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生死场》的美学研究

2018-10-21 11:02程雅倩
速读·上旬 2018年10期
关键词:生死场反讽

摘 要:《生死场》是作家萧红创作的中篇小说,小说描写了女人们的悲惨命运。作品从关注女性的身体出发,写了旧时代女性过的受压迫的生活,以及觉醒的意识。小说中用了很多动物的比喻手法,以及带有女权主义的启蒙。

关键词:动物化;反讽;身体写作

《生死场》是中国作家萧红创作的中篇小说。在《生死场》故事中,描述了一些女人在男权世界里卑微而无助的生活和死亡。小说中有几个人物:二里半、王婆、老赵三、月英、金枝等。小说一开始就点名了主旨:忙着生,忙着死。这里的人们像牛马一样地活着,糊糊涂涂地生,乱七八糟地死。这也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匮乏到极端之后的一种状态,好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东北农民被这种生活压迫之后,终于觉醒了,开始反抗了。从乡村人物生与死的循环看出“我们民族中最古老、最沉重的一部分,我们历史的惰性深层。

这部小说为了凸显人们的麻木的生活状态,使用了很多动物的比喻手法以及与动物的比较。首先是萧红对动物带有温情的叙述,小说一开始就是二里半到处找自家的山羊,他是把山羊看得比人命更重要的。二里半对自己的老婆永远是打骂的。萧红把人和动物放到一起,就产生了反讽意识。还把麻婆比喻成了“狗熊、猪”等,把月英比喻成了猫一样的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麻木不仁,已经活的连动物都不如。

這部小说最多的还是对女性悲惨命运的关注,男人的形象都是懦弱无能的,例如二里半跛着腿去找山羊的形象,还有虐待女人和儿童的男人。如文中所说:“她仿佛是在父权下的孩子一般怕着她的男人”。文章用充满伤痕的画面,用粗犷的文风,用锐利的笔触,用力透纸背的文字,将作者透过女性对生与死的思考传达给我们,带给人一种震慑灵魂的力量之感!如打渔村最美丽的女人月英,在患病后,她的丈夫对她连动物都不如,最后惨死家中。还有原本善良的金枝,婚后不久就学会诅咒自家的丈夫,这是在长期的男权压制下产生的反抗。在这里的每个人只有求生的本能和性的欲望,这实在和动物没什么分别,人们已经在生活压榨下变得麻木了,丧失了理性和人性,像动物一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轮回着生和死的悲剧,文化的缺乏和精神的匮乏,使人都变成了野人,不受教化。例如死了孩子的王婆,她说:“使王婆暂时忘却了丧女之痛,她说:“起先我也觉得发颤,可是我一看见麦田在我眼前时,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滴眼泪都没淌下。”是啊,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生存的压力已经使人的心态发生了畸变。

萧红的这部小说《生死场》,一如其他的文本文字非常的冷静和超脱,甚至说有些残忍和不动声色。例如文中描写月英生病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久久不能遗忘;还有写大肚子女人被剖开肚子的场景,也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鲁迅先生说要直面惨淡的人生,萧红用近乎赤裸的语言来揭露当时社会人们的生存困境和精神病态,勇敢揭露出旧社会的人吃人的现象,揭开了一个民族的伤疤,就这样直愣愣的给人们看,就像小说的题目《生死场》,是一个不是生就是死的战场。但凡读过的人,谁能不为旧时代女性的生活感到悲哀。

不痛恨当时的社会。读着萧红的文字,尤其是女性读者就仿佛和作品中的女性一样也经历了痛苦和挣扎,这样的文字洗礼激励了女性为自己的命运抗争的精神,也是一场对于灵魂的洗礼!

小说《生死场》中的女性,被迫害的居多,能反抗的少,王婆的转变说明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最开始的王婆是任劳任怨的,忙着去收麦子,自己的女儿却不幸去世了,丈夫骂了她以后:“在写到麻婆被丈夫骂后的反应:“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当时的她还不懂得反抗,对于丈夫的各类辱骂和拳脚相加,只是一味的忍耐,甚至还想着怎样做得更好,赢得别人的称赞。当然除了对生活的麻木,还隐藏着旧时代女性任劳任怨,无私付出的伟大。直到后来王婆服了毒后又被救活,她才意识到人要为自己而活,要好好的活。直到乡间开始涌动出一股原始的力量,人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革命的团体,王婆的儿子李青山开始组织“镰刀会”到后来组织抗日的团体,王婆非常支持她的儿子,但由于反抗是麻木的,是被逼无奈后做出的选择,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如文中所说:“他们不知道怎样爱国,爱国又有什么用处,只是他们没有饭吃啊!”

萧红用非常浓重的笔墨写了女性的结婚、生子、生病等,把重点放在了女性身体的痛苦,尤其对月英的生病状态的描写,小团圆媳妇身体被烫死,这些对女性身体的漠视,这个时代的女性被社会摧残,被男性摧残,也被其他女性摧残着。萧红就是要通过女性的悲惨经历,唤起当时的人们的良知。她以小女孩的眼光去看待,文中说小团圆媳妇的灵魂变成了一只哭哭啼啼要回家的很大的白兔,只要有人搭理,白兔就擦擦眼泪,不见了;若没人理她,她就哭到鸡叫天明。被迫害的女性也只能通过哭诉,来求得别人的同情,表达自己的心声。同样的女性作家,也有丁玲、张爱玲、苏青等女作家,也是对女性的身体极端敏感,非常的关心,都是带领女性到光明的引导者。

法国埃莱娜·西苏在《美杜莎的微笑》中首次提出女性写作概念:“妇女必须参加写作,必须写自己,必须写妇女。就如同被驱离她们自己的身体那样,妇女一直被暴虐地驱逐出写作领域,这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依据同样的法律,出于同样的目的。妇女必须把自己写进本文,就像通过自己的奋斗嵌入世界和历史一样。

在生死场中,人们都在艰难的活着,旧时代的女性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尤其是底层的妇女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的痛苦、屈辱和无奈,而对于女性的这种细致的观察和极致的笔致,不管是作品中还是作者自己本身的坎坷经历,萧红本人可以说是非常出色的作家,也是非常独立的女性。

参考文献

[1]刘禾.文本、批评与民族国家文学,再解读——大众文艺与意识形态[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柳怡汀.例宿命生死场浸血女人花——读萧红《生死场》[J].名作欣赏.

[3]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作者简介

程雅倩,硕士,馆员,研究方向:图书情报。

湖北理工学院校级科研项目“萧红作品的美学研究”,项目编号:17xjr0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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