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艳,史丙俊*,张 颖,江 雪,邱志梅,刁庆春
(1.贵阳中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2;2.重庆市中医院,重庆 400000)
湿疹(Eczema)是由多种原因共同引起的一种具有明显渗出倾向的皮肤炎症反应。中医称本病为“湿疮”。早在《黄帝内经·素问》就已经提出“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清代医家石寿棠《医原》提出“水流湿,火就燥,故水火二气,为五行之生成;燥湿二气,为百病之纲领”[1]。很多疾病可由燥湿相兼致病。本病受各种因素的影响易复发,单纯用西药治疗难以控制及延长复发时间。加用中药疗效会明显改善。
选取2018年1月~6月重庆市中医院皮肤科门诊治疗的慢性湿疹患者60例作为研究对象,均符合《临床皮肤病学》慢性湿疹的诊断标准[2]。将其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30例。其中,观察组男22例,女8例,对照组男20例,女10例,年龄>50岁。两组在年龄、性别及病程上具有可比性。两组患者均知情同意。
纳入标准:(1)符合慢性湿疹诊断标准;(2)辩证符合血虚风燥夹湿热证;(3)无其他皮肤科疾病及其他系统疾病。排除标准 :(1)有生育要求者;(2)对本研究所用药物过敏者;(3)合并其他系统疾病,生活自理能力差,主观表述困难者;(4)未按规定用药,中途加药或换药者。
对照组患者予盐酸非索非那定片120 mg,口服,1次/d,复方樟脑乳膏外用,每日两次。观察组在对照组治疗药物的基础上加用抗炎1号方,饭后半小时开水冲服,1次/d。两组的疗程均为2周,治疗期间不对患者的生活方式进行干预。药物组成:雷公藤20 g,宽筋藤15 g,甘草3 g。本病主要辩证为血虚风燥夹湿热证,辩证参照《中医外科学》第二版,症候表现为:皮损色暗、色素沉着、皮损出粗糙肥厚、剧烈瘙痒,遇热加重、伴口干、心烦、小便短赤、舌淡红、苔薄黄,脉弦滑。
根据EASI进行症状评分[3]:红斑(erythema,E),硬肿(水肿)/丘疹(induration(edema)/papulation,I),表皮剥脱(excoriation,Ex),苔藓化(1ichenmcation,L)。每一临床表现的严重度以0~3分计分,0=无,1=轻,2=中,3=重。各种症状分值之间可记半级分,即0.5。有效率=(痊愈例数+显效例数+好转例数)/总例数×100%。
观察组和对照组治疗后疗效的对比,观察组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治疗后疗效的对比(n,%)
湿疹是临床上常见的一种变态反应性疾病,可由急性、亚急性湿疹转变而来,表现为患处剧烈瘙痒、皮肤增厚、色素沉着、表面粗糙、苔藓样变,边缘较清楚,多对称性分布,本病受生活环境因素的影响较大,极易复发。中医称本病为湿疮,古代早已有本病的提及,《素问·至真要大论》指出:“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风为百病之长,散行而数变,故本病剧烈瘙痒。《医宗金鉴·血风疮》:“浸淫疮此证由肝、脾二经湿热,外受风邪,致遍身生疮。”肝为风木,脾为湿土,肝火太旺则克脾土,以致脾失健运,水湿泛滥[4]。本病由内外因共同作用的。在正邪交争的过程中而发病,素有“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及“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正气是发病的内在依据。所以认为本病的病因是素体虚弱,脾虚湿邪困阻,肌肤失养,因湿热蕴久,耗伤阴血,化燥生风,而致血虚风燥,肌肤甲错而发为本病。本文根据科室制定的抗炎1号方,选择辩证符合血虚风燥夹湿热证的患者进行治疗。雷公藤之名始见于《本草纲目拾遗》[5]。具有祛风除湿、活血通络、消肿止痛及杀虫解毒的功效。本品单用有大毒。通过中药配伍可以降低本品毒性[6]。雷公藤多苷抑制炎症反应的作用机制是抑制炎症递质、炎症细胞因子及炎症趋化因子的产生以及抑制Th17细胞作用而实现的[7]。雷公藤的不良反应主要集中在肝、肾、血液系统毒性等[8]。雷公藤毒副作用导致肝损伤与脂质过氧化反应有关,而甘草具有维持体内自由基平衡, 诱导抗氧化和抗氧化的保护作用[9]。清代岭南本草《生草药性备要》始载宽筋藤,曰:“宽筋藤有消肿,除风湿,舒筋活络”[10]。甘草以根及根茎入药。具有补脾益气、清热解毒、去痰止咳、缓急止痛、调和诸药的功效。甘草酸具有抗炎、保护肝细胞膜、免疫调剂等药理作用[11]。雷公藤单用时毒性最大,雷公藤与甘草60:9时毒性最小[12]。雷公藤诱导肝损伤的作用可能会被甘草减弱[13]。患者病程日久,在血虚风燥的基础上又出现湿热的表现,三味药各自归属肝、脾、肾经,肝主风,风性主动,善行而数变。脾主肌肉,运化水湿,湿性重浊粘滞,湿热易相间致病。肾为先天之本。三药归属不同经脉,各司其职,本方中虽仅有三味药物组成,配方严谨、简明扼要,减轻患者用药的负担,减轻患者的抗拒心理,增加患者依从性。
综上,抗炎1号方治疗慢性湿疹安全有效,值得临床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