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任何类型的翻译活动都处于跨文化环境之中。在翻译活动中,译者往往需要根据原语和译语的文化差异来考虑对原语的翻译策略或方法。本文将从著名翻译家林语堂先生的《桃花源记》译本为例,在跨文化的视角下,使用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中的策略对林译进行分析,检验林译本是否达到跨文化交际的效果。
【关键词】跨文化交际;文学翻译;桃花源记;创造性叛逆
【Abstract】All translation activities is involved in a cross-cultural environment. In translation activities, translators are supposed to select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r methods based on cultural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original language and the target language. Under the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and taking the translated version of the famous translator Lin Yutangs “The Peach Blossoms”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will analyze the Lins translation with the guidance of creative treason in literary translation to test whether Lins translation achieves the function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literary translation; The Peach Colony; creative treason
【作者简介】陈旭鹏,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一、简介
如今,全球化进程不断加深,如何传播中华民族博大精神的传统文化成为一个热点话题。在当今世界下,一切对外交流都是在跨文化语境中进行的,其中当然也包含文学作品的传播。在莫言的《红高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更是引起了译界的共同关注。为何葛浩文译的《红高粱》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如何能在跨文化的语境下嫁接中国文化是中国的翻译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本文旨在通过文学翻译中葛浩文所应用的创造性叛逆,在跨文化的大视角下对林语堂译《桃花源记》进行探究,以考察林译本是否达到跨文化交际的作用。
二、跨文化交际与文学翻译
中西方由于地理环境、气候变化以及生产劳动方式的不同,导致二者的社会文化方面存在显著的差异。这些渗透到语言、思维方式、人生观、价值观、社会风俗习惯等方方面面的差异造成了文学翻译的困难。因此,在跨文化语境下对文学作品中涉及到的这些事物的传播就必须理解两者在文化方面的差异,并在进行翻译时使用替代的方式还原这些差异。罗贝尔·埃斯皮卡(Robert Escarpit)说:“翻译是创造性的,那是因为它赋予作品一幅崭新的面貌,使之能与更广泛的读者进行一次崭新的文学交流……。”本文就将在创造性叛逆的策略指导下,对林译本《桃花源记》进行分析,以探究其是否成功实现了跨文化交流的功能。
1.跨文化交际。“跨文化交际”指的是两个以上的文化集团成员之间的人际交流行为。Samovar, Porter和Stefani是这样来定义跨文化交际的, “跨文化交际是, 文化认识和符号系统不同的人之间的交际。确实,跨文化交际过程中最受关注也最有价值的地方就在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之间的交际方式。拥有不同文化背景知识的人如何实现交际目的也是跨文化交际所研究的重点。其实,跨文化传播的基础不是什么概念化的东西,而是需要我们创造的东西。世事变幻,我们不可能固守某种概念以及由概念形成的理念、规则去进行跨文化传播,否则就是“缘木求鱼”。跨文化交际在当代的作用十分明显,只要涉及到不同国家或者地区之间的交际活动都是跨文化交际;而这些领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先进程度。因此,对跨文化交际进行研究,从中找到规律和诀窍以最大限度的实现跨文化交际的效果就显得尤其必要。
2.文学翻译与创造性叛逆。文学翻译即属于翻译中的一类,又属于是文学作品的再创造,理所当然有着非常大的创造性。基于文学翻译的这一特征,创造性叛逆这一概念就诞生了。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最早是由法国文学家、社会学家罗贝尔·埃斯皮卡(Robert Escarpit)在《文学社会学》书中提出的观念,他说:“翻译是创造性的,那是因为它赋予作品一幅崭新的面貌,使之能与更广泛的读者进行一次崭新的文学交流……。”谢天振教授在考虑在原文忠实度的情况将创造性叛逆主要策略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个性化翻译:由于译者拥有不同的世界观、立场、价值,在翻译过程也一定会带有自己风格的翻译,因此会产生个性化的翻译。
第二,节译:节译是译者站在译入语读者的角度或者是某些政治文化冲突的角度,对那些不影响故事主体情节的地方进行删减或缩减。
第三,转译:转译的存在是由语言障碍决定的,不是每个译者都精通所有的语言,他们只能选择自己最擅长的语言来进行翻译。
第四,误译:误译分为有意识和无意识,其中漏译也属于误译的一种表现形式,有意识的误译是译者为了让作品到達某种效果。
第五,增译或编译:为了让原文的故事情节和线索更具有逻辑性和完整性,根据原文进行编写、改写、添加或补充说明。
第六,优化原作:因为原文会存在缺陷,译者站在文化传播和读者的角度进行考虑,去优化原文。
这样一来就可以看出,创造性叛逆的内涵并不意味着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可以随心所欲不忠实原文,而是意味着作者的心里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忠实”翻译标准,而且这个标准贯穿了作者的整个翻译活动。
3.跨文化视角下的文学翻译。科学是无国界的,文学也如此。语言和地域的差别无法影响到人们对生活的理解和对美的追求,不过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不同地域的人们对文学的交流。但在跨文化视角下,文学翻译的文本不仅仅要求译文与原文在表面内容上的一致,而且要做到精确的传播出内容背后的深刻文化蕴含,这样才能保证文学作品真正以原本的模样传播到译语文化中。在翻译过程中,就跨文化传播而言,译者的责任是对源语文化信息进行准确而完整的解码,然后再以信源主体的身份将已收并解码好的源语文化信息在目的语中成功编码,以便准确无误地传播给目的语读者。显而易见,只有当译者做好了文化方面的转换,才能够是文学作品以本真面目传播到目的语读者群体中,让目的语读者真正体会到外国文学作品的深刻内涵,达到文学作品传播的真正意义,实现文学作品的价值。
三、跨文化视角下林译《桃花源记》分析
林译《桃花源记》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桃花源记》译本。该译本中有许多地方尤其注重跨文化交际语境下,由于不同文化而产生的差异,通过异化策略,采用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技巧来对这些文化异质性来进行处理,以此消除文化差异为读者带来的理解困难,真正达到在跨文化交际下传播文学作品的功能。
例1:
原文: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译文:They had not even heard of the Han Dynasty (two centuries before to two centuries after Christ), not to speak of the Wei (third century A.D.)and the Chin (third and fourth centuries).
在进行该句的翻译时,林语堂先生在时间上做了非常细节的处理。由于中国与西方国家纪年方式不同,林语堂先生将中国汉、魏、晋三个年代的时间都通过将其的中国古代纪年法转换到西方国家的公元纪年法中。在使用英语纪年法A.D的基础之上,为了避免重复,林语堂先生还直接采用了“after Christ”这样的短语来替代,这样不僅让西方读者对《桃花源记》中所描述到的朝代具体年份有了一个非常清楚的认识,同时在语言习惯上来说也更加符合英文多变化的一个特征,以此让读者对《桃花源记》有一个更加透彻的认识。从创造性叛逆来看,这就属于是个性化翻译的技巧。
例2:
原文: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译文:After a dozen steps, it opened into a flood of light. He saw before his eyes a wide, level valley, with houses and fields and farms. There were bamboos and mulberries; farmers were working and dogs and chickens were running about.
这段译文中,林语堂先生对原文在跨文化进行了一定的优化。中文有许多没有主语的地方,而林语堂先生在此句的后半部分通过断句来还原主语,还灵活运用了英语中“there be”的形式主语,非常符合英语语言的习惯。其次,林语堂先生还对意群做了一个重新整合,将译语意向的出现顺序调整得更符合英语国家的习惯,让目的语读者读来更加流畅。通过添加主语和断句,使得译文更加具有叙事性,使目的语读者读来更加有代入感,消除了中国古文为目的语读者带来的陌生感,加深读者印象和理解。
例3:
原文: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
译文:Liu Tsechi of Nanyang was a great idealist. He heard of this story, and planned to go and find it, but was taken ill and died before he could fulfill his wish.
这一段译文中主要注意的是“高尚士”这一名词的翻译。乍一看,许多人会将“高尚士”翻译成“noble man”或者“lofty man”,当然,这样翻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但是,林语堂在这里将“高尚士”处理为“idealist”却显得更加贴切。牛津词典对其同根词“idealism”的释义为:The belief that a perfect life, situation, etc. can be achieved, even when this is not very likely. 再结合原文分析,这里的“高尚士”明显指的是相信或者期待桃花源这样地方存在的人,而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相信桃花源存在的人显然都是“idealist”。因此,林语堂先生在这里发现了两种文化之间的细微差别,选择了更为贴切的“idealist”作为“高尚士”的翻译非常巧妙传神。
四、总结
本文在跨文化语境下通过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对林译《桃花源记》进行分析后,发现这一理论对跨文化语境下的文学翻译确实有非常大的指导意义,并且对文学翻译有着极大的影响。由于聚焦于对林译《桃花源记》的分析,所以语料上可能还不是很广泛,不能代表所有的文学翻译作品。但是,通过本文仍然可以发现跨文化语境下使用创造性叛逆的价值。作者相信,在跨文化视角下,创造性叛逆的地位定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文学翻译活动是非常复杂的跨文化活动,在文学翻译过程中译者一定要注意到不同语言之间在文化方面的差异,让文学作品“得意忘形”,在译语文化中自由传播。
参考文献:
[1]陈慧华.跨文化语境中的文学作品翻译——以葛浩文译《狼图腾》为例[J].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124-127.
[2]古婷婷,刘洪涛.跨文化语境中的文学翻译策略选择——以金介甫《变成》英译本为例[J].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 (3):89-94.
[3]葛校琴.后现代语境下的译者主体性研究[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4]彭欢,彭学.试论中西方跨文化背景下的文学翻译与鉴赏[J].时代文学,2011:211-212.
[5]彭世勇.中国跨文化交际研究的现状、问题与建议[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4):86-91.
[6]Robert Escarpit.文学社会学[M].于沛选编.浙江人民出版社, 1987:268.
[7]单波.跨文化传播的基本理论命题[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1):103-113.
[8]王佐良.翻译中的文化比较[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2003:1.
[9]易连英.跨文化视域下中国文学外译研究——以林语堂英译本《浮生六记》为例[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6(4):384-385.
[10]张季红.浅析林语堂的文化态度与跨文化传播实践——以林译《浮生六记》的翻译为例[J].上海翻译,2016(1):71-75.
[11]张嫒馨.从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解读葛浩文英译红高粱家族[J].校园英语,2017(24):222-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