纯销售金额796亿元,而新华书店系统、出版社自办发行单位年末图书和其他出版物库存金额就达1143.00亿元,可见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残酷的市场现实,倒逼出版社必须推进出版供给侧改革,尤其必须在图书精品出版上下功夫。
那么,什么才是所谓的图书精品和精品化呢?我想大致可以从几个维度来衡量:
首先,在承载的内容方面,精品应该具有一定的学科引领和学术创新价值;或者具有较高的文化传承创新和知识传播价值;或者精准地体现国家重大战略层面的需求。当然,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多样的、健康的文化消费需求,质量上乘的大众读物,也毫无疑问属于图书“精品”的范畴。
其次,在审读和编辑加工质量方面,精品应该是通过编辑的精编细校打磨出来的,不但编校质量完全符合甚至超过国家规定的合格标准,而且在内容处理、语言表达等方面对原稿应该有实质性的提升。编校质量不合格的图书,哪怕内容再好,也不能称为精品,而只是对有可能成为精品的图书的一种糟蹋。知识的传播和流动,在到达最后的点之前,应是有节律并能次第增加价值的,当它们流过编辑出版环节时,理应有一个知识增进甚至整合的过程,精品更应该是这样。
第三,在设计理念方面,精品的外在形式表达必须忠实地反映内容,体现高尚的审美情趣,符合主流的文化价值,并在这个基础上嵌入适度的个性表达和艺术创新。设计的最高境界,应是让读者更好地进入内容,而忽略了设计本身。
第四,在制作工艺上,精品所用的制作材料,不一定是最贵的,但一定是最适合的;其工艺不一定最具创新性,但一定能最贴切地承载内容。有时简朴的制作,恰恰最符合绿色出版的健康理念。
最后,随着中国学术和中国文化“走出去”进程的加快,随着数字、信息等现代技术与出版相融合趋势的凸显,真正的精品出版物也是天然具有国际化、数字化潜质和前景的。不能适时反映人们阅读方式和阅读趣味的变化,不能助力出版“走出去”甚至“走进去”的图书,也很难说是精品。
所以,精品绝不是豪华出版物的代名字,更不等同于仅仅为所谓“社会效益”而避开了市场选择的那些出版物。作为知识和价值的创作者、传播者,作者和出版者当然绝不能做市场的奴隶,但我们必须做市场规律的遵从者。真正的精品,是需要在健康的市场中得到检验的。
当今,出版企业强调精品化,既是一种战略,也是一种品牌形成过程。
在一个时点上观察,一家出版社所出版的图书,不一定全都是精品,但这家出版社必须有一个能引领精品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目标,以及能保障所有图书质量或品质的底线。守住底线,着眼于图书供给侧改革,通过不断优化选题和图书的结构,建立精品策划、生产和营销的机制,逐年增加精品出版物的比例,形成具有出版社自身特点的方向和品牌。这应该就是所谓出版“精品化”的路径和真实涵义。
出版社于出版物而言,只是一个平台,甚至是一种手段而已。但平台或手段也能创造出新的价值,中外很多非出自大学的出版机构基于自身的战略定位和历史积淀,在精品生产方面声誉远播。斯普林格-自然、爱思维尔、劳特里奇、麦格劳·希尔、兰登书屋、企鹅出版社、讲谈社、商务印书馆、三联书店、中华书局……这些中外品牌出版机构本身就是受人称誉的出版品牌,也可以说是出版机构中的“精品”。
至于大学出版社,在国际上,有在高品质出版基础上商业运作上极其成功的牛津大学出版社,也有始终坚守高水准学术出版并得以发展的剑桥大学出版社、哈佛大学出版社、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等。这些出版社每年的出书量有多有少,为学校带来的经济利益有大有小,有的甚至是完全靠接受校方经费补贴而得以发展的,但它们无不以其高水平、高品质的图书出版及其产生的巨大的学术和文化影响力,而成为学校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他们同样是出版机构中的“精品”。
在中国,大学出版社大多成立于20世纪80年代,办社历史普遍不长,而且成立伊始就明确以服务学校(包括部分未成立出版社的高校)的教学、科研为宗旨,以事业编制、企业化管理来定位其管理体制。这就决定了,学术著作和高校教材出版是大学出版社发展的两个轮子。这也无疑成为一直以来大学出版社精品化发展的最基本面向和最基础逻辑。
事实上,大学出版社坐拥学术资源最丰富、科研人才最集中、知识创新最活跃的高校。不可替代的地利之便,使得大学出版社具有得天独厚的精品出版环境条件。高水平大学的国际化视野和平台,也为大学出版社开展国际交流、集聚优质国际出版资源、拓展出版领域、提升出版品质,提供了难得的条件。此外,高等学校作为知识集聚地、科技创新源之一,也为出版融合提供了优质的土壤。这一切条件的具备,自然要求大学出版社必须有明确的精品化理念,立得住品质,拿得出精品。
大学出版社理应成为大学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作为学校教学、科研成果的发布平台,构成学校整体发展的一个支撑点。
但是,高等学校也是一个不断变动演化的小社会。现实的问题是,大学出版社不等于教学、科研本身。随着出版业专业分工行政化色彩的淡化,一家出版社的经营范围和产品定位,已经由自上而下的行政规定逐步向主要通过市场竞争形成转变。换句话说,虽然大学出版社依然有地利之便,但高校科研、教学成果的出版,完全可以由具有专业特色的非大学出版社来承担,而大学出版社已非天然是大学产出成果的发布平台,至少,它的不可替代性已经不再存在。一家无规模、无效益、无品牌的大学出版社,完全可以被自己所在的大学“无视”,即便大学的管理者有心成全,甘做“拉郎配”,大学的教师们也完全有理由不予理睬,甚至干脆予以拒绝。
这就迫使我们重新反思大学出版社之于大学的意义。这个意义,应该不在于它能为大学上缴多少利润,提供多少成果出版的机会,而在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提升和支撑学校教育和科研的价值,提升其国际国内的学科影响力,以及这种提升或支撑在多大程度上具有不可替代性。所以,深知此中机遇与挑战的大学出版社管理者理应懂得,大学出版的内涵和大学出版社的作用空间已经有了新的界定,你领导下的出版社必须重新审视自身存在的理由。具体而言,大学出版社必须通过主动融入学校的发展,为学校人才培养、学术创新、优秀文化传承和国际交流提供优质的出版服务,策划和出版出更多更好的学术与教材精品,以此来凸现自身存在的价值,体现自身存在的理由,舍此别无他途!
在以往计划经济体制下,图书的主要功能主要就是宣传。改革开放以后,图书的功能空前丰富起来,除了具有宣传党和国家大政方针、宣传社会主流价值观这样的意识形态属性外,许多图书还具备大众文化消费品的功能,甚至还有并未走向市场,仅凭借一些高大上的概念炮制出来的评奖书、亏本书,这些书似乎天然就是具有特种身份的,即便一出版就只能躺进样书库。
这就产生了两个问题:其一,大众文化消费是否都是健康的呢?对于不健康的文化消费需求,作为出版者,你是迎合还是拒斥?其二,不经过市场竞争检验的“评奖书”“亏本书”一定能承载得起真正的“社会效益”吗?换句话说,所谓“社会效益”好,是靠读者说了算,还是出版者抑或出版管理者说了算?“社会效益”是靠何种标准来定义的呢?
显然,这里面的理论和实践操作出现了某种错位甚至背离。
出版业转企改制,某种程度上推进了出版市场化的步伐,也为解决这种错位或背离提供了现实空间。
现实的逻辑是,真正的好书是必须经过市场检验的,而市场又是需要引导的。只有既切合时代命题、符合主流价值观的基本要义,又能被大多数读者(即便是某一专业领域的小众读者)所接受甚至称道的图书,才算是真正的“精品”。这里有两层涵义:一是,精品绝不是靠“做市场的奴隶”能做出来的。如果迎合了大众某种低级趣味的、劣质甚至恶质的市场需求,那么,再大卖的图书也成就不了精品;二是,精品又绝不是出版者自己甚至某些评审专家来定义的。它必须遵从文化市场规律,最终由读者的钱包(购买行为)或嘴巴(口碑)来命名的。那种一出生就躺进书库,一辈子再没有读者的书,哪怕作者再大牌,主题再突出,也同样不能够称为精品。
这样的逻辑如果成立的话,大学出版社精品化的意义和路径就比较明晰了。我们推行精品化,既是一种发展战略,也是一种市场的现实要求,更是一种品牌塑造和形成的必然过程。
大学出版社如何推进精品化,如何选择切入点和路径,各有其招。我认为至少要从以下几点做起:
第一,推进精品化,必须重新明确战略定位,开大门,走正道,守正出奇拓空间。
作为文化产业的核心领域,出版业所承担的所谓社会责任、文化责任,需要以什么样的图书来体现?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总是出版一些忸怩作态的、可出可不出的平庸图书,那无疑是承载不起崇高的使命和责任的;需要跳出出版看出版,从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国家战略需求的变动、新技术发展和文化消费的新趋势中,把握出版动态资源和新机会。比如,浙江大学出版社近年紧密关注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积极申报并承担国家重大出版工程、国家重点出版项目,陆续出版了包括《宋画全集》《元画全集》(共39册)等在内的多个国家出版基金项目,以及“中国科技进展”(英文版,与斯普林格出版集团合作出版)、“中国智能科学与技术研究前沿系列丛书”(英文版,与爱思维尔出版集团合作出版)、《大国大转型——中国经济转型与创新发展丛书》(国家重点出版项目,中文版13种已出,英文版将与麦克米伦出版集团合作)、《中国智能城市建设与推进战略咨询研究丛书》(13种)等一大批与时代和国家战略需求紧密相关的系列图书;同时,继续做好顶层设计,重视遵循学科规律,在基础学科和基础文献出版上下大力气,陆续出版《社会科学方法论:跨学科的理论与实践》(10种)、《中国当代文学文献史料》(11卷)等有学术分量和后续研究价值的大型项目;此外,在完成国家出版基金项目《20世纪中国儒学通志》的基础上,继续跟进策划《中国儒学通志》大型出版项目,积极推进《中华礼藏》(精华编50册)的整理出版,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利用浙江大学在西部研究及与敦煌、新疆等文物部门合作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凝练和拓展出出版服务新的方向和新的方式。
不独浙大社,国内像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华师大出版社等其他许多优秀的出版社也都能紧随时代脉搏,提高站位,积极调整战略,摒弃小富即安的小农思维,在出版领域把精品工程做得风生水起。
第二,加快出版供给侧改革步伐,把优化出版结构这道题做对、做好。
出版社内部结构包括选题结构、组织结构、人才结构、资产结构、管理制度结构等等,最核心的就是选题结构和人才队伍结构。支撑高水平大学出版社发展的选题,其结构应该怎么样才算合理?其核心板块应该由什么样的选题构成?这看似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实质却是出版方向和理念的定位问题。比如,浙江大学出版社作为有影响的国家一级出版社,作为国内一流大学主办的出版社,近年在选题结构上也做了大调整,并正在逐步得到优化,目前其学术专著和高校教材品种的比例已经提高到70%左右,致力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具有国际化和数字化潜质的好选题也逐年增多,从而能典型地体现出大学出版社为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文化传承和国际交流服务的根本宗旨。
浙大出版社还在选题整体结构优化的基础上,着力塑造一批特色产品线,以丰富浙大社的品牌内涵。比如:以“启真馆”图书为代表的学术文化出版品牌;以“中国历代绘画大系”为代表的高端艺术出版品牌;以“智能城市战略研究丛书”等为代表的人工智能出版品牌(正在大力形塑);以“浙江模式实证研究丛书”和“中国经济转型与创新发展丛书”为代表的区域经济出版品牌(正在逐渐形成);以“蓝狮子”合作图书为代表的大众财经图书品牌,等等。
至于人才结构的优化,主要也是围绕精品出版之所需,通过引进、培养、联合等方式,逐步增加高学历、高职业素质、高行动能力人才的比例。特别是随着融合出版的推进,更要加强对有市场眼光、国际视野、人文情怀和科学素养的人才的培养,以此带动人力资源整体结构的优化。
第三,要不遗余力地拓展和培育优质出版资源。
作为大学出版社,必须整体对接学校所有的重要教学科研平台。比如,浙大有14个国家一级重点学科,7个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或985创新基地;有18个学科进入国家“双一流”建设名单;在最近几年国际重要的学科评估中,有18个学科排名进入世界前1%,7个学科进入世界前1%,8个学科进入世界前100名。这份成绩单在国内高校中均名列前茅。这些都是得天独厚的学术出版资源,出版社无疑有“近水楼台”之便,自己学校的出版社若不去充分动员、利用这些资源,无疑是不智和不负责任的。
不独如此,有理想的出版社还必须同时强化和校外大院、大所的战略合作,近年来浙大社与相关高水平大学、故宫博物院、中国工程院、中国科学院相关研究所、中国社科院有关研究机构,以及中国(海南)改革研究院等智库展开了以项目为纽带的出版合作。应尽可能在个别项目成功合作的基础上,整体建立战略合作框架,并通过一系列项目夯实合作基础。
资源拓展和培育的另一个重点,是作者队伍的建设。延揽好的作者,不但要靠水平、信任,还要靠智慧和情怀。好作者未必都有好书稿,好书稿未必都能变成好书,出版社要懂得不断以诚信、以匠心取得大家、名家的信任,并从他们那里争取到名作,然后努力把名作打造成真正的精品、名品甚至珍品。当然,关注学术文化大家名家的同时,更要关注并主动跟踪年轻学者的学术进展和学术成就,为出版社的可持续发展积累源源不断的学者资源。
第四,要建立有利于精品产生的制度和机制保障。
目前国内有580多家出版企业,我们有时候难免会错过这样那样的好选题、好作者。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出版也是一种社会公器,只要是好书,只要在国内其他出版机构得到善待并顺利出版,我们都应为之感到高兴。
一家出版单位能不能在精品出版上走得远,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一整套有利于精品产生的制度和机制保障。不同出版单位会有不同的制度和机制保障,但以下几个方面大概都不容缺少:
一是重大、重点选题和优质选题的预选机制,出版社对进入预选目录的选题,在每个环节都应进行重点培育;
二是学术著作同行评审制度和评审专家队伍,以充分保障精品选题的学术质量和水准;
三是选题三级论证制度,应创新选题论证方式,尤其要强化出版导向把关和专业把关;
四是业绩分类考核制度,对符合核心产品规划选题、重点产品线选题、精品预选培育选题,出版社要通过完善激励机制并建立风险保障机制,让编辑在从事精品选题策划和生产中不但无后顾之忧,而且有荣誉感、成就感;
五是图书质量检查机制,赋予质量检查部门更大的独立权限,守住图书质量的防线。
第五,苦练内功,在专业编辑队伍建设方面下苦功夫。
好编辑与平庸编辑的距离是什么?我认为不外乎就是专业水准、职业素养上的距离。能否真正策划和编辑出学术精品,编辑的知识结构与学术背景、学术判断能力、学术对话能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此,出版社应该坚持编辑专业资格认定,不容许跨专业编辑学术图书和教材;为了深化编辑的专业能力,还应鼓励编辑多参加相关的学术会议。
一个好编辑与平庸编辑的距离,往往大于一个普通的编辑与非编辑的距离。所以,编辑培训,不但是具体的编辑业务的培训,更重要的是职业感觉、职业感情、职业尊严的培育。有了这些,那些简单的业务操作技术就很容易主动去掌握了。
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的事。假定我们的编辑像一个个小摊贩,那么我们卖的只能是青菜、萝卜,出版社就是一家闹哄哄的菜市场;如果我们都是创意专家兼产品经理,那么我们就是在卖创意,在提升产品的价值,出版社就是一个有价值倍增作用的服务平台;假定我们的编辑进而有文化情怀和文化责任了,给产品赋予了文化的内涵,那么出版社就是真正的文化服务企业了。这样的文化企业,从事的不是小摊位的营生,而是整体性的文化服务,内部有分工和责任界线,但每个部门都有共生共荣的紧密关系。
加强有利于精品化发展的编辑队伍建设,还有三点也特别重要。
首先,要拓展编辑的国际视野。出版社推进国际化,一是为了树立出版社乃至学校学科整体的国际影响力,二是为了拓展国际合作空间,集聚国际出版资源,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全体编辑的自觉努力,离不开精品出版物的实质拉动和检验。不是精品,就不可能国际化。这样的定位如果准确的话,编辑的国际化视野就是内在的必然要求了。在国际上,著名出版机构的编辑,几乎人人都是版权经理,走到哪都能谈版权,国际版权成为出版社最核心的资产之一。
其次,要培养编辑对新技术和产业变革敏锐反应的能力。道理不言自明。我们处在产业变动如此剧烈的时代,数字化、产业资本加速流动、跨界、融合已然成为热词,如果一个编辑墨守成规,就会被成规缠住,寸步难行。必须鼓励编辑走出去,感受外界的变化。与其在办公室坐井观天、徒呼奈何,不如一身尘土加一卷书稿,赶在路上。
第三,营造名编辑养成的环境条件。名编辑不是简单的一个头衔,也不是上级部门凭空送给的,而是要扎扎实实干出来的。怎么营造名编辑养成的环境和机制呢?这值得每一个出版管理者去思考研究。无论如何,一个相对宽松的考核环境,对创意和劳动的尊重,对选题自主权的适度放开,起码这些都是必要的。
精品的涵义和标准永远是变动的,出版精品化也是永远在路上。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大学出版社一定是这个出版业精品出版的主力军,这是大学出版难以逃避的宿命,也应该是大学出版引以为傲的价值体现。唯学无际,唯书有色,新时代踏上新征程,大学出版人任重道远。
(袁亚春,浙江大学出版社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